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想吃熱的還是涼的？
隻有厲雅雯看到了趙凡那一閃而過的冷漠眼神，即使她作為警察，有著不錯的心理素質，心裏也是一陣陣的發怵。
這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
狠戾、冷漠、嗜血、瘋狂，各種負麵情緒瘋狂的衝擊著厲雅雯的腦海！
看著這雙眼睛，她甚至感覺鼻子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似乎眼前這個人全身都灑滿了幾近凝固的鮮血，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在威脅一名警察！信不信我馬上就把你抓起來？”厲雅雯抱在胸前的手使勁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她雖然依舊是冷著臉說話，但是氣場很明顯比剛才要弱了不知道多少，一旁的小於發現了她的變化，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我有威脅你嗎？詩琪，剛才那一段拍了沒有？要不回放給這位警察看看？喂，你手機對著哪兒呢？那小子有我帥嗎？瞎拍什麽！”趙凡再次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和林詩琪嬉笑著爭搶手機。
厲雅雯看著趙凡轉瞬之間就截然不同的氣質，眼中一陣迷惑，難道剛才那一瞬，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成？
“這位警察大媽，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您還不走嗎？”林詩琪和趙凡頂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剛才手機拍攝的視頻，抬眼看到厲雅雯還怔怔的站在麵前，絲毫沒有猶豫的就再刺了她一句。
“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們配合調查，你們跟我一起去警局做個筆錄！”厲雅雯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好不容易才壓下了怒氣，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對著趙凡說道。
“稍等，簽個字就付款，幾分鍾就好！”趙凡挑眉掃了她一眼，指了指桌麵上還沒有簽完的合同，語氣很平靜。
“我陪你一起去，像這樣警察，根本給不了我任何的安全感，誰知道進了警察局之後她會怎麽整治你？網上好多小說可都寫了，一進警察局就把你往審訊室一關，然後就是各種事後連傷都看不出來的酷刑，他們可壞著呢！”林詩琪一臉警惕的看了厲雅雯一眼，滿臉嚴肅的說道。
厲雅雯氣的額頭青筋都跳起來了，你這腦洞怎麽就能那麽大呀？明知道那是網絡小說你也信？警察辦案都是有程序的好不好，還事後連傷都看不出來的酷刑！現在科技這麽發達，隻要是傷，還有檢查不出來的嗎？
倒是一旁的小於性子要比厲雅雯開朗多了，對於林詩琪的話一點都不以為意，更是噗嗤一笑，對著林詩琪說道：“你也在網上看小說啊？最近書荒，有什麽好書推薦幾本唄！”
“同道中人？請問道友在哪座仙山修煉？”林詩琪哈哈一笑，笑嘻嘻的對著小於問道。
“縱橫中文網！”
“居然是同門師兄？意通明寫的《都市仙王》和《老子是宗主》你看過沒有？”
“這麽好看的書我怎麽可能沒看過，這個作者的每一本書我都看過，我現在正在追看他寫的《極品醫道狂兵》……”
“小於，你鬧夠了沒有？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聽到這兩個家夥居然是越聊越投機，厲雅雯感覺自己瞬間就被所有人無視了，使勁的咳嗽了一聲，黑著臉對那小於吼了一聲。
“啊，對對，上班時間就不聊了，要不咱們留個聯係方式，以後再聊？”小於哈哈一笑，順手就拿出了手機。
“喂！我說，當著我的麵泡我的女朋友，這麽做真的好嗎？”趙凡也咳嗽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桌子，朝那小於翻著白眼說道。
林詩琪小手在桌子底下伸過來在趙凡大腿上使勁的掐了一下。
小於也是一臉尷尬的站了起來，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朝著售樓部門口挪動，嘴裏含含糊糊的說道：“厲姐，我去看著那個江若雪，你這邊忙完了叫我一聲啊！”
“你們稍微快一點，我們不可能一直等著你！”厲雅雯目光冷冷的在趙凡臉上掃了一眼，她現在突然發現，隻要看到趙凡這張臉，就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那邊的江若雪應該是聽到小於通知要將她帶走的消息，已經開始大喊大叫，甚至是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厲雅雯臉色又是一黑，趕緊朝著那邊趕了過去。
看著厲雅雯的背影，林詩琪和趙凡兩個家夥對望了一眼，同時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兩人一回頭，看到那一直站在旁邊的置業顧問小劉同樣捂嘴偷笑著，似乎被傳染了一樣，幾個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幾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把厲雅雯和那個江若雪看成了同一個重量級的選手，都有些期待，想看看這場龍爭虎鬥到底誰會獲得最後的勝利。
“你看上那個小白臉警察了？”
