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詭計(上)

九氣丹經過李北辰和陸清遠倆人曆經九天的煉製之後,終於在今天開爐取丹了。倆人興高采烈的打開丹爐,“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隻見花生粒大小丹藥盡數落在一個小容器當中,清香四溢,瑞氣盤旋。倆人麵帶喜色,將香氣怡人的丹藥一一裝在小瓶子裏麵,滿打滿算也就煉製了三瓶,可謂是收獲頗豐。李北辰拿出一粒花生大小的丹藥,扔進嘴裏,同樣也是入口即化。瞬間就感覺到體內流淌有一股凶猛的暖流,遊走全身,逼退寒氣,掃除汙漬,經過層層過濾,靜若處子一般流淌進氣海。當這股暖流靜靜盤旋在氣海當中後,沒有了先前那般暴戾,返本還原,不用說也是知道這股暖流就是真氣無疑了。這股暖流在到達了氣海後,如同是到了家一般,慢慢的沉浮了下來。

李北辰感受著這股暖流,然後分出一半,通過自己的督脈運送到達識海當中,就覺察到識海又有了變化,識海的麵積又增加許多。這一粒丹藥,使得李北辰的識海又可以多容納下七十本左右的書籍信息了。李北辰可是不敢把九氣丹當成固氣丹來吃,這一粒九氣丹就相當於十粒的固氣丹,吃多了反而沒有益處,反倒會使得自己的氣海脹破,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而李北辰以前所使用的固氣丹之類的丹藥,效果一次比一次差,基本已經派不上用場了。故而才尋找其他的途徑,重新煉製一種丹藥。九氣丹隻是暫時替代了固氣丹,假以時日,也一定會被其他的丹藥所代替。李北辰每走一步,都會丟下這些糟粕,尋找新的替代品,也唯有如此,才能夠快速的成長起來。

李北辰懷中抱著三瓶丹藥,又在細細品味體內的變壞,當清醒過來之時,猛然發現身邊的陸清遠已經不知所蹤了。看了看周圍沒有對方的蹤影,嘀咕道:“剛才陸清遠把丹藥給我以後就再也不見人影了,跑哪兒去了?閑暇無事,倒不如去後山轉悠轉悠,說不定我也會有直誌和方黎那樣的好運送上門來。”並不是說李北辰真是閑的沒事去做,他當然還是要修煉的。但是修道不能一味的修煉,這樣隻會使得對方成為了書呆子。練功要循序漸進,勞逸結合,光是一直埋頭苦幹,不禁不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反倒會急功近利,而錯過了種種的機緣巧合。

李北辰來到後山一處山頂,好似置身在人間仙境一般,看著山巒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脈,忽隱忽現的群山盡數藏在雲裏霧裏,神秘莫測的雲霧在群山之間來回的徘徊和穿梭。李北辰自從來到玉清觀一個多月,都埋頭苦練,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麽的放鬆了,伸了個懶腰,從嘴裏吐出一口渾氣,吟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李北辰看了看風景,在山上轉來轉去,也頓生厭煩,就想到昨天自己在煉丹的時候,聽到那倆個弟子所說:直誌和方黎在一處山峰的一個山洞內,找到了好的寶物。李北辰背負雙手,渡著方步,思忖道:“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發生?我上次剛在後山搞了破壞,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緊接著直誌、方黎倆人就來把那個大坑給填埋了。現在他倆人又在一處山洞找到了寶物,看樣子是找到了九宮圖的碎片,這難道這是個引蛇出洞的詭計?難道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如果真是什麽陷阱的話,自己還真要看看是什麽陷阱了。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北辰在群山之間穿梭,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一處錦繡的翠綠大山。隻見這山錦繡燦爛,不似先前那般的荒涼,頓生警惕。隻是這地方異常的偏僻,樹木叢生,百草豐茂,草卉遍地,芳香襲人,就是不知道這兒有沒有猛獸毒蟲出沒。李北辰在想到這兒,頓時就想起自己在來玉清觀的路上,所看見的那頭跟水牛大小的白虎和那條身體有鐵桶粗的白蛇。不想還好,一想起來,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禁打著哆嗦。“我這是怎麽了?我的神誌怎麽會被這些個畜生而動搖?我自己也是有一些手段來收拾這些了野獸的,我怎能懼怕這些猛獸毒蟲了?”李北辰在心裏暗暗的在問自己。李北辰從此刻開始,心靈開始變得成熟而穩重起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地方也豁然開朗,茅塞頓開。隻有戰勝了自己才可以戰勝別人,想到這兒,李北辰不管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都要一看究竟。

