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昆侖來客

陸清遠聽到李北辰在問話,渾身顫抖了一下,眼神迷離,雙手哆嗦,晃晃悠悠拿著的茶壺才艱難的把杯子斟滿。但是,一不留神,茶水卻溢出了杯子。當其意識到之後,茶水已經順著高低不平的桌子流淌而下。當茶水滴答滴答,沾染在鞋子上之後,陸清遠才反應了過來。陸清遠幹笑兩聲,端起手裏的茶杯朝著李北辰走了過來。

李北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杯子,朝著對方望來。陸清遠閃爍其辭,一次次的避開對方詢問的眼神。陸清遠被對方逼問的沒有辦法,才幹笑兩聲朝著對方說道:“你別看我這兒破爛不堪,但是你放心,你所喝的茶葉可是上品啊!”

李北辰當然不是來這兒討茶喝的,當聽到對方模棱兩可的說話,頓時放下杯子朝著對方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使得我們玉清觀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陸清遠無可奈何的歎口氣,眯著眼睛,悠悠的說道:“就在我們以為你在雪山已經死了有一年的時間後,忽然有一天,不知道從那兒闖進來一夥人,這夥人不分青紅皂白,一路朝著我們玉清觀打打砸砸。本來我們這兒有六位長老,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隻剩下了乾躍和乾淵倆人。當倆人聯合起來跟這夥人打鬥之時,又有一夥人把我們的鎮魔殿鎮壓的一個千年魔王給放了出來,頓時我們玉清觀的兩位長老也被這夥人給殘忍的殺害了。我們這些弟子們在跟對方抵抗的時候,也被對方給殺害了。而幸存下來的弟子們,則是過著苟延殘喘的生活。你現在看到的樣子,就是那夥人留下的傑作!對了,你這兩年都去哪兒?”

李北辰三言兩語把自己這兩年的遭遇,又模棱兩可的告訴了對方,但是,期間遇見雲杉、薩鸞和崔玨的一些過程則是沒有告訴對方。當陸清遠聽到對方這兩年也是不好過,頓時歎口氣,呆怔在了那兒。李北辰看著對方愣在那兒,連忙幹咳兩聲,繼續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看清那夥人的長相,都是何門何派的啊?”

陸清遠仰著頭,像是在回憶往事一般,眯著眼睛說道:“我當時正在煉丹房當中煉製丹藥,忽然就聽見遠處傳來打打殺殺的聲音。當我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朝著外麵看去,隻見空中血雨腥風,到處彌漫著黑霧,此起彼伏的喊殺聲震搖的大殿都瑟瑟發抖。我看到這麽空中彌漫著血腥味,也知道我修為淺薄,出去不過是送死,於是我就藏在了一個廢棄的丹爐當中,才躲過一劫。當我聽到外麵的吵雜聲和喊殺聲已經消失的時候,我才悄悄的溜出來,然後就看到遍地躺著一具具的屍骸,血流成河。雄偉的建築已經一間間的倒塌,而我所在的煉丹房,也成了殘垣斷壁。一鼎鼎的丹爐,除了我藏身的這鼎外,都已經破損殆盡。當我走出乾利樓,就看到乾躍和乾淵倆人屍體四分五裂,身首異處。後來我詢問那些幸存的弟子的時候,有的弟子才告訴了我實情!”說完,喝了一口茶水。

李北辰聽對方說的心驚肉跳,由此可以想像當初的場麵是多麽的宏大和血腥。當李北辰聽到對方是躲在一件廢棄的丹爐才幸免遇難,頓時也為對方掐把汗,慶幸對方能夠躲過一劫。李北辰看到對方潤下嗓子之後,又繼續的說道:“我聽有的弟子說,來我們玉清觀的人都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個的妖魔鬼怪。有的弟子親眼看到有的人渾身漆黑,而有的渾身赤紅,有的身體發綠;有的人身上長著四條手臂,而有的則是長著六條手臂,每個人的樣子基本上都不相同。其中,有五個人特別的凶殘,抓掏我們弟子的心肝吃。而當中的一個人,聽弟子說其瘦的跟幹柴一般,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詭異,聽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血液都產生了凝固。當這夥人把鎮魔殿當中的那個千年魔頭救走之後,才離開了我們玉清觀!”

