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坍塌的偽裝
“的確奇怪，找機會你跟她單獨聊聊，看她知道點什麽。”顧南愷側彎了一下身子在吳青鸞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吳青鸞默默的點了點頭。
很快幾人就穿過那條小巷子到達了主院的客廳，如同顧南愷的猜測，鄭家的情況的確有所不同。
一進去，鄭義父親臉上雖還是笑容，但是很明顯他還是有些不歡迎他們的到來，給鄭海妻子使了個眼色，那個年輕的女人很快就進了裏屋，這時候鄭義父親才說到：“警官，這次又來家裏，是還想了解什麽嗎？我們該說的可是都說了，實在是不知道什麽了。”
顧南愷笑了笑，又四處看了看：“大叔，實在是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工作需要不得已啊。”他忽然咦了一聲：“怎麽，大嬸是不在家嗎？”
“在呢，這兩日病了，在屋裏歇著呢。”老頭子連忙解釋了一句，笑嗬嗬的樣子顧南愷看在眼裏，吳青鸞很懂得顧南愷的心思，她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道：“大嬸病了，我要不去看看，來都來了，不問一聲有點過意不去啊。”
她說著就要轉身，那鄭義父親急了，趕緊起身擋在她麵前，臉上明顯有些慌亂：“警官，這就不用了，老婆子剛喝了藥睡過去了，就不要打擾她了吧，有什麽事你們問我就行了，她一個老婆子能知道啥。”
“也對。”顧南愷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話的的確在理，他壓了壓手心示意吳青鸞坐下，此刻他這個行為，也讓鄭義的父親再一次明確，這三個人裏麵，這個男人是最終的決策者，他心裏也很快的想了些什麽，確認自己要對付的也隻有這個男人而已，可是無端的，他卻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這個男人給他的壓力讓他心裏有些慌。
“大叔，鄭海呢，怎麽也沒有見他？”顧南愷算是正式開始了自己的工作，他微微正色之後看向自己麵前的這個老人，雖是微微笑著，但他的目光裏卻帶著質問。
“鄭海他……他這兩天工作忙，所以就沒有來了，這不是才讓小晴帶著孩子過來探望我們老兩口嘛。”老頭子似乎早就想好了對策，麵對顧南愷的詢問他回答的很是迅速，就連一旁的吳青鸞都沒有覺得他話裏有什麽不對勁。
但顧南愷不信，吳青鸞也不信，從那個叫小晴的年輕女人身上，他們早就發覺了端倪。
“是這樣啊……”顧南愷仿佛覺得有些失望：“這次來，我們主要是想通知您和大嬸一件事。”
顧南愷麵前的老人很快臉色一變，他有些驚奇，身子往前湊了湊：“警官，什麽事要通知我們？”
顧南愷的臉色此刻顯得有些為難，他微微沉了沉臉色，也向麵前的老人給出了一個他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比較嚴肅的訊息才開口說到：“大叔，前些日子有個盛遠東的人死了，之後的調查我們初步懷疑與十年前您兒子鄭義的車禍有關，但今天早上我們又發現了第二名死者，他就是當初和盛遠東以及鄭義一起合作的趙凱川，根據我們的調查，當初鄭義的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盛遠東和趙凱川的陰謀，他們兩人當時欠下大筆賭債，而負責你們保險事宜的那個負責人，正好是盛遠東的情人，所以……“他看著這個老人的眼睛：“您應該也可以猜到，當這個女人將保險的事情告訴盛遠東之後，鄭義的項目最終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失敗。”
老人怔怔的聽著顧南愷的話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他就那樣愣在原地，對於這個警察所說的一切，對他來說仿佛是笑話一樣，他仿佛一尊雕像一樣立在那裏，他的腦袋低垂著，雙手微微的顫抖著，但他一個男人的尊嚴卻驅使著此刻不要發泄出來。
顧南愷等人也並未催促，他們就等著這個老人自己消化這個消息，直到許久過後，老頭終於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那雙眼睛裏此刻少了顧南愷數熟悉的冷靜，而是多了一些蒼老和一絲的驚慌，他看著顧南愷，艱難的開口：“趙凱川，也死了？”
顧南愷靜靜的點了點頭，看著老人的雙手無意識的攪在一起，很快他又拿起桌上的杯子想要喝口水來掩飾自己現在激動的心情，他微微頓了頓想要給他一個緩衝的機會，看他喝了一口水，臉色稍微好些了才開口：“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凶手很有可能還會殺人。”
“砰！”老頭子端在手裏的杯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隨著杯子的破碎，茶水迅速在地上散成一攤，他顯得十分慌亂，手忙腳亂的看了一眼顧南愷馬上解釋：“老了老了，連個杯子都拿不住了，警官不要介意啊……”
他蹲下身去想要將碎片拾起來，但雙手卻使勁的顫抖著讓他無法利索的做成一件事情，顧南愷等人相視一眼，然後顧南愷看向李猛開口：“李猛，幫大叔收拾一下吧，扶大叔起來。”
李猛立馬就將老頭子扶了起來，他此刻已經完全慌了神，雙眼中透出慌亂和無助，隨著李猛扶起的力道也最終沒有再理會地上的狼藉，顧南愷的聲音在此刻變得更加的嚴肅，他淩厲的看向麵前的這個男人開口：“大叔，凶手的第三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鄭家人，我希望你們不要再隱瞞我們什麽！”
老頭子依舊雙目無神，隨著趙凱川的死，他終於意識到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有些事情，他以為可以瞞著一輩子，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大叔！你還想讓無辜的人死亡嗎！鄭義現在在哪裏！”顧南愷的聲音淩厲而又嚴肅，他稍微提高了音調對著老頭子吼了一聲，麵前的人身子哆嗦了一下，此刻，他所有的偽裝都分崩離析，忽然一下子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頹敗。
吳青鸞和李猛對於顧南愷剛剛問出的那句話都表示出疑問，他問這個老頭鄭義在哪裏？這又是為什麽，難道鄭義一直以來都和鄭家人有聯係？
“你說啥呢？”吳青鸞湊近顧南愷低聲詢問，顧南愷臉上依舊一臉嚴肅，但還是斜了斜腦袋低聲解釋：“剛剛想到的一個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很快你們就明白了。”
李猛一臉懵逼的看著兩個人，雖然已經極盡所能的想要跟上自家隊長的腦子，但此刻他對自己產生了濃厚的懷疑，看來還得個兒八百年的，自己的腦袋才能跟隊長的腦袋站在同一戰線了。
他心裏這樣想著，吳青鸞也很快過來低聲向他說明了情況，小夥子立刻打起精神，他知道，在隊長身上，甚至每個人身上，他要學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