在李北辰朝著山頂走之時,猛然發現有一個山洞赫然醒目。在快要接近那個洞口的時候,李北辰用隱身符貼在身上,控製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輕手輕腳朝那個洞口接近,在快要到達洞口的時候又停留了下來。李北辰距離那個洞口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這麽遠的距離,足夠看清洞口的一切事物了。李北辰選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藏在一棵大樹後麵隱藏好,觀看起那個洞口有什麽變化。本來這洞口外是沒有人的,但隨後就看到兩個身影慢慢的從洞內走了出來。隻見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洞內走了出來,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直誌和方黎兩名長老。李北辰驚訝的看到山洞裏走出直誌、方黎,暗叫慶幸。李北辰豎耳細聽,隻聽見一個人對著另外一個人說道:“方黎師兄,這都三天過去了,怎麽那個奸細還是沒有現身啊?”

方黎也開始猶豫起來自己的策略是否正確可行,說道:“是啊!會不會不再出現了?”

“會不會那個奸細已經發現這是個陷阱了,不會在現身了?”直誌撫摸著胡須說道。

方黎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啊!這麽大的**,怎麽都會使得對方不現身的啊?”

直誌繼續撫摸著自己白色的胡須,說道:“難道這**不夠,還是門派內部根本就沒有奸細,我們隻是在捕風捉影?”

方黎背負著雙手,看向李北辰藏身的地方,悠悠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就不用天天提防別人了。”

“要不我們再堅持兩天,如果再也沒有奸細出現,我們就撤退吧?”直誌也把目光看向李北辰的方向說道。

方黎朝著四周查看一番,收回目光,說道:“也隻好這樣了。”。倆人在洞口徘徊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就又鑽進那個洞裏了。但也就在這時,隻見倆人又忽然的轉過身來,朝著李北辰藏身的地方大聲喊道:“你不要躲藏了,我們已經看見你了,快出來吧!”

李北辰看到倆人朝著自己的方向大喊,大驚,想道:“我這麽快就被倆人發現了呀!不對,我以前用隱身符的時候,從未被人識破過,怎麽這次就露餡了?倆人一定是虛張聲勢,引誘我現身。”想畢,又不動聲色的藏在那兒,連呼吸也停止了。李北辰知道自己若是被倆人發現,那自己就性命不保了。

直誌、方黎倆人共同大聲呼喊數聲,聲音傳遍山林各個角落,回聲也在徘徊。山裏除了鳥兒回答他們和野獸的驚嚇聲做出回應,並無其他的動靜回答著倆人。倆人在洞口等了一會兒,互相說著什麽話,又看見並無什麽可疑之處,就又轉身走進洞裏了。

李北辰看到倆人回到了山洞中,頓感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思忖道:“真是好險啊!我還以為他們發現我了。”李北辰躲在樹的後麵,雖然聽不到倆人剛才在說什麽,但可以看出倆人好像是在等誰的出現,然後就驚訝的看見倆人在洞口轉了一圈,而後一一回洞裏了。李北辰等了一會兒,看到倆人不再出來,才重重的鬆口氣,想道:“還好我沒有打理他們,不然現在就完蛋了。這倆個老家夥可真是陰險啊!”

