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鐵出馬
“這樣吧，快中午了，咱就算是幹活也要填飽肚子不是，咱哥仨去樓下餐廳吃點東西。”鐵大宇建議道。
“行，不過鐵大哥，咱這個酒是不是就免了。”葉瑀回想起昨天晚上鐵大宇的海量，心裏還有些怵得慌沒有雷愛國和林勝龍，光憑葉瑀和丁廣碩那是對付不了鐵大宇的。
“嗐，下午要辦案子喝啥酒啊。”鐵大宇擺擺手說道，“咱老鐵辦案子從不喝酒，放心吧隻是填飽肚子，來來來我推推你。”
鐵大宇說著就走到葉瑀身後握住輪椅的推手慢悠悠的推著葉瑀走。
“那廣碩，你收拾收拾，一會兒到樓下餐廳找我們。”葉瑀轉過頭對丁廣碩囑咐道。
……
“雷組長，你說這個譚鐵興會不會被凶手殺了藏屍在某個地方。”林勝龍嘴裏咀嚼著左手拿著從小吃店買的肉包子，右手把持方向盤目視前方。
“可能性不大。”坐在副駕駛的雷愛國吞咽已然嚼碎包子然後開口回應道。
“你看，前兩個死者，張秀蘭死在食堂，中那個……什麽紅豆毒素而死的，後來鄭康全死在辦公室，死因是服用高濃度的奎尼丁導致心髒心律失常猝死的，這二者都是死在了福利院裏，而且都是極其容易發現死者的地方，那凶手如果殺人不太可能會把譚鐵興弄死之後藏屍亦或者拋屍其他地方。”
“那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廚子是凶手，他怕事情敗露逃跑了。”林勝龍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個或許有可能，可為什麽現在才跑呢。”雷愛國說完話後沉思不語。
林勝龍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喂，小趙啊，你派人去客車站還有火車站，包括北山縣出縣城的各個出口，你找人給我嚴防死守，別讓譚鐵興給我溜了。”
雷愛國忽然想起什麽等林勝龍說完話，一把拿過手機“那個小趙，我是雷愛國，你和老吳重點調查已經去往山東的火車、客車、還有給交警部門，以及山東警方通報一聲，把譚鐵興的資料發過去，我懷疑他很可能逃回了老家！”
雷愛國下達命令後，把手機還給了林勝龍。
“嗯，一切按雷組長的吩咐的去做，有消息即刻告訴我們，我們現在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好，掛了。”……
“我去，原來這案子這麽曲折。”鐵大宇嘴裏吧唧吧唧著嚼著食物嘟囔道。
“嗯呐，鐵隊長，這案子的凶手可狡猾了，用毒殺人，還不留痕跡。”丁廣碩繼續跟鐵大宇介紹福利院發生的命案。
“這個凶手心思很細啊，把死者的作息時間都摸清了，什麽時候下班，什麽時候晚飯，還有那個姓鄭的什麽時候去辦公室都知道，這不是內鬼就奇了怪了。”鐵大宇一邊分析一邊說道。
“對啊，可是福利院這麽多的人，挨個篩查太麻煩，而且可以掌握的線索不多，所以我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啊。”丁廣碩一臉愁容訴苦道。
“嘿嘿，小子剛入這行吧，有時候很多案子都這樣，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那很多案子比這可棘手多了。”鐵大宇拍著丁廣碩的肩膀安慰道:“現在科技發達了，DNA，指紋學，還有各種刑偵技術那可是我年輕時想都不敢想的”。
“哎，你們說那個失蹤的人有沒有可能是你們要找的凶手。”鐵大宇轉念一想說道。
“這個……葉哥你回答吧。”丁廣碩被問住了，他目光轉向正在吃炸醬麵的葉瑀。
“額，這個不太可能。”葉瑀見兩雙眼睛盯著自己，隻好用餐巾紙擦擦嘴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分析道。
