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父親的遺物

蕭方毅火急火燎的趕緊回到之前住的單位小屋，終於在床底的一片灰塵中，找到了那個小鐵盒，掃開灰塵，上麵畫著嫦娥奔月的故事。

聽父親說，母親離開的時候就是留下一盒月餅，自己那年才兩歲。月餅吃完之後，父親把包裝的鐵盒留了下來作為念想。而今盒子上的畫麵已經斑駁，露出絲絲鐵鏽。

蕭方毅緩緩打開盒子，裏麵果然有一顆魚丸大小的赤紅色珠子，小時候經常把這顆珠子當彈珠玩。

蕭方毅把珠子放在手心，傳來一絲溫熱，而自己喂給張夢晴那顆養魂珠，卻是陰冷、柔軟。

九叔說道：“沒錯，這正是一顆陽養魂珠。養魂珠不但對鬼有用，對人的身體也大有裨益。陽珠令人充滿陽剛之氣，正直、霸道；陰珠讓人陰柔、冷靜。一陰一陽相得益彰，正好調和八卦陣。”

這顆珠子，蕭方毅從小玩到十八歲，直到他因打架被退學，父親便強行收走了，說這顆珠子讓自己性子太剛，不適合現在的人情社會。本以為被父親扔了，沒想到放在了鐵盒裏。

鐵盒裏還有一個信封，信下麵是一本書。側麵是一個小木牌。

蕭方毅拆開信封，裏麵是幾張信紙，確是自己老爸的筆跡。信上寫到：

“方毅，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不在人世了。你小的時候，我一直想要你成為傳承我衣缽之人。所以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在為你鋪路，甚至說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經在準備了。你母親就是我選擇的對象，為了你我不惜入贅。你母親並不支持我的做法，可你外公外婆很支持，但他們更偏向於支持下一個孩子，所以他們獻祭出了自己的性命，成全了你弟弟。”

“你母親一怒之下懷孕兩個月離家出走，他注定含著天運而生。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你的母親，終於得知，你母親還是放不下心中執念，把你弟弟帶入了茅山術的世界。將來你和你弟弟終有一戰，他會找上你的。這不但是你們兄弟的決戰，更是我與你母親的恩怨。因而我從小就培養你，從小就讓你將這顆珠子戴在身邊，就是為了增加契合度。”

“這是我從古墓室尋來的養魂珠，分陰陽兩顆，這一顆是陽珠，陰珠被我放在村裏老墳場的一具屍體裏麵，讓他為你吸收埋葬的靈魂，等你前去收取。這本書上有使用的方法，和一些基本的道術。”

“可，我尋得你弟弟的時候，才發現他天資之高，遠非你可比，便打消了讓你學道術的心思，讓你做一個普通人，讓你去當兵，藏於軍中，防止你弟弟前來找麻煩。如果他找上門來，你便用陽珠去驅使陰珠，控製僵屍對陣，如果失敗，便出示這個令牌，或許能讓他饒你一命。父遺言，勿念！”

蕭方毅看了信，目瞪口呆，原來自己外公外婆的死是因為這樣，母親離家出走，還有個隨時來取自己性命的弟弟，父親到底是什麽身份？他為何要入贅做這一切？又到底是什麽原因熄了他那顆要鬥一鬥的心？父親的死因一直是個迷。

隨著父親的死去，這些都成了謎團，看來父親真的很忌憚那個小兒子，想讓蕭方毅隱姓埋名，普普通通的過一生。

盒子裏還有一塊木質令牌，用篆書寫著一個蕭字，筆畫就像一道符。

“這是人師考核時用的令牌。”九叔說道。“當一些術士修行到一定階段，就會去申請考核，初選之後，便會下發令牌，等待更上一層的考核，考核通過便會發放人師令牌。如果沒有通過，這個令牌繼續有用，可以參加下次的考核，這個令牌的人應該是一名一流術士，還未達到人師。”

蕭方毅還沉浸在身世的陰影之中，父親什麽都不告訴自己，就是不想讓自己參與到其中，可陰差陽錯之下，自己還是成了茅山弟子，成了林正英的徒弟。

父親為了他安全著想，讓他普通的活下去。可母親呢？當年為何要離家出走？她可知道因為她，蕭方毅受到多少同學的嘲笑？還想讓小弟前來解決掉我？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拜入茅山，就要跟他鬥上一鬥，讓母親來給父親認錯。

“師父，能看出令牌是哪裏來的嗎？”

九叔搖搖頭：“令牌隻有一個地方會發放，那就是茅山。可我茅山術修行極廣，一般不修道觀，遊走於民間，手藝全憑師父教，所以水平也乘次不齊，便就要前去考核。人師的考核就是用意念控製金錢劍誅鬼，但多年來，能通過之人越來越少，標準也越降越低，現在隻需要控製金錢劍飛行就行了，不需要誅鬼了。”

用意念控製金錢劍飛行，也違反了物理規律。蕭方毅一想，自己遇到的事情已經很難用科學來解釋了，控製金錢劍也不覺得奇怪了。“這麽說，能達到人師的人就很少了？”

九叔撫著小胡須，一臉得意：“那是自然，現在就連一流術士都極少，很多人修行一輩子都還是二、三流術士，你師父修成天師，那也是湊巧，討了天大的福分。”“這個牌子有一些年頭了，應該達到一流術士很長時間了。”

蕭方毅從來沒想過父親竟然是一個術士。蕭方毅把鐵盒揣上，又在房間巡視一遍，沒有遺漏的東西，把鑰匙交還給單位守門的大爺，以後就徹底告別這裏了。

回到別墅，蕭方毅一個人孤零零的，傷感起來。

坐在二樓的小陽台上，曬著太陽，桌上擺著鬼差令牌、考核令牌、一本書《茅山術》、一隻玉釵、一套黃金頭麵首飾，這是張夢晴留下的。

沒想到墓穴裏的僵屍竟然是自己父親造就出來的。為了讓自己在以後有一搏之力。

可惜他死了，僵屍也沒人管了，便順著他挖的盜洞出來害人。張夢晴為了救自己，慘死在陰陽霹靂雷火符之下，跟僵屍同歸於命。如果自己早點看父親的遺物該多好啊！張夢晴也不會死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冬日的陽光，曬在身上，令人暖洋洋的，這半個月來的一切就像一個夢。

一道身影擋在眼前，夕陽的餘韻把她周邊染成一道金邊，不是張夢晴那個鬼婆又是誰？蕭方毅又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