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度人心經
我一看她臉色,連忙把剩下的話麻溜都說了:“她能看出我的傷口不是人所傷,你想想普通人誰會看這個,連醫生都看不出來。”
韓個個臉色沒一點好轉地說:“哦,看到她來了,還特意把肉露出秀一下?”
真是天地良心,女人的腦子有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在往哪邊轉。
我已經急的直打轉,真心不想讓韓個個誤會,尤其麵對王嬌這樣明顯居心不良的人,如果我們兩個現在鬧開了,隻會讓她更有機可趁。
我看了韓個個一眼,迫使自己先冷靜下來,然後跟她說:“你先別往歪處想,這個女人的事情咱們回去我也會跟你老實交待,你隻想一想,如果她沒有什麽目的,臨走的時候會做那樣的事嗎?”
韓個個翻了我一下眼說:“那誰知道,不要臉的人多了,各式各樣的都有。”
不過,雖然她嘴上這麽說,人卻也緩和了下來,並沒再追著問,用手指了指放在床頭桌子上的飯說:“都涼了,吃點去打針,明天回家。”
我看了一眼那些已經千經百難的飯,也實在沒味口,就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然後往外麵輸液室裏去。
紮上針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兩個人一同進了病房,看著韓個個似乎也沒有先前生氣了,於是自己就歪在床頭,用肩膀支撐側躺著。
韓個個從另一個袋裏拿了些幹的食物說:“還是吃點東西吧,別等這個治好,又餓的走不了,回去你爸媽還找我要兒子。”
我沒吭聲,坐起來後也沒馬上去拿吃的,先把手機拿出來給韓個個看。
她坐在對麵**沒動,也沒過來看我的手機,而是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有什麽你就直說,我懶得去看。”
我簡單的把王嬌微信的事跟韓個個說了一遍,並且順帶著再次把她的微信刪除掉。
過了很久,韓個個才說:“向一明,我怎麽覺得這事古怪的很,好像一進入今年,心裏就很不安一樣。”
我看著她,沒說話,等著她往下麵說。
韓個個看了我一眼說:“以前咱們雖然也聽別人說過神鬼什麽的,但是不會相信,而且自己也從來沒遇到過,怎麽今年從那次上山開始就不對勁,老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咱們的生活,一開始我還安慰自己這是巧合,但是這才過完年沒幾天,幾乎天天都有事情發生,我都不知道以後如果都這樣咱們該怎麽辦?”
看著她愣愣坐著,心情低落的樣子,我安慰她說:“怎麽可能會一直這樣子呢,等咱們回去,我問問我三爺去,他最會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也許他一出手就什麽都製住了。”
這就是安慰,從王嬌微信的事情我已經隱約感覺到我三爺似乎並不能完全解決這些問題,還有水芹家。他除了讓我盡量躲避這些事情,如果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一定不會保留的。
不過此時韓個個聽我說了以後,輕輕點點頭說:“也許吧,今年是咱倆本命年,人家說本命年就是事情多,大概是因為這個,回去我要買兩套大紅的衣服穿,給你也買兩套。”
我忙攔著她說:“你買就行,我就不穿了,你知道我穿不了紅色的。”
自從十三歲那年穿了紅色出過事以後,我再沒穿過紅色,甚至有的時候看到別人穿一身紅的衣服都覺得呼吸急促,這個到底是什麽原因,至今也無解。
兩個人閑聊著,也隨便吃了一些零食,打完針已經夜裏九點多,確實困的不行,倒在**便睡了過去。
一夜安然度過,第二天起來八點多,又去輸液,報告結果出來以後,醫生說從圖片上看沒什麽事,打幾天消炎針就可以了。
消炎針那裏都可以打,我們就沒想著在尖頂山市再住下去,忙著把出院辦了。
開車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韓個個先把我送了回去,下車前猶豫了一下說:“向一明,你回去後早點給三爺看看,有結果給我個電話。”
我其實想留她在我們家住著呢,但是看她沒這意思,隻好點點頭,然後下車,看著她在路口處調頭,然後驅車回家。
我也沒有馬上回家,直接往我三爺家裏去。
他的院子裏一如既往地有一些等著算命的人,不過我剛一進院,我三爺就急匆匆地出來了,對那些還等著的人說:“今天不看了,改天再來吧,我這還有事呢。”
有的人不太情願,問我三爺什麽事,他什麽也沒說,直接撇下他們,拉著我往我家裏去。
路上什麽也沒說,但是我從臉上看到了緊張的神色,一直到出了院門才小聲說:“一明,你是不是又遇到他們了?”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曆,這回倒沒覺得他問的突兀,點著頭說:“好像是鬼,神出鬼沒的。”
我三爺眉頭越皺越緊,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看了許久才說:“我本來還想再等段時間,現在看來,咱們得盡快去嵩山了,我怕晚了會出事。”
我問他:“會出什麽事?”
