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半空之上,淳於雄聲音清冷。

“別忘了,這是車輪戰,準備好麵對下一位對手。若有私怨,等對拳完結以後,再做打算。”

楊**雲怔了怔,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結果。

不遠處的文淵龍,盡管怒氣難平,但淳於雄都開口了,自然也不敢反駁。

“**雲,你背叛文家的事情,對拳之後再講。”文淵龍咬牙切齒。

沉默了一下,楊**雲點點頭。

徐安是想保住楊**雲的,畢竟對於人手稀缺的帝島來說,楊**雲算得上是一個大助力,當然,前提是要贏得對拳,才有足夠的話語權。

“請斬蛟會派人。”淳於雄淡淡吐出一句。

車輪戰中,一方的人倒了,會有另一個人接上,有點類似接力賽跑。

田不歸沉默了一下,環顧左右。

鼇猿笑了笑,站起身子,“我去吧。”

田不歸沒有答話,他其實有點擔心,鼇猿和他向來不同心,若是再輸一把,這士氣可就掉光了。

“放心,我若不得勝,往後再不做任何念想,安心輔佐大哥。”鼇猿淡淡道。

鼇猿同樣有自己的小九九,對拳越往後,和徐安碰麵的幾率就越大,而鼇猿不想和徐安打,說不上為什麽,就是不想和徐安打。

那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好像一隻老虎,麵對著一頭嗜血,越戰越勇的獨狼一般。

田不歸眯了眯眼,“既如此,那就二弟你去吧,不管怎樣,小心一些。”

“斬蛟會,鼇猿!”

淳於雄的聲音剛停,登時,全場已經炸鍋起來。

誰也沒想到,第二個出場的人,居然會是鼇猿,要知道,在斬蛟會裏,鼇猿可是田不歸之下的第二高手啊。

“斬蛟會那邊怕是生氣了,這個楊**雲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誰說不是呢,大家都以為這楊**雲必定會幫斬蛟會的,哪料到是幫了帝島那邊,可惜了。”

徐安目光深沉,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鼇猿會這麽快出場。

鼇猿的身手,那可是能比擬田不歸的存在。

楊**雲臉色凝重,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鼇猿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

鼇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往拳場上走去,一雙眼睛,快速掠過對麵的徐安。

徐安皺了皺眉,沒想清楚這鼇猿要做什麽,直到現在,他還有點分不清,這鼇猿究竟是敵還是友?若是按著那幾次的碰麵,鼇猿應該是想離開斬蛟會,另立山頭的。

隻是,眼下這情景,兩個古武世家都站在了斬蛟會那邊,這鼇猿會不會心生懼意?

海風吹得越來越烈。

拳場周圍的某個野武者,隻揉了揉眼,瞬時間,鼇猿已經一記衝拳往楊**雲轟來。

“動作好快!”陳肖驚了驚。

帶著灰臉麵具的蘇武,也仰起了頭。

站得遠一些的萬庚風,緊緊咬著牙關,“終究有一日,我萬庚風也會成為那樣的高手!”

嘭!

避無可避,楊**雲彎身,一記朝天鞭腿踢去。

兩股力量相撞,鼇猿一個翻身落在地上,意興闌珊地甩了甩手。

楊**雲臉色發白,放下的腿,已經不斷顫抖。

孰強孰弱,這一刻見了分曉。

“殺了他。”文淵龍冷笑道。

鼇猿聽見,扭轉身子點了點頭。

徐安眼色凝重,若是鼇猿真地下殺手,恐怕楊**雲在劫難逃。

“徐安,不如讓楊**雲回來吧。”陳肖沉聲開口。

徐安搖頭,“楊**雲的性子,向來俠義,不戰到最後一刻,他不會回來的。等會看情況,楊**雲若是險境,立即認輸。”