方才趙凡和林詩琪與那江若雪戰鬥的場麵此刻正在重演，隻是演員換成了兩個警察，售樓部再次成了菜市場，一片喧囂，熱鬧非凡。兩人正曉有興趣的看著這場鬧劇的時候，趙凡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你現在套路不少了啊？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套我的話？是又怎麽樣？你沒發現那小警察長得真的很帥嗎？我覺得還行，可以嚐試著了解一下！”
林詩琪到了嘴邊的話猛然又吞了回去，隨即轉過頭用她那漆黑的眸子瞪了趙凡一眼，嘟著小嘴巴做出一副花癡的樣子說道。
“慢走，不送！”趙凡笑嘻嘻的在她背上朝著小於的方向推了一把，十分果斷幹脆。
雖然知道趙凡應該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林詩琪目光中還是忍不住閃過了一絲黯然。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麽會突然產生這樣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我可是宣布過主權的，你要是不給人家解釋清楚，以那小子的性子，我估計還真不敢和你這個女流氓走的太近！”趙凡悠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詩琪想起剛才趙凡無比自然的宣布她就是他女朋友的事情，心裏瞬間又有了幾分小甜蜜。
“什麽宣布主權？什麽女流氓？趙小凡你現在挺能的啊，敢這麽編排我了嗎？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掐出十八個中國結出來？”
幾分小情緒在心裏消散，林詩琪瞬間恢複了潑辣，伸手不斷的在趙凡身上掐著。張牙舞爪的她看起來反而又多了幾分青春的活力，一群正在看打架的人不經意間回了一下頭，目光不知不覺的就定在她身上。
“那個，趙先生，您現在可以簽合同嗎？”置業顧問小劉有些搞不懂這兩個人的關係了，又覺得自己站在這裏有偷聽他們談話的嫌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之後問了一下。
“哦哦，可以！在這樣的場合下簽合同，這套房子倒也算是買的印象深刻了！”趙凡征詢的看了林詩琪一眼，見她點了點頭，知道她已經看過合同了，拿起筆就唰唰的寫了起來。
“救命啊，警察|打人啊！”
江若雪撒潑大喊的聲音從那邊一刻不停的傳來，隔著一道大門的另外半邊售樓部的桌椅都已經被弄的一片混亂。
這邊的趙凡卻在若無其事的簽著合同，這場景也說不上有什麽不對，但職業顧問小劉還是感覺有些詭異，估計這也是她職業生涯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成交了吧！
本來還有心維持一下秩序的售樓部經理袁小淩也被小劉叫了過來，知道趙凡這邊要簽合同付款，滿頭是包的她索性懶得去管了。警察來了都搞不定的極品，她站在那兒也沒有什麽用處。
一些流程走完了之後，趙凡就跟著袁小淩等人到了售樓部大廳左側的財務室，正當他隨手從帆布小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準備刷卡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江若雪尖叫的聲音。
“小王八蛋，你跑哪兒去了？我哥很快就來了，你別想著跑！”
噔噔噔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隨即財務室的門就被粗暴的撞開了。頭發蓬亂，滿身狼藉的江若雪有些癲狂的衝了進來，早已經氣喘籲籲的厲雅雯和小於緊隨其後。
看到了趙凡之後，江若雪眼中怨毒之色更濃，尖聲叫道：“別以為躲在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找我幹什麽？這麽著急要去吃屎嗎？”趙凡揚了揚手裏的購房合同，冷著臉問道。
“你真的在買房子？”
江若雪連警察都不怕，但是看到趙凡臉色一黑，卻忍不住心裏打了個突。
她伸手搶過趙凡手上的購房合同，飛速的翻動起來，看著已經完全簽訂的合同，看著合同上的房屋麵積和房屋總價，醒目的數字讓她有些發懵。
“怎麽可能？你這種人怎麽可能買得起幾百萬的房子？”
炫富可是她一直最擅長也最愛好的事兒，突然間在這個領域被人超越了，整個人瞬間就有些失魂落魄了起來，像一個泄了氣的大皮球。
趙凡沒有再理會他，伸手就把手裏的卡片遞給了售樓部經理袁小淩。
“江若雪，你涉嫌尋釁滋事、暴力抗法、襲警等多項罪名。請你立刻放棄抵抗，配合我們的調查！不然的話，我們就要采取強製行動了！”
厲雅雯累得夠嗆，緩了口氣之後，麵色鐵青的對著江若雪吼道。
“切！”江若雪對不和他講道理的趙凡有那麽點畏懼，對講道理的警察卻一點都不怕，根本就沒有理會厲雅雯。
她有些不甘的目光正緊盯著正在刷卡的袁小淩，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希望有奇跡出現。看到已經刷卡成功的POSS機正在出小票，也看到了小票上哪一行數字，滿是肥肉的大臉盤子很快就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這種小癟三怎麽能買的起房？這是假的，這肯定是假的，肯定是你們幾個賤人和他聯合起來騙我的！”張牙舞爪的江若雪很快又把矛頭對準了售樓部的工作人員，聲音尖利的大叫著。
“熱的還是涼的？站著吃還是坐著吃？吃自己的還是吃別人的？推薦你在外麵站著吃，據說順著風吃的話，就不會那麽臭！不過你如果偏愛那種臭味的話，就當我沒說好了！”
趙凡利索的在刷卡小票上簽了字，接過袁小淩幫他整理好的文件袋。一邊在手上輕輕的拍打著，一邊目光悠悠的看著江若雪，臉上神情平靜，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壓迫感。
“嘔！我說趙小凡你惡不惡心啊？你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聽趙凡說的有鼻子有眼，一旁的林詩琪差點就忍不住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