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雁門的莊嶽成
“岩！”
隨著遠處的一聲低喝，一圈厚厚高高的岩牆從地麵升起，將這股爆炸的威能圈了起來，這股能量無法衝破它，最終衝天而起，散開，重歸天地間。
李軒放下燭羿和小金剛，一屁股坐在岩壁旁，仰望著這道衝天的火紅威能柱，感受著那股灼人的氣息，心有餘悸。
燭羿如此，鎮民們如此，小金剛們也是如此，要不是這道及時的岩壁，恐怕他們都要被**成灰了。
“還好沒有來得太晚。”一個麵相溫和的高胖中年人從地下鑽了出來，坐在燭羿和李軒身旁，差點就把他們的心髒給嚇出來。
“呼，呼，好厲害……大叔，是你救了我們嗎？”李軒喘著氣問道。
“是。”中年人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給熱出來的還是怎麽出來的。
他用那雙小小的眼睛仔細端詳了一下二人，看得二人心裏都有點發毛，然後點了點頭。
聽鄒琛和柳楊說這個鎮子中有兩位很奇特的孩子從小金剛手中救下了他們，其中一位身體十分強悍，遠超常人，魂力卻也遠遠低於常人；另一位魂力磅礴得驚人，但是不知道經曆了什麽，經脈寸斷，身體內部的暗傷十分嚴重。
他是來尋他們的，此刻，他們就在自己的眼前。
*
岩暴牛的皮膚堅硬，用來做防具再合適不過，披著它們進山林，麵對普通猛獸根本就無需懼怕；它們的肉很美味有嚼勁，以前鎮民們想都不敢想，但是現在，他們的麵前就堆著小山一般的岩暴牛。
還有強盜們的武器，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十分精良了，以後他們出去打獵也就多了幾分保障。
這算是強盜們的饋贈吧……不，應該說是小金剛們的饋贈。
這場戰鬥一共死了九隻小金剛，這代價有點慘重。不過，就算預先知道結果，它們也還是會衝過來！
小金剛的首領對著李軒伸出了一隻拳頭，對於這個曾經闖入它們領地救人的男孩，現在它的氣也消了，有的隻是對他的肯定與敬佩。
李軒伸出拳頭跟它碰了一下，撓撓頭笑了笑。
然後它又把拳頭對著燭羿。其實它也知道，這場戰鬥的關鍵還是燭羿，沒有他，它們恐怕要傷亡過半……不過它還是更欣賞李軒這樣子跟它們一樣簡單粗暴的家夥。
燭羿也伸出拳頭與它碰了碰。
小金剛們扛著自己同伴的屍體回那片神秘的山林中去了，小小金剛沒走，它要留在這裏跟小竹玩，跟雪鷹耍，跟鎮民們皮，它的老爹也沒為難它。
鎮民們決定在鎮裏立一尊小金剛的雕像。
與小金剛們道別之後，燭羿和李軒要去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個高胖的中年人談事情了。
李家院子中。
“我叫莊嶽成，我來此地是特意來尋你們兩個的。”中年人笑道，“聽兩個弟子說有這裏有兩個孩子救了他們，我想應該就是你們了。”
“嗯。”燭羿點了點頭，“有什麽事嗎？”
“第一是來道謝的，第二嘛……”莊嶽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很欣賞你們，想邀請你們進入孤雁門。”
孤雁門，李軒聽說過，是個二流修行門派。
“嗯。”燭羿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李軒則是久久未語，他看了看李老爺子和李小竹，又看了看莊嶽成，內心很是掙紮。
“修行什麽的就算了，而且我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修行。”李軒笑笑，“我還是留在這裏照顧我的爺爺和妹妹吧……”
他一直都很想修煉，但是很多人都跟他說，他就是個廢材，不可能的，別做白日夢了。所以，還是留在這裏吧……
“小軒子。”李老爺子拍了拍李軒的肩膀，“你想去嗎？”
“我，想……不想……”李軒支支吾吾，“我想留在這裏……”
“嘿嘿，你啊。”李老爺子揉了揉他的腦袋，“去吧，別為難了自己，我跟小竹可以照顧好自己，你爺爺我還沒老到什麽都需要小孩子來操勞的程度。”
“對啊，哥哥，你想去就去吧，這裏……這裏還有小呆，陪，陪我玩耍呢……”李小竹哽咽。
“愛哭鬼，我又不是一去不複返……”李軒刮了一下李小竹的鼻子，“那我去了！我以後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再見，哥哥！再見，小哥哥！再見了，小白——”李小竹大聲地跟他們告別，李老爺子也朝他們輕輕地揮著手。
燭羿渴望複仇的力量，李軒則是為了自己修行的夢想，二者就這樣踏上了自己所選擇的路。
三人走得不徐不疾，一邊走一邊閑聊著，最後還是聊到了有關修煉的事。
“你們兩個知道修煉是怎麽一回事嗎？”莊嶽成問二人道。
“略有所聞。”燭羿回答道，但其實他對修煉之事再了解不過。
先感天地威能，再借之，後禦之，對應的境界分別為初聚，小凝，玄罡。玄罡，是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修行者所能達到的極致，再往上，不知道相應的修煉方法是絕對不可能修上去的，即使知道，也不一定有修上去的潛質。
所以，玄罡是一個大分水嶺。
這些都是他小時候在那個家族中看來的，那個龐大的隱世家族，有很多實力恐怖的修行者……
李軒很幹脆地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想聽！”
莊嶽成看著他冒光的雙眼，溫和地笑道：“修煉，就是人與天地威能溝通的過程，首先就是要能感知到那些無處不在的威能，並將它們聚集起來，這個階段，修者們稱之為‘初聚’”
李軒盯著莊嶽成，猛地點頭：“然後呢？”
“將聚集起來的天地威能凝聚壓縮如液，修者們稱之為‘小凝’，這個境界完全不是初聚境所能相比的，到了這個境界……”莊嶽成滔滔不絕地講著，李軒聚精會神地聽著，燭羿則是在想著自己的事。
“……總而言之，魂力的強弱程度直接影響了修者的感知能力，還有他今後所能走的路的長遠。”莊嶽成說這句話時瞥了漫不經心的燭羿一眼，鄒琛和柳楊說的這個性子孤僻的孩子魂力之強盛讓他們都感知不出，就像一片大海一般，無邊無際，聞所未聞，不知道如此磅礴的魂力從何而來。
隻是他的暗傷是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而這個活蹦亂跳的家夥則是魂力幾近於無，隻有一身匪夷所思的蠻力，可以徒手搏靈獸，雖說隻是最低階的一轉小金剛與一轉岩暴牛，但是也足以讓人震驚了。
無論如何，他從這兩個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這個世界的這個角落，有傳說中的境界的強者嗎？”燭羿忽然抬頭對莊嶽成問道。
“傳說中的境界？”莊嶽成聽到這六個字，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那是他們隻能仰望的存在，“誰又知道那些達到了那種境界的存在們到底在哪裏呢？世人隻知有此境卻從未見其人，也許根本就不存在那種人……”
“不，既然境界有記錄，相對應的人當然不可能隻存在於空話中。”燭羿想起了族中當著族人的麵將他們驅出家族的那個人，他已經踏進了那個境界，燭羿想知道自己與那個人的差距究竟是何等之大。
莊嶽成點點頭，燭羿這孩子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是無法想象傳說中的人們的那種抬手間便可戮天滅地的無上威能，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