他沒說話,怔了一會兒神說:“你最近有什麽事都要跟我說一聲,千萬別自個兒再去一些不熟悉的地方。”
我答應著,同時也猶豫著那個短信裏約我的人要不要跟他說一聲,我相信如果我三爺知道了這件事,第一步一定是讓我不要去,可是我又非常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見他們我三爺肯定不會告訴我。
我媽從屋裏出來,看到我們站在院子裏就忙著說:“你們爺兒倆,大冷天的怎麽站院子裏說話,一明也不懂事,還不快讓你三爺上屋裏去,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個個不是說得過幾天嗎?”
問題太多,我一個也沒回答,我三爺也沒往屋裏去,又把話交待了一遍便出了大門往自己家裏去了。
我剛走進屋裏,就聽到從房子後麵傳來嚎啕大哭聲,嚇了一跳,忙問我媽怎麽了?
我媽歎口氣說:“金鳳昨晚上死了。”
我一下子就從椅子裏站了起來:“怎麽死的,上回不是說沒事了嗎?這什麽時候的事?”
我媽有點出神地看著屋門口說:“都說是他家裏招了髒東西,上回她都要鬧著自殺,沒死成,昨天晚上都快十二點,突然聽到他們家亂成一片,過去看的時候金鳳已經死了,就在床頭處掛一根繩,自己把自己給勒死的。”
臥槽,這水芹家還真是做孽,找替死鬼,還一定要把人弄死才罷休,這不是慘害人命嗎?
我明天還真要去見見他們呢,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沒完了,這麽想完心裏又有些擔憂,明天見他們,會不會連我也一起給弄死呀?
但轉念又一想,他們想弄死我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不然早就像對付金鳳一樣,直接來我們家**我也去自殺了,這麽三番兩次地約我出去,隻有一條就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或者就是要我的命,似乎也一定要在某個時候某個特定的地點。
坐在屋裏把村西靠近水芹家的地形都想了一遍,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都是人們住著的房子,而且那個地方本來也熱鬧,幾個年齡大的老人沒事,就在水芹家隔壁建了一所小房子,組成了棋牌隊,一幫人得有個十幾個,每天早早吃了飯就去打牌,有時候中午都不帶回家的,都是老伴把飯送過去,吃了就接著打。
唯一讓人生疑的地方就是水芹家的房子,因為剛死了三個人,又都不是善終,算是凶宅,不過因為人剛才離開不久,還時有親戚,包括水芹家的女兒在裏麵出入,也並沒有像一些老房子那樣有特別陰森的感覺。
想了一會,什麽也想不明白,但是卻想到上次我三爺為了超度水芹丈夫念的經,那個東西好像有點用處,雖然上次沒有讓鬼魂趕去投胎,但是他還是有些懼意的,不然也不會繞過我三爺再回來。
我起身再次去我三爺家裏,見他已經在屋裏開始做晚飯,見我又轉回來,似乎有些意外,看著我問:“一明,你還有啥事嗎?”
猶豫著怎麽把這個事給他說明白,畢竟一個大老爺們,突然想學他神神叨叨的念經,本身就讓人覺得怪異。
三爺也不急著我回答,一邊往鍋裏倒菜一邊說:“你晚上在這兒吃飯吧,我還有一瓶好酒,上次別人送的,都沒喝呢,今天剛好喝了。”
我答應著坐到房裏,卻從門口處往院子裏的枊樹上看了一眼,上麵現在什麽也沒有,但是因為太多枝條擋住了門,本來天沒黑,屋裏卻暗的像是什麽都看不見,壓抑的人難受。
坐了一會兒,實在不想呆下去,就起身說:“三爺,你還是去我家吃吧,敞亮一點,菜也多。”
他沒說話,繼續炒他的菜。
我看自己如果不主動說,估計磨跡到明天也別想知道,隻好問他:“三爺,上次你超度水芹丈夫念的那個東西是什麽?”
他回頭看了看我說:“經文,怎麽了?”
我尷尬地笑了一下才說:“我聽著還挺順耳的,能教教我嗎?”
三爺終於把手裏的菜鏟子放了下來,人也直起了腰,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問:“你確實聽著很好?”
我這本來就是順口一說,根本就不知道念的是什麽,又怎麽會有好壞之分,不過此時話已經說出去了,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三爺倒是沒再說什麽,轉身從案子上拿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給我說:“都在這上麵,你回去看吧。”
屋子裏光線很暗,加上書上的字也斑斑駁駁的,我隻翻了一下,就合起來再次說讓他去我家裏吃飯。
三爺擺擺手說:“我這都做好了,改天去吧,你要在這兒吃,咱倆就喝點酒,不吃就早些回去吧。”
我也沒再說什麽,告別出門。
回家打開一看就有點傻了眼,全部都是繁體字,而且還都是古言,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麽,隻看懂封麵上四個字“渡人心經”。
書是看不懂,但約卻要去赴,這是在跟自己的命去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