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靈堂詭事
蕭方毅從包裏拿出五百塊,遞給一旁的組長。組長負責收錢和出納,可事物繁忙,各種買東西、幹活、禮儀、樂隊、和尚道士等幹活都要找他拿錢,因而才把登記禮金的事情交給蕭方毅來辦。
組長鄭年華,見蕭方毅居然拿出五百塊禮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在賬本上登記上蕭方毅的名字,然後做了移交。
蕭方毅也無事可做,拿起令牌一看,竟然有10010/12110功德,自從上次用完之後,已經沒有功德了,後來燒了李宜那具屍體,漲了2000點功德,剛才漲10點,另外1萬點,難道是張夢晴的?
伸起手掌,用意念打開蘋果渣,查詢功德值,上麵隻有2000點可用。
蕭方毅琢磨了一會,終於發現了規律。
10010/12110這個數值,前麵是令牌現存鬼魂的功德,後麵是自己總的功德。而蘋果渣上麵的是,經過陰間認可的功德,可以直接在商城係統使用。令牌裏張夢晴和鄭嬸的鬼魂要等鬼差接收之後,才會轉到可用功德裏麵。
心想,多收幾個張夢晴這樣的女鬼,很快就能到十萬功德成就人師之境了。蕭方毅現在被女鬼纏上,就怕她不肯去投胎,不禁又頭疼不已。自己能哄住她一時,難道能哄住她一世不成?等鬼差一來,肯定就被揭穿了,隻希望鬼差能製住她才好。心裏又希望鬼差晚一些來,讓自己和張夢晴多處些日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蕭方毅自己也說不清楚。
鄭嬸的靈堂搭在村裏的祠堂,是一座老房子,隻有辦理大事的時候才會用到。祠堂周邊全都是老舊的土磚房,以前是民居,現在村民生活富裕了,在村外圍建了新房,這些舊房就被拿來放些雜物,常年也沒人打掃,又破又舊,散發出一股黴味。
靈堂擺在祠堂偏右側的位置,棺材前麵有一桌,上麵放著三牲祭品,和一個香爐,供前來吊唁的人上香。棺材下麵放著一個銅盆,裏麵盛滿菜油,一張衛生紙卷成的燈芯正在燒著,這就是長明燈了。
祠堂中間擺著一個八仙桌,上麵放了二十來個盛米的竹筒,一個就是一升,裏麵裝滿米,米裏插著一個巴掌大的令牌,上麵寫著各個神仙的名字,旁邊還有各種祭品,算是孝敬各路神仙的。
八仙桌後麵坐著一個胖和尚朝門口嘴裏振振有詞,一邊在燒紙錢。
蕭方毅聽去,隻聽懂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的幾句,其他一概聽不懂了,他口裏念得很快,很是熟練。
祠堂左側一個大喇叭正在大聲放著哀樂,聲音梗概淒涼,向眾人宣布,這裏又逝去一條生命。
蕭方毅拿起桃木,繼續拿匕首削了起來,按照師父的提示,要先用小刀削出個外形,然後在精雕細琢,再刻上符陣,到最後還要貼上相應的符紙,這樣使用之時,便威力大增。
經過一天,鄭小華終於忙完了,接來到祠堂守孝。已經天黑,吃過晚飯,祠堂裏電視機也放了起來,用DVD放的一些港劇槍戰、武打片等電影,來吸引人氣。
到了半夜一點多鍾,大多數人都離開了,剩下緊緊四五個人。
“你也去睡吧。”
蕭方毅被鄭小華推出祠堂。無奈之下,隻好安慰他“你也別太熬了,明天你還一堆事要忙,你看你眼睛,怕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了,我去睡兩個小時,然後再來替你。”
因為張夢晴在令牌裏已經在催促夫君上床睡覺了,蕭方毅必須去把她安慰好才行。
蕭方毅正想回房間,就聽到外邊狗叫了起來,祠堂裏看電視的人都站了起來。
“偷雞賊又來了。”
“這賊人真可惡,連雞鴨都不放過。”
“不可是嗎,我家的小雞崽都被禍害了。”
“要不,我們去抓住他?正好現在人多,他插翅也難飛。”
眾人議論紛紛,拿起手電出去抓偷雞賊。
蕭方毅也緊跟在後,朝著狗叫的聲音追尋而去。
狗叫了一陣便停下了叫喚,蕭方毅跟著他們來到雞舍,一個五十來歲大伯拿出鑰匙,打開鎖,用電筒照進去,數了一下,雞沒少。
“一定是我們來驚動他,逃走了。”
“下次我們悄悄的來,肯定把他抓住。”
蕭方毅問到:“狗剛才在哪裏叫?怎麽聽不到叫了。”
隻見老伯聽完,拿著手電朝另一房裏看去,裏麵除了一灘血跡,什麽都沒有。
老伯破口大罵:“這個天殺的,雞沒偷走,卻把狗偷走了。”
蕭方毅回到住房,放出張夢晴,猝不及防就被她雙手抱住。
“相公,我一個人在裏麵,好孤單啊。”張夢晴把臉靠在蕭方毅肩上,用那吳儂軟語的口氣撒嬌。
蕭方毅被這聲相公喊得全身都酥了,女人天生就會撒嬌嗎?連女鬼都會撒嬌。
洗漱完畢,一人一鬼大被同眠。
第二日,晚上,幾隻雞被盜。
第三日,晚上又幾隻雞被盜,偷雞賊還是沒抓到,毫無頭緒。
為了止損,村民把雞提前殺了,反正現在是大冬天,也不會壞掉。
第四日四更時分,鄭嬸的棺材移到路邊,由兩張木凳撐著,隻等天一亮就抬上山去入葬。棺材下麵擺著長明燈,在漆黑的夜裏,就像一團招魂的鬼火。
早上七點多鍾,陰天,寒冷。村民和家屬已經就位,唯獨少了一個抬柩的鄭天羽。鄭天羽是鄭小華的伯伯,兩日前已經從廣南省回來了。
鑼鼓、嗩呐聲,嘈得整條街都能聽到,難道是上廁所去了?
他家婆娘打電話催促,沒人接。
可出殯的吉時已到,農村人還是很信這個的,耽誤了時間,便會對子孫後代不利。
蕭方毅見狀,對穿著孝服的鄭小華和鄭愛軍說道:“就讓我來送鄭嬸最後一程吧。”
鄭愛軍手裏端著靈牌,心情本就不愉快,這下更是暴跳如雷:“連送自家嫂子上山的事,都不來,在外麵賺了錢,架子就端起來了。”“今日就多謝小毅了,等回來了我再找他算賬。”
蕭方毅去擔任一肩,一共十六個人抬,棺木加上抬的木頭紮的架子,起碼五百多公斤,每人分下來也就六十多斤,並不重。
在鑼鼓嗩呐聲中,終於起肩。走了大概十多米遠,就聽見旁邊圍觀的村民在議論紛紛。
“村裏年前還要死人。”
“你個烏鴉嘴,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這個說法曆來就有,隻要起棺的時候,凳子沒倒,村裏就還要死人。”
“剛才兩張凳子都好好的,沒有倒下,後來被人看見了,用腳踹倒的。”
蕭方毅這才想起村裏以前的傳說:棺材起肩,抬棺之人必須用拖動式抬起,把支撐棺材的兩張凳子拖倒,否則意味著這兩張凳子還要再用來支撐棺材,潛意思就是還會再死人。
這都是過去的說法了,現代社會,誰還會信這些迷信?再說這個說法應驗也極少,一部分是因為抬棺之人忌諱,基本都會有意把凳子拖倒,二來就算發生了,根本就不應驗。
鄭嬸的墳地是村裏常用的老墳地,數十年來,全村死的人大多埋在這裏,因而特別陰森。現在大冬天,百草凋零,除了幾個山頂的青鬆,隻有幾隻老鴉在叫,顯得淒涼而已。如果是夏天,灌木長得鬱鬱蔥蔥,膽大的人都不敢單獨到這山上。
一通儀式過後,鄭嬸便入土為安了。
一個小孩拉著一個小婦人的手,突然喊道:“媽媽,你看這裏有個黃鼠狼洞。”
眾人忙完了,也安心下來,見墳地有個黃鼠狼洞,也都來看稀奇。
這個洞離鄭嬸的墳大概五十多米,在山腳處,周圍全是墳墓,全都沒有碑,有一些年頭了,因而有老鼠洞也不稀奇。可黃鼠狼洞就有點令人尋味了。
黃鼠狼在農村流傳出很多神秘的故事,有個尊稱叫‘黃大仙’。
整個洞,渾圓,直徑大概四、五十厘米,周圍全是枯黃的茅草,看起來,已經好幾年了,一直沒被人發現而已。
看完之後,就紛紛下山,有好事之人,拿起放完的煙花紙筒,就往洞裏篩“叫你在裏麵冬眠,讓你出不來。”
蕭方毅也準備回去收拾東西返回縣城,還未回到村裏,就聽人接到電話說“村裏又死人了。”
蕭方毅一聽,又有鬼魂可以超度,也跟著朝村裏趕去。
太多人圍觀,蕭方毅擠不進去,隻聽到有人說:
“果然應驗了啊。”
“我就說,凳子沒倒,村裏還要死人。”
“好不容易在外麵開廠發了財,卻無福享受了。”
蕭方毅好不容易擠進去,看見死者已經躺在一張席子上,正是今天沒有出現的鄭天羽,沒想到竟然死了。
脖子左側兩個大洞,周邊烏黑,連帶整張臉都青中帶黑。眼睛掙的老大,好像看見了恐怖的東西,死不瞑目。
有人脫下身上的孝服,蓋在他身上,把臉蒙住。
“一定是被蛇咬了。”
“肯定是很毒的蛇,都來不及叫喊就中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