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舌尖配屍油
進入靈棚後，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就變弱了，我緊張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隨後快步走到棺材邊，裏麵依舊是空空如也。
我在靈棚裏我胸口悶的喘不過氣兒來，環顧了一圈又匆忙折返，但，轉身沒走幾步，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在我身後！
太邪門了，我不敢再回身去看，此時，陸先生還在堂屋內沒有回來，裏麵就那麽大的地方不知道他在找什麽。
我索性就過去喊三舅他們，確實如陸先生所說，他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睡的死，根本喊不醒。
院子內，除了他們的呼嚕聲，就就是一陣陣的風聲，這種環境裏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抬腳朝堂屋門那裏走去，看看陸先生到底再找什麽，路過靈棚時，眼光卻再次掃向裏麵，突然，我頓住了身形，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靈棚裏絕對有雙眼睛在看著我！
這已經不是感覺，而是直覺！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有人，隨即又推翻了，靈棚就那麽大，怎麽可能藏住人？我就在想或許是某種動物，雙腳不聽使喚的又進入靈棚內，在裏麵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動物，不過卻瞅見了那盞油燈，心想會不會是這個東西有古怪，就跨步過去，屏住呼吸蹲下身，畢竟這可是屍油。
我看了眼，也沒發現有什麽小動物在裏麵，說也奇怪，等我身處靈棚的時候，那種被盯著感覺立馬消失。其實，我就在想，可能是有人或者東西在院子裏的某個角落裏窺視著我，由於靈棚的遮擋，他們就看不到了我，所以那種感覺就會消失。
經過這麽一想，我覺得很有道理，甚至大膽的猜測也許就是王秀才躲在院子裏看著我，我決定去告訴堂屋內的陸先生。
我弓腰站起時，靈棚內微弱的燈光恰巧折射在了油燈裏，我猛然瞅到油燈盞底部，除了引線之外還有別的東西！
看來油燈裏真的有東西，我深吸一口涼氣，再次低下頭去看，果然，在底部有個暗紅色的東西，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因為和裏麵的油質顏色非常接近。
我緊張的拿著手裏的銅錢短劍插到了裏麵，撥弄了幾下，忽然那東西飄了起來，不過隨即又沉了下去，就是這麽一眼，我嚇得猛地直起了身子，這像是一截舌頭！
我心中一陣吃緊，喘著氣兒決定將油燈端出來。
這會兒，堂屋內傳來了陸先生咳嗽的聲音，看樣子是要出來了，我就大著膽子伸手去摸那盞油燈。
但，當我的手觸碰到油燈時，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又來了！
我渾身的猛地一顫，猛然發覺，這道眼光就來自棺材底下，甚至能感覺到那道眼光的毒辣和陰冷！
確切的說，被青磚支起的棺材下麵有雙眼睛正在看著我！
我頭發蹭的一下就豎了起來，這離地距離太低，想著不可能有人，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把這裏給忽略了。
我握著油燈的手一下子鬆開，弄了一手的屍油，不過，我已經顧不得，就在我抽手回來的時候，卻被什麽東西一下子抓著了！
冰冷的感覺，立馬充斥全身！
我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我低頭看去，赫然發現是一隻烏黑的手，此刻正用力的將我往棺材底下拽，而貼著棺材與地麵的夾縫中赫然有隻眼睛在瞅著我！
雖然，隻能看到半邊臉，但我已經能確定是王秀才！
原來他躲在了棺材底下，怪不得我總會有那種被盯掉皮的感覺！
我驚叫了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裏的銅錢短劍，拿著就朝王秀才那隻手刺了過去。
“十一！”陸先生的聲音從堂屋內傳出來，聽腳步聲已經開始朝外麵跑了！
我一擊之下，將王秀才的手居然給刺穿了，看著不起眼的銅板短劍沒想到這麽鋒利，刺中之後，王秀才發出了嗷嗚的一聲，匆忙抽手，隻見他那隻手上冒起了黑煙，接著棺材被一下子頂了起來，在這之前我已經連滾帶爬的朝外頭跑了去，扯著嗓子喊“先生，王秀才在棺材底下！”
