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露出嘴臉

隻見左邊前方一直眯著眼睛的一位身著白道袍，鶴發童顏的道士站立起來，優雅的說道：“聽從乾躍師兄的安排。”眾人都知道此事無需推來推去的，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結果定會落在乾利頭上。乾利隨後說道：“陸清遠，那你就帶著你的弟弟去雲清殿吧！”

陸清遠聽到眾人肯收留李辰東了，大喜過望，不斷的朝著眾人磕頭道謝。而李辰東則是佯裝朝著眾人點了點頭，唱個大諾。李辰東跟陸清遠站起身，徐徐的朝雲清殿而去。就在倆人走後沒多久，三清殿內所發生的事情，頓時讓人大跌眼鏡，膛目結舌。大殿中的六位長老看到李辰東倆人走後沒多久，本來寂靜的朝聖殿立刻就熱鬧了來。隻見一個個醜陋的嘴臉慢慢的顯出了原形。“乾躍道兄，快把那塊美玉也讓我看看，我對這塊玉石早已思賢若渴了。”左邊中央的一位道人站立了起來，嘴裏嚷嚷道。

“快點看啊！看完了，我們還要一起從這塊美玉上麵鑽研修行法門哩！”對麵那個叫乾躍的道士把自己手裏麵的美玉遞給對方。隻見對方，把美玉在捧在手心裏麵翻來覆去，摸來摸去，一會兒捧在手中愛不釋手，一會兒在嘴上親了親。就好似食不果腹的餓死鬼，看到山珍海味一般，口水流淌。

旁邊的乾利看著對方愛不釋手的樣子，內心跟猴撓癢一般，扯著大嘴，嚷道：“乾亨道兄，你親夠了沒有？我也是對這塊美玉朝思暮想已久，快點也讓老道我也瞧瞧啊！”。

“你也快點看啊！我還想多看幾眼哩！”那位叫乾亨的道士很是戀戀不舍把手裏的那塊美玉遞給對方，然後把自己的雙手捧在鼻前嗅了嗅，親了親，就好似那塊美玉的餘香還散發在自己的手上一樣。

而接過美玉的這位老道士則是陸清遠和李辰東的師父，名曰乾利，還不如叫見利。隻見其也把那塊美玉摸了摸，親了親，一會兒揣進懷裏，一會兒又藏在衣袖。乾利以前的鶴發童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已**然無存，現在倒是成為了另一幅嘴臉，一張市儈的臉麵。就在乾利撫摸手中的美玉之時，一聲聲嘶力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牛鼻子老道，你撫摸夠了沒有？快讓老身我也觀瞧觀瞧，我想的這塊玉已經寢食難安了。你都收了一個新地徒弟，還不回去給對方講解本門的規矩，傳授本門的道法？”最後一個女老道士嘴裏嚷嚷的說道。此人正是薛清蓮的師父乾貞。

乾利戀戀不舍的把手裏的美玉給了乾貞，一邊還不耐煩的說道：“那個陸清遠真是會給我找麻煩。沒事，回去讓陸清遠給對方講解就是了。”

乾貞立馬從乾利的手裏奪了過來，看見眼前這塊美玉，激動的淚流滿麵，一邊翻來覆去的撫摸著，一邊又翻來覆去的端詳著。就好似美玉是對方失散多年不見的丈夫一般，激動的淚如雨下，不肯割舍。就在乾貞淚如雨下，激動不已捧著美玉細看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乾貞師妹，也快讓我也看看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這塊美玉給盼來了。若是能夠讓我親眼看看，親自撫摸一下，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右邊中間一位本來還在打著瞌睡的老道聽到眾人嘈雜聲音，猛然醒悟，而後就看到乾亨、乾貞、乾利在看手中的美玉，頓時伸出手來，嚷道要看。

乾貞把美玉給了對方，對方捧著美玉，雙手發顫，老淚橫流，吱吱唔唔念叨著什麽，聲音細小，也沒有人關心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麽。

右邊末端的乾淵看到對方的口水都要流淌在上麵，唬了一條，生怕對方會把美玉咽下肚中去了一般，厲聲喊道：“乾飛道兄，也快給我看看啊！剛才陸清遠給我的時候我沒有看清，你別把自己的口水流上去啊！”說畢，見對方無視自己的話，氣得捶胸頓足，一把就從對方的手裏奪了過來。

