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決賽,分個高下!

盧冶、眾客及主持人,雙眼瞪得老大,盡皆震驚!

柯異卻是麵帶微笑,細細品茶,眼中盡是笑意。

“這,這是什麽情況?”

“看來,看來我們都看走眼了……這個沒穿廚師服的家夥,或許才是真正的強者!”

虞鶴所做的這碗蛋炒飯,半粒未剩。與盧冶的相比,差距十分明顯。

直到四位評委吃完,主持人才慢慢回過了神,握著麥克風的玉手,仍在不停顫抖,道:“請,請四位評委評分。”

前三個評委,打了十分。

最後一個評委,給的是九點五分。

虞鶴總分:三十九點五分!

眾客沸騰,參賽的眾位選手,亦是麵麵相覷!

“三十九點五分!距離滿分隻有零點五分!這,這家夥到底是誰!”

“原以為三十六分已經算高的了,沒想到竟然出現了一個三十九點五分!這場比賽,真是值了!”

“等比賽結束了,我一定要去這家夥的店裏嚐嚐,看看這三十九點五分到底是名副其實,還是浪得虛名。”

虞鶴微微一笑,看著臉色極為難看的盧冶,道:“你輸了。”

盧冶滿臉不甘,緊攥雙拳,冷哼一聲,怫然離去。

支千雲站在眾選手裏,見得如此場麵,麵上神情更惡,盯著虞鶴的背影,慢慢攥緊了拳頭,喃喃道:“虞鶴!縱然你僥幸晉級,我也會讓你嚐到輸的滋味!”

淘汰了盧冶之後,虞鶴的總分,仍列榜首,成功進入了最後一輪奪魁的比拚。

在第二名與第三名的淘汰賽中,奪得與虞鶴爭魁資格的,乃是他的老仇人,支千雲!

支千雲麵帶譏諷,笑道:“虞鶴,你不過是個隻會炒蛋炒飯的廢物!真沒想到咱們竟會在決賽相遇。不過,你奪魁的心思可得收收,在我麵前,你這隻廢物,沒有絲毫翻身的可能!”

虞鶴輕挑嘴角,淡淡一笑,道:“話別說太滿,免得待會兒下不了台。”

支千雲冷哼一聲,沒再同虞鶴作口舌之爭,心裏卻是想道:“這廢物炒的蛋炒飯的確有過人之處,可我必須要奪得這次的冠軍!還好他那位置的冰櫃,我早已動過手腳。裏麵的食材,都已不再新鮮,我倒要看看,這廢物要如何救場!”

比賽還未開始,場上便已硝煙彌漫。雖然隻是一場廚藝的比拚,但場上的氣氛,卻是像極了廝殺的戰場,兩軍對壘,劍拔弩張,驚髒顫腑。

圍觀眾人,皆被氣氛感染,不禁屏住了呼吸,不敢放肆議論。

四位評委及主持人,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便回過了神。

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

二人齊齊冷哼一聲,打開桌案下的冰櫃,快速取料。

虞鶴取的還是“家常蛋炒飯”的材料。

支千雲取得乃是:生雞蛋一顆、粳米飯三兩、香蔥些許、火腿肉些許、黃瓜一根、豌豆些許。

虞鶴瞥了一眼,心裏微驚,想道:“他這材料,難道是要做‘火腿蛋炒飯’麽?真是自不量力,在這今陽市,即便我沒有‘五味吊墜’相助,也沒幾個人的蛋炒飯能比過我。這次競技大賽的冠軍,我拿定了!”

想罷,虞鶴再不敢分心,先將雞蛋攪拌成蛋液,再將米飯倒入盆中,以素油泡開。同時,切蔥備料,沒有絲毫拖遝。

支千雲的速度,與虞鶴不相上下,進度幾乎同步。但他的配料,卻比虞鶴的要繁瑣些許,可見刀工還是略勝一籌的。

眾人見得支千雲的刀工,不禁發出陣陣喝彩。

“這人刀工了得,廚藝想來也不會差,這場戲怕是好看得多。”

“與這人相比,虞鶴的刀工倒是相形見絀了。”

話音未落,眾人便見眼前火光一閃!目光立時轉移,落到了虞鶴那邊。

虞鶴已經開鍋熱油,左手緊握鍋把,右手緊握鍋鏟,將鍋輕輕一掂,熱油翻騰,配上火焰,極為壯觀!

支千雲哪肯服輸?亦將火開到最大,起鍋熱油,火勢更猛!

“好!”

眾人接連喝彩,掌聲雷動,麵色發紅,興奮不已!

支千雲瞟了虞鶴一眼,麵帶冷笑,一邊掌勺熱油,一邊譏諷道:“不就是開鍋熱個油麽?比陣仗,我可不會比不過你這廢物。”

虞鶴沒空回答支千雲,右腕迅轉,鍋鏟準確無比地落在了瓷盆之中,順勢一翻,將盆中米飯盡數拈起,於身前一個蜿蜒回旋,而後穩穩落入鍋中,一氣嗬成,沒有絲毫阻滯!

米飯入鍋,蛋液經過高溫炙烤,味道濃鬱,卻並非香味。

虞鶴鼻翼微動,神情一愣,心裏暗叫“糟糕”!他連忙關火,將鍋裏的米飯盡數倒了出來,再細細一聞,眉頭緊皺,想道:“食材出了問題,雖不至於過期,但新鮮的味道卻已失去。若以這種食材做菜,即便有‘五味吊墜’相助,也難以奪魁。”

想罷,虞鶴歎了口氣,先將鐵鍋洗淨,不禁瞥了支千雲一眼。

支千雲正等著蛋液浸入米飯,自是發覺到了虞鶴的目光。他一臉冷笑,毫不畏懼地將目光迎了上去,譏諷道:“看著我做什麽?自己廚藝不精,還想怪到我身上來?”

