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個廢物贅婿不簡單

入夜,華燈初上。

西山區香格裏拉大酒店裏的一間總統套房內。

楚騰穿著一身廉價的地攤貨,翹著二郎腿隨意的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他手裏夾著一支燒了半截的香煙,平靜的看著桌上滿箱的金條,無動於衷的搖了搖頭:“回去幫我轉告楚天霖,我在徐家這個上門女婿當得很舒服,不需要他的施舍。”

言畢,楚騰緩緩起身,拎起剛在超市買的二斤五花肉,扭身就走。

一個滿頭白發,穿著中山裝的老者,趕忙拉住了即將甩門而去的楚騰,苦澀著臉說道:“少爺,別再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了好嗎,我們回家吧。”

與此同時,四個西裝革履的保鏢,動作整齊劃一,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上,高聲大喊。

“少爺,請跟我們回家!”

“回家?”楚騰扭過臉來,一雙眼睛微紅,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我還有家嗎?”

“五年前,楚天霖為了搶占幾個鑽石礦坑,好在楚家上位,他可是親手把我這個兒子給攆出家門,從而討好那個在國外有著深厚背景的女人的!”

“這五年我入贅徐家,受盡侮辱和嘲諷,遭受了多少的白眼和欺負,他楚天霖這個當父親的,可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憑什麽,現在他老了,折騰不動了,我就要乖乖的回到他的膝下盡孝。”

“從他連踢帶踹的把我和我媽攆出家門開始,我就和楚家斷絕了關係,讓他以後別再來煩我!”

說完這些,楚騰掙開老者的胳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隻剩下老者在身後不斷的解釋:“少爺你聽我說,那......那是搶礦占坑,那可是各頂級家族勢力之間的紛爭,一不小心可能都……家主也是為了你們母子的安全著想。”

“家主的身體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以少爺的能力,隻有您才有資格接過權杖主持楚家的大局......”

鑽王楚家,一個在寶石界如皇室一般存在的超級豪門!

家族旗下的礦坑多到,占據整個國外總出產量的百分之四十,並且還擁有十大鑽石名坑當中的其中兩座坑口。

就憑這份雄厚的實力和家業,如若不是種種不可描述的原因選擇低調,恐怕福布斯的排行榜上,又將多出一個千億商業帝國!

可楚騰,他放著這麽一大份超級家業不肯去繼承。

反而是心甘情願的當起了,徐家這種在國內二流寶石商家族的上門女婿。

拋開楚天霖當年的所作所為不提,其中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舍不得他的漂亮老婆徐清秋。

就是這個女人不僅救了楚騰一命,還在這五年裏,頂住了徐家上下老小的壓力,給著楚騰絲絲的溫暖和慰藉。

所以楚騰不想再回到那個,家族鬥爭堪比腥風血雨的楚家。

他更加不想讓徐清秋因為他的關係,被動卷入楚家高層的利益鬥爭中,而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

夜裏十點整,正該是正常人就寢的時間。

而西南的寶石市場仍舊是人聲鼎沸,一排排販賣原石的攤位燈火通明。

這裏便是徐家的產業。

可作為徐家最小的女兒,徐清秋竟然因為楚騰這個贅婿的原因,沒辦法像她的其他哥哥姐姐那樣,在那幢四層的寶石市場辦公樓裏占有一席之位。

她隻能和其他攤販一樣,扯著嗓門做些倒買倒賣的生意,並且還要每個月按時交租。

然而,徐清秋的臉上卻從沒有過半點的委屈。

就比如此刻,當她看見楚騰騎著一輛愛瑪電動車出現在攤位前,笑得是那麽的開心。

“老婆,給你做了最愛吃的傣味五花肉!”

楚騰下了車,小心翼翼的打開飯盒,如往常那樣將菜擺在徐清秋的麵前。

聞著香味撲鼻的菜肴,徐清秋無比滿足的嚐了一口:“嗯,真香,老公的手藝又見漲啦!”

