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重回玉清觀

當李依依等人聽到李北辰一晚上就發生了這麽多的奇遇和遭遇,驚得膛目結舌,頓時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啞口無言,個個目瞪口呆。最高興就要屬李依依、李源源、薩鸞和李善存四人了。四人沒有想到李北辰居然把自己從《生死簿》中給除名了,這豈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從此將不受任何人的約束了。“這樣豈不是自己以後就沒有了約束,生命將是無限製的了!”四人手舞足蹈、蹦蹦跳跳,一個個臉帶笑容,心裏樂開了花,一邊拉著李北辰坐下,一邊端茶倒水,一邊為李北辰按摩討好。

旁邊站立的北冥王聽到李北辰的這一番機遇之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當聽到李北辰居然把黑白無常倆人都給打死了,頓時再也不敢心存二心,沒有了逃走的打算。但是,又聽到對方居然跟崔玨是老交情,頓時又對對方刮目相看。最後聽到對方居然把人名從《生死簿》上刪去了,頓時有一種要膜拜的心思。

當北冥王聽到李北辰隻是為李依依等四人從《生死簿》中除名,而自己則是落了單,心裏著實不是滋味,百感交集。北冥王看到李北辰跟崔玨有交情,隻恨自己當初幹嘛不早點兒倒戈投降,這樣自己豈不是也從《生死簿》上除名了。於是,北冥王連忙朝著李北辰跑了過去,又是按摩,又是端茶提水。北冥王做的這番姿態,隻是期望下次對方遇見崔玨的時候,也為自己從《生死簿》中除名。

李北辰看到北冥王大獻殷勤,也知道對方心裏打的什麽小算盤。北冥王看到李北辰隻是笑嗬嗬的,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明白自己的用意,心裏也不斷的胡思亂想起來。北冥王本來要直截了當的告訴李北辰,但是這麽直白的話,到了北冥王的嘴裏卻是說不出來。北冥王萬萬沒有想到,李北辰這次遇見崔玨是人生的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而李北辰在《生死簿》中為眾人除名,也終將隻是成為了曆史。

中午的時候,李北辰隻見薩鸞從袋子中取出一顆珍珠出來,而這顆珍珠則是海蚌精的遺物。隻見其拿著珍珠,一拳把其打碎成粉末,然後歡歡喜喜的與李依依兩姊妹倆人一起使用。李北辰看到此情此情,頓時搖頭說道:“昨天還打的你死我話的,現在三人居然就情同姐妹的一般。”

頓時,一顆珍珠粉末就被三女瓜分幹淨。三人互相的在對方臉上塗抹著,瞬時間,三人一個個跟個大花貓的一般,洋洋得意。當薩鸞聽到李北辰在旁邊嘀咕,朝著對方白了一眼,然後努著嘴嚷道:“你們男人那裏知道我們女孩子家的心思?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心海底針’?切,懶的跟你解釋那麽多!”說完,手指在掌心沾下珍珠粉,然後朝著李源源的小臉抹了一下。

李依依倆人也從薩鸞的口中了解了倆人是怎麽認識的。但看到薩鸞這麽說李北辰,也知道這是薩鸞的性情釋然,來自於天性。薩鸞看到李依依低著頭,拉下臉,頓時知道對方在為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而生氣,頓時伸手托起對方的小臉,朝著對方嬉笑道:“怎麽,還心疼我這麽說他這個人啊?好妹妹,看你傷心的樣子,看得我都跟著傷心了。好了,好了,我以後再也不這麽說他了,好不好!”其實,薩鸞不知道,李依依可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歲。

李依依偷偷的朝著李北辰瞄了一眼,由於臉上塗著珍珠粉,也不知道對方紅沒紅臉。李依依也順手朝著薩鸞的臉頰塗下珍珠粉,嬌聲說道:“隻要你以後不再說我師父的壞話,我就認你這個姐姐!”倆人就這麽互相亂叫著。

“李教主,你看到沒有,你的弟子對你多好!”薩鸞聽到李依依肯叫自己姐姐了,頓時高興的蹦蹦跳跳。薩鸞左手拉著李依依,右手拉著李源源,蹦蹦跳跳的說道:“走,我給你們一個好玩的!”說完,拉著倆人歡歡喜喜的朝著外麵走去。

李北辰不明白薩鸞有什麽東西給兩位的,但是想到薩鸞整天在碧幽宮當中轉來轉去,一定是找尋到什麽好玩的東西了。李北辰盤腿坐在地上,也沒有管三人。等一炷香時辰過後,隻聽見三女蹦蹦跳跳的又回來了。此時,隻見李依依和李源源倆人各自都換了一件美麗的裙子,脖子上和耳朵上都帶有一枚首飾。本來就光彩照人的兩姊妹,有了首飾的襯托,越加顯得出塵脫俗,嬌嬈可愛了。

李依依羞答答的走到李北辰的麵前,在對方麵前轉個圈,搔首弄姿,俏聲說道:“師父,你看看我好看嗎?”

