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藥童子
“張一鳴，良好，下一位。”
等了一個小時雜役司弟子就剩下了柳乘風一人。
柳乘風從人群裏走出，添了添嘴唇神情鎮定走到測試石前。他對這次的測試結果不報太多希望，隻要達到入門即可。
段青見柳乘風過來眼裏絲毫沒有掩飾對柳乘風的厭惡。一旁的趙虎見狀便譏諷地說道，“我們柳大公子畢竟是大家族子弟，根骨至少要是優秀這才符合身份。”
“虎哥說得沒錯，柳乘風我看好你！”周圍的人都紛紛朝柳乘風說道。柳乘風這個名字幾個月前就被傳得沸沸揚揚，他得罪段青和趙虎有不少人正想看他的笑話。
廣場上的其他人見趙虎誇獎柳乘風好奇地朝這邊望來，想見一見是哪位家族的弟子參加測試。
人群變得有些混亂，周千雷見此臉上有些不悅。念名字的外門弟子立即會意，喝道“安靜！”
靈力包裹住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廣場上爆響，混亂的人群馬上安靜了下來。
“快點！”旋即這名弟子朝柳乘風催促道。
柳乘風也不哼聲來到圓洞前伸手進去，手一進去柳乘風就感覺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從手掌蔓延進他的身體。這時柳乘風察覺到身體裏的血液非常活躍好像是看到了大補之物一般，把進入的靈力吸得一幹二盡。
此時紅色紋路緩緩上升起，卻慢得像一頭烏龜。負責播報情況的外門弟子見狀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柳乘風，極差？”他去過各個地方為宗門主持上千場的根骨測試，像柳乘風這種他還是第一見到。
外門弟子說出來的話引起了場上一陣哄笑。
“哈哈，極差？這是什麽靈根？貌似還沒聽說過哈哈。”趙虎笑得前翻後仰。他的那些跟班也一臉笑話的看著柳乘風如同看一隻可憐的狗一樣。
廣場上的各大家族族長相互交頭接耳議論柳乘風，都表示在認識的家族裏貌似沒有聽說過柳乘風這號人物。宋家的宋黎聽到柳乘風根骨測試的結果時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嗤笑議論柳乘風，反而托著下巴在思考著什麽。
周千雷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柳乘風，雜役司居然收了這一個連廢物都不如的家夥簡直是在侮辱太虛宗。他立即擺了擺手示意柳乘風趕緊離開。
而此時的顏回臉色更差，是他把柳乘風帶進來的，出了這種事情無疑是當著眾人的麵打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回師兄，這就是你帶進來的人麽？真是差勁至極！”段青對顏回諷刺道。
顏回的臉不自覺的紅起來，他現在非常後悔貪圖陳不二的那點靈石，柳乘風把他的臉都給丟盡了。
“雜役司雖是宗門的一個小地方，但也不是什麽樣的垃圾都能隨隨便便收進來。這件事結束後你要給周長老一個交代！”段青乘機威脅道。
“顏某知錯了，還請段師弟幫我向周長老求求情，過後顏某定會登門拜謝……”顏回聞言嚇得直冒冷汗，對於與柳乘風這樣的廢物扯上關係不僅使他在宗門內丟盡麵子，還會被宗門狠狠責罰，便趕緊放低身段向段青求情。
段青見狀撇了一眼顏回頗有深意地說道，“柳乘風這樣的廢物我想顏師兄是一時糊塗，念在初犯我會如實向周長老訴說，不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顏回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說道。
段青見自己的目的達成，不僅打擊了柳乘風那囂張氣焰，還把顏回狠狠的敲詐了一筆可謂是一箭雙雕，心裏自然開心。
根骨極差——柳乘風。柳乘風這個名也在今日起傳遍整個益州。
付平的臉上露出很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個能把同等級的虐殺於股掌之間的家夥竟然是一個廢骨？而柳乘風此時比他更想不通，自己的根骨竟然比最低的普通還差？
一時難以接受的他在眾人的笑聲中愣愣地離開廣場。付平見狀也不管什麽測試了趕緊追了上去。
柳乘風回到自己的南峰小屋鬱悶不已，他伸出手看了看心情差到了極點。付平坐在他的身邊安慰道。
“你也別在意，說不定那玩意壞不識貨。我就不相信一個打十個的家夥竟然是廢骨。”
“師兄你別再刺激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付平伸手搭在柳乘風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歎了一口氣站起來離開。
柳乘風雙手放在腦後閉上眼躺了下來。
“難道是因為體內那團神秘的血有關？”柳乘風仔細回想起剛才在測試的時候發生的奇怪現像。
“這團血到底是誰遺留下的……”柳乘風暗暗感知體內的血液流動，從他的心髒處傳來堅定有力的心跳聲。