“首先，凶手前兩次的殺人方法都是毒殺，而且現場沒有遺留什麽指紋之類的線索，這就像剛才鐵大哥說的，凶手心思縝密，這點不太符合譚鐵興，哦也就是那個大廚的性格作風，根據我的觀察，譚鐵興為人比較悶，屬於內向性格急性子，而且根據調查的資料來看他是退伍兵，從他的經曆和身體素質來看，他殺人沒必要用毒如此迂回的殺人方式，還有就是第一個死者是他老婆，而且還是在食堂被殺的，這兩點很明顯對他不利，你們覺得他像是這麽笨的人麽。”
丁廣碩一副思考狀點點頭：“說的也是，既然用毒殺，而且沒有指紋就說明不想讓人發現是自己殺人，那也就沒必要在自己地盤殺人，況且還是自己老婆。”
“還有鄭康全的死，凶手是在辦公室下毒致死他的，譚鐵興是廚子，他每天要在上午九點的時候準備飯菜，雖然他可以在九點之前去辦公室下毒，但是後來食堂的工作人員證實他在那個時間段一直在食堂幹活，也就是說他沒有作案時間，更重要的是凶手是卡在司馬靈珂和鄭紅陽的忌日殺死他們的，據我所知譚鐵興是鄭紅陽去世後被鄭康全招進來當廚子的，他不認識鄭紅陽，而且司馬靈珂隻是一個殘疾女孩，譚鐵興沒必要為了一個已經死了兩年的人去殺了自己的老婆吧。”
“那譚鐵興失蹤為什麽。”丁廣碩聽完葉瑀的一番闡述有些琢磨不透。
“你們說這癟犢子會不會是害怕所以逃跑了。”鐵大宇一字一句的說出自己的推測。
“有可能，自己的老婆、老板相繼被殺，他可能害怕所以逃走了。”葉瑀點點頭補充道。
其實還有個原因葉瑀並未道破，那就是毒魘絕對不會選擇譚鐵興這種人作為被培養者，要知道平河鎮割脈放血案的凶手王實願是個患有先天性自閉症的人，，還有男性剖腹案的白溪語，是因為感情受到巨大衝擊，再加上被迫人工流產了自己的孩子，給精神上造成了很大的不可泯滅的傷害，這二者都是心理精神上有很大創傷的人，前者用變態的殺人手法來替自己，替父親報仇，後者用一種變態的捕獵方式尋找代替品來釋放自己的壓抑情緒。
至於林家毒殺案，完全是毒魘的一個戲弄警方的小遊戲，在省市刑偵局局長和破案無數的重案組組長麵前毒死人，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民眾覺得警方無用，令雷愛國感到顏麵無存麽？
譚鐵興很明顯沒有什麽心理創傷或者精神疾病，更不會對毒魘有什麽利用價值，讓毒魘對其有興趣戲弄，所以毒魘絕對不會選擇這種人作為凶手的被培養目標。但是鑒於毒魘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葉瑀沒有說出這些觀點。
“行了，譚鐵興的事林支隊和雷組已經回去找去了，鐵大哥，咱們還是研究研究怎麽撬開汪經理這個老狐狸的嘴吧。”葉瑀笑了笑看著鐵大宇他們。
“看樣子你有辦法了？”鐵大宇見葉瑀頗有深意的笑容，好奇問道。
“有，不過能不能成功就看鐵大哥了。”葉瑀嘴角上揚，看了看鐵大宇和丁廣碩……
“哈哈哈，小汪啊，你今天忙活壞了吧。”
剛出宴會廳準備返回辦公室的汪經理聽到背後有人說話，一回頭發現是昨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鐵大宇。
汪經理頗感無奈，強擠出笑容回應對方：“是啊，這不有個公司的宴會在我們度假村辦，鐵警官玩的可好？”
“不好啊。”鐵大宇語氣有些不滿。“汪經理日理萬機，像我這種小警察見都見不到你，怪隻怪自己不是周局長那麽大的官。”
汪經理聽出了對方話裏有話連忙走上前賠笑：“哪裏的話啊，您鐵隊長那可是我們青山縣的門神，有您，我們這些商家才可以安心做生意，這樣，您在這裏的所有項目，我免單。”
“汪經理見外了不是，都是自家兄弟，你們老板跟我們局長那是老交情了，我隻是覺得你看看老哥我來了，能不能跟兄弟喝一頓嘮嘮嗑。”鐵大宇背靠牆站著，嬉皮笑臉的看著汪經理。
