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撫安觀
把傅泰帶到孟平山下的施含桃不由地看了傅泰一眼,她發現一開始不管怎麽樣都一臉平靜的傅泰眼上竟然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這讓施含桃不由地多問了一句,“什麽不可能?”
“你們怎麽真的敢把墳埋在這裏?”
“有什麽不敢的,前些年退耕還林,大部分的山頭都不讓埋了,所以村裏的人就把祖墳遷到這裏來,有什麽不對嗎?”
“在廟觀山門埋死人,你認為這很對嗎?”傅泰不由地叫了起來,在他的眼中這座山頭籠罩著濃濃的陰氣,這是陰煞極重的表現,是要讓村裏所有人斷子絕孫啊。
不過施含桃卻有些不解,“什麽廟觀,這山上沒有廟啊。”
“你說什麽?孟平山上不是應該有座撫安觀嗎?”
施含桃搖搖頭,“沒有啊,沒聽說過什麽撫安觀,不過我聽說山頂原來有座廟,在我出生之前就被人給拆了,後來也沒人重建,慢慢的就被人忘記了。”
“你出生之前嗎?”傅泰上下打量了施含桃一眼,“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嗯。”施含桃點點頭。
“母親難產死的?”傅泰又問了一句。
這一下施含桃可被嚇到了,“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你剛才不是騙他們,你真是風水術士?”
傅泰沒有回答,而是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從小被當成男孩來養?九歲那年你父親應該瘋了吧,每年也就九九重陽日能清醒幾天?”
“你是怎麽知道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施含桃大叫起來,看她的樣子,傅泰所說的全都是對的。
傅泰歎了口氣,“我是來找撫安觀的,這座撫安觀是本門傳承所在,必須建在陰山陰地聚陰之所,平時觀裏不會有人看守,隻有每代弟子入世之前才會來撫安觀上香。隻是我怎麽也沒想到,撫安觀十八年前就毀了,能知道是怎麽被毀掉的嗎?”
施含桃看著傅泰,“你真是風水師?大門派的?”
“風水相士,心相門的,在相術界也算是有名,當然人不多,傳承差點就要斷了,所以不能算是大門派。”傅泰笑著解釋道。
這心相門在相術六門之中排名第五,不過與其他相術門派招收弟子的要求不一樣,心相門講的是相由心生,所以他們挑選弟子心一定要好,一定要帥,而他們最大的能力就是看臉,一般來說隻要不是整形過的臉,他們隻要看上一眼,就可以把過去未來算個七七八八的。
整個相術界裏麵,要說最有扮相的相士,那絕對是心相門的人,而且因為帥,他們一門桃花運也超強,再加上又容易知道美人過往愛好,所以很快抱得美人歸的相術弟子根本就沒有繼續學習下去的想法,所以差點斷了傳承。
傅泰算是本代心相門唯一弟子,這次來孟平山撫安觀,就是為了給先祖上柱香,隻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施含桃一個小姑娘哪裏會知道相術界的事,風水一話還是平時在紅白喜事上聽老一輩說上一嘴。
傅泰說自己是小門派,那施含桃也就把傅泰當成了小門派的傳人來看。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能不能救救我爹?”
看著施含桃憧憬的目光,傅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要先上山看看。”
施含桃以為傅泰在拒絕自己,她直接就跪了下去,“求你,隻要你能救我爹,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你起來吧,這事不是我拒絕你,而是我自己都沒搞明白這裏麵的情況,孟平山變成了墳山,撫安觀被毀,這都是大事,也許你父親的事與這也有關係,想救你父親,還是要先上山一看。”
聽傅泰這麽一說,施含桃連忙站了起來,“我帶你上山,這山路我熟。”
說完施含桃就拖著傅泰的手迅速地向山上跑去。
傅泰被拖的快喘不過氣來,連忙在那裏叫道:“等一等,你有看過風水師用跑的嗎?那還不是要一步一看,從不同的角度看才能找到風水吉地,你這麽一拖,我什麽都看不到,要是錯過了什麽怎麽辦?”
被傅泰這麽一說,施含桃也被嚇了一跳,她連忙鬆開傅泰的手,低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傅泰這才白了施含桃一眼,看了看自己被抓青的手腕,對施含桃說道:“你在後麵跟著。”
說完傅泰才一步步地緩步上山。
此時由於沒有其他人在身國這,傅泰翻手從背包裏拿出了羅盤看了起來。
看著羅盤在那裏不停地轉動,傅泰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施含桃一直在觀察著傅泰的神情,一見這樣的情況不由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沒什麽。”傅泰平靜地說著,心中卻在那裏暗道,我能告訴你我看羅盤的能力沒有看臉的能力強嗎,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不行,回去之後要加強對風水的研究,看妹子也不能聽看臉了。
雖然風水能力不怎麽樣,但是傅泰還是有所猜測,山下那個村落的情況應該是他們自找的,孟平山屬於陰山的一種,原本撫安觀在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什麽,撫安觀一毀,這裏就會自生陰煞,平時隻要不是過分靠近此山,也許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問題是山下村落竟然把祖墳給遷到這裏來了,而且還是埋在了扶安觀原本山門大路的兩側。
這完全就是自己找死,把墳埋在了陰煞之地,還得罪了此地的守護神,他們不斷子絕孫誰斷子絕孫啊。
想到了這裏,傅泰也不由地歎了口氣,自己來這裏算是為了什麽啊,明明說好隻是來上柱香就可以的,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
看見傅泰歎氣,施含桃不由地緊張起來,“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小哥你不要嚇我啊,我怕。”
“沒什麽,就是感歎一下現在作死的人越來越多了,你看那個,方向都不對,他家每年總是破財吧。”
一麵走一麵說著,傅泰轉過了一片的鬆林,走到了接近山頂的位置,這裏墳頭倒是越來越少,卻也越來越富貴,墳上的陰煞也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