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家藥鋪

第13章 自家藥鋪

晚飯後,一芳來給金誠紮針,主要部位為頭部。

金誠那個緊張,以前雖然接觸過針灸,那是剛畢業工作後,自己除了手術就是在電腦麵前寫病曆,時間一久,搞了個腰肌勞損,痛的是難受香菇,這慢性疼痛給人的感覺就是你死不了,

但是活著絕對是受罪,他每日最怕做一件事,那就是彎腰係鞋帶,那個痛,吃什麽藥都效果不理想,甚至吃上了雙氯芬酸鈉,痛如妖孽,雷峰塔都鎮不住,還是繼續。

萬般無奈到中醫科找伊人師妹去紮了針灸。

別說,這效果那是杠杠地,做針灸的第二日開始就明顯好轉,堅持一星期,胡漢三又回來了,所以他對針灸是有感情的。

但是這毫針紮下來那酸爽,誰紮誰知道,雖然隻有螞蟻紮一下,但是那種對針的恐懼早已經埋藏在心底,隨著針尖刺入,

嘴裏道:哎呦。

一芳倒嚇了一跳,以為是紮到什麽神經了,關心起來:“這麽痛嗎,我手法可是最好的,要是伊人姐姐來給你紮,你已經痛暈了幾回”。

金誠笑笑,暗道剛才有些神經過敏了:“沒,喊習慣了,其實不痛,你的手法確實好,針剛紮進去猶如小螞蟻夾了一下,你是隻美麗的小螞蟻,哪天那隻大螞蟻能紮我也好,我剛好看看她的手法咋樣”。

一芳見他又在思戀伊人姐姐這隻大螞蟻,

嘴裏道:“居然敢罵我們是螞蟻”隨即把針一撚,心想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在麵前你不關心,倒還關心那個遠在京城的堂姐,

一直以來,雖然是堂姐妹,兩家無形之中都有攀比心理,那伊人又是獨生女,自己家裏還有一個哥哥,

相對來講,伊人姐姐受的關注更多,現在自己天天在他眼前晃,他倒好,心裏惦記著他的伊人師妹,不氣才怪。

痛!脹痛!這回是真的脹痛。

“哎喲喂”他吼道,剛才一股電流從頭到腳,全身打了個顫。

一芳煞有介事起來:“這也是正常的嘛,紮針、撚針才有效果,其他人加起來都沒有你喊得凶”。

“一芳師妹,是不是每次都會這樣撚一下啊,這太脹了”金誠心想這要是每天都來一次,得多難受,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本來自己就是屁事沒有,每天硬著頭皮被你紮一通針。

“哦,也沒啊,隻是偶爾吧”一芳雖然這樣說,心想看你表現。

“哦,那就好,下次可不可以先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金誠玩味道。

“好啊”心想你隻要在我紮針地時候提一下伊人姐姐我就撚你一下。

金誠見她不說話,望著她:“一芳師妹,你和這伊人師妹是好姐妹,我問下她有什麽特殊愛好啥的,比如喜歡什麽珍珠啊、啥的,我忘了以前的事情”想著多角度、多維度、多方位了解下這個未來的媳婦。

一芳也不理他,又在百會穴上的針上一撚。

痛!痛徹心扉啊。

“哎呦,師妹,你剛才說還是偶爾,咋又來一下”罵娘的心都有了。

一芳道:“哦,這個穴位對健忘效果好嘛,本來呢,不用撚針的,剛才你又說忘了以前很多事情,我希望能盡快治好你這健忘症,所以就又撚了一下,

順便告訴你下,這個百會穴不但對健忘有奇效,對頭痛、頭暈、頭脹、腦供血不足都有良好的效果,哪天想人想多了有了上述症狀,都可以用針紮一下,一個激靈,你就舒服了”說完徹底不想理他了。

這是多麽痛的領悟!

金誠見她不做聲,剛才這酸爽,隻差沒有把尿痛出來,也不敢再說話了。

不到一盞茶工夫,一芳把針一拔,也不和她打招呼,麵無表情地走出了房間。

可憐的金誠,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搞清楚師妹笑嗬嗬地進門,走的時候馬著臉,自己無緣無故痛了兩回,他的記憶裏針灸沒有說一定要撚針啊,後世現代紮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如此痛一回。

早上,從吃早餐開始,母親和一芳絮絮叨叨了半天,這關心感覺也太過了點,金誠都有些起雞皮疙瘩,但是一芳倒還蠻受用,但是,自始至終就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金誠心想這家夥怎麽突然變了性情,難道是親戚來了,女人嘛,親戚來了後,植物神經功能紊亂,脾氣容易暴躁,可以理解。