乾淵一把奪過了美玉，捧在手心，嘀咕道：“好寶貝，真是好寶貝啊！我朝思暮想的寶貝終於讓我見到了。有了這件寶貝，就是死也是。。。。。。”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了。好似美玉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今日才得以跟自己團聚。

左邊的乾亨、乾利、乾貞三人看著對方又撫摸著美玉，氣不打一處來，異口同聲嚷道：“乾淵道兄，看夠了沒有？我們就隻看了一次，而你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快把美玉給我。”說畢，一窩蜂的朝著對方撲來。

乾躍看到眾人亂成了一鍋粥，氣得直跺腳，厲聲喊道：“不要吵了。乾淵師弟，把九宮圖的碎片給我。”說畢，右手伸向乾淵。乾淵看著對方伸出來的手，誤可奈何的把美玉給了對方。眾人看到對方摸了摸美玉，然後就把玉石藏在懷裏麵了。大家一直緊盯著那塊美麗的玉石，直到消失不見了才都把目光一個個收了回來，又恢複了無欲無求，傲視群雄，平靜如水的姿態出來。

眾人看到乾躍把美玉藏在懷中，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驚，異口同聲問道：“乾躍師兄，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研究這塊美玉啊？”這個問題是大家最關心的，故而一起問道。

“不要急，不要急，急什麽啊？”乾躍悠悠的說道。

對麵的乾亨聽到對方說不急，氣得麵紅耳赤，喊道：“我們怎麽能不著急啊！我們等今天已經等的頭發都花白了，已經進入暮年，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我等數百年來功力好無進展，服用靈丹妙藥也效果欠佳，如果再不提升道術的話，我們可能就要身死道消，落得灰灰下場了。”靈丹妙藥雖然可以提升修為，也可以延年益壽，但若長期服用，自然會藥力欠佳，一次不如一次了，直至沒有一絲的效果。

旁邊的乾利看到乾躍懶散坐在那兒，大怒，說道：“再過幾年，就將迎來千年難遇的浩劫，如果沒有高深的法門修煉，我們就將落得死無葬身之地呀！”

一旁的乾貞看著乾躍翹著二郎腿，心中不喜，說道：“當初我們可是為你馬首是昂的，你現在不要落井下石，休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就是，你可不要翻臉不認人啊！”乾飛也是跟著附和道。唯獨後麵的乾淵靜觀其變，坐山觀虎鬥。隻見其眼睛微眯著，眼珠子軲轆轆的旋轉，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

乾亨唾沫星亂飛，口水四濺喊道：“當初可是你提議陷害乾元掌門的，現在掌門屍骨無存，魂飛魄散，你可別利用完了我們，見利忘義，而卸磨殺驢啊！”

乾躍聽到對方搬出掌門來說事，氣得咬牙切齒，重重的拍下扶手，拔地而起，眼睛寒光一閃即逝，說道：“大家別吵了，我們三日後一起討論研究這塊美玉怎麽樣？”

對麵的乾利聽到對方托辭，大怒，指著對方的鼻梁，喊道：“你可不要過河拆橋呀！莫非你想私吞這塊美玉不成？為何要三日以後才開始研究啊？我們現在不可以嗎？”大殿中的眾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句的指責乾躍種種不式。

乾躍在眾人逼迫之下，眯著眼睛看著眾人，眼角寒光不停閃爍，被逼無奈之下說道：“現在天色已晚，不可多做研究美玉。這樣好了，明天早晨來九玄殿，我們再一起來研究這塊美玉怎麽樣？”

眾人看到對方不肯交出九宮圖，也不想撕破臉，更不想得罪了對方。眾人一一點了點頭，異口同聲說道：“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早上在九玄殿一起研究美玉。”大家一致都讚同了這個看法。接下來大家又坐會了自己的原位，開始商討一些門派的事務。眯眼的眯眼，瞌睡的瞌睡。正是：古往今來皆為利，唯獨自己不吃虧。有了目標齊心協力，沒有了目標人心渙散。世俗如此，修道界亦如此。