“哼,一個大男人光會下廚做飯頂個屁用!”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徹底打碎了楚騰小兩口幸福的畫麵。

楚騰下意識的抬頭,看見丈母娘黑著一張臉,向攤位這邊走了過來。

“媽,你又幹嘛呀!”徐清秋嘟起小嘴,有些不樂意。

“我說錯了嗎!”丈母娘狠狠的甩了楚騰一個白眼:“你說他這個窩囊廢一天天屁事不做,天天窩在家裏吃軟飯,但凡他有個爺們的樣,你爺爺至於這麽不待見咱們家嗎!”

“你看看你大伯,三叔,還有你小姑!”

“誰家的女婿跟他一樣廢物,他除了會拖咱們家的後腿,他還會幹什麽!”

徐清秋知道,這老太太可能是又在哪受了點氣,這瞧見了楚騰在,剛好借題發揮呢。

“媽,到底怎麽了嘛,你怎麽去趟爺爺那裏,一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啊。”

丈母娘歎了口氣:“別提了,迪拜那邊有個一級寶石原石采購商,突然宣布對境內斷供了,你爺爺緊急召開家族會議,我看到咱家族微信群的通知,琢磨過去聽聽。”

“你猜你大伯他們說什麽?”

“你大伯他們說,就你們家能有什麽好主意,你們家別跟著添亂就燒高香了!”

“清秋你說,如果楚騰這個廢物但凡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出息,咱家至於就守著這麽個破攤位,起早貪黑爬半夜的讓人家笑話嗎!”

徐清秋眉頭微皺:“媽這也不都是楚騰的錯吧,爺爺和大伯他們看不上咱們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爸本來就是個遇事不爭的人。”

“你少提你爸!”丈母娘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清秋:“我怎麽就倒了大黴,嫁給了這麽個老東西,咱家一共就倆帶把的爺們,老的不爭氣,小的更廢物!”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聽著丈母娘對自己的譏諷和羞辱,楚騰早就習慣了,看在徐清秋的麵子上他從未計較過一次。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想讓老婆因為他,而和丈母娘的關係日益惡化。

所以楚騰沒吭聲,隻是沉默著站起身,向寶石市場的辦公樓走了過去。

這五年來所有的隱忍,也是時候該做個了結了。

若不是這五年裏,楚家在搶占鑽石礦坑的戰爭中樹敵無數,楚騰怕暴露了身份遭來禍事,牽連到無辜的徐清秋。

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又怎麽會裝成一個窩囊廢什麽事都不肯做。

要知道,他體內流淌著的可是鑽王楚家最高貴的血。

即便是用虎父無犬子,這樣最傳神的道理來形容楚騰,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他走了還沒兩步,便傳來了身後丈母娘跳腳的叫嚷。

“怎麽,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你個廢物還說不得了是吧!”

“清秋,明天就跟這個垃圾離婚........”

徐清秋趕緊一把堵住了丈母娘的嘴,急得直跺腳:“媽,你夠了沒有!”

緊跟著徐清秋一路小跑追上楚騰,挽起楚騰得胳膊:“老公你幹嘛去啊,我媽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忍一忍就過去了,等我再攢一攢,等錢夠首付了,我們就買個小公寓搬出去住。”

那一刻,楚騰的鼻尖一酸。他伸手撫摸著徐清秋的頭發:“這五年,你過得太不容易了,我楚騰的老婆,怎麽可以住小公寓呢?”

聽見這話,徐清秋不由得一愣神,她總覺得今天的楚騰有些不一樣了。

可還不等她分辨出是哪裏不一樣的時候,楚騰伸手指了指寶石市場的辦公樓,氣定神閑的說道。

“那間最大,裝修最豪華的辦公室,應該是你大伯的吧。”

“三天之內,我會讓他灰溜溜的搬走,讓爺爺親自來請你坐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