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掙紮的仇恨
天書交給我們是否能完全大計不好說，但我是羅嘯天叫過來出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定不會就此罷手。
陸教授那邊的交代，就更讓我無法視而不見，身為護寶者，九龍盤珠又怎能落到倭寇之手？煽情的話，此刻已沒必要再提起，該出手的時候已到，挑重點開口才是當前需要麵對的。
我跟著點頭回答道，“老餘放心，餘安跟著我幹，絕不會讓他受到鬼太保的蠱惑。
我倒是很想知道，天書的情況，現在到底怎麽說。
鬼葬山中真藏著這東西，還是早已被周長安帶走隱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在鬼葬山中。
”老餘指著眼前的山說道。
這話多少讓我無奈，如果有意外，這趟上山冒險是不是虧了呢。
有過一次慘痛教訓，誰還敢冒然靠近？“老餘這次現身是為了和我們一起尋找天書？”我不是很肯定的說道，“你已不問江湖事多年，如今再出山，恐怕會帶來諸多不便，還是留下來，這事交給我們去做吧！
”老餘當即伸手打住道，“不，天書的事，我不得不出手，事關重大，必須由我親自處理。
”我也是醉了，都不知道天書是不是真在山中，這時候出手不給自己添麻煩？“那個，這件事還是再商量商量吧！
”“沒有必要再商量，如果想找到羅嘯天的秘密，必須由我帶頭，這也是我唯一能做出的救贖。
”老餘的斬釘截鐵已讓我無法再拒絕，知道他不會輕易暴露身份，一旦暴露，就是大事。
天書如果真在其中，老餘的出手必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線索，沒有拒絕他出手的理由。
“既然老餘已經決定，那餘安的事......”我帶著些許不安的問道。
麵對餘安的問題，老餘沒有理由回避，至少應該知道這次上山肯定會帶著特別。
既然已把真相說出，勢必會因此受到餘安的壓力。
此時的餘安還沒反應，在可能因為真相而亂了計劃的情況下，我必須拿出自己的威嚴來麵對此事。
“等他來了再說吧！
”老餘冷靜的回答道，“事情遲早要有個結果，我不會逃避。
”老一輩人的決定還是讓我佩服，我抱拳示意老餘等候，接著往村裏走去。
大樹下，餘安正憤怒的踢打著，那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一直沒有過消失，才導致現在無法去改變這個困難局麵。
餘安的性格並不懦弱，是那種較溫柔的一類。
所以在遇到這樣的事時，自然是沒辦法打破內心的糾結。
而這時候能給出更多的安慰，或許能在短時間內消除。
畢竟現在的上山計劃，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非要折磨自己嗎？”上前，我便冷冷的說道，“你這是在逃避現實，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你的逃避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煩惱。
此時的折磨，隻會讓我對你產生鄙視的看法。
”“我管不了你的看法，他是我殺父仇人，我卻不能報仇，你告訴我該怎麽做！
”餘安回頭又是怒吼。
此刻的表情已帶著火山爆發而來，看得出他已經徹底爆發。
就差那麽一步，一切都將變得不可挽回。
我歎了口氣，跟著搖頭道，“我就問你，是誰把你養大，又是誰成全了你現在的一切，是那個犯錯的周長安嗎？”“不要再說他犯錯，再如何，他也是我父親，血濃於水。
”果然不出我所料，餘安已經到了奔潰的邊沿，如果不是此刻蕭飛的阻止，很有可能犯同樣的錯。
我再次歎了口氣上前說道，“餘安，你給我聽好了，周長安冒天下大不韙對鬼葬山出手，才會讓九頭佛最終有機會落到鬼太保手裏。
如果不是老餘及時出手，甚至連你的小命也已遭殃。
你可以恨老餘，但你不能錯怪老餘的正義。
”“三爺說得沒錯，老餘的出手是站在正義的一邊，而且你父親最後時刻才知錯，是他自己選擇了離開，你不能怪老餘。
”蕭飛的開口同樣帶著大義而來，隻有從大義上考慮才能給餘安一份真正的安寧，而他此刻也正在做一件大義之事。
我再次安慰道，“餘安，你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何嚐不經曆過同樣的痛苦，當我知道金家十二門是摧毀在鬼太保手裏的時候，我比你更痛苦，我恨不得立即撕碎了他。
所以我才接受了護寶者的身份，一來是保護國寶，二來也是為了報仇。
隻要我金無邪還在一天，鬼太保就休想從我土地上拿走一件國寶。
”“三爺的苦，我最清楚。
”蕭飛跟著說道，“鬼太保同樣是你的仇人，你不應該記恨老餘，老餘的苦衷就是為了保護你，你應該把仇恨對準鬼太保，殺了他，替父報仇！
”蕭飛對江湖的了解確實比我多，我隻能順著他的開口把老餘的情況再次明明白白的講了出來。
“我早已猜出老餘不簡單，隻是有些事不便當麵開口。
