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藥引子
譚建國被蚰蜒王所傷,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中。起先,他還能聽到同伴的說話聲,但聲音越來越遠,眼前越來越黑,到了最後,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股尿騷味給嗆醒了,睜開眼一看,大感意外,他發現,周圍的環境跟他昏迷前大不一樣,眾多的壁虎和可怕的蚰蜒已經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形狀怪異大麵積的植物。再一看,嚇了一大跳,地上躺著好多人,竟是李成博他們。
他起身走到離得最近的一個人身邊,那是倪三爺的一個手下。他試了試此人的呼吸與脈搏,發現對方呼吸均勻脈搏正常,沒什麽異樣;一連觀察了好幾個人,情況都差不多。
他感到茫然,心說,難道是同伴們將他帶來這裏,感到疲乏就地休息了?不像,就眾人躺得橫七豎八的樣子來看,倒像是忽然失去意識栽倒在地的。他這樣懷疑是有理由的,因為,土專家怪異的姿勢說明了問題。土專家是跪在地上的,腦袋竟伸進了植物叢裏。假如是自主意識下進入睡眠,哪能是這種姿勢。
他拍了拍土專家,想將對方喊醒問問情況,可是,土專家沒丁點反應。譚建國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覺,他忙將土專家的腦袋從植物叢裏拔出來,又將對方平放到地上。這麽大動靜的折騰,土專家居然還是沒醒過來。
譚建國心中的不詳之感越發強烈,情急之下,竟啪啪打了李成博兩個耳光。
還別說,這一招起作用了,李成博立時醒過來,可是,眼神呆滯,愣了好一會才摸著被打疼的臉頰開了口,一開口就讓譚建國緊張起來。
“快走,此處有古怪。”李成博叫起來,說完,敏捷地從地上爬起,撒開腳丫子朝著一個方向飛奔。
譚建國一時反應不過來,呆了將近七八秒,見土專家快要跑進附近的一個門洞才回過神來。他不明白正在發生的事情,但想著土專家能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而去,說明此處真有古怪。來不及多想,他鉚足了勁,風馳電掣般追趕土專家而去。
跑進門洞,譚建國見土專家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便跟著蹲下來,等緩過氣來才問發生什麽事了?這裏怎麽會存在一個花圃的?
土專家擺了擺胖乎乎的手,說:“別提了,太他媽緊張刺激了。”說著,說起了譚建國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話說周福生說有辦法救治譚建國,但需要一種藥。
正哭得稀裏嘩啦的李成博一聽這話,立刻停止了哭泣,他回想起續魂蛤蚧的眼淚救了他一命,便問周福生,那一味藥是不是大壁虎的眼淚?
周福生卻搖了搖頭,說,不單單是這個,還需要另外一味藥。他的神情有點委頓,看起來,他對能否救治譚建國不抱太大希望。
周文很著急,因為,譚建國既是他的同事,又是好兄弟,他不希望同伴有事。他催促著問,到底需要什麽藥?
周福生說:“續魂蛤蚧的眼淚的確能祛毒,但是,還需要一味藥引子。”說著,環視了一下眾人,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哎喲,我說前輩,建國危在旦夕,您就直說是什麽藥引子吧。”周文急得都快跳腳了。
等周福生說出藥引子的名稱,周文才明白周福生為何神情委頓了,因為,周福生說,想要救治譚建國,除了續魂蛤蚧的眼淚,還需要一點點童子尿。
周文立刻傻眼了,挨個看了眾人一遍,臉色越來越白。
一幫人裏,歲數小的也都二十好幾,大一點的都稱得上老爺子了;當今又是開放的社會,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早被人們淡忘,誰還沒個跟異性肌膚之親的經曆?就說周文本人,盡管他眼價高,但也處過幾個對象,早就不是童子之身。其他諸如胡子等倪三爺的手下,就更不好說了,都是玩命的主,那樣的人物,活著的理念是建立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基礎上,吃喝嫖賭那都是家常便飯,想要他們保持童子身,怎麽可能。
周文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心說,譚建國能否保命,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在場的人都沒出聲,大家的沉默說明了一切,都不是童子之身。
就在眾人覺得救治譚建國無望之際,一個人卻怯生生地舉起手來,是土專家。
“你想說什麽?”周文問,又發現對方的臉通紅通紅的,覺得奇怪,問,“你的臉怎麽回事?”
