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驕兵之計
人若有了防備,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萬庚風的那一掌,雖然打得極重,但好在徐安早有準備,不至於大傷,頂多休息一兩天便會好轉。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局。
徐安一直在苦思,讓田不歸生起輕敵之心的辦法,無奈的是,這田不歸天生便是一個謹慎無比的人,這一次假裝被萬庚風打成重傷,想來,田不歸應該會有所鬆懈吧。
假裝費盡力氣躍上海麵,徐安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帝島而去。
他不傻,萬可兒將他引到那裏,必然是設了埋伏,實際上,他也一直等著萬庚風出掌。盡管他也很想手刃萬庚風,但若是出手了......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其中的很多計劃都會被打亂。
一旁的許多野武者見狀,更篤定徐安重傷的想法,這都轉身逃了,還有什麽可說的。
張賀和娜塔急急從另一邊踏海而來,終於趕到。
徐安抬了抬眼皮,仰頭大吼一聲,整個人一下子暈倒在海水裏。
萬庚風和萬可兒正追著,忽然看到張賀和娜塔趕到,皆是驚了一驚。
“該死!就差一點了!”萬庚風大怒,他受了徐安一擊,也不好受,灰臉張賀加上紫臉娜塔,已經算得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走!”萬庚風恨罵一聲,他最初的計劃,是要徹底將徐安殺死,眼下,不過是把徐安打成重傷而已。
張賀和娜塔也不追趕,兩人緊緊護在徐安左右。
張賀更是自責無比,見到萬庚風走遠之後,將“奄奄一息”的徐安一把背在身上,往帝島奮力踏海而去。
娜塔則小心地防範著周圍的野武者。
“嘖嘖,這帝島島主都廢了,還拿什麽和人家打?”
“這一次大傷,哪怕能好得起來,起碼也要休養幾個月,對拳下個月就開始了啊。”
“一個野路子,還妄想坐穩帝島島主位置!”
......
“徐安重傷了?”田不歸皺著眉頭。
“正是這樣,就是被那個什麽萬庚風做局打傷的,聽說傷得很重,看模樣都快要死了。”五頭領白青拱手道。
鼇猿在一旁,臉色也有點發沉。
這種事情做不了假,因為,萬庚風作為他的宿敵,不會配合他做假。
那就隻能說,徐安真的是重傷了。
對拳在即,燕辭北故去,徐安重傷,這帝島一邊的人,仿佛是天注定會輸一般。
“這個萬庚風,真是又立了一次大功啊。”田不歸站起來,臉色欣喜,他也想的明白,正如鼇猿所慮,這種事情,是做不了假的。
“恭喜大哥了。”鼇猿笑了笑。
不得不說,這個萬庚風倒真算個人物了,做了兩次局,一次殺死了燕辭北,一次重傷了徐安。
“可惜了,這個萬庚風,向來不喜歡寄人籬下。白青,你帶著我話去,告訴萬庚風,若是日後有難事,盡管來斬蛟穀,我田不歸會保住他。”
白青其實還想說,若是對拳失敗了,這斬蛟穀就解散了......
當然,這種話是不能說的,何況,如今的局麵大好。
鼇猿有點心事重重,抉擇很難,賭輸了,後果會很嚴重。
他一直都願意相信,徐安是一個能創造奇跡的人。
文家堡裏,文淵龍顯得有點煩躁,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後悔,答應了徐安的要求。
以前他是覺得,一個普通的外海勢力對拳,不會影響什麽,即便輸了,也丟不了什麽麵子,可現在不同了,聽說顏家那邊也要插手,而且,賭的是斬蛟穀那邊贏。
如今的狀況,不管怎麽看,徐安這邊都是有點難以啟齒的。
死了一個燕辭北,重傷了一個徐安,太弱了,太弱了。
這要是輸了,丟臉可是丟給顏家!