李北辰也聽出個所以然來,這夥妖人正是來搭救鎮魔殿當中鎮壓的人而來的。當對方說起鎮魔殿當中的人時候,李北辰也想起來自己當初開始修行之際,不正是也全靠這個人所賜嗎?隻是對方當年在傳授自己修行門徑之餘,還不忘暗算自己一下,所以李北辰當然對對方沒有一絲好感了。李北辰喝口茶,朝著對方問道:“那你有沒有我們師父乾利的下落?”

陸清遠放下杯子,眼淚晶瑩閃爍,說道:“我也曾在玉清觀當中,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個便,依然是沒有發現我們師父的蹤跡,或許我們的師父也已經遇害了吧?不過,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們玉清觀當中的除了乾躍和乾淵兩位長老還幸存之外,其他的長老怎麽就不見了哩?尤其更加詭異的是,我們的乾元掌門怎麽好多年也不曾露麵,會不會也被遇害了?”說完,瞪大了雙眼朝著李北辰看來。

李北辰自從加入到玉清觀當中,就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過掌門的身影,恍若玉清觀沒有掌門似的。不過,李北辰隻是把玉清觀當作自己人生一個跳板,對於這些掌門和長老是死是活,自己才不關心。李北辰想到現今的玉清觀現在已經支離破碎,而自己也沒有留下來的價值了,頓時也忽然想到藏慧殿當中的寶貴書籍,於是,李北辰朝著陸清遠問道:“那藏慧殿當中的那些書籍,都怎麽樣了?”

陸清遠聽到對方說起藏慧殿,頓時哀傷的歎口氣,心痛的說道:“那夥妖人在一路燒殺搶掠的途中,當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鎮館之寶藏慧殿了!可惜,可惜,我們那麽多的書籍,就被對方燒的燒,搶的搶,現在的藏慧殿已經成了一片廢墟。我本來還打算從廢墟當中去碰碰運氣,不成想,連一張紙片都不曾撿到!”

李北辰想道:“如果連藏慧殿都成了這個樣子,那就不用說別的地方會是一個什麽模樣了!”李北辰想了想,又朝著對方問起一件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玉清觀的那兩件法寶,除塵劍和玲瓏寶葫蘆的下落?”

陸清遠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開始打聽兩件法寶的下落,頓時歎口氣,哀傷的說道:“這兩件法寶在妖魔的入侵過程中,也不曾看到兩位長老使用過,也不知道被藏在了哪兒?要是乾躍和乾淵兩位長老有這兩件法寶的話,我們玉清觀也不至於會落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可惜啊!我們玉清觀現在真是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李北辰看到對方傷心不已,有隨口問道:“那我們現在玉清觀成了這個樣子,別的門派有沒有打我們的主意?”

陸清遠聽到對方這麽一問,頓時渾身一震,然後傷心落淚的說道:“這麽沒有啊!我們玉清觀成了這個樣子,當然是很多門派夢寐以求的結果,還有很多的門派都打起我們的主意了!先開始由於我們門派還有幾位長老坐鎮,那些蠢蠢欲動的門派就不敢放肆了。但是,看到我們玉清觀成了這個樣子,那些假仁假義的家夥們,頓時也露出了貪婪的嘴臉。我們幸存下來的弟子,有的就被那些名門大派給招攬了。本來我也想重新加入那些門派的,但是令人大吃一驚的是,這些被招攬的弟子,一個個都去給那些門派打雜去了。那些弟子們想要離開這些個門派,已經成為了奢望。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任由人的嗬來斥去,當牛做馬了!”

李北辰聽到對方所說,也深深為那些不幸的弟子感到惋惜。李北辰倆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著,不知不覺天就暗了下來。陸清遠示意李北辰在自己的臥榻上休息,但是在對方再三的推托之下,自己隻好任由對方了。陸清遠躺在**,眼睛眨了眨,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翻個身,朝著對方問道:“李北辰,你找到你的那位小狐狸李依依的下落了嗎?”

李北辰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聽到對方在問此事,點了點頭,然後又閉上了雙眼,似乎是睡著了一般。陸清遠看到對方愛理不理的,一個翻身,睡下了。

隨著一絲光線透過窗戶上的爛布照射了進來,李北辰倆人紛紛的起來了。當倆人梳洗完畢,吃過簡單的飯食之後,正準備去玉清觀各處走走之際,就看到天空中忽然衝下來倆人。隻見這倆人身穿黃色的道袍,一個起落,就已經屹立在玉清觀的正中央。當倆人站立穩當,扯著嗓子朝著天空喊道:“沒有死的人都出來!”隨著對方的這聲話一落,頓時玉清觀各個角落都回響起倆人的聲音。

李北辰倆人也不例外的聽到了倆人的聲音,於是倆人對望一眼,款款朝著這倆人的方向而來。當李北辰走到倆人不遠的地方,才看清倆人的長相。隻見倆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玉麵冷目,趾高氣昂,仰著頭,看也不看周圍圍滿的弟子們。當倆人看到周圍的人來得差不多了,高個子的人才朝著眾人喊道:“不錯,不錯,居然還有這麽多的人。不過,算一算,也就隻有五十人不到吧!”

