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險

我瞪了烏圖一眼:“烏哥,好歹你做這一行也不短了,咱能有點出息不?”

烏圖罵了一句:“草,馬尚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做這行也就給你二叔傳傳消息,我可從來都沒親身經曆過這些,回頭得跟你二叔多要點