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怒戰田不歸
海麵之上,巨大的浪頭,不安分地翻滾著。
陳薇薇有點不明白,這任小玲為何忽然之間,會變得無比興奮。
那種表情,就好像突然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
“小玲,你怎麽了?”陳薇薇擔心問道。
“來了!它來了!”
“誰來了?”
“大魚!”
......
有淳於雄坐鎮,顏祿哪怕再不甘,也隻得坐在一邊,冷冷看著。
田不歸唯唯諾諾地站起來,衝著顏祿施禮。
顏祿沒給他好臉色,畢竟若不是你邀請,顏家人哪裏會在這拳場上落了臉麵。
田不歸悠悠歎了一口氣,怕是以後和顏家的關係,要隔離一段時間了。
自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徐安!
想到這裏,田不歸站起身子,冷冷盯了徐安一眼。
無疑,斬蛟會這一邊,最後一個出場,是他田不歸。
按著田不歸所想,徐安重傷,以及後麵那個弱勢的紫臉,應該是收麥子般簡單的事情。
徐安啊,哪怕你和你的那些幫手,拚盡了全力,這勝利,始終是屬於我田不歸的。
到時候,帝島的資源,再加上盤口的彩頭,斬蛟會這一次,可謂是賺翻了。
沒有人知道,斬蛟會和帝島對拳的盤口,是他田不歸暗中操控的。
自然,下注最多的,也是他田不歸。
一賠五?一賠七?一賠十?
哪怕是一賠五十,田不歸照樣敢下注。
因為,斬蛟會必然會勝。
“斬蛟會,田不歸。”淳於雄淡淡開口。
圍觀的無數人,有不少站了起來,看著拳場之上,那兩個身影。
各自的領頭,終於要麵對了。
當然,一般人都會認為田不歸會贏。
能打敗鬼叔,徐安不過是僥幸罷了,拖著一個重傷的殘軀,你拿什麽和人家打?
鼇猿目光平靜。
諸葛笑撚著唇下的胡須,做了這麽多功夫,隻為這一戰。
驕兵之計,古往今來,都是以弱勝強的奇招。
裹著殘破的白袍,徐安臉色蒼白,似乎在盡力壓住咳嗽,可惜還是壓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別裝了,明明重傷在身,何必呢?”田不歸咧嘴笑了笑。
“我身子無傷。”徐安冷聲道。
真話太假,是沒有人信的。
田不歸仰著頭,大聲笑了起來,旁邊的那些野武者,也跟著訕笑。
都這副病秧子模樣了,你還在嚇人呢。
“小看徐安?你會吃苦頭的哦。”萬庚風咧嘴笑道。
萬可兒在後麵,也清冷地笑了笑。
“我身子無傷。”徐安咬著牙,又重複了一次。
田不歸搖著頭,“說實話,這實在有點欺負人了,一個病羔子,你不該出場的。”
徐安臉色黯然,想說的話瞬間被田不歸猜到。
“我明白,帝島無人,所以你這個廢物,也隻能出場了對不對?”田不歸大笑。
徐安蒼白的臉,作生氣狀,握住了拳頭。
田不歸抱著手,退了幾步,“這樣吧,我讓你先出拳如何?”
徐安聞言,臉色氣極,揮著拳頭就往田不歸打來。
連拳氣都沒法迸發,這還打什麽。
田不歸攤著手,有點無語地咧嘴大笑。
徐安慢吞吞的身子,已經快要跑到了田不歸麵前。
“兵不厭詐。”諸葛笑淡淡吐出一句。
半空之上,淳於雄看著看著,忽然眼睛一亮。
驕兵之計,隻為了這一拳,一拳,足以將你田不歸先打得吐血。
跑到田不歸麵前的徐安,忽然表情一冷,身子殘影一晃,雙拳合並,帶著燎手功的烈焰,趁著田不歸傲然自得的時候,重重一拳,轟在了田不歸腹部上。
田不歸原本仰著的頭,瞬間噴出幾口鮮血。
表情變得猙獰無比,瘋狂地掠著身子往後退,饒是他反應快,可惜還是受了徐安重重一記洪拳,連眼睛都滲血了。
圍觀的那些野武者,瞬間被驚醒,這徐安哪裏像有傷的樣子,分明就是偽裝的啊!
