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必再忍辱負重
徐清秋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騰的淡定和從容,她知道楚騰是個從不說大話的人,今天這到底是怎麽了.......
看見楚騰繼續向寶石市場的辦公樓邁開步子,徐清秋下意識的喊道。
“老公,你......你幹嘛去啊,你瘋了啊!”
楚騰沒有說話,隻是回頭微微揚起嘴角,笑了笑。
徐清秋清楚的記得,上次楚騰露出這種自信的微笑時,還是在五年前。
那是楚騰在徐家所有人都不看好這段婚姻的巨大壓力下,隻身一人說服了已經過世了的徐家老奶奶,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執意成全了自己和楚騰的這段姻緣。
寶石市場的辦公樓,四樓。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從虛掩著的門縫中,不時的傳出徐家老爺子沙啞的咳嗽聲。
楚騰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的嚴肅,眉毛擰成了一團,仿佛在思考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
所以沒人注意到楚騰的到來。
好半晌,大伯徐天順才清了清嗓子:“那個........就迪拜那邊索特洛一級采購商對國內寶石市場斷供這件事,我說兩句吧。”
“以個人拙見,索特洛公司這次斷供的目的,很可能是要惡意哄抬寶石原石的價格,他這一搞,鑽石,紅藍寶石,翡翠,祖母綠,都得相繼猛漲。”
“所以我們能不能在迪拜那頭,也組建一個原石采購公司,從一些小礦主的手裏直接采購。”
“雖然無法改變大的市場格局,但還是能為我們徐家的這塊小市場提供寶石貨源的。”
徐天順說完,全場開始討論。
“我爸說得沒錯,我們得把命運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裏才行,不能讓索特洛公司牽著鼻子走!”
其中叫得最歡的便是徐天順的兒子,徐清遠。
因為隻要這個采購公司一旦成立,仗著他爸在徐家已經隱隱有了隻手遮天的能耐,老太爺一定會讓他來負責這個項目的!
一陣起哄,久未吭聲的老太爺終於發話了。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隻是怕不那麽好做。”
“在迪拜那頭,一級采購商之間的惡性競爭,往往伴隨著極大的危險!”
“況且......”
“索特洛公司的背景,可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啊,根據可靠的線報,很可能是鑽王楚家在給他撐腰!”
聽到“鑽王楚家”這個如雷貫耳的名號,剛才還咋呼得賊歡的徐清遠,頓時就跟裝上了消音器一樣安靜。
全場也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尤其是大伯徐天順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如果他知道索特洛公司身後撐腰的是鑽王楚家,他剛才絕不敢說出那番話。
畢竟在迪拜那頭一帶,無論是誰,膽敢逆了鑽王楚家的意思,就等同於是找死!
不要說他們二流的寶石商徐家,就是三年前曾在境內寶石圈裏,呼風喚雨的王家又如何?
還不是被人楚家收拾得跟三孫子似的,給攆了回來!
沉默了半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吭聲。
大家都知道,大伯徐天順的提議是破局的唯一辦法,可這種無異於刀口上舔血,甚至一不留神就得丟了命的事兒,誰活的不耐煩了敢出這個頭?
而就在老太爺萬般無奈下,打算用抽簽的方式來安排成立境外采購項目的人選時,三叔徐天貴敲了敲桌子。
“大夥聽我說兩句吧,我覺得咱們在這抽簽壓根就沒有那個必要,我心裏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此話一出,徐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徐天貴的身上,老太爺更是點著了煙鬥猛吸一口,緩緩吐出一陣陣濃煙。
“老三你說說看,除了在坐的,誰去更合適?”
徐天貴點了點頭,眼神裏拂過一抹陰險:“我覺得這件事,讓二哥一家出人去最合適不過了。”
“大家不妨想想,二哥家這麽多年為我們徐家出過什麽力?”
“他們家向來是拖我們徐家後腿的跗骨之蛆,再加上清秋那丫頭,當年死活不肯跟王家的少爺聯姻,我們徐家損失了多少機會!”