“**雲,你怎麽看?”文淵龍抬起頭,冷冷問了一句。
楊**雲沉默了下,緩緩開口,“答應了的事情,不應該出爾反爾。”
這一句話,無疑是太直了,瞬間猜到了文淵龍的心事。
“混賬!我用得著你教麽!別忘了,你可是我文家的狗兒!我讓你吠你就吠,我讓你吠誰,你就得吠誰!”
楊**雲垂著頭,雙手緊握。
一旁的管家見狀,眼珠子轉了一下,走了過來。
“當初,那個徐安說身上有什麽島人血脈,能尋得到古武,也答應了我們,三年會再送來一本古武,若是放棄了,著實有點可惜。”
文淵龍怒吼,“顏家那邊的狗犢子,巴不得我丟人呢!”
“家主,我是這麽想的,咱們這樣,和顏家那邊說一下,讓**雲出場,不過走個場麵,出兩拳就得了。”
文淵龍嗤笑,“聽你的意思,是讓我向顏家低頭?”
管家心裏一陣暗罵,你打又不敢打,服又不服,那你要怎麽樣?
“並非是低頭,家主,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是賣了顏家和斬蛟會一個人情。”
“那徐安呢,他若是輸了就會死,那什麽古武也不要了?”
“這就是問題關鍵了,顏家的人,不會在意那個什麽徐安的生死,他隻在乎能不能賺得臉麵,我們認栽,但也有一個要求,將徐安交給我們,那份島人尋寶的傳承,自然要落入我們手中。”
文淵龍沉吟了下,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剝離徐安的島人傳承?”
剝離島人傳承這種事情,成功率一般都很低,無異於將一個人的經絡,重新移植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比如當初的連白馬,就是希望能剝離燕沉魚的傳承,所以特地找了什麽摸象功傳人,以便增加成功率。
“正是如此,我認識一個異人,他對於剝離傳承這種手段,是熟絡得很,相信成功率也不會低。”
文淵龍大喜,點了點頭,“那便如此,按你說的做,**雲,聽清楚了麽,到時候你出手,假裝走個過場就行。”
“家主......清楚了。”楊**雲暗咬著牙。
若是帝島的人知道文家的“叛變”,恐怕會更加雪上加霜。
燕辭北故去,徐安重傷,楊**雲假裝不敵。
怎麽看,帝島這邊都死定了。
最為無奈的是,偏偏還沒有什麽高手,帝島之上,如今隻有一個鯨人陳肖堪用,然後就是灰臉張賀和紫臉娜塔了。
即便沉穩如陳肖,也顯得有點急躁起來。
可當他獨自一人坐在徐安床頭的時候,徐安大咧咧起了身,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陳肖驚得嘴巴合不攏。
“驕兵之計。”徐安淡笑。
當然,為了保持隱秘,徐安也隻說給了陳肖一個人聽。
“必然是驕兵之計。”接到張賀密信的時候,諸葛笑淡淡道。
蘇武也接過信,一股腦兒看完了,他有點不明白,這信裏說的,無外乎是島主徐安受傷的事情。
僅憑這個,諸葛笑如何就能斷定是什麽驕兵之計。
諸葛笑撚著下巴的胡須,“我了解徐安,若是正常情況下,他那日看見了萬可兒和黑衣人,必然不會貿然追過去,哪怕再恨,再怨,他也會先考慮帝島的安全性,而不是奮起直追。”
“諸葛,那島上不是有鯨人陳肖嗎?”
“不同的,鯨人陳肖也罷,哪個高手也罷,徐安最在乎的人,都在島上,他會優先護著島,哪怕要追殺,也要等鯨人陳肖先過來。”
蘇武聞言,苦笑著歎了一口氣,“諸葛,我終於明白,你為何這般愚忠了。聽你這麽說,你家的那個大人,好像是真挺不錯的。”
諸葛笑目光堅定,“昔年,玄德公三顧諸葛而三分天下,如今,我這個諸葛,自然也要盡力,助我家徐安大人站上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