我話音剛落，褲腳已經被人給抓住了，接著就被王秀才抓著了腳脖子淩空提起，當時我嚇得差點尿出來，因為已經能感覺到他在朝我的腳心裏吹涼氣。就在我以為落入王秀才之手的時候，陸先生已經奔到了我的麵前，隻見他將手裏的東西猛地照地上摔了去，騰出手就抓著了我的胳膊，我被兩個人住著騰空架了起來，在他們的爭執之下，我幾乎要被撕裂，疼得我直叫喚。
陸先生完全不顧我的喊叫，順手用力地的將我朝他拉過來，隨後另一隻手抓著了我手裏的銅錢短劍，接著在我胳膊上一劃，照著王秀才甩了過去，他這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就在那把銅錢短劍扔出去之後，王秀才悶哼了一聲，鬆開了我的腳脖子，而後陸先生順勢一帶，將我整個人帶了出去，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剛好壓在了陸先生扔在地上的兩團東西上。
我被摔得頭昏眼花，過了半分鍾才緩過來，身子就像是散架了一眼，這會兒陸先生已經和王秀才在靈棚裏鬥了起來。而我側眼一看，發現胳膊被銅錢短劍劃了一道血口子，正往外流鮮血。試著活動了幾下，我才扭頭朝靈棚內瞅去，總以為道士鬥僵屍，和電視裏演的一模一樣，不是擺壇做法就是念口訣等等，但，陸先生又將我著實驚住了。
他卻是騎在王秀才身上，一頓猛揍，不過場麵還是有些血腥，因為他手裏握著那把銅錢短劍，在王秀才身上快速的進出，甚至帶出了一些零星的碎肉，看的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我都有些不忍直視，這好歹是一具屍體，都說死者為大，但也沒必要給他戳幾百個窟窿撒，我覺得，陸先生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壓抑許久，將王秀才當成了出氣筒。
就在我看不下去的時候，陸先生終於停手了，站起了身，不過卻一腳踩著王秀才的脖子，招呼我過去，我不敢怠慢，雙手撐著地吃力的爬了起來，過去後他就交給我一張黃紙要我把王秀才那半邊已經成骨頭架子的臉蓋上，而後又給了我一個黃紙卷的筒子，要我罩著王秀的另半邊嘴，千萬不能分心！
我看陸先生的樣子極其凝重，就重重的點了下頭。接著，陸先生在我吃驚的表情下，彎下腰拿著銅錢短劍照著王秀才的頭刺了進去，隻見一股黑色的粘稠物從王秀才腦袋裏噴了出來，他的頭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樣子很是痛苦，緊跟著隻剩下的半邊嘴猛地撕裂，張的的很大，裏麵並且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似乎要有什麽東西從裏麵竄出。
“快罩上！”陸先生一手按著王秀才的額頭，一手用力的握著那把插在他頭頂的銅錢短劍，對我大聲喝。
我抖著手就朝王秀才的嘴巴上扣，但是，就在這時，我背脊上像是爬了某種東西，蠕動著朝上湧，我沒來由的一哆嗦，條件反射的反手去抓，但就在我摸到了後背上的東西手，王秀才嘴裏也有一團黑色的東西竄了出來，直接將我放偏的圓筒撞了個粉碎，竄飛了出去。
“十一，你做啥子！”陸先生冷聲大吼我一句，從王秀才頭上抽出了那把銅錢短劍朝那團黑氣追了去。
我心中猛地一晃，手裏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是一隻血肉模糊的大蝙蝠，內髒什麽的都出來了，我這才想起剛才壓到的東西。此時，這隻蝙蝠還沒死，居然抬頭盯著我，那雙紅色的眼睛嚇人的很，嘴角裂開，猶如人一樣在笑！
“再看命都沒了，快踩死它！真要被你小子搞死了！”陸先生一邊焦急的圍著院子跑，一邊唉聲歎氣”舌尖配屍油，死路命來投！”
我一陣恍惚，全身皮肉一陣陣的抽緊，緩過神兒抬腳就朝地上的蝙蝠用力的踩了去，我不敢去看，砰砰幾腳似乎將腦漿都給它踩出來了。抬眼看到陸先生正揮舞著幾張紙符蹦跳著追空中飄著的那團黑色物體。
這會兒我才想起，這黑色的東西似乎是從三虎嘴裏吐出裏的！此刻，我也終於明白，陸先生為什麽要那麽糟蹋王秀才的屍體了，應該是在逼這東西出來。
“快去將王秀才屍體弄進棺材裏！”陸先生對我吼道，隨後嘴裏念叨一陣那些紙符徹底將那團黑色物體給圍住，沒想到陸先生還真有電視裏演的那種本事。
我應了聲，喘著粗氣彎腰就將地上的王秀才抱了起來，讓我震驚的是，他居然開始腐爛了，酸臭味兒熏得我想吐。就在我朝棺材走的時候，忽然發現身邊多了好些個人，駭的我差點將王秀才給扔出去，定眼一看竟然是三舅他們，看來是酒醒了。
“二表哥，過來幫忙撒。”我扭頭說了句，但沒人應我，都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神怪怪的。
我慌忙將王秀才的屍體扔進了棺材裏，而此時陸先生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十一，快跑！”
等我再抬頭時，三舅他們已經朝我圍來，嘴巴微張，讓我感到驚恐的是他們全都墊著腳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