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而複生的凶手
其實現場和盛遠東的死亡現場如出一轍，商陸檢查過後就驗證了顧南愷的猜想，她站起身來，胳膊彎曲，手掌向上微微卷曲看向顧南愷和吳青鸞：“現在看來和盛遠東一眼也是被嚇死的，根據血液的凝結程度以及屍斑等情況，可以判斷死亡時間和盛遠東一樣也是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我回去再深入檢查一下體內有沒有其他情況，不過我發現了個問題，你們過來看。”商陸招了招手，顧南愷和三個男生迅速湊了上去，吳青鸞還是有些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在顧南愷身後。
“看這裏。”商陸微微清理了一下鮮血淋漓的脖頸，顧南愷又往近湊了湊，便看到了商陸所說的玄機，在趙凱川斷裂的後脖頸處，有個微小的“2”的數字，顧南愷眉頭一皺打量著：“應該是用……”他皺著眉頭，總想不出個合適的工具對應。
“毛衣針見過嗎，見過我媽用，比一般的針長一點，粗一點，但是針尖會比較圓滑，是這類的東西。”商陸湊上話，顧南愷很快明白過來，又道：“那就意味著，這麽小的數字，他刻字的時候勢必要用力，當他的手肘和死者的身體接觸的時候，會留下什麽信息嗎？”
對於顧南愷的警覺商陸嘿嘿一笑：“不會，但是凶手大概忽略了一個問題，他可以武裝自己的手不留下什麽痕跡，但是他的工具卻不會，我從傷口中提取出一些物質，應該是工具上的鐵鏽這類的東西，回去鑒定肯定會發現什麽。”
“很好，很好……”顧南愷眼裏透出光來，對這個進展顯得很是激動，他的目光從趙凱川的軀幹移到他的頭顱所在的地方，和趙凱川窗戶所對的地方是個方櫃，上麵放一些趙凱川收集的玩意兒，而此刻趙凱川自己的頭顱就在正中心最大的格子中，兩個鮮血淋漓的眼洞透過窗戶不知看向何處，他微微張開的嘴巴似乎在訴說著他生前看到的恐怖畫麵。
粘稠的血液隨著櫃子緩慢向下擴散，地上已經聚集起一灘血液，顧南愷避開軀幹流出的血跡向趙凱川頭顱的方向走去，他跨開步子站在那一灘小的血跡上，確保自己的方向和趙凱川頭顱的方向一致，他的眉頭始終皺著，目光緊緊的盯著麵前的窗戶去看外麵的東西。
凶手讓兩個死者跪在地上，將他們的頭顱高高放起，究竟是用意何在呢？如果隻是贖罪，跪下去，已經足夠了，為什麽要將他們的腦袋割下來，又挖下他們的眼球呢？
百思不得其解！
顧南愷盯著窗戶，他的位置比趙凱川腦袋的位置要稍稍低一點，從他的視野看出去和盛遠東家的視野沒有多少區別，不過就是高樓林立視野開闊，對著……
顧南愷忽然眼神一亮，他的臉上很快浮現出激動的神色來，他幾乎要跳起來似得拍了一下掌心，及其興奮的看向旁邊幾個被他的舉動吸引住的同時：“我知道了！我知道凶手為什麽要製造這樣的犯罪現場了！”
因為激動他微暗的臉上浮現微微的紅暈，顯得生氣勃勃，眼中透著發現問題的興奮和喜悅，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過來，曹倉等人繞過地上的大灘血跡迅速圍了上去，吳青鸞看了看那恐怖的頭顱，最終還是撇了撇嘴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們看，從這個視野看出去，能看到什麽！”顧南愷指著窗戶問大家，高原皺了皺眉頭：“就一條馬路啊，除了馬路，就是行人，周圍的寫字樓商場了……”
顧南愷點了點頭，看了看其他幾個人，看到他們的眼裏和高原一樣都有些迷茫，他又提示到：“想想盛遠東的現場，從盛遠東腦袋所在的位置看出去，是不是也是類似的場景，一條馬路，寫字樓商場？”
“共同點在哪裏？”顧南愷有點急，已經說得這麽清楚，這幾個小夥子就是不明白自己要說的是什麽嗎？
“我明白了！”這次換了曹倉恍然大悟喊了一聲，他同樣激動的說到：“馬路，盛遠東和趙凱川的死亡現場，他們的腦袋所在的位置，都可以看到這條馬路！”
“對！這既是問題所在！”顧南愷重重的點了點頭，曹倉這麽一說，相信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案發現場的意義，他再次說到：“凶手想要兩個死者，麵向這條馬路所在的位置贖罪，但是因為窗戶的緣故，他選擇割下了死者的腦袋，讓他們的腦袋在高處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這條馬路！”
此刻他終於稍有平靜下來，然後低沉著聲音麵向大家說到：“根據我們的調查，當初在鄭義的車禍，就是在這條馬路上發生的，現在凶手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為鄭義的車禍複仇！”
作案動機已經如此明顯，這讓大家都很慶幸一直以來他們的調查方向是沒有錯的，但很快顧南愷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凶手肯定還會作案的！”
“鄭義的死不就是盛遠東和趙凱川這兩人策劃的嗎，這兩人死了，凶手還能殺誰啊！”李猛在一旁接了他的話，商陸眼珠子瞪了他一眼：“還能殺誰，第三個人唄，凶手殺盛遠東的時候並沒有留下什麽設麽數字，但是為什麽在趙凱川的身上給我們留下這樣一個線索，肯定不是為了告訴我們這是第二個人，他想告訴我們的是，還有第三個死者！”
商陸的一番解釋，不單單也李猛理解了這件事，也讓其餘幾人都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第三者，第三者會是誰呢，誰會是凶手的第三個目標呢？
顧南愷覺得有點棘手，即便到了現在，還是無法查明凶手的身份，這讓大家的工作看似有個進展實則更加迷茫，他沉默著從自己所站的方位退出來，走到吳青鸞身邊：“吳老師，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分析案情的時候，你做的凶手側畫像嗎？”
“當然，體型矮小，身材佝僂，腿部患有殘疾，常年生活在陰暗之中的男人。”對於自己當初的分析，吳青鸞說的一字不差，顧南愷一邊點頭一邊踱步，他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畫麵，最終他停了下來：“立刻檢查趙凱川小區監控。”
李猛很快便轉身去執行任務，顧南愷又看向曹倉：“門鎖還是沒有撬動過的痕跡對嗎？”
曹倉點頭，顧南愷摸了摸下巴：“現在看來兩個死者自願開門的可能性會大一點，而凶手之所以能夠做到讓死者自願開門，那麽，兩個死者都是認識死者的，而又是因為什麽，凶手的到來會讓兩個死者那樣恐懼甚至嚇死呢？”
“除非……”吳青鸞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除非來找他們的那個凶手，是鄭義本人！一個死了十年的人重新出現在他們麵前，難道不會讓他們嚇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