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人跑了

“這……不好意思先生,這種事我不知道。”服務員一聽葉瑀的話,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臉上驚慌之色轉瞬即逝繼而使勁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哎,小夥子你別緊張。”葉瑀又掏出一百塊錢遞了過去:“我啊,是作家,專寫靈異故事的,平時去什麽地方就喜歡打聽這些奇聞異事啊,駭人聽聞的事件,你跟我說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那名小夥子剛伸出右手想去拿葉瑀遞過去的錢,但隨即又縮了回去,舔了一下嘴唇,眼神猶豫不決的。

“明白,你這麽辛苦。”葉瑀見狀又拿出一百塊,兩百塊錢捏在手裏在小夥子眼前晃了晃:“現在能說了麽,你要不說的話那我就隻好等明天白班的服務員來告訴我了。”

服務員一聽立馬抓過葉瑀手裏的兩百塊錢,彎下腰拿手掩飾著嘴就仿佛這間房間裏還有第三個人偷聽似得:“既然先生你那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千萬別告訴別人啊。”

“放心吧,這房間就咱倆人,你也不用這麽偷偷摸摸的,坐著說。”葉瑀大大咧咧的說道隨即衝服務員指了指床邊。

服務腳步移動並未坐下,站立在那裏,眼睛向左上方瞥了瞥,然後敘述起去年的自殺案:“是這樣的,那是我剛實習完的幾個月,那次也是夜班,我跟同事在值班室看電影,後來突然有個同事就透著窗戶隨便撒摸一眼,忽然……”

服務員說到這裏眼睛忽然睜大臉色煞白,仿佛他真的看見了什麽。

“別緊張,慢慢說,他看見什麽了。”葉瑀推著輪椅湊近服務員,語氣平緩的說道。

“他看見人工湖裏有個白色的東西在漂浮!”服務員仍然心有餘悸道:“當時他告訴我們,所有人都說有可能是白色的床單,塑料袋之類的,用不到大驚小怪,可第二天一大早,負責清理人工湖水草垃圾的員工就走進來,告訴汪經理人工湖發現了屍體!”

“然後你們湊熱鬧去看,就發現昨天晚上的白色漂浮物,實際上是一個身著白衣的死者?”葉瑀若有所思道。

服務員點點頭:“是的,當時我們都好事兒,就我和幾個膽大的去湖邊想去看看,那個時候湖邊已經圍了很多度假村的住客,汪經理第一時間派保安去包圍現場,等待警方的到來,我們去了之後,看見了躺在湖岸邊的屍體。”

“那是個女孩看樣貌也就二十多歲,我還記得穿著一件白裙子,可能是因為淹死的原因吧,她的皮膚特別白,嘴角有白沫,手上、頭上、身子上還沾染一些水草淤泥,不過她沒有兩條腿。”

“她沒有腿,她是福利院的人?”葉瑀聽到這裏,引導性的問了一句。

“沒錯,我當時看見了福利院的鄭院長在跟汪經理說著什麽。”服務員肯定道:“再後來,警察就來了,帶走了屍體,對了,還有岸邊的輪椅,跟先生你坐的這個輪椅差不多。”

服務員說著還目光掃了一眼葉瑀的輪椅。“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恩,這還真是寫故事的好素材,謝謝你了小夥子,對了你們同事看見屍體是晚上幾點。”葉瑀問道。

“太久了,記得不太清。”服務員遲疑道,眉頭微微皺起眼睛定住向左瞥回憶片刻後他不太確定道:“應該是零點左右,有個同事當時換班,我們都是零點換班的。”

“哦,多謝了小夥子。”葉瑀嘴角上揚客氣的笑道。

服務員離開後,葉瑀草草洗漱就躺**準備睡覺,閉眼冥想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先是張秀蘭晚上喝粥被人下相思子毒導致死亡,然後是鄭院長在辦公室因服用過量的奎尼丁而猝死,還有視頻裏的那個周老師,究竟是為了隱瞞什麽,所隱瞞的事情看起來對那些殘疾人好像緊張,她們似乎對於福利院的慈善捐助人,以及鄭院長並沒有過多的感激之情。”