“哦,對了,還有他們家那個廢物贅婿楚騰!天天吃幹飯不賺錢,跟條狗似的,現在徐家危難的時候,他們家不上,誰家上?”
徐天貴的這番話,正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剛才還安靜得要死的會議室,瞬間就炸開了鍋,各家也紛紛起哄附和。
“老三說得有道理,咱們徐家就數老二他們家最該出這個人。”
“天天隻會給我們徐家丟人現眼,當年楚騰那個廢物和清秋那丫頭結婚,讓咱徐家的人都丟盡了!”
“沒錯,這次事兒他們要是做成了,以前的事就既往不咎了,要是不成,嗬嗬,就當給咱徐家清理門戶了!”
......
聽著子女們同仇敵愾的把老二一家子搬了出來,徐家老太爺短暫的沉思了片刻,便直接拍了板。
“去,把老二一家給我叫過來,這事就這麽定了!”
“好勒,爺!”徐清遠蹦著高的站起來:“我這就去把徐清秋那個死丫頭片子給您叫上來!”
而這時,一道聲音冷冷的響起:“不用麻煩了,我們家人在呢。”
當所有人發現竟然是楚騰這個廢物贅婿時,紛紛破口大罵。
“你他媽什麽時候來的,你這個垃圾竟然敢偷聽我徐家的核心決策會議,是找死嗎!”
“滾出去!這裏也是你這種廢物能進來的地方?”
“嗬嗬,都說家賊難防,一個外姓人來偷聽我們徐家內部會議,這不就活脫脫的家賊麽!”
.......
麵對著詆毀和羞辱,甚至是毫無遮攔的謾罵。
楚騰毫不理會,而是目光淡定的看向徐家的老太爺:“這個項目,我替我老婆清秋接了,老太爺意下如何?”
“你?”徐老太爺冷笑了一聲:“嗬嗬,你個外姓人也有資格做清秋那丫頭的主嗎!”
“做不做得了主又能如何,難道我們家清秋還有選擇的餘地?”楚騰冷笑了一聲:“剛才你們不是已經把事兒給定準了嗎。”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們家拖了徐家的後腿,那我就鬥膽問在坐的幾句。”
“我們家清秋這五年來,可吃過徐家的一點資源?租金哪個月不是按照最高標準足額上繳!”
“你們坐在辦公室裏舒舒服服的吹著空調喝著上好的大紅袍,我們家清秋卻要頂著烈日熬著夜,扯著嗓子叫賣,你們徐家可管過清秋的一瓶水喝?”
“還有,去年徐家分紅,後海邊上每家一套房子,可有我家清秋的一磚一瓦?”
“嗬嗬,現在這種缺炮灰的時候,卻想起我們家清秋來了。”
當這幾句話擲地有聲的被楚騰扔出來,徐家的所有人都楞了神,他們沒想到楚騰這個廢物贅婿,竟敢有勇氣當著老太爺的麵說出這番話。
而就在這時,徐清遠擼起袖管站了起來,指著楚騰的鼻子罵道。
“我徐家的事,什麽時候他媽輪到你一個廢物說三道四了!”
對於這個徐清遠,楚騰早就有氣。
徐家第三代人裏,就數這個徐清遠願意欺負他老婆清秋。
記得就前一陣日子,徐清秋去辦公樓裏借個廁所,被這個徐清遠看到了,當麵侮辱了徐清秋一番不說,還仗著自己市場商管的身份,以不遵守寶石市場規定為由,罰了他們家五百塊錢!
要知道那可是徐清秋拚死累活,幹上整整一天的收入!
楚騰以前不吭聲,那是因為楚家搶礦占坑的仗還沒打完,生怕自己暴露了被仇家給盯上。
可就在今天,香格裏拉總統套房裏發生的那一幕,預示著楚家已經擺平了所有的敵人。
而他楚騰!
身為鑽王楚家的第一繼承人,身上留著那個男人的血,他再也不用藏著掖著的忍辱負重,苟且過活!
所以此刻,楚騰懶得跟徐清遠廢話,直接走過去,“啪!”,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印在了徐清遠的臉上!
“把嘴閉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