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燕子洞外
第二天晨曦初上，一陣響鑼在整個杏花村響了三下，一個粗獷的嗓音大聲的喊著“捉到偷牛賊了，捉到偷牛賊了，大家到村口大壩上去……” 張五機從睡夢中醒過來，立馬穿上衣褲，奪門而出。
大壩上已經圍了很多人，小胖墩和王虎也在裏麵，還有很多父老鄉親，據說這兩個賊是在子夜之時捉住的，正是這個執銅鑼的人將二人製服，這個人正是村裏的大閑，人稱武癡武三狼，武三狼以前做個民兵，參加過訓練，之後一直保持鍛煉，練成了諸如碎磚斷木頭開冬瓜等等民間秘籍……
程亮和程東跑了半夜結果還是沒跳過這個命運，此刻兩人被雙雙綁在大壩上唯一一棵老鬆樹上，這可是杏花村不多的千年神樹之一，從這棵樹身上掛滿著紅布條就可以窺見它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
村上的人都沒有見過這兩個人，更沒有認識的人，此刻武三郎賞了二人十幾鞭子就請來村長孔煩僧進行審訊。自然是問了 二人的身家背景，結果兩人居然是來自另一個省，至於那什麽流水村更是無數困居在家裏的鄉村閑漢所不知道的。
老孔質問了一番下麵的人已經等不及了，個個摩拳擦掌聲聲叫著“打死偷牛賊，打死偷牛賊。”兩人有些心虛很快承認了來杏花村偷黃金牛的事實，反正承不承認都是一個命運，但是兩人不甘心，居然當著老孔的麵子毫不留情的說杏花村有鬼。
老孔勃然大怒，老孔是什麽人，那是個貨真價實的老黨員，參加過自衛反擊，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是個堅定的物質主義者“你二人偷牛已經不忍，現在又來說鬼， 該打，鄉親們，我不管了，在警察到來之前你們看著辦吧。” 老村長甩手而去了。
人群頓時躁動了，兩個壯年早就按捺不住衝上去啪啪就是兩耳刮子“去年我趙大牛家的老水牛是不是你們偷的。” “啊，不是，我們今年是第一次進杏花村。”
“還不承認。”又挨了幾下，反正承不承認都是刀前肉。
張五機承認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不是輪流搧臉的節奏麽，就連抱著小孩上場的老婦女也不甘示弱“我家奶牛菜花花的牛奶奶是不是你二人割的，你們偷它不成就割了它的奶……”“我不傷害動物。”“還不承認”
這一個力氣甩得是熱辣辣的，就連懷裏的孩子因為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麽情況哇哇大哭起來“哭啥，等姑奶奶教訓完了小偷再給你喂奶。”幾番掄臉下來兩人的臉已經浮腫起來，突然來了一陣狂風，將無數的鬆樹葉子吹得紛紛零零，來了輛警車，將二人押著送進了號子，奔馳而去。
這個命運還算是好的了，早幾年也曾經抓到過偷牛賊，不過警察還沒來之前就生生被折磨死了，到最後也無法定罪，不了了之。張五機悄悄的靠近小胖附在他耳邊說“去不去燕子洞？”
燕子洞是他們從小耍到大的地方，一處天然洞穴，洞穴下麵是奔騰的河水，可以在淺水的地方摸蝦捉魚，捉到了就在燕子洞邊直接烤了吃，這一次他們決定不叫上王虎，這也是張五機的意思。
來到燕子洞兩人就先下河摸蝦去了，正午的太陽烈正是摸魚和蝦的大好時機，因為陽光的照射，直接導致魚和蝦到附近的石縫裏麵去避暑，鄉村的水清澈見底，張五機挽了褲管站在水裏的時候腰上的葫蘆直接觸及到了水麵，水麵閃爍著波光，流水的波光被不停的吸入到酒葫蘆裏麵，隻是二人忙著摸魚並未在意。
兩個時辰過去了，二人摸了十幾條草魚，蝦子卻一個也沒摸到，來到燕子洞，燒起柴火，烤起了魚，燕子洞外麵山色如黛，熱氣蒸騰，下方翻滾的河水濺起了水花，這些水花有時候會撲上燕子洞前的石頭上來，張五機感覺到酒葫蘆又開始嗡嗡嗡直響，心想，此間正是修行的大好處所，肯定沒有人來打擾他和小胖墩。
於是他佯裝著和小胖墩開玩笑，用酒葫蘆又暴了小胖墩的頭，小胖墩頓時入定了，身體慢慢收縮，張五機也對著自己的腦袋來了一下，這一下有些重，一股倦意深深襲來，仿佛那洶湧的河水。
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消融了，張五機在身體收縮盤曲的時候身體一輕，二人的身體如嫋嫋青煙緩緩升起，直達燕子洞高達十幾米的中部，二人對坐，懸於高空，兩邊不停的有燕子飛來，停留在肩膀上……
張五機明顯感到心中的星火在不停的釋放熱源，這種熱源滾動過肌膚的時候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很快，懸空的二人淩空亂抓，它們可不是抓空氣，而是在抓一種幻境之中的金色蘑菇，這些蘑菇隨機的漂浮著，抓到就直接放在嘴裏咀嚼，味道比那些烤魚還香。
讓他二人始料不及的是此刻並非隻有他們兩個存在，此刻，一頭棲居在此的齙牙狼眼神裏麵散發出恐怖的血光，它在不遠的地方也就是大約三百多米的叢林處瞥見這怪異的一幕，它發出了警覺的呼叫，這種淒厲的狼嚎並沒有影響到二人的修行。
野狼忍無可忍，它決定出手了，於是它迅速在叢林中穿越著，飛快的爬到一個和二人懸浮高度等高的位置，這裏和二人的平行距離隻有兩米，這對於一頭修行過百年的野狼來說自然不是問題。
問題是眼前這怪異的兩人，看樣子還隻是人類成長的少年期，怎麽可能有這麽強大的氣場和懸浮能力，野狼自從盤踞在燕子洞之後，除了飛的，地上走的幾乎難以逃過它的法眼，它掌控著這個小小領地，包括大膽的獵人，它上一次獵殺獵人已經過了六十多年，現在，基本上不會有獵人再敢進入這個領域，可是……
這兩個怪異的毛頭小子，他們這不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進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