吃完飯,金誠準備開溜,知畫進來報:“少爺,李子墨公子來找你了”。

金誠一聽,在腦海裏度娘了半天,沒有啥印象,見父母有事離開,隻剩下一芳在旁邊,隨即問道:“這是哪路神仙,有啥事情啊,打發走算了”。

“少爺,你們不是鐵哥們嗎,以前你們可是天天都粘在一起啊,何況這是縣太爺公子,是不是不合適啊” 知畫噗嗤一笑道。

金誠懵逼:“黏在一起是啥意思”。

知畫心道黏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形影不離夜夜笙歌、打牌賭博,宜春院談理想和人生,壞事做了一籮筐,很多優秀事跡她並不是很清楚,低低道:“就是你們三天兩頭去打牌喝酒、然後又到宜春樓...去宜春樓...去喝酒”說到這裏憋得滿臉通紅。

金誠瞬間明白了,其實就是一起下過鄉、一起扛過槍,一起那個啥嘛。心道他爸爸的,這都交的是什麽朋友啊,想到這裏心底就不想去摻和了:“你去打發走算了,就說我的病還沒有治愈,現在傳染很嚴重,說我徹底好了後再去拜訪他”這個理由好,雞智。

“好吧”知畫說完出去打發人了。

一芳憋著臉露出一副欠了她錢的樣子道:“師哥,你愛好可比較獨特啊,你說喝酒就喝酒吧,為啥喝完了還到那宜春樓去喝酒,你和張山青一樣壞”說完嘻嘻地看著他。

金誠一聽,這鍋我不可不想背,雖然說“自己”是這號人物,但是目前的自己還沒有去體驗過風月呢,咋就把這鍋甩過來了啊,說道:“師妹,你這就汙蔑我了啊,你看,我現在要重新做人了,和以前這些狐朋狗友必須要保持距離,其實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呢”。

一芳道:“嘴巴兩張皮,吹牛嘴皮又不痛,你證明下你是有抱負的塞,不如參加科舉考試吧”說完感覺自己找到了恨鐵成鋼的法門,激動地望著他。

金誠心想老子後世現代讀了二十多年書,現在又要我參加高考,又來一回,人生可以重來,這高考可沒啥興趣,嘿嘿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不如,那個啥”他想了半天居然沒有想起來。

一芳見這家夥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解圍道:“不如閱人無數”。

金誠一拍腦袋道:“嗯,確實!閱人無數,不如名師指路,名師指路不如自己去悟”。

一芳見他說得振振有詞,心想這後兩句也是沒有啊。

他見他怔在這裏,又道:“是吧,世界那麽大,應該出去走走看看,天天抱著書啃,能有什麽出息”。

一芳無語地看著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形容他這不要臉的藝術。

金誠見她不做聲,繼續胡扯道:“這學醫也要有悟性,天天背幾個方劑就能把病治好,那最多是一名合格的醫生,我嘛是要做大醫精誠的,沒有辦法我這名字取得好啊,要不我給你講講名字和命運的關係”。

一芳見他繼續說下去要上天下海了,笑罵道:“師哥,打住,你這不要臉已經不是技術,而成了一門藝術了”。

金誠正待反駁,知畫進來後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知畫回來道:“少爺,子墨公子說等幾日再來拜訪您”。

“啊,這家夥怎麽這麽執著啊”金誠道。

一芳道:“你們感情深厚嘛”。

金誠見無所事事,說道:“知畫,我們家的藥鋪有多遠,我想去看看”。

知畫道:“不遠,少爺,就在街斜對麵,那我們過去吧”。

一芳開心地望著金誠:“好好好,我也去看看”。

三人正準備出發,門吱呀一聲,一個知畫般大小的小女孩進來,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進來,喏喏道:“少爺,夫人說要你把這個藥喝了”。

金誠抬頭一望,見這個小女孩約摸14歲左右的年紀,雖然不及一芳漂亮,但也是大美人兒了,他看著這三人,心想一芳是唯美不落俗套,知畫是典雅不失詩意,眼前這個美人兒是質樸不失婉約,好奇道:“你是哪個”。

小女孩見少爺如此問自己,羞得滿臉通紅,心想少爺又開始啟動琢磨人的模式了,正待回答。知畫搶先道:“少爺,這是陳溪啊”。

“哦,難怪,你哥哥呢,咋沒有看到”金誠問道。

陳溪低聲道:“少爺,他在臨山縣藥鋪”。

金誠見她端這碗藥有些頭大,說道:“陳溪妹妹,我呢,根本就沒病,喝啥藥嘛”。

陳溪見他不喝,急道:“少爺,師傅師娘說你失憶了,他們專門給你配的藥再結合一芳姐姐的針灸,會取得奇效,所以我熬了一早上呢”。

金誠無語,自己屁病沒有,這是又要紮針又要喝藥,冷冷道:“好吧,你放這裏吧”。

陳溪見他不喝,把藥放桌子上,也沒離開的意思。

金誠吆喝起來:“走走,我們去看看藥鋪,陳溪妹妹也來”。

陳溪見他屢次喊自己妹妹,心理開心得不得了,以前他是名字都不喊的,經常是“喂!小妞!”代替,現在見他喊自己妹妹特別開心,甚至想失憶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師娘交代了自己必須要監督他把藥喝了,現在見他要走,