李北辰看著對方如同那花仙子一般,頓時站起身,摸著下巴說道:“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是出自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

薩鸞看到李北辰在讚美對方,頓時也嚷道:“那你也要說說我?”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李北辰順口說道。

倆人聽到對方接連的讚美了自己一番,頓時蹦蹦跳跳的手舞足蹈,歡欣不已。李源源看到李北辰出口成章,把兩女讚美的傾國傾城,頓時跑到李北辰的麵前,拉著對方的手,說道:“師父,師父,你也說說我吧!”說完,朝著對方甜蜜的一笑。

“由來稱獨立,本自好傾城。柳葉眉間發,桃花臉上生。腕搖金釧響,步轉玉環鳴。纖腰宜寶襪,紅衫豔織成。懸知一顧重,別覺舞腰輕。”李北辰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徐賢妃的《賦得北方有佳人》。

薩鸞看到李北辰在讚美李源源的話上明顯的比自己還要多,心中不喜,頓時拉著李北辰的衣袖搖晃,努著嘴嚷道:“你偏心!你怎麽在說李源源的時候,說了那麽多?你還要再送給我一首。不然,我可生氣了!”

李北辰被對方纏的沒有辦法,低頭想了一會兒,連忙說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幹。時候不早了,我們還要回碧幽宮!”說完,趕忙離開三女的身邊,生怕三人又朝著自己一番逼問。這是李白的《清平調詞三首》。

三女正要繼續的糾纏李北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李北辰在逃離三女的糾纏之後,順便朝著北冥王和李善存倆人揮了揮手。倆人看到李北辰終於擺脫了三女,屁顛屁顛跟在對方的身後,朝著洞穴的外麵跑去。三女無可奈何之下,一邊朝著對方的身後喊著,一邊快速的跑了出去。

當五人屹立在北冥王的後背,正朝著東方飛行的時候,李北辰忽然想起一事,於是示意北冥王在空中停了下來,然後朝著身邊的四人說道:“為師在這兒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辦完,你們就先行回去。等我把事情辦完,我就回碧幽宮!”

四人看到李北辰要離開,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去做什麽,但是看到對方就要離開了,倒是有點兒戀戀不舍。李依依兩姊妹頓時哭紅了雙眼,拉著對方的衣袖不放。李北辰看了看三人,又說道:“你們先跟在北冥王和薩鸞回碧幽宮,我不日就將回去,你們但可不必如此的傷心!”李北辰擔心眾人依戀自己,於是,狠了狠心,一個跳越,就翻下北冥王的後背,在臨走之時,還不忘朝著對方交代道:“回去好生庇佑眾人!”說完,李北辰的身影已經在眾人的視野當中消失不見了。

北冥王看到對方已經走了,眼睛軲轆轆一轉,雖然不明白對方要去那兒,但是,隻能寄希望對方可以再去一趟黃泉路,為自己也從《生死簿》上除名。北冥王為了獲取對方的歡心,於是一路小心謹慎的帶領著眾人朝著碧幽宮而去,此處不再題起。

李北辰之所以不回碧幽宮,那是因為他還要去尋找玉清觀的一位好友,那就是帶領自己加入玉清觀的陸清遠了。李北辰一路風塵仆仆,披星戴月的趕往玉清觀。當李北辰走到玉清觀的山腳下,由於擔心別人的發現,故而在山門下就降落了下來。當李北辰踩著山體一端的羊腸小道朝著上方走的時候,發現此山此景與自己剛來到玉清觀有所不同。隻見山上長著的一棵棵高大的樹木被攔腰折斷,或連根拔起。青山綠水依無蹤,臭水濁塘滾毒藹。斷枝殘葉隨處見,枯柏寂鬆隨處倒。脫俗青草彎了腰,荒草一片失靈秀。清香空氣轉濁臭,山中**漾血腥味。原本的靈山古跡,現今已成為過眼雲煙。

李北辰看著眼前的此情此景,頓時不明白自己離開玉清觀有兩年的時間,這兒究竟發生了什麽變故。原本在半山腰出沒的白虎和玄蛇,此時再也聽不到兩者的動靜。大風一刮,頓時把周圍的殘葉卷的漫天飛揚,說不出的死氣沉沉,一片的頹廢狀。