虞鶴暗啐一口,哪裏有時間同支千雲做這無謂的爭辯?他將鐵鍋放回原處,打開冰櫃,試圖找出新鮮的食材。

在場眾人,見得虞鶴這異常的舉動,皆滿臉疑惑,紛紛議論起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怎的把做好的東西全數倒掉了?”

“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錯誤,這對他來說,可是十分不利的呀!”

四位評委麵麵相覷,亦是疑竇叢生。

主持人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但也不能什麽都往外說,隻好找了個比較合適的借口,道:“虞鶴廚師或許是太緊張了,不小心將鍋裏的米飯給燒焦了些。可冰櫃裏的食材一次隻準備了一份,他最擅長的蛋炒飯,已經無法再做出了。不過,我相信他,即便沒了蛋炒飯的材料,他一樣能夠做出美味的菜肴!”

不得不說,這主持人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很快便將圍觀眾客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眾客不知曉其中的隱情,還以為真如主持人說的這般。分作兩派,一派是支持虞鶴的,一派則是支持支千雲的。

議論聲乍止,取而代之的,乃是涇渭分明的鼓勵聲。

一邊是:“虞鶴加油!我們相信你!”

一邊是:“千雲,你一定會打敗虞鶴的!”

聲浪如潮,一波壓過一波。

震耳發聵,足以令人重燃鬥誌!

虞鶴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冰櫃裏所有的不新鮮材料都給挑了出來。除了廚案上的那些佐料之外,僅剩下的新鮮食材,隻有一根黃瓜。

虞鶴無奈,將黃瓜拿了出來,放在砧板上,雙眉緊皺,苦苦思索。

另一邊的支千雲,卻已開始炒起飯來,香味撲鼻,將眾客的目光都給搶了過去。

他瞥了一眼虞鶴桌案上的一根黃瓜,冷笑連連,想道:“沒了蛋炒飯,僅憑一根黃瓜,我看這廢物如何贏得了我。此次大賽的冠軍,非我莫屬了,哈哈哈!”

局勢突變,那些支持虞鶴的看客們,都已憂心忡忡,愁容滿麵,低聲議論起來。

“虞鶴怎麽回事?怎麽隻拿出了一根黃瓜?即便他廚藝很高,可單憑一根黃瓜,也是不可能打敗支千雲這個勁敵的。他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那些支持支千雲的看客們,卻是猖狂大笑,囂張的樣子倒與支千雲相差無幾,紛紛開口嘲諷。

“哼!虞鶴沒了蛋炒飯,猶如猛獸沒了利齒。僅憑一根黃瓜,他怎能贏過支千雲?你們這些人,有眼無珠,竟會支持虞鶴這個家夥,笑死人了,哈哈哈!”

“這次的冠軍,我看定是屬於支千雲了。虞鶴此人,廚藝不錯,但心性太過脆弱,怎麽會是冠軍的料子?哈哈哈!”

場中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兩派人馬互不對眼,但也僅限於冷嘲熱諷。也沒誰有膽子真正鬧起來,皆是打打嘴炮而已。

支千雲的“火腿蛋炒飯”已經出鍋,留給虞鶴的時間,越來越少。

虞鶴深深地吸了口氣,讓紊亂的思緒平靜了下來。他拿起菜刀,以稍微過得去的刀工,小心翼翼地切著砧板上唯一的一根新鮮黃瓜,心裏想道:“唯今之計,隻能做一道‘蛇皮黃瓜’了。待我奪魁,定要將支千雲的醜惡麵孔公諸於眾!”

切好黃瓜後,虞鶴在鍋底灑上香油,再度起鍋熱油。

支千雲,卻已端著手中的“火腿蛋炒飯”,向評委席走去。他的神情,十分高傲,胸有成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奪魁的場麵。

四位評委也沒說什麽場麵話,拿起小匙,細細品嚐。

支千雲的人品很差,但他能闖進決賽,證明他的廚藝還是過關的。

四位評委吃了他的“火腿蛋炒飯”後,連連點頭,不僅將盤中的蛋炒飯給吃了個幹淨,還說出了許多極高的誇獎評價,令支千雲滿臉笑容,渾身飄飄然。

支千雲在這一輪的總分極高,一共:三十九點六分!

場中氣氛,再度沸騰!

支持支千雲奪魁的看客們,興奮喝彩,振臂高呼!

而支持虞鶴奪魁的看客們,臉色沉鬱,不停搖頭,臉上難以置信。

“三十九點六分!這次的冠軍,看來非支千雲莫屬了!”

“我就不信虞鶴那小子能拿比三十九點六分還要高的分數!”

支千雲雙臂抱胸,神情倨傲,也沒跟四位評委道謝,倒是將目光移到了虞鶴身上。

未幾,虞鶴也端著做好的“蛇皮黃瓜”走了過來,將菜盤呈至評案上。

黃瓜切而不透,斜鋪呈蛇狀。香油、芝麻醬為底,四周伴上香蔥,頂上蓋了些許鮮椒,香味躥鼻,賣相絕佳。

四位評委還未動筷品嚐,支千雲卻已不屑地笑了起來,譏諷道:“就這樣的家常菜,你這廢物也敢呈上來丟人現眼?不就是一道黃瓜麽?難道你還想憑此菜奪魁?真是癡人說夢!”

虞鶴橫了支千雲一眼,懶得同支千雲作無謂的口舌之爭。他把目光落在四位評委臉上,神情恭敬,道:“請四位評委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