如今能自己站出來，對我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不知道你這邊還有什麽特別想法。
”我再次冷靜的問道。
餘安的心情平複稍許後，表情也跟著鬆懈了許多。
但我知道，要讓他完全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是不可能。
畢竟餘安沒有那麽偉大，不可能快速走出這段掙紮。
蕭飛跟著點頭站了出來說道，“我雖不同意你徹底放下此事，但希望你能深明大義，什麽時候該放下還得看時機。
眼下並不是你該帶著仇恨上路的手，除非你不想知道羅嘯天的秘密。
如果真是如此，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我們的行動不強人所難。
”蕭飛的開口不過是以行動為中心，餘安的想法中，不可能就此輕易放棄。
氣氛再次沉默後，我也沒想再廢話。
至於老餘的苦衷，餘安應該能明白。
能讓餘安暫時穩定下來才是行動關鍵，更重要的是能看到當前的形勢。
椿扳那邊是否正式出手不重要，我們隻有先下手為強才能更快的完成任務。
“餘安，時間差不多了，再不上山，一旦暴露行蹤，鬼葬山的事，恐怕就沒那麽好說。
”看著太陽已經升高，沒時間讓他再多想。
餘安抬頭的時候，表情裏還帶著掙紮。
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回事，始終放不下眼前的情況，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行動就真懸了。
“餘安，到底行不行，好歹也給句話呀！
”我當時來了火，指著他大喊道，“如果不行，我們馬上離開，再想辦法出手，事情鬧大了，隻會讓我們自己陷入困難中，而不是對方。
”“我去看看老餘！
”蕭飛轉身走了出去。
我能理解餘安的痛苦，但痛苦中還帶著如此無奈的話，恐怕接下來的行動就會遭殃。
深明大義，需要的就是老餘這樣的想法，而不是掙紮著無動於衷。
“好，先行動吧！
”餘安長歎了口氣說道。
聽他這口氣，並沒有想象中那麽輕易，貌似該有的出手還在進一步中沒有停下。
見他上來，我當即拍在他肩膀上說道，“餘安，你可想清楚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如果上了山，還帶著掙紮的心情出手，這事恐怕就真變得更無奈。
公私不分明，你可知道後果？”餘安對我的開口沒有特別想法，看著前方毅然的說道，“走吧，師父的秘密是行動關鍵，其他的，等任務完成之後再說吧！
”這份冷靜，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他這臉變得比天氣還快，幾乎是說變就變，是不是真心話？路口，蕭飛雙手抱臂靠著大樹，老餘正抬頭看著遠處的鬼葬山，貌似已經打算著如何進山出手。
阿武見我們過來，連忙大喊道，“餘大師，你可算是來了，大家都等著你呢！
”這會兒才引起了眾人的回頭，老餘這邊並沒有太大的想法，更沒祈求得到他的原諒。
上前，我跟著點頭道，“老餘，你確定要跟我們上山？這不是鬧著玩，上山存在一定風險，你最好還是三思。
”老餘揮手打住道，“金三爺就不用再勸了，該說的，我已經跟你說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說清，那就抓緊時間上路吧！
”“慢著！
”餘安冷冷的打住了老餘的起身。
此刻的老餘並沒逃避，回頭看向餘安，表情鎮定。
餘安則是一臉嚴肅的說道，“此事，你當小心便是，我與你的恩怨，與上山無關，孰是孰非，你我之後再說。
”畫麵有點嚴肅，不過這也是我最希望聽到的。
餘安能把恩怨分明，對當前的行動是有利的。
老餘並沒再開口，畢竟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有些事，過了也就過了，真正到開口的時候再說也不急。
“那個，大家趕緊走吧，路途遙遠，盡快趕路吧！
”阿武略帶不解的看著兩人喊道。
兩人都沒再說什麽後，行動也在彼此的明白中，真正的拉開序幕，進山的路並沒所謂的特殊，穿過村子的時候，老餘還和路過的人招手示意。
似乎不像是外村人，熟悉得很。
最要命的是，麵對我們幾人的靠近，沒引起任何懷疑。
即便我們都是在陌生臉孔的情況下，依然毫無異樣。
順著大路一直來到大河邊，沿河的路並沒有中斷，看上去更是背靠大山有流水之意。
遠遠能看到河流到到盡頭的三角匯流處，風水優勢依然能清晰如初。
老餘指著跟前的山說道，“風水秀麗，才有了錢屋前村的存在，如今的錢屋前早已不再是當年的鬼葬山村。
過了前麵，入了鬼葬山，就沒這麽輕鬆了。
”“老餘的意思是，前麵風水秀麗，後麵魔鬼旅程。
鬼葬山是用一種美好遮擋了凶險，誤導人的意思？”蕭飛冷冷的問道。
“事實究竟如何，我也說不清，唯有親身經曆，才有說話權。
你們上次摸黑前進，便已見識過鬼葬山的凶險，此行，應是更謹慎。
”老餘深吸了口氣，伸手又說道，“希望這一趟，是我最後一次進鬼葬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