當李北辰走到玉清觀門下的石牌坊處,本來高大的建築,此時已經倒塌,玉清觀三個大字已經**然無存。再朝著上方看去,原本鋪著整齊的大理石,此刻已經破爛不堪,到處散落著碎石斷壁。到處生長一撮撮荒草,露出了衰敗的景象。

李北辰踏著斷裂的青磚,一步步朝著上方走去。隻見麵前的殿宇,此時已經倒塌的不堪入目,殿宇裏祭奠的神像此刻也已經斷胳膊瘸腿,有的頭像也找尋不到。雄偉建築不複存,殘垣斷壁隨處見。荒草彌漫遮俊秀,俊偉已成陳舊事。各殿各宇隨風倒,斷磚殘瓦一摞摞。摞摞成山隨處見,各處各角顯荒涼。

李北辰穿過殿宇,繼續朝著裏麵走去。隻見三三兩兩的弟子,一個個垂頭喪氣,長籲短歎,不斷的唉聲歎氣。當有的弟子看到李北辰走來,隻是朝著對方瞄了兩眼,然後又低著頭走開了。李北辰本想拉住一名弟子詢問,但是看到眾人一個個都士氣低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采,頓時到口的話也咽下了。

李北辰一路路穿過各個殿宇,逐漸的就走到了乾利樓。乾利樓此時也沒有了當年的富麗堂皇,殿宇挺拔。李北辰看著當年自己修行的場所,此刻也支離破碎,**然無存,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正當李北辰到處尋找陸清遠的身影的時候,隻見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低頭忙碌著什麽。

李北辰走到對方的背後,隻見對方低著頭,雙手正在廢墟中刨著什麽。這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陸清遠。隻見陸清遠在廢墟當中刨了沒一會兒,逐漸的就露出一粒乳白色的丹藥。當陸清遠看到有丹藥,心花怒放,頓時又加快了進度。沒過多久,對方逐漸的就刨出來兩粒丹藥。當陸清遠意識到身後正站立著一個人的時候,頓時抓起丹藥,猛地回過頭朝著身後看去。

當陸清遠看到一張熟悉麵孔的時候,又喜又驚,本來緊張提防的神色,頓時也變得失魂落魄;不由自主,手中緊握的丹藥也滴溜溜掉落在地。陸清遠萬萬沒有想到李北辰居然還活著,喜出望外。當其看到李北辰安然無恙站立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陸清遠都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一般。當陸清遠朝著自己胳膊掐了兩下,頓時一聲疼痛傳遍心頭,才知道這不是在做夢,對方真的沒有死。

李北辰看到陸清遠眼淚不由的奪眶而出,滿臉盡是灰塵,在淚水的調和之下,頓時成了一個泥人。李北辰還不待說話,隻見對方猛的朝著自己撲來,雙肩發抖,聲音哽塞,噙著淚說道:“李北辰,你這麽多年都去哪兒了?你不知我們多麽想念你,我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哩!”說著,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李北辰被對方抱的喘不過來氣,輕輕的推了對方一把,對方又抱的更緊了,生怕自己沒了似得。李北辰拍了拍對方的臂膀,朝著對方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再不送手,我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陸清遠聽到對方的聲音正是自己所熟悉的李北辰聲音,隻是聲音當中帶著磁性,還帶著一絲粗狂和成熟。陸清遠嬉笑一聲,鬆開對方,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對方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走,我們會屋裏說話!”說完,用髒兮兮的手拉著對方朝著一處房間走去。當陸清遠走開沒有兩步,頓時又想起了什麽,頓時鬆開對方的手,又從地上撿起剛才掉落的丹藥,然後再拉著對方走開。

當李北辰跟著陸清遠到了這處房間的時候,李北辰才看清這間房的樣子。隻見房頂上露出一個窗戶大小的大洞,好似天窗一般;而四周不是殘垣斷壁,就是破爛不堪。旁邊兩處原本要倒塌的牆壁,也用一根樹木頂著。窗戶的影子已經無處可尋,現在隻能用一塊破爛的布遮擋著。房間當中的桌椅板凳上邊覆蓋這一層灰塵,顯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理睬過了。對方房間一側擺放著一張床,使用木門架起的。而房間的大門,此時已經損毀嚴重,上麵露出一個個的大洞。李北辰看到對方正在為自己沏茶,頓時朝著對方的背影問道:“我不在的這幾年,玉清觀都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