“行，我這就安排，一會兒我派人請你們到包房，今天我就陪老哥好好喝個痛快。”
汪經理見推是推不掉了，索性就硬著頭皮答應對方，他可是打聽過鐵大宇這個人，雖然酒店有周局長這個熟人，但這個鐵大宇一直與周局長不合，為人固執，倔的跟個牛似得，而且還是縣局的老警察了，縣城的那些人都跟他關係不錯，所以周局長也不敢太管他，對他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人自己還是少惹為妙，當作順毛驢去對待。
“哈哈哈那老哥我就不客氣了，汪兄弟敞快，我就先回房間等著去了。”
鐵大宇說完轉身離開……午飯過後，丁廣碩陪著葉瑀先行上樓回房。
“我說老葉，你覺得這個鐵大宇靠譜麽。”
丁廣碩推著葉瑀回到葉瑀的房間，剛關上門丁廣碩就迫不及待的說出憋在自己心裏好久的懷疑。
“咋，你覺得他跟那個汪經理一夥的？”葉瑀慢慢轉動車輪轉過身，看著丁廣碩。
“我也不知道。”丁廣碩走到床邊，向後一倒躺在上麵，“你說鐵大宇是青山縣的刑偵隊長，那當年司馬靈珂的案子他怎麽這麽容易就過了，沒細查一下。”
“把床頭櫃那瓶礦泉水扔給我。”葉瑀指了指床頭櫃上那隻剩下半瓶的礦泉水瓶。
丁廣碩稍稍挪了挪上半身，伸手一勾，然後丟給了葉瑀。
“你這是中午醬吃多了。”
葉瑀打開蓋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可能吧，現在言歸正傳。”葉瑀把瓶蓋擰上，隨手丟在了**。
“這個老鐵肯定跟汪經理不是一夥的。”
丁廣碩眉頭微皺側著頭看著葉瑀“你咋這麽確定。”
“首先，鐵大宇是青山縣的刑偵隊長，這個稱呼聽起來還挺唬人的，但是也就相當於鄉鎮的派出所所長沒什麽多大的權利，而且你看沒看見他那一身的著裝。”
“著裝？好像是不怎麽樣。”丁廣碩被葉瑀這麽一問，腦海裏回想起鐵大宇的那套衣服，夾克西服褲配了一雙黑色球鞋，而且看那球鞋表麵，也像是穿了三四年的感覺。
“想起來了？”葉瑀注意到丁廣碩的表情，麵帶笑容的說道。
“一個警察，穿夾克外套，西服褲卻配球鞋，這種搭配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麽他沒有配套的皮鞋不過這個可能性不高，要麽他舍不得穿皮鞋，而那雙皮鞋肯定是隻有他參加重大場合才會穿的。”
“恩，有道理。”丁廣碩澤國側著立起身體橫在**，右手杵著腦袋看著葉瑀。
“這說明他生活並不好，而且為人精打細算。”葉瑀繼續說道，“還有就是剛才說了他隻是刑警大隊大隊長，要知道憑他的資曆和能力完全可以混一個縣公安局副局長，或者辦公室主任，沒必要做刑警大隊隊長這麽苦熬熬的職務，這又說明一個問題。”
“他跟上司一直不順氣？”丁廣碩接話道。
葉瑀聞言點點頭：“沒錯，最重要的鐵大宇根本看不上汪經理，甚至有些厭惡的抵觸感。”
“你咋看出來的。”丁廣碩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道。
“很簡單，鐵大宇在分析關於汪經理的視頻資料時，對汪經理的言行舉止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是對於這個汪經理的代詞，一般都是‘這老小子。’‘癟犢子’以及‘王八羔子’這種有辱罵性的詞匯，這說明鐵大宇對這個汪經理一直都是很鄙夷的，還有就是鐵大宇在看汪經理視頻的時候經常翻白眼，亦或者右邊的嘴角上揚，這些都是屬於厭惡的表情。”
度假酒店山景包房裏，汪經理端著茶杯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青山上的綠樹被涼風依次拂過，所到之處僅剩下驚走的飛鳥和翻騰的綠浪，喝一口茶，嗅一股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