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目標,滇南

我接口說道:“然後就用煮熟的雞蛋用處子血引它們順著我獨肚子一直向上走,從嘴裏出來……”

想到這裏,我又幹嘔了兩下。結果我這兩下,把程木蘭弄得又衝進了衛生間開始嘔吐。

我心想這一個姑娘家,幹這麽惡心的事,也夠難為她的了。

我不明白這種事二叔為什麽要讓程木蘭去做。畢竟我們現在才剛認識沒幾天,而且連客戶的關係都算不上。

二叔明白了我的意思,瞪了我一眼,說道:“那些蟲兒都是純陰的特質,必須用煮熟的雞蛋做引,用高度的烈酒才能降服。而且必須借助年輕女子之口才能出來。如果我去吸,可能就適得其反,反倒容易壞事。不過木蘭嘴裏用酒漱口,不會對她造成損傷的,就是惡心了一些而已。”

我弄懂了全過程,見程木蘭進來,便下床對她說道:“這事我謝謝你了。我沒想到你能這麽做,這叫我說什麽好?”

程木蘭笑了笑,說:“沒事,說起來,你們也是為了幫我去看房子,才出這種事的。我這麽做也是應該的。你沒事就好。”

我點點頭,回頭問二叔:“我這身體裏的蟲子都弄出來了嗎?我這回就沒事了吧?”

從二叔臉上,我卻看不到一點笑容,不由得我心裏一沉。

果然,二叔最後苦笑了一下,這一笑卻比哭都難看。

二叔說道:“痋術……被稱為滇南三大邪法……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如果論起用蟲這一項,甚至要高出蠱毒和降頭,所以痋術在當地滇南人看來又稱為神術,如果這麽容易破……嗬嗬,那怎麽能稱得上是神術?”

我忙問道:“不會吧。二叔,咱們折騰這麽半天,我中的這痋還沒算破?”

二叔擺擺手:“嚴格地說,你這不算是中了痋術,因為蟲子隻是入體,施法者還沒施法。所以我還能想到辦法驅蟲,可是即便如此,我用的那方法也隻能將你體內的蟲體清理出來,而你體內的血已經汙了,算是還有餘毒,時間長了身體必定受損。要想徹底解除你體內的餘毒,必須找到痋術傳人才能對症下藥。”

我聽了,又覺得前途一片黑暗,天煞孤星還沒解決,身體裏有殘留了痋術的餘毒,看來我出來幹這一行真的是凶險得很啊。

突然我想起件事來,便問二叔:“你救我之前,好像給誰打了電話,這方法是問的他吧?他不是痋術傳人嗎?你再問問他,怎麽清理我身上的餘毒不就行了。”

二叔聽我提起這件事,臉色一變,趕忙說道:“胡說。這辦法是我自己知道的,打什麽電話求助?你想多了。”

看到二叔的反應,我和程木蘭都很意外。想到二叔打電話的時候故意避開我們,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人,也不想和那人有過多牽連。隻是我的傷實在太嚴重,迫不得已他才打的那個電話。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看二叔的反應如此激烈,我也不好就此事再去詢問。似乎二叔和這個人之間還有某種特殊的關係,讓我們不得而知。而這個人好像比二叔還要厲害,僅憑電話裏聽到的,就能找到對應的方法來救人。我對這人不禁好奇起來,不過二叔不願提起,我也就不好再追問了。

我憂心忡忡,問二叔:“那接下來我該怎麽辦?這餘毒會有什麽反應?”

二叔看了程木蘭一眼,說道:“看來我們真得要去雲南一趟了……滇南地區希望還能找到痋術的傳人,如果找不到,你這體內的餘毒,會不定期發作,到時候就不好控製了。”

我原本以為自己獲救了,這麽一聽感覺自己又到了末日,頹然地坐到了地上。

二叔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有二叔在。這次蟲子清理得很及時,所以你餘毒不多,即便發作的時候,我也有辦法,隻是你可能會受點苦。既然木蘭家裏出現了幹屍,就說明這世上痋術並沒有失傳,還是有傳人在的。”

我苦笑道:“大海撈針,去哪找啊?”

二叔說道:“怎麽是大海撈針呢?咱們有線索啊,木蘭不是說她父母給她托夢,說去雲南了嗎?我估計木蘭的父母即便不會痋術,也和痋術有些關聯。隻要我們順著這個線索去找,相信就能找到和痋術相關的人。”

木蘭聽了一陣欣喜,說道:“這麽說,你們答應幫我去找父母了?我就說我父母必定沒死。”

二叔點頭:“是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你父母在夢裏說沒說去雲南什麽地方?”

程木蘭搖搖頭:“沒說。”

二叔說道:“好吧。你也跟我們去雲南嗎?”

程木蘭說道:“那當然了啊……你們去是幫我,路費什麽的,都算我頭上。”

二叔點頭,把自己和我的身份證號告訴了程木蘭,讓程木蘭回去收拾東西,把機票買好,第二天出發。

等程木蘭走後,我跟二叔說:“這樣不好吧……讓人家拿錢,咱們自己又不是沒錢……”

二叔擺擺手:“你就別顧忌這些事了,大不了回來的時候咱們拿錢。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去找到痋術傳人。現在我們也沒有具體的方向,隻能到雲南後,往滇南那邊去找了。”

我們決定第二天出門,這下多虧我們找了徐瑾來上班,我們也好把公司的事全都交給了徐瑾。

徐瑾來的這兩天,已經充分展示了她的能力,不但把所有的業務都捋順了,而且日常的一些工作也整理得井井有條。當時的房地產業,正是最紅火的時候。開發商到處蓋樓,也有更多的人家被拆遷,所以租房的需求很大,我們的房屋中介公司,也正趕上了那一撥租房潮。

照這個態勢下去,即便我們不去炒凶宅,這公司的正常業務也不會差到哪去。

跟徐瑾交代完,徐瑾雖然不知道我們具體去做什麽,但是知道二叔一直做的那行有危險,便對我們進行了好一番囑咐。這種噓寒問暖,不知道二叔什麽感受,反正我離開家以後,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二叔自小就不受家裏待見,相信他的感受會更深。

這次出的門更遠,我們這裏距離雲南有一千多公裏,所以物品準備的也相應地多了些。我和二叔每人背著一個背包,還拖著一個行李箱。

第二天一早,程木蘭就打了一車來到了公司,說機票已經定好了,是上午十點的飛機。

我讓司機打開後備箱,想把我們的箱子放進去。結果打開一看,裏麵滿滿的全是程木蘭的東西。

我瞪著眼問她:“姑奶奶,你這搬家呢啊?怎麽帶了這麽多東西?”

程木蘭撇撇嘴說道:“這還多啊?我都撤掉好多了,你說到那邊又不知道條件怎麽樣,住宿的床單被單枕套、洗漱的用品、化妝品、日常用品,還有蚊帳,香水……什麽不得考慮啊……”

二叔擺擺手:“行了,帶就帶吧。”

我沒辦法,隻好將東西放到車廂裏。

飛機準點起飛,起到了半空,我順窗往外看,雲霧繚繞。空姐甜美的聲音響起,並祝我們旅途愉快。

我心裏暗想,我們這趟旅途,注定不會是用愉快來形容了。

看著越來越小的城市,我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順利回來……

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飛機已經在降落了,目的地是昆明。

當我們踏上了雲南的土地,天空就陰沉起來,一場雨不約而至。

我和二叔的臉色都很陰沉,看著這場雨,是不是注定我們此行不會輕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