這人一說完,旁邊矮個子的人跟著說道:“周玉簫師哥,別跟這些草包們廢話了!你看看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垂頭喪氣、長籲短歎,像是死了爹死了娘一般!嘻嘻。。。。。。”說畢,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盡管對方在笑,但是旁邊那位名字叫做周玉簫的人卻是冷冰冰的看著周圍一個個的人,當其看到李北辰的時候,不禁停下了目光,而後眼神在李北辰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才朝著另外一人看去。周玉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朗聲說道:“你怎麽可以這麽說玉清觀的人,畢竟人家是死了師兄師弟師父的,門派現在又成了這個樣子,你還笑的出來!好了,我們說正事吧!陳廣浩師弟,就有勞你說了!”

矮個子叫做陳廣浩的人,聽到對方不冷不熱的指責了自己一番,然後才清清嗓子,朝著眾人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此行而來的目的是什麽了吧?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跟大家說罷:隻要大家肯加入我們昆侖派,現在就跟著我們回去,保證比你們待在這破磚爛瓦的地方強上百倍都不止!”說完,背著雙手,等待著眾人的反應。

玉清觀的弟子裏一層外一層的圍繞著倆人,似乎是司空見慣了一般。當對方的話音一落,頓時就有三三兩兩的弟子在小聲的嘀咕,然後就看到兩三名弟子低著頭,緩緩的站立到倆人的身邊。有了人帶頭,緊跟著又有三三兩兩的弟子站立的昆侖派倆人的身邊。周玉簫眯著眼睛看著身邊隻有十多名的人,頓時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朝著旁邊的陳廣浩使個眼色。

陳廣浩在得到對方的示意之後,連忙扯著嗓子喊道:“還有沒有願意跟我們一起回昆侖派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可要走了。我可告訴大家:我們這次來你們的玉清觀是最後一次了,錯過這次機會,必將是遺憾終身了!”說完,朝著周玉簫看了一眼,然後又朝著周圍的弟子們看了看。

玉清觀眾多的弟子聽到昆侖派是最後一次來了,頓時一個個的交頭接耳,有的猶豫了兩下,才朝著倆人的地方走了過去;有的剛走出兩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走了回來。頓時昆侖派倆人的周邊就圍滿了二十多位人。那位周玉簫的人看到自己身邊隻有二十多人,歎口氣,朝著陳廣浩說道:“本來我以為,這次我們過來就可以把全部的人都帶回到我們昆侖派,沒有想到還不到一半的人願意跟我們回去。算了,我們這就回昆侖派吧!”

陳廣浩眨了眨眼睛,朝著對方說道:“是啊師哥,識時務,明事理的永遠隻占到少數!那我們就回去吧!”說完,從腰間取出一個袋子,然後走到一處空曠的地方,從袋子裏倒出一個東西。等這個東西逐漸的擴大之後,眾人才看清,原來這個對方倒出來的這個東西是個船隻。隻見這個船隻有籃球場那麽大,足足可以把在場的眾人一並給裝上去不可。

當周玉簫看到對方把飛船取出了,正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頭朝著李北辰瞄了一眼,然後歎口氣,搖了搖頭,朝著飛船上走來。下方站立的玉清觀弟子們看到倆人朝著飛船走去了,於是才朝著旁邊的留下來的親朋好友告辭,然後一個個戀戀不舍的朝著飛船走去。

當陳廣浩把周玉簫的一舉一動都看著眼裏時,不明白對方為什麽唉聲歎氣,於是茫然的朝著對方問道:“周師哥,你為何歎氣啊?”

周玉簫屹立在飛船上,眼神看著李北辰,說道:“你看那位弟子資質如何啊?”

陳廣浩聽完對方的話,也順著對方的眼神朝著李北辰看來。當其看到李北辰精神飽滿,氣宇不凡站立在眾多弟子當中,如同鶴立雞群的一般,頓時明白了周玉簫的心思。於是,陳廣浩朝著對方說道:“師哥,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說完,朝著李北辰的方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