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為情所困

10 為情所困

整個靈世界災難四起。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缺少災難。

古往今來,不論是天災人禍,從未在曆史上間斷過。

所幸,縱然是在這個利‘欲’熏心、唯利是圖的世界,也依然不缺乏良善之人。

好人未必比壞人更多,但好人永遠存在。

有些人未必就不是好人,也許隻是他的好心,被這個世界所扼殺。

……

烽煙四起,災民流離。

各路知名的不知名的,打著各種旗號的隊伍,點燃了戰爭的烽火。

日理萬機的靈王終於注意到了災民的困境,派出了一批人員前往災區救助災民。

受傷的災民太多,晶石緊缺。

靈王殿下達公示,號召修真者捐獻晶石,以供救災。

這不是靈王殿第一次下達這種號召。

一直以來,但凡有災難發生,靈王殿就會下達這種號召。

無數修真者踴躍捐獻晶石,一時間,高調捐晶的‘門’派和家族數之不盡,甚至一些本來就捉襟見肘的窮苦人,也捐獻了本就不多的晶石。整個靈世界,呈現出一派仁愛之景。

平叛救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有山野散修者,名曰“華言”,忽發質疑:“災難一起,王族必號召捐晶。然世人無償捐晶,王族何以收取費用?”

質疑一起,聲討即起。

不是聲討王族,而是聲討華言。

“值此災難之際,煽動反捐言論,其罪當誅。”

“山野匹夫,無知小兒。運輸晶石,不需要人力物力麽?不需要成本麽?所收費用,實乃運輸保管之費用,非晶石費用也。”

華言喟歎,再問世人:“號召貧瘠如燕雀之人無償捐晶之際,富有如鴻鵠之王族,可否無償做點什麽?比如免除晶石保管費用之類,比如免除醫療費用之類……”

然其言,淹沒於謾罵聲中。

傳華言大笑,狀若瘋癲,負手離去,不知所蹤。

……

東天昆侖域某地。

邪遠雙目通紅,臉‘色’煞白。他瞪視著熠正陽,一字一句的問道:“鴻雁的話,可信麽!”

熠正陽沉‘吟’不語。

他一側的唐柔,咬著牙怒聲回道:“絕無可能!仙姐姐絕對不會這麽做!”

邪遠看了唐柔一眼,臉上的怒氣不消。“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鴻雁和金銘都是心思慎密之人,她們的懷疑,不無道理!離仙的野心!絕不僅僅是開天!以我對她的了解,若說她要屠龍!我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屠龍啊……”熠正陽苦笑,“那一定會死很多人。”

“哼!”邪遠道,“包括我們!都會死!她招攬我們的時候,就注定了我們隻是她屠龍的棋子!回想一下,當年我們攻入靈王殿,有沒有勝算?幾乎沒有!可是,以離仙的慎密,當時為何信誓旦旦的說有勝算?然後呢?她帶著我們退入砂域,又帶著其她‘女’子逆天轉世。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計劃好的。之所以逆天轉世,也許,隻是為了故布‘迷’局,為了掩護她修煉鳳凰涅槃罷了!”

熠正陽眯起眼睛,道:“鳳凰涅槃,是屠龍殺招。”

“然也!”邪遠哼聲道,“開天,我沒意見!屠龍?恕不奉陪!在下不是離遠,有自知之明,沒興趣跟龍族爭鬥!正陽!我們收手吧!鴻雁和金銘……”

“不!”熠正陽回答的聲音不高,但異常決絕。抬頭看天,熠正陽俊逸的容顏之上顯出一絲瘋狂。“屠龍啊,似乎很有趣。”

“你不怕死麽!”邪遠問。

“怕,怕得要死。”想到這句話似乎是離仙常說的,熠正陽就忍不住笑了。“像離仙那樣怕死的人都敢幹的事情,我又有什麽不敢的?其實,我早就懷疑離仙另有所圖,甚至也早就懷疑我們不過是她的棋子,最終難逃一死。可是,我就是願意被她利用。”說著,熠正陽看向唐柔,“就如同你願意為離仙去死,馮雷也願意為你去死,不論你做的是對是錯一樣。”

邪遠嘴角‘抽’搐,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瘋子。”

熠正陽大笑,笑了一陣,又喟歎道:“誰叫我喜歡上了這麽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呢?”

簡簡單單“喜歡”兩個字,也許就注定了將來的一切。

熠正陽衝著邪遠微微一笑,說:“老朋友,路是自己選擇的,你想走哪一條,沒有人會攔著你。”

邪遠怔怔的看著熠正陽,良久,忽而大笑,轉身離去。他沒有使用瞬移之術,隻是一步步的下山,一邊走,一邊對著熠正陽說:“你和他一樣,都是灑脫之人,卻最終為情所困。也許選擇沒有對錯,隻有自己認為值不值得。”

……

陳昂喜歡在冥府的‘花’園中閑逛,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花’園裏的死亡之‘花’。

遇到紅袖,讓陳昂頗為意外。

不知是喜是悲,陳昂看著紅袖久久難言。

倒是紅袖比較看得開,對著陳昂款款一拜。“陳少,你也死了麽?”

陳昂搖頭。“你……你怎麽……你家少爺呢?”

紅袖微微一笑,道:“我的事就不提了,凡夫俗子,死也是小事。至於我家少爺,你不是見過了麽?”

“嗯?”

“我家少爺,是離仙。你不知道?”

陳昂目瞪口呆,腦海中轟然一聲乍響。

紅袖對於陳昂的反應有些意外,見陳昂淚流滿麵,更是莫名其妙。

忽然,陳昂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昏天暗地的世界,更添悲涼。

撕心裂肺的哭聲,讓紅袖慌了神。

紅袖捉住陳昂的手,慌聲問:“少爺是不是出事了?”離仙閉關已久,紅袖不知道離仙現在的狀況。

陳昂隻是哭,並不回應。

終於,陳昂拋開紅袖,直奔森羅殿。

看到殿中的黃泉,陳昂跪倒,砰砰的磕頭。

……

黃泉對於陳昂的懇求,‘露’出幾分為難神‘色’。

“有辦法!一定有的!是不是?”陳昂追問著,仍舊磕頭不止。額頭上,血水橫流。

黃泉看了陳昂一眼,歎氣道,“辦法是有,隻是……我覺得那也算不得什麽好辦法。”

“您先說說看!”

黃泉嘴角‘抽’搐,“真不是什麽好辦法。”

“您先說說看啊!”陳昂急了。

“老夫隻是覺得,老夫若真把這個辦法告訴了你,她一定會很生氣,掀了我的冥府,都是小事。而且……多少絕世男子都辦不到的事情,你區區一個修真菜鳥,隻怕也未必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