239 它醒了
徐安果斷地帶著蘇武,折著原路返回,雖然下來的洞口被封,但十餘人同心協力,應該能擊破,從而逃出生天。
徐安想起那座海上的尖石塔,搖晃的樣子,哪裏像山河這類死物。
淳於海等人,一路掃開機關後,終於和徐安撞見。
“速退!”徐安冷聲喝了一句。
“什麽意思?”淳於海皺眉。
顏如青開口,“徐安,你怕是發現了鯀皇海宮,然後又假裝會涉險,騙我們離開吧?”
鬼叔在一旁,附聲點頭。
文淵龍翹著嘴冷笑。
徐安笑了笑,從懷裏掏出青銅匙擲在地上,“無誤,鯀皇海宮的石門,我已經看見,便在前方。”
這個舉動,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驚了驚。
鬼叔眼疾手快,一把撿起了青銅匙,臉色無比歡喜。
“徐安,發生什麽事了?”廉走過來問道。
“一下子不好說,廉伯,你隨我退出去,否則便來不及了。”徐安沉聲道。
“說笑呢,寶藏都在前頭了。”文淵龍眯著眼。
徐安歎了口氣,有錢賺沒命花這種道理,太貪的人,永遠是不會明白的。
沒有再廢話,帶著蘇武,喊了一聲廉伯,徐安匆匆往回折返。
廉沉默了一下,看了看淳於海,又看了看徐安,最終還是跟著徐安轉身回跑。
姬舀也跟著往回跑。
讓徐安沒想到的是,那個陳西風,居然也選擇跟著跑。
最了解自己的人,莫過於對手。萬庚風便是如此,能將青銅匙擲出去,足以證明,前方有徐安也應付不來的事情。
淳於海冷哼一聲,帶著一個離島供奉繼續前行。
顏如青和鬼叔麵麵相覷了一會,也往前而行。
文淵龍自然也不會退讓。
海島上,好像晃得越來越厲害了,無數細小礁石不斷打落。
徐安幾人,奮力往前跑,跑過了岔路口,離著那個山包子下的被埋的洞口已然不遠。
而淳於海幾人,已經衝到了陡坡。
“怎麽辦?”明小劍皺著眉,他和馬長歌一直躲在岔路口另一邊,見到這種情景,一下沒了主意。
“信......徐安吧。”馬長歌艱難吐出一句,馬家的古武並不少,這一次,他不過是抱著分贓的興致而來。
不得不說,那個徐安給了他很大的印象。
徐安等人跑到落下的洞口處,由於被礁石掩埋,不得不聯手使用氣勁,將這些礁石轟開。
無奈礁石太多,特別是幾塊堵在洞口的大礁石,更是封得不留縫隙。
“不管如何,起碼也要上到島麵,才有活命的機會!”徐安咬牙,又轟出一拳。
馬長歌和明小劍趕來,沒有再猶豫,一起幫著打碎礁石。
“馬公子?”廉皺了皺眉,馬長歌他自然認得。
年輕一輩中,顏如青最為盛名,剩下的,便輪到這個馬長歌以及旁邊的明小劍了。
馬長歌略為不爽,煩躁吐出一句,“若是我不出來,以你們的本事,還真發現不了。”
“你偷魚幹和地泉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徐安冷笑吐出一句。
這兩個人,沒有他想象中的威脅,索性就由著他們了。
馬長歌臉色發紅,冷哼了一聲,繼續用長劍斬著礁石。
不知為什麽,他就是相信徐安,若是晚了,恐怕真要死在這裏。
最後,隨著蘇武的一聲暴喝,長刀將巨大礁石斬碎,等礁石落盡,幾個人急忙躍了上去。
另一邊,淳於海幾人,已經爬上了陡坡,徐安說的那一方石門,近在眼前。
“鑰匙......”淳於海聲音略抖。
“好的,海兄,我拿過去給你。”鬼叔笑了笑,一下子躍過去,趁著淳於海不注意,重重一掌拍在腦門上。
那個離島供奉,也被文淵龍一劍斬掉了頭。
淳於海半跪在地,滿臉是血,掙紮了一會,沒有了生息。
鬼叔抹了抹手,將淳於海手上的青銅匙抓了起來,爾後抬頭,看了顏如青一眼,又看了文淵龍一眼。
“老鬼,別再打小九九,咱們五五分成。”文淵龍冷笑。
文淵龍身後,還有身手不弱的老管家,以及兩個文家供奉,真要打起來,誰也占不到便宜。
“自然,隻分成兩份,顏家還是願意的。”鬼叔淡笑。
顏如青冷哼一聲,負著長劍走到鬼叔身邊。
“小公子,壓陣,我來開門。”
顏如青轉過身子,擋在開門的鬼叔身前。
“莫要故弄玄虛!”文淵龍喝道。
“不開海宮,你如何取得寶藏?”顏如青冷笑。
“圍攏!”沉默了一下,文淵龍開口。
文家四人,成扇形圍住。
“小家子氣!”
文淵龍沒回話,冷冷盯著。
鬼叔拿著兩把青銅匙,沉吟一下,並手合成一把,鑰匙背麵,有點奇怪,分明是一隻大龜,兩邊弧形重合,成了和那個山包子一樣的倒弧形,而那所謂的尖石塔,居然是大龜的尾巴,高高豎起。
當然,鬼叔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他的目光,全聚焦在了緩緩被推開的石門上。
“鯀皇海宮!”鬼叔大吼。
石門推開,儼然像走入了一處宮殿,宮殿裏頭,陳列著數不清的各類珍寶,有式樣複雜的青銅長劍,有巨大的獸骨,各種晶瑩剔透的寶石,落得滿地都是。
最特別的,是宮殿正北方的那麵大鏡子,大鏡子下,立著一個台柱,台柱上,陳列著一卷竹簡,隱隱散發著古墨香氣。
“古武!”文淵龍大喜,率先躍過去。
顏如青咬著牙,長劍一斬,將文淵龍逼退。
可當顏如青要伸手拿古武的時候,那個陰惻惻的老管家,不知從哪兒竄出來,趁著顏如青忘乎所以的空檔,一劍斬下。
登時,顏如青的一隻手被斬斷,痛苦地倒在地上,血流如柱。
“小公子!”鬼叔大怒,爆出氣勁,迅速衝到老管家身邊,連著整個身子,一下子撕碎。
“殺!”文淵龍大吼,和兩個供奉全衝了過去。
......
“那扇明鏡,便是它的眼睛,它一直看著呢,看著誰先搶鯀皇的東西。”蓑衣老者冷笑道。
遺留幾千年的那本古籍錄冊,他翻了無數次,自然能倒背如流。
鼇猿沒有答話,立在船頭,有些出神地看著海麵上凶厲無比的吞龍魚。
忽然,海島上傳來一聲如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那座尖石塔,瘋狂地左右擺動。
徐安咬著牙,四五個人,緊緊抓著海島山包的荊棘。
這種情況要是踏海,無異於送死,哪怕能驅趕吞龍魚,但這漫天的巨浪,足以將人拍死。
“徐安,怎麽回事啊?”廉驚聲問道。
這周圍的景象,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而他們幾個,在滔天的巨浪和瘋狂的晃動之下,顯得無比渺小。
“它醒了。”遠處,蓑衣老者沉聲開口,“鼇猿,好好看清楚,你的先祖,便是騎著它助鯀皇撞山崩石的!”
鼇猿聞聲,昂頭去看。
他終於明白,為何他不姓劉不姓陳,而是姓了一個古怪的鼇。
鼇,即是上古之時的巨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