李北辰不知道倆人又要玩什麽花招,隻能夠按兵不動,坐觀其變了。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李北辰也一直躲在洞口兩天。期間除了看見倆人在洞口虛張聲勢外,就沒有什麽動作了。就在李北辰以為倆人不會耍什麽花招,以為倆人放棄的時候,隻見倆個身影慢慢的朝洞口走出,待身影逐漸顯露在洞口的時候,直誌和方黎倆人交頭接耳的說了一番話後,又在洞口的四周查看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縱身飛往空中,離開了。

躲在大樹後麵的李北辰看見倆人都走了,才鬆口氣,正待起身往洞裏一瞧的時候,但內心深處突然感覺惶惶不安,再三的猶豫之下,覺得還是再等待一會兒,以防不測。果然,不到半株香時辰,直誌和方黎倆人去而複返,又急速落在了洞口。倆人先是朝著洞內看了看,而後看到四周依舊,歎口氣。直誌看了看四周跟自己剛走是一個樣子的,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沒有人出現啊!難道門派內部沒有奸細?是我們疑神疑鬼了不成?”

方黎看到四周依舊,說道:“或許是吧!算了,我們還是把陣法給撤了吧。”

直誌失望的唉聲歎氣,說道:“唉!白忙了這麽久了。”於是,倆人走到洞口的四周,破除了陣法,一一撿起了各種各樣的靈符和琳琅滿目的暗器。

“原來這倆個老東西把洞口的四周都埋伏好了暗器和陣法,就等著奸細自投羅網了。還好我沒有上當,不然我一定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躲在樹的後麵李北辰把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明白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果然高明,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辛虧事先提高了警覺性。

直誌和方黎倆人把四周埋伏好的暗器都撿了起來,然後又把靈符和暗器藏在一個袋子之中,掛在腰間。李北辰瞪大了眼睛,看著倆人把如此繁多的靈符和暗器都各藏在一個袋子之中,不明白是什麽袋子可以容下如此之多的事物。直誌、方黎站在洞口等待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依舊沒有動靜,失望至極。直誌說道:“方黎師兄,看來我們還是失算了。此地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走吧!”

“唯有如此了。”方黎緊接說道。隻見倆人雙腿一彎,縱身飛向空中,朝著玉清觀的方向而去。

躲在樹後麵的李北辰看到倆人朝著玉清觀方向而去,想道:“倆人這次是真的走了嗎?不會又是去而複返,再來一個聲東擊西吧?”但是再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看到倆人回來,才知道這次是真正離開了,頓時鬆口氣,站起身,掃開周圍的灌木,也轉身朝著玉清觀的方向回去了。李北辰雖然疑惑洞裏是否還藏有東西,也雖然充滿了好奇心,但也須有命看不是。權衡兩者的利弊關係,考慮再三,還是不去為好,萬一對方沒有把洞口的暗器全部撤走,那自己過去豈不完蛋了。

其實這次李北辰考慮的完全是多餘,對方這次確實是走了,並且洞口也確實沒有留下任何暗器,但是洞裏也沒有什麽寶物,這完全是直誌和方黎倆人玩的一場空城計謀,主要目的就是把深藏在玉清觀裏的奸細給揪出來。令倆人沒有想到的是,忙了這幾天,又費盡了心血,絞盡了腦汁才想出來的主意,居然連個鬼影都沒有抓到。如果被倆人知道其實洞口附近還是有人的話,並且還是看了倆人幾天的表演,倆人估計死的想法都會有吧?又或許會吐血而亡吧?就在李北辰走了之後,洞口的另外一邊一棵大樹後麵居然還藏有一個人。此人當然把直誌和方黎倆人的表演也是看在眼裏,當看著李北辰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視野中以後,隻見對眼角寒光一閃,悠悠的說道:“李北辰這個家夥怎麽也來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北辰再熟悉不過的陸清遠。對方又回頭看了看那個洞口,再看了看李北辰消失的地方,一個轉身也在原地方消失不見了。

直誌和方黎倆人愁眉苦臉的站在三清殿裏麵,門派的六位大長老乾亨、乾利、乾貞、乾躍、乾飛、乾淵坐在那兒陷入了深思。乾亨一拍座椅的手扶,站了起來說道:“兩位師弟不必過於傷心,我們隻是沒有想到對方那麽的深藏不露。”

乾淵也站立了起來,說道:“我看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我到是有一個點子可以一試。”

“是什麽主意?”直誌和方黎立馬的問道。

隻見八人又站到了一塊,交頭接耳,嘀嘀咕咕,長說了一番。說完八人都冷哼了一聲,然後都揚起頭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