葉瑀頭枕著兩隻手,眼睛望著天花板心裏嘀咕著:“還有老院長的死,以及那個名叫司馬靈珂的女孩,他們的死期都跟張秀蘭和鄭院長的死期所重合這肯定不是巧合那麽簡單,至於司馬靈珂,她跟蘇清建看樣子有著不一樣的關係,可是對於這個司馬靈珂蘇清建卻從未提起過也不想提起,對於她的死蘇清建也並沒有表現出過於悲痛的情緒,根據剛才那個服務員所說,司馬靈珂應該是晚上去人工湖掉進湖裏淹死的,可是一個坐著輪椅的女孩,大晚上為什麽會獨自一人去湖邊呢,這一切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罷了,罷了,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抓到凶手的,還是睡覺吧。”葉瑀晃晃頭,想把所有思緒都甩出腦袋裏,讓自己快的睡著,能夠好好放鬆放鬆。

……

此時此刻的紅陽福利院已經勞累一天的護理工和老師,還有折騰一天的孩子和殘疾人,都已經酣然入睡。

教師宿舍樓一樓大廳,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背著一個大的雙肩包輕手輕腳的快走到大門前,輕輕推開大門一側身,飛快的鑽了出去,隻見這個黑影剛一出樓,就大跨步的向著福利院大門跑去。

跑到距離崗亭四五十米的差距時,這個黑影停了下來躲在了一旁的大樹底下。

“這老家夥,大半夜還看球賽,也不知道那瓶酒他喝沒喝。”

黑影看見崗亭的窗戶透出光亮一閃一閃的,還有電視機的聲音傳出來。

黑影躡手躡腳的一步一步蹭到崗亭窗戶底下,時不時的踮腳伸脖向裏張望,沒一會兒,黑影彎著腰走到了崗亭窗戶底下,他微微探頭向裏一看,輕呼一口氣。

隻見崗亭裏,電視機正播放著足球賽,距離電視機一米左右的距離趙大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子上散落著兩個酒瓶,一些啃得精光的骨頭,和半盤燒雞,一盤花生米。

黑影見此景也不咋耽擱,快走幾步來到三米高,兩米二寬的大鐵門前,這可是福利院專門找人定做的大鐵門,就是為了防止智障兒童、成年人出走。

黑影雙腿用力一躍,伸手一抓鐵門的欄杆,就已經距離地麵一米六,然後他向上快爬了幾步,到達門頂動作之快跟猴子有一拚,一個跨步翻身跳下大門,幾個前滾翻把一躍而下的力卸掉,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了,來不及停歇,順著街道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陽光入室,葉瑀朦朦朧朧的感覺到了光亮,他微微睜開眼一轉頭,清晨的太陽沒有中午的耀眼,所以葉瑀可以很直觀的望著窗外已經露出的日頭。

側身坐起,拽過昨夜放在輪椅上的衣服,從上衣兜裏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六點。

“也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葉瑀摸了摸肚子,肚子也仿佛有所回應的咕嚕咕嚕叫著。

昨天晚上被鐵大宇折騰的一通勸酒,自己根本沒吃多少東西,幸虧有廣碩和老雷擋著,要不然自己這點酒量,估摸就算是到中午自己還是在**不省人事。

穿好衣服後,葉瑀草草洗漱,打開門想去樓下餐廳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推著輪椅往電梯口走,葉瑀就聽見走廊裏有房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傳來聽聲音漸行漸近,葉瑀條件反射的向聲音處望去,隻見來人是林勝龍,看臉色,昨天晚上的酒已經醒的七七八八了,但是林勝龍還是搖晃著腦袋,右手按著太陽穴麵有難受。

“早啊,林支隊,昨天喝多了頭疼?”葉瑀打著招呼。

“葉先生起的很早啊。”林勝龍關上門後邊走邊整理自己的上衣領子。

林勝龍右手一直輕按額頭,對葉瑀痛苦道“哎,我這回被老鐵害慘了早上一醒這腦袋就疼,這不想出去透透氣緩緩。”