等李成博開口說話後,周文才明白對方為何臉紅,同時,也興奮起來。因為,土專家竟說出讓眾人意外的話來。
“我……我……沒碰過女人。”李成博費了好大勁才說出一句話來。
“什麽?”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這兩字來的。
一個貪財好色的人,竟然是童子之身,這怎麽可能呢。
“你確定?不會是哄我們吧?”周文用打死也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李成博問。
“哎喲,事情都到了這份上,我騙你們幹嗎呢。”李成博苦著臉說,“平常,我隻是喜歡看美女,偶爾嘴上占點便宜,但肉體卻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的。”說著,話鋒一轉,不解釋了,直奔問題的關鍵,“這樣吧,如果周老前輩說的法子管用,我是不是童子之身一試便知。別耽擱了,救人要緊。”也許是太著急了,說完,竟拉開褲子拉鏈作勢就要掏家夥。
見狀的筱雯驚叫一聲,忙用手捂住臉別過頭去。安莫言也是麵皮微紅,與筱雯一起麵向同一個方向。
李成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欠妥,便問胡子要了個礦泉水瓶子,跑去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做藥引子去了。
土專家沒有說謊,他真的是童子之身,因為,在他的童子尿與續魂蛤蚧的眼淚混合著對譚建國使用之後,譚建國的體征立時穩定下來。
“我靠。”譚建國聽到這裏,一臉詫異地看著李成博,半晌才問,“你……你把藥用在什麽地方了。”說著,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胃裏有些不舒服。
李成博猜到他的想法,說:“放心,那藥不是內服的,是外敷。”
一聽這話,譚建國胃裏的不適感頓時消失,連說了兩遍那就好。可是,土專家接下來說的一句話,讓他當場嘔吐起來。
李成博說,譚建國被蚰蜒王咬傷的地方離嘴巴有點近,就在嘴角上,當時,他太心急了,敷藥的動作有點大,以至於小部分藥液潑到了譚建國的嘴裏,恰巧,譚建國的嘴巴是張開的。
譚建國聽得兩眼發直,半晌才有所動作。他摸到身上有瓶礦泉水,趕緊取出來擰開蓋子打算漱口。李成博一見,想要阻止,可譚建國的動作太快了,李成博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別。一大口**便灌入了譚建國的口中。
一股濃重的尿騷味立刻充斥了譚建國的鼻腔,他噗的一下吐出灌下去的**,哇哇地嘔吐起來。
這時,土專家才說出餘下的三個字,那是藥。他的話連起來就是:別,那是藥。
吐了好一會,譚建國的嘴巴被他自己擦得都快掉皮了,惡心的感覺才有所減弱。
“你……你不早說。”他用埋怨的口吻對李成博說。
李成博苦笑著聳了聳肩:“你動作這麽快,我哪來得及說嘛。”
“好了,好了。”譚建國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了,太惡心。還是說說後來怎麽樣了。”
“惡什麽心呀。”李成博嬉笑著說,“要不是本尊的童子尿,你到現在還醒不過來呢。對了,我怕你餘毒未消再次毒發,才將藥瓶子放在你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你還說。”譚建國抬手佯裝要打土專家。
李成博忙擺出防禦狀,說:“行,行,不說了。”接下來,他講起了此後發生的事情。
服下藥後的譚建國沒有馬上醒來,周福生說,這味藥隻是祛除了大部分蚰蜒毒,能保證譚建國性命無憂,但少量毒素還在他體內,想要安全恢複意識,起碼還要一個鍾頭。
此時,大群的壁虎已朝來時的方向離去,剩下十來隻朝著反方向行走,經過眾人時停了一下,朝大家看了一眼,又朝前方側了側腦袋,像是示意大家跟它們走。
眾人見狀,望向周福生,要他拿個主意。周福生略微一想,吩咐李成博背起譚建國,朝著壁虎前去的方向揮了一下手,說,跟上。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壁虎停了下來,像此前那樣朝著一個方向側了側腦袋,然後,走入黑暗處消失不見。
眾人明白壁虎的意思,是要他們朝著那個方向走,也知道他們暫時是脫險了。一幫人目送壁虎離開後繼續前行,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沿途環境非常單一,除了階梯還是階梯,也沒發生任何意外。
途中,眾人議論大壁虎的來路。
倪三爺猜測,續魂蛤蚧一定是有人飼養的,或許,那人為了保證眾人的安全,便派壁虎來領路。事實也證明這樣的分析有道理,與蜒蚰的惡戰便是很好的例證。
無論對壁虎的猜測是否正確,也已是過去的事情,眼下一幫人考慮的是怎樣找到出口,所以,經過短暫商議,他們決定按照壁虎示意的路線繼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