李辰東和陸清遠從朝聖殿出來，對走後所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無從知曉的。今天讓李辰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就這麽輕易的被玉清觀給收為了弟子，本來還以為這些老道士會提出一些讓自己手足無措的問題來，沒想到對方什麽都沒有提問。而陸清遠在大殿當中所說的話，自然是倆人提前商量好的。最讓李辰東想不到的是，自己把這塊九宮圖的碎片送給玉清觀，將會給玉清觀帶來一場腥風血雨來的劫難來，從而導致玉清觀來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洗牌，這都是李辰東和陸清遠始料未及的。今天事情變化如此的多，有太多的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陸清遠帶著李辰東去了雲清殿，裏麵的人賜給對方一個“北”字，並送了一個證明身份的腰牌。接下來，李辰東就改成了李北辰，從此也開始了他在玉清觀的一段曆練。但是讓李北辰始料不及的事情接連發生，就好像是他走到那兒，就會給那兒帶來很多的麻煩似的。

在玉清觀裏麵，每個長老都有自己獨立的殿宇，這個殿宇的稱呼都由本人所起。倆人的師父乾利，於是就用自己的名字給自己的殿宇起名為“乾利樓”。至於說起這個師父他姓什麽，估計他現在都有點說不上來了，一會給別人說自己是姓趙，一會又說自己是姓蔡，估計全天下的姓氏都快讓對方給說的差不多了。隨著年複一年的修煉，自己的姓氏已經不是很重要了。虛無縹緲的東西有什麽用處，唯有實力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漸漸的，不管是乾利，還是眾多弟子，都已經不記得對方俗家名字，估計那些個老道士也都不知道自己俗家的姓氏了吧？

李北辰和陸清遠回到乾利樓，然後找了一間幹淨又整潔的住處讓李北辰住下。乾利回到乾利樓，宣陸清遠過來，說道：“你把本門的一些規矩給對方說一下，並給對方傳授一些本門的內功心法。而這一本書《斷水劍決》，你們倆拿回去好好參詳吧！本師最近會比較的忙，就沒有什麽時間照顧你們了，你們需當勤加修煉，不可懶惰。”說畢，將桌幾上的一個小冊子遞給了對方。

陸清遠跪在地上，雙手接過那小冊子，說道：“弟子定當謹記師父教誨，不敢有所違背。”說畢，就看到乾利朝自己擺擺手，示意自己可以離開了。陸清遠站起身，退出房間。當陸清遠回到住所後，自然把乾利給的書拿了出來，遞給了李北辰。他現在可是對李北辰佩服的五體投地，自然不敢跟對方有所隱瞞了。當把一個人的內心防線都給攻克了，還有什麽攻克不了的。

李北辰接過書，書的上麵寫著《斷水劍訣》四個大字，翻開書的第一頁，隻見上麵寫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其先後，則進道矣。”李北辰津津有味的翻看著這本書，猛然發現裏麵所記載的東西簡直是令人豁然開朗許多，無數的奇思妙想居然都在裏麵寫著。李北辰如醉如癡的看著小冊子，不知不覺對劍法的領悟已經更上一層。

李辰東將手中的小冊子看完之後，又交給陸清遠學習，閑來無事之下就想到了對方口中所說的那位帝江。自己也正是依靠對方才踏上了修道，怎麽說也要去看看對方不是。李辰東看著夜幕降臨了，從陸清遠口中得知帝江是關押在門派西南邊的一處大殿當中。李辰東在夜幕的掩護之下，徐徐的走到一處關押帝江的大殿，頓感寒風刺骨，颯颯陰風撲麵而來。李辰東站在遠處觀看這座大殿，隻見大殿上麵懸掛著一個匾額，上麵題著“降魔殿”三個大字。隻見牆體呈現朱紅色，上麵也不時掉落下一片片的碎屑。而大殿周圍則是琳琅滿目的貼滿曆朝曆代的掌門符印，用來封住大殿，防止裏麵的惡魔出逃。

李辰東感受著寒風在自身吹拂，尋思要不要將封條一一揭去。當李辰東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連忙搖了搖頭，思忖道：“這個家夥在夢中之時，還要害我。我現在距離對方傳授法門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若是此時將封印揭去，對方出來之時，難道會輕易放過我？”李辰東想了一會兒，自然不會上前將封印揭去，那豈不是放虎歸山，為自己引來滔天禍事。

李辰東看著慘霧籠罩在降魔殿周圍，不僅打個寒顫，哆嗦一下，扭頭就朝著乾利樓而去。不成想，李辰東第一次來降魔殿，也將是最後一次來了。當李辰東回到陸清遠身邊的時候，就看到對方盤手盤腳坐著那兒參玄悟道，也不知是否睡著了，隻見那小冊子放在對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