“即便是廢骨，也不能阻擋我修煉的決心更不能因此墮落，師傅對我給予厚望我不能辜負他，決不能！”柳乘風喃喃道。
“師傅……”
根骨測試結束，雜役司有不少人通過修為考核被帶去太虛宗成為正式弟子。顏回付出極大的代價讓段青在周千雷麵前推卸責任因此沒有受到責罰。不過柳乘風卻因此事從南峰調到北峰處理丹藥廢渣。
北峰的工作比南峰要幸苦很多，被安排到此的雜役司弟子大都是因為得罪了趙虎和段青。管理北峰的弟子是段青的跟班之一李司。柳乘風一來就被他羞辱一番，然後被安排在住宿條件極差的地方。
柳乘風每天的工作是為一名煉丹師處理煉丹產生的廢料。這些廢料經過提煉一點精華都沒有留下，反而因煉丹產生的反應導致有些藥渣充滿毒性，長久做這種工作的人往往會染上一些隱疾。段青把柳乘風安排到此其目的不言而喻。
這天柳乘風扛著兩袋藥渣從一棟煉丹樓裏出來。袋子裏散發著陣陣惡臭黑，色藥水從袋子裏溢出順著他的臉頰滴落下來，
“媽的，滾遠點。”李司和一名跟班從柳乘風身邊經過捂著鼻子罵道。
“以後長點記性見到老子主動滾遠點！”李司還不解恨就狠狠踹了柳乘風一腳。
柳乘風被李司踹到身體紋絲不動，反而李司腳步沒站穩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媽的，還不老實對吧。”李司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柳乘風前麵抬手就要扇耳光。他的那名跟班連忙拉住，喊道。
“李大哥別打，他臉上全是黑水打他贓了您的手啊！”
柳乘風揚起頭滿臉都是黑色藥水，目光如一頭吃人的豹子一般死死盯著李司。李司被柳乘風的目光給震懾住了，抬起的手也緩緩放了下來。
“打你髒了老子的手，呸！”李司朝柳乘風的臉上吐口水，一臉晦氣被傍邊的跟班人拉走了。
柳乘風要緊牙關，嘴裏的牙齒被他要得“吱吱”作響。沒有辦法，修真界就是如此殘忍，弱者在裏麵根本沒有一點尊嚴可言。
李司和他的跟班走遠之後，李司氣憤地說道，“這個廢物還敢瞪我，過幾天我讓他知道什麽叫做絕望！”
“是是是，給一點顏色讓給他柳乘風瞧瞧，知道這裏是誰在管事。”傍邊的男子低頭恭維地說道。
李司聽後神情稍微恢複了正常，便問道“蔣長老吩咐的靈藥送過來了嗎？”
“昨天夜裏剛送到。”
“真不知道這位蔣長老要煉什麽，需要這麽多靈藥！”
“李大哥你小聲點，蔣長老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跟班做了一個“虛”的手勢，提醒道，李司見狀便也不再說什麽。
煉丹房中，一名衣著普通的老者正盤腿坐在葫蘆狀的丹爐旁。在他的身邊放著數量極多的靈藥，從一階到五階都有。老者雙手催動法決把靈力輸進丹爐當中，一株株屬性不同的靈藥時不時被他丟在爐內。若是柳乘風在此必定大吃一驚，這名老者竟是在南峰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人。
幹了一天的活柳乘風絲毫沒有感覺到累，隻是藥渣的味道不好聞。白天幹活沒有時間所以柳乘風便利用晚上的時間修煉。
南峰是四座峰裏最為特殊，因為是處理藥渣和傾倒煉器廢物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踏及。到夜晚鬼影子都一個沒有更別說有人了。柳乘風呈著夜色尋到一處僻靜的山坳，在山坳裏的一塊幹淨石頭上盤腿吐納。
這時一道人影從天上悄悄地落下，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趣的看著柳乘風。柳乘風對此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嘖嘖，小家夥還挺勤奮的嘛，知道用晚上的時間來修煉。”蔣才的聲音幽幽傳來。
“誰！”柳乘風凶光一現，聞聲看去。
“是你！”柳乘風見到蔣才戒備的臉旋即露出了笑容。
柳乘風站起來跑到蔣才跟前雙手抱拳，說道，“多謝前輩在南峰幫我吸收藥力！”
“老夫路隻是路過順手而已不足言謝。”蔣才帶著一絲玩味從上到下打量了柳乘風一番接著說道，“你就是柳乘風，難得一遇的廢骨之人呀。哈哈哈”說罷蔣才放生大笑起來。
“前輩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柳乘風苦笑道。
“我看你的身體比其他弟子還好，沒想到靈骨居然這麽差，可惜了這個身體……”蔣才撓了撓頭忽然靈光一現，不懷好意地說道，“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幫你提高修為，要你當我的嚐藥童子。”
柳乘風見蔣才臉上的壞笑不知道回答好還是不好。
“你要明白現在的處境啊~沒有我你在雜役司這段日子恐怕要在痛苦中度過了。”蔣才見柳乘風猶豫便故意拉長聲調威逼道。
長夜漫漫，樹影搖擺。柳乘風麵臨著一次重要抉擇，他深知自己處境若一直待在這裏絕對不會有出頭之日。倒不如賭一把成為此人的試藥童子雖有極大的危險但卻還有一線希望。
微風拂來，吹起柳乘風額頭的長發，然後目光堅定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