“你誆我!”田不歸吼道。
“是你太蠢。”徐安笑了笑,一把將白袍扯掉,露出一身的勁裝。
“你敢誆我!我殺了你。”田不歸咬牙切齒。
“你七弟第一個這麽說,後來他死了,然後是你三妹,是你四弟,再到你六弟,都說過這種話,可惜都死了。”徐安答道。
田不歸聞言,氣得暴喝一聲,一掌虛拍而來。
生氣了麽?
徐安暗笑一聲,若是博手,他根本不懼。
雙拳並攏,配合七拳圖,如炮轟一般的巨響,一拳轟打出去。
“錯了。”遠處的鼇猿,暗暗歎了一句,他太了解田不歸,若是鎮定下來,不會被激怒的。
正如鼇猿所料,這田不歸忽然收了手,兩把閃亮的利刺,忽然從袖子裏滑了出來。
徐安大驚,急忙側了側身子,田不歸迎上,重重一腳踢了過去。
一時間碎石紛飛,徐安捂著胸口,緩緩站起來。
“說實話,我都開始有點怕你了,你這招驕兵之計確實不錯,可惜,你隻能到這裏了。”田不歸冷笑道。
田不歸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完完全全一個中年人的模樣,而燕辭北和鼇猿,卻一口一句老怪物。
實際上,田不歸今天已經九十多歲了,喊成老怪物並不過分。
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的氣運,比如他田不歸,早在八十高齡的時候,途經一片死穀,意外獲得兩株山參。
送給顏家的那株,號稱是千年,實際上,隻有八百多年。
而真正的那株千年參,兩千三百多年的參,已經被田不歸私藏,十幾年間,每日一小片,才養成了這般的身子,甚至,連聚氣的功夫,都加強了許多。
通常那些返老還童的人,都會很怕死,田不歸也不例外,按理說,鼇猿是打不過他的,但他還是擔心,若是鼇猿拚了命,自己會不會應付得過來?
獅子和老虎?明明是獅子和小狗兒。
至於為那些義弟義妹報仇,不過是幌子罷了,他要殺死徐安,是因為這個年輕人,有時候想想真是太可怕了,威脅到了他。
“一隻可惡的小爬蟲。”田不歸冷冷吐出一句。
半空之上,淳於雄有點吃驚,田不歸的實力,顯然超出了他的預估,至少,可以放在顏如青那個層次了。
徐安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正了身子。
文淵龍眯住眼睛,死死盯著徐安的招數,獻上那本殘缺古武的時候,徐安講過,隻學了三式。
雖然眼下這光景,雙方已經撕破臉麵,但還沒到不死不休的時候,但若是徐安騙了他,這樣一來,文家就有剿殺帝島的緣由了。
閉了閉眼後,徐安垂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兩個拳頭。
登時,拳頭之上,火焰劇烈灼燒起來。
“這......什麽功夫?”
“有點不尋常啊。”
“我聽文家的朋友講過,那是祝家的古武,燎手功。”
顏祿麵色且驚且怒,聽說徐安送了一本古武給文家,用來借人,莫非就是這燎手功?
田不歸見狀,遠遠拍出一掌。
天色驟然變暗,一個巨大的掌印,從天而落,往徐安拍下來。
砰!
徐安穩穩而立,拳頭上的火焰,跳動得更加鮮明。
有人發現,那個從天而降的掌印,居然斷了一指,斷指附近,還有灼燒過的焦味,而那個徐安,就站在斷指下麵,冷然立著。
一個巨大的掌印,四根手指延伸,斷掉的小拇指處,煙塵繚繞人影。
“那個徐安好強啊!”不知哪個野武者喊了一聲。
“說不定,這帝島真能贏!”
遠處的萬庚風麵色複雜,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個徐安,故意假裝受了他一掌,再假裝受傷,然後用驕兵之計,騙了大把人。
“該死啊!”萬庚風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