“少爺,先把藥喝了吧,要不等下涼了效果就不好了”她著急道。

金誠正待反駁。

一芳道:“師哥,別磨磨蹭蹭的,就是一口氣的事情,陳溪妹妹早飯都沒吃給你熬藥,你倒是有點良心說聲謝謝”。

陳溪紅撲撲的臉蛋顯得更加嫵媚可愛。

金誠立即道:“陳溪妹妹,辛苦你了,你最好了,你快去吃飯吧”說完捏著鼻子把藥喝了。

陳溪把碗拿走,然後開心道:“少爺,你先去藥鋪,我吃了飯就過來”。

金誠道:“好吧”。

三人浩浩****地往外走。

一出門,金誠見斜對麵一排門麵擺滿了各式草藥,然後熙熙攘攘的人絡繹不絕,他目測了下大約有五個門麵,牌匾是京口縣百姓藥鋪。

快到門口,一個穿著深色素衣的中年大叔熱情地迎了上來,嘴裏道:“少爺,你這大病剛愈的,咋到處跑啊”心想這家夥以前可是從來都不到藥鋪來的,就是路過都不多看一眼,今天破天荒居然來視察自家藥鋪了,心理麵覺得奇怪。

金誠早已猜到了他就是知畫口中的陳管家,也熱情道:“陳管家辛苦了”。

陳管家笑笑道:“這有啥,本是分內之事,聽說少爺昨天就回來,我剛好去了臨山縣,今天剛回來這裏又走不開,都還沒來得及來看您呢,哦,那藥喝了沒”。

“勞煩陳管家費心,陳溪已經讓我喝了,我是帶一芳師妹看看藥房”金誠道。

陳管家一個激靈,這TM還是我們金家大少爺嗎?居然會說客氣話了,真是想不通,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立即帶著他進門,邊走邊介紹道:“少爺,我們藥鋪門麵有五個,中草藥上千種,除了京城金家四個藥鋪外,數我們藥鋪品種最齊全……”。

金誠轉了一圈,感覺這藥鋪生意確實好,這錢確實好賺,做生意隻要壟斷了,不想賺錢都不行啊,想著那金家上百家藥鋪,那一天數錢會不會手抽筋啊。

一芳好奇道:“陳管家,那每天的流水有多大啊”。

陳管家有些尷尬:“這也沒具體統計過,有多有少吧,平均來說,每天大約有五十兩銀子左右吧”。

金誠聽了後也是心驚,自己在後世現代看了一篇文章說唐朝鼎盛時期一兩銀子相當於三千左右人民幣,這是指購買力來估算的,這樣一算,五十兩銀子,那每天不得收入十五萬啊,這真是日入鬥金啊。

她倒也不驚訝,說道:“我們金家四個藥鋪每天收入在三百兩左右,我是聽父親和伯父聊天得知的”。

打擊!

一槍斃命啊!

金誠實在是無語了,說她是炫富吧,感覺又不像,說她不是吧,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陳管家附和:“我們地處偏僻些,沒法和京城比,並且這裏老百姓購買力也不如京城”。

一芳不置可否,突然內急拉著知畫進了內門。

陳管家立即對著金誠道:“少爺,我不是故意騙你,其實這個藥鋪平均下來每天也有一百五十兩,還有就是臨山縣百姓藥鋪規模差不多,每天也有一百五十兩左右,

我們離京城較近,價格稍微偏低,很多京城的老百姓還過來買藥呢,所以兩個藥店還不錯,剛才我不好說實話”。

金誠一聽當然聽出他的良苦用心,想著傻乎乎說一天兩個藥店每天和他們金家四個藥鋪居然差不多,免不得別人眼紅,一聽陳管家說每天進賬三百兩,隻差沒有驚掉下巴,

立即道:“還是陳管家睿智,這藥店都要仰仗您啦,也感謝你默默付出”。

陳管家一聽那是隻差沒有流出感動的眼淚,沒想到這個無惡不作的少爺居然頓悟有了感恩心理,一激動都不知道說什麽話了,他哪能不激動,

平時見少爺如爛泥扶不上牆,自己比老爺和夫人還急,為了報恩,自己為金家盡心盡力,以前見他一天胡作非為甚是痛心,哪知道,上次發了幾天高燒,腦子不但沒有燒壞,而且還有燒好跡象,真是妙哉!

他正要表一下衷心,一芳和知畫走了出來,立即收口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