正如徐安所說,楊**雲此時的臉上,戰意滿滿,擺了擺腿後,主動往鼇猿發起進攻。

一記極為強悍的鞭腿,往鼇猿當頭掃來。

鼇猿側身避開,一掌推了出去。

楊**雲抬腿相擊。

轟!沙塵迅速迸濺,夾雜在海風中,高高蔓延。

照樣是楊**雲歹勢,一下子被鼇猿震飛出去,撐著身子站起來,嘴裏咳出了血。

田不歸臉上,充滿了笑意,鼇猿的表現,算是打出斬蛟會的威風了。

“文家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嘛。”顏如青有意無意吐出一句。

文淵龍獰笑,“你講錯了,他可不是文家人。拳賽後,你們誰想找他尋仇,我絕不阻攔。”

拳場上,鼇猿扭了扭脖子,以一個極詭異的速度掠來,一拳朝楊**雲轟下。

嘭!

楊**雲抬腿相擋,腿一下子被打斷。

爾後,鼇猿再次出手,一掌劈在楊**雲頸背上。

楊**雲悶呼一聲,眼睛一翻,軟綿綿地往地上倒去。

“這一局,帝島認輸!”鯨人陳肖掠來,重重開口。

鼇猿沉默了下,停下了動作,往後退開幾步。

陳肖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鼇猿一眼。

“你打架一向這麽重手麽?”

鼇猿笑了笑,點點頭。

陳肖歎息一聲,將昏迷的楊**雲扶起來,往帝島那邊走去。

“若是你下個出場,我會下手更重。”鼇猿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你不用激我,我原本就打算出手。”陳肖頭也不回。

娜塔走過來,將楊**雲接過,喂了一粒固本丹藥。

沒等徐安開口,鯨人陳肖已經抓起長劍,往拳場上走去。

“帝島,鯨人陳肖!”淳於雄聲音依舊洪亮。

“鯨人陳肖出場了?這種高手,不是應該壓軸的嗎?”

“陳肖若輸,帝島那邊,可就真沒人了。”

“幹得好。”田不歸咧咧嘴,能讓陳肖第二個出場,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種時候,還想著立威不成?

拳場上,鼇猿轉身喊了一聲,五頭領白青,立即將一把長劍擲了過來。

陳肖穩穩立著,等待著。

“我聽說過一句話,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鼇猿淡淡道。

“你可以這麽理解。”陳肖抱著劍,語氣清冷。

鼇猿咧開嘴,“所以,你要把我打死麽?”

陳肖搖頭,“我不喜歡殺人。”

田不歸這邊,要數心情最為複雜的,莫過於文淵龍了,鯨人陳肖,他也是認識的。

十幾年前,東海某處,還有座鯨島,因為拒絕供奉資源,被文家人下令剿殺,當然,那時候的文淵龍,還不是文家家主,不過,那一場戰役,他也是跟著去了。

為了立威,以儆效尤,鯨島的那些護衛,悉數被斬殺,除了這個陳肖。

據那些老供奉說,鯨人陳肖,硬生生憑著一把長劍,擋住了十幾個文家供奉的合擊。

甚至在生死攸關之際,還出手斬殺了一個供奉。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文家人沒有傾力剿殺陳肖的原因,自然,若是傾力,必然能剿殺陳肖,但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文家主,你怎麽看?”田不歸冷不丁問了一句。

“隻能讓你的二頭領小心一些,陳肖不是泛泛之輩。”文淵龍冷冷回道。

十幾年前,那個手執一把黑色長劍的青年,已然變成了一個邋遢大叔,但即便如此,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

淳於雄意味深長地看了陳肖一眼,陳肖的故事,他也是聽過的。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不知哪個野武者喊了一句。

登時,場中的許多野武者,也跟著重複大喊。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英雄的故事,向來是最動聽的。

“閉嘴!”文淵龍吼道,那一仗,隱隱的,成為了文家的恥辱。

不顧那些聲音,陳肖緩緩閉上了眼,抱著的那把黑色長劍,居然被氣勁牽動,如野獸一般,不斷發出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