“嗬嗬,你這師兄還真是酒膩子,我見過這麽多人,很少有像他這樣能喝的。”葉瑀笑了笑說道。

“我們當年跟著師父的時候,他就隔三差五的偷酒喝,這老鐵吧別的嗜好沒有,就喜歡有事沒事喝幾瓶。”林勝龍右手放下沒有再按摩頭,有些惋惜道“唉,也就是因為他喝酒誤事,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有升遷,說真的,老鐵的能力在這附近的縣局裏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如果不是因為有幾次喝酒誤事,估計他早就調到去你們市局任職了。”

“看得出,老鐵人不錯,查案肯定是個好手。”葉瑀隨口附和道。

正當二人交談時,402號房門推開,雷愛國從房裏走了出來,一打眼就看見對麵的葉瑀和林勝龍。

“喲,你們也醒了的。”雷愛國麵露笑容說道。

“雷組早/雷組長早”葉瑀和林勝龍打招呼。

“林支隊,鐵隊他咋樣。”雷愛國指了指鐵大宇的房門。

“沒事,他每次喝的爛醉如泥,沒人叫得醒,隻能等他餓了渴了自然醒。”林勝龍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很了解的說道。

……

吃過飯後,雷愛國和林勝龍直接去找汪經理去詢問一年前司馬靈珂的自殺案,葉瑀卻無意同去,他想去找找看那個發現屍體的人工湖清潔員。

到了人工湖那裏,葉瑀不緊不慢的推著輪椅閑逛,清晨湖邊並沒有多少人,隻有三三兩兩幾個身穿運動服的青年人和老年人在晨練。

葉瑀走到湖的東邊看見湖岸邊的一個崗亭,他順著路走到了崗亭位置,隻見亭子頂上有個牌子紅色的三個大字:急救亭,亭子呈圓柱體,高度大於三米,亭頂是顯眼的紅色,上半部分是鋼化玻璃的窗戶,下半部分是水泥牆體被塗成白色,大小也就十平米左右,而亭子位於湖岸邊的最高點周圍沒有遮擋物視野很好,亭子底座周圍還有一圈階梯,葉瑀距離這個崗亭有四五米左右的距離差。

因為坐著輪椅,所以葉瑀根本無法靠近崗亭,心裏默默苦笑一聲,沒辦法,葉瑀隻能衝著裏麵大聲喊著。

“有人麽!出來一下。”

湖岸周圍的人都聽到了葉瑀的喊叫聲,聞聲望來,葉瑀也隻能尷尬一笑。

沒一會兒,葉瑀就透過玻璃窗看見看見一個人影站起身,推開門,望著葉瑀這裏。

“你有事啊。”

葉瑀有點近視,眯著眼注視著,這個人年紀應該有三十多歲,身著印有青山度假村字樣的橙色救生員工作服,聽聲音有點沒睡醒的感覺,想必自己剛才的叫喊聲擾了他的好夢。

“你好,我要詢問你點事情。”葉瑀回答道。

“你什麽人啊,想問什麽啊。”那個救生員站在門口問道。

葉瑀開口答道:“我是市刑偵局的,想調查一些事情。”

“我就沒見過坐輪椅的警察,這位先生,你還是去玩吧,別打擾我們工作。”那個救生員不等葉瑀說完,就關了門,回去睡大覺了。

葉瑀被救生員的一番話說怔在原地,隨即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這人真的是……無語啊,早知道我就叫廣碩跟我來了,說的也是,自己沒有帶證件,隻是個心理分析師,怎麽可能證明自己是警方的人。”

從衣兜掏出手機給廣碩撥打電話。

“起了沒,拿著你的證件趕緊下樓,到人工湖的紅頂亭子這裏來。”

……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葉瑀看見丁廣碩手裏拿著一份東西跑了過來。

“去了餐廳?”等丁廣碩走近後,葉瑀看清楚了丁廣碩手裏拿著的是一份三明治。

丁廣碩看了一眼手裏的三明治,然後咬了一口咀嚼著:“太餓了,就去點了個三明治,你吃飯沒,我去給你也買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