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殘疾人士

雖然有著種種自信,但這不是一頭普通的狼,觀看其眼,已經脫離了普通的狼眼範疇,在它的眼眶邊上凝聚著一圈一圈綠色的波紋,這種波紋正是動物修煉自然之氣最好的證明。

以它百年的修為也不可能這樣憑空虛浮,它甚至隻學會了二級的變體,此刻屁股一搖,變成了另一幅凶殘模樣,然後對著二人俯衝過去,它的確算計好了最近的一個人的脖子,那是張五機的後頸……

它這一撲雖然沒有落空,但它在快接觸到那雪白的後頸並準備大肆濺血的時候的確飛起了一片血花,不過不是來自張五機,而是來自自己那口鋒利的鋼牙,和血花一起飛濺的還有三顆利牙,每一顆牙都是晶瑩剔透同時也鋒利無比。

野狼慌了急急忙忙收拾起地上的三顆利牙變了一次身,無比仇恨的看著冉冉而下的兩個少年,消失在叢林深處。

二人落地後身體卻沒有立即舒展,而是在離地大約半米高的位置緩緩的旋轉了幾圈,每一次旋轉都伴隨著酒葫蘆歡快的旋律,不斷有彩色的光從葫蘆裏麵散發出來,這一幕被一雙隱蔽在石縫裏麵的大眼窺見,它目睹了野狼的慘痛經曆,也目睹了幾百年來從未出現過的離奇場景,但是它此刻的目標全部關注在張五機身後的葫蘆上,它明白,那絕對是一個人間的寶貝,或許依靠這個,自己這身老甲會提前一個甲子全部蛻完。

但它不能像野狼那樣輕舉妄動,所以片刻之後,那雙眼緩緩隱去,遍布著老甲的身體在石頭散發的麟光裏麵緩緩曳動著。

二人停止了轉動的時候身體開始舒緩,使得二人各自靠著岩石保持著獨特的睡姿,酒葫蘆的彩光散去,兩人緩緩的睜開眼“最近太累了,昨天沒睡好。”小胖墩揉著雙眼,對著前麵的一片茶山高高的呼叫了一聲。

兩人站在燕子洞洞口亂叫了一通,這種體會在城市裏麵絕對是不能體味的,可是鬧了一陣後小胖墩就有些擔心起來“五機,我都跟我爸誇下海口了,說我一定會進一中,哎,不知道十五號去領成績後該怎麽辦,還有那個賭……”

張五機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此刻他還徜徉在這大自然的微光熏陶中,然後緩緩的收了心神“初雞,怕什麽,我跟王虎商量好了,十五號考不上,我們立馬走人,遠走他鄉,賺夠了錢風風光光回家鄉,至於那賭,大不了不去參加告別晚會唄,反正也不會有人惦記咋們。”

小胖墩姓丘,名字叫初雞,要是雞的話他絕對算是肥得不能再肥的大公雞,他老爸當初為了給他取名特意谘詢了張天時,張天時撚斷了幾根胡須最後得出這個名字,他的意思是說,初雞,黎明之初報曉的雄雞,意思是一切新的開始,必有遠大抱負,可惜,兩人在城裏的初中生活一塌糊塗,除了每年很天才的篡改成績單糊弄老子外,最大的收獲就是遊戲和錄像。

反正還有十幾天,何不如趁這十幾天痛快的玩,到時候真的是遠走他鄉了,就說不上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兩人在燕子洞磨蹭了一個下午的時光,暢談著學校裏麵的 趣聞,但說到白素珍還有唐帛湖這一茬,就有些沒勁了。

就在二人匆匆離開燕子洞的時候,夕陽的光輝已經散去,隻有一層冷冷的熱風在大地上燥騰,很快,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裏麵探出一顆巨蟒之頭,它那長達百米的身體從黑乎乎的洞口裏麵完全滑出來,卷縮在燕子洞的中間,洞口的燕子紛紛從泥巢裏麵飛出來,唧唧的叫著飛向遠方。

大蟒的身體慢慢的聚在一起,緩緩的將巨蟒的頭抬升起來,這蟒頭也發生了顯著的變化,竟然擁有了一張模糊的人臉,說真的這張臉太醜了,而那身體,湧動的肉皮開始脫落,下盤急速的向上方逆襲,約莫片刻的功夫,巨蟒周邊聚起一片粉色迷霧,等迷霧散去,走出來的居然是一個駝背的老人。

隻是那駝背不正是那蛻變不了的大尾巴,而那雙粉紅肉腳讓他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微型侏儒,此刻他冷冷的笑了兩聲,居然口吐人言“也不枉我等了五百年。”

老頭還有一個軟囊袋,從裏麵掏出一件農夫服來穿上,說真的,這個服裝要不是因為太髒必然會被人恥笑的,因為就算是鄉野村夫也看得出來,新世紀的人誰還穿這種幾百年前的戲服,隻有那些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這樣大搖大擺的穿著古人的衣服走村過寨。

但這個老頭絕對是個例外,因為他的身份是一個赤腳醫生,他用草帽將頭遮得嚴嚴實實,背了一個醫藥箱,醫藥箱在自己的駝背上看起來鼓鼓的很不協調,然後他手上拿著的可不是八十年代的撥浪鼓,而是一個銅的當當,一敲蹦響。

他就是這樣來到杏花村的,但是他很少說話,固定在村口的位置做買賣,不做買賣的時候就在村口大樹下麵乘涼,他從來往的人群裏麵看出了兩個目標人物,張五機和丘初雞,此刻兩人正懶洋洋的躺在院子中間的石頭壩子上,旁邊還有一個人正是王虎,身旁擺了一箱啤酒。

老頭緩緩移動著腳步,提著藥箱靠近三人,假裝在一邊休息,這個位置正好和張五機背對背。

三人也沒在意老頭的出現,每一天自然會有許多外地來的人進入杏花村做買賣,以前還有雞毛換糖的,做麻糖的,換菜油的…… 杏花村的人很好客,來者隻要沒有做出偷盜之類的事情,絕對不會受到歧視的,何況這個矮小的老頭還是位殘疾人士。

老頭坐定以後聽了大約半個鍾頭的聊天,確定了他們並沒有完全注意自己的時候開始行動了,先是他的駝背處緩緩移動,從衣服下麵爬出一條小尾巴,輕輕的卷住酒葫蘆的扣環,準備將酒葫蘆拉離張五機褲腰帶的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