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劍仆
5 劍仆 燃文
望江城，林府，十三居。
紅袖的房間裏。
“少爺！別這樣！”紅袖躲閃著滿臉通紅的林哲。
林哲氣喘籲籲的追著紅袖，奈何紅袖行動敏捷，跑得又快，林哲身子羸弱，又缺少運動。此消彼長，林哲追了好大一會兒，也沒能追上紅袖。
“少爺，您還是去最香樓吧。”紅袖一邊跑一邊勸著林哲。
林哲有些惱了。“你這賤婢，乖乖給本少爺站住！”
“奴婢今天來月事，改天吧。”紅袖顯然沒有絲毫畏懼。十歲便在府中侍候林哲，林哲什麽脾氣秉xing，她清楚的很。至少，她很清楚，林哲從來沒有拿她當賤婢。林哲雖然xing格惡劣了點兒，但其實還是很善良的。
“少爺我中毒了！必須找個女人來行房！你要看著我死麽？”林哲喘著粗氣問。
紅袖可不信這一套，“少爺又騙我！半個月前，您也這麽說來著。”
“呃……這回是真的！”
“我不信。”紅袖依舊躲閃著，說道：“少爺您死了這條心吧。老爺說了，我要是跟您行房，就要了我的命呢！您纏著我也沒用，我可不敢從了您。您要是真我，就跟老爺說，隻要老爺同意，紅袖絕不敢再推辭。”作為貼身侍女，紅袖早就有被主家收入房中的覺悟了。
“我爹老糊塗了！”林哲氣得不輕，“誰家少爺還不能對貼身侍女動手了？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你給我站住！”
“真的不行啊。”紅袖說了一聲，忽然腳下一絆，噗通摔倒在地。
林哲一見機會來了，立時一個餓虎撲羊撲了上來。“哈！看你往哪跑！”說話間，一把抓向紅袖胸前**。
這個二十五歲的女孩子，發育的很好。
因為在十三居常常做一些粗活，使得渾身上下的肉不僅嫩，還很結實。不同於那些羸羸弱弱的女子，帶著一絲矯健的美。
這樣一個女子，自幼照顧沒有母親的林哲。對於林哲而言，她絕對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自打林哲前些時候對於男女之事開了竅，就開始打紅袖的主意了。
可惜，立誌要欺男霸女的林哲，欺男沒興趣，霸女沒經驗，從而導致屢屢無法得手。
這一回，絕對是天賜良機。
林哲肆無忌憚的抓了一把紅袖胸前的偉岸，之後便將手鑽進了紅袖的領口。
紅袖嚇了一跳，紅著臉捉住了林哲的手腕，一用力，就將林哲的手捉了出來。再一個翻身，便把林哲給推了下去。對付一個十五歲的，因為整ri裏酗酒而導致身體虛弱的公子哥，太簡單了。
林哲不肯罷休，再度爬起來，怒氣衝衝的“追殺”紅袖。
房門外。
青年抽搐著嘴角，就那麽直愣愣的麵朝紅袖的房門，站在院中。
冷月站在青年一旁，臉上帶著笑。
青年看一眼身旁的冷月，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不會告訴我，正在裏麵行凶的流氓，就是當年的千離劍吧？”
“然也。”冷月臉上笑意更濃，“你若是對他還有什麽想法，我倒真是的願意竭盡所能的成全你們。雖然想想好像有點兒惡心，不過我不介意。”她當然不會介意。畢竟，若是千離劍愛上了別的男人，那麽，正陽真人，也就應該死心了。
青年喉嚨裏咕咚一聲，艱難的吞咽口水。之後突然毫無征兆的一腳踹開了房門。
木製房門，質量雖好，可卻如何當得了他這一腳。
房門應聲而碎。
青年大踏步的走進房中，看到正在追著衣衫不整的紅袖的林哲，神情猛然一震。
模樣雖然變了，可那雙眼睛……
一千年前，北天龍澤域的問天峰上，那個身穿一襲白衣，吹奏《蕩神曲》的絕世女子，是纏繞青年一生的情愫。
青年永遠記得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
眼睛很像，唯一的不同，就是當年的這雙眼睛之中，唯有看破一切的睿智和目空一切的淡然。現如今的這雙眼睛，除了yu望，似乎什麽也沒有。
青年忽然間憤怒了。
他決不能容忍任何人褻瀆這雙眼睛！
於是，青年身形陡然消失，再次出現，便站在了林哲麵前。
正在追著紅袖的林哲收身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青年反應極快，一把抓住了林哲胸前衣領。
林哲下意識的看向青年。
青年木然一怔。
這雙充滿yu望的眼睛，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接貫穿了青年的心髒。
好在青年修為高絕，很快便恢複正常，之後惱羞成怒一般，狠狠的將林哲往外丟了出去。
“哎呀！”林哲的慘叫，從屋內起聲，到屋外落聲。
屋外，冷月看到被丟過來的林哲，趕緊一個騰挪，躲了開來。
林哲便落在了冷月原本站立的地方。
“哎呦！疼！”林哲叫了一聲，一咕嚕爬起來，指著正走出來的青年，怒氣衝衝的破口大罵：“孫子誒！你……”猛然想起青年剛才似乎使用了瞬移神通，林哲的惡罵戛然而止。
青年寒著臉一直走到林哲麵前，他身材頎長，比林哲高出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哲，青年一字一句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楊燁，北天龍澤域人士。以後，我就是你的業師。”
林哲嘴角抽搐。
這些天是怎麽了？是個人都要當自己的業師啊？
看著楊燁英俊的臉，林哲愣了愣，道：“我爹不在家，沒人給你薪水的。”
楊燁一怔，道：“我不要薪水。”
“那你要什麽？”
“我要……”楊燁一時語塞。
冷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相信，楊燁原本應該是想說“我要你”來著。知道楊燁是個老實人，冷月不忍心他難堪，隨即說道：“走吧，我給你接風。”說罷，便轉身離開，走出十三居。
楊燁又看了林哲一眼，苦笑一聲，忽然伸手，在林哲腦門兒上按了一把。一股靈力從楊燁掌心湧出，順著林哲的腦門兒，進入了他的體內。
林哲立時有種神清氣爽之感，原本被“和合散”搞得燥熱難耐的身體，頃刻便恢複了往ri狀態。
看著恢複清明的林哲的眼睛，楊燁滿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想要捏一捏林哲的臉，手卻停在半空，最終，歎氣離去。
冷月在距離十三居的月亮門不遠的鵝卵石路上等他。見他走到近前，才笑著問：“有何感想？”
“沒有。”楊燁臉上帶著笑，道：“和以前一樣，她總是讓人很無語。”
“呃……”冷月覺得楊燁老實的過了頭，有點兒往傻的方向發展的征兆。
楊燁與冷月並肩走在鵝卵石路上，不急不緩，如同散步一般。走了一段，楊燁才道：“這一次，我絕不會放棄了。”
“我猜到了。”
“當年，她高高在上，我隻是個無名小卒。但是，現在……至少目前而言，她是個無名小卒，我卻高高在上！”楊燁深吸一口氣，好似下了重大的決定，“在她變回女兒身之前，我要讓她愛上我！”
冷月很想為楊燁的這份誠摯的感情而感動，隻是，想到一個男人要讓另一個男人愛上自己……冷月就有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男人男人的事情，雖然不多見，可冷月倒也見過一些。當時抱著“人各有誌”的想法，也沒覺得怎麽樣。隻是，現在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樣的人，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想了一下，冷月道：“我覺得你不會成功。想來正陽哥哥也這麽認為。不然也不會讓你過來了。”
楊燁一怔，想起那個真正的並且一直高高在上的正陽真人，不禁歎氣。
自從成為熠正陽的劍仆的那一天起，熠正陽對於楊燁，就是高高在上的。
最香樓對麵的酒肆中，楊燁喝的酩酊大醉。
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喝了這麽多酒。
第一次，是他決定放棄追求心愛的女人的那一天。
冷月安靜的看著楊燁一杯杯的喝酒，不說話，也不勸阻。
楊燁紅著眼睛看著冷月問：“你說，一個劍仆，有資格跟主上搶女人嗎？”
冷月沒有回答楊燁，卻反問：“你說，一個劍侍，有資格追求主上嗎？”
楊燁苦笑，“至少你可以喊他哥哥，不必喊主上。”
“可他更信任你。”
“所以呢？”
“沒有所以。”冷月道，“我會幫你的。”
“我也會幫你的。”
兩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似乎是達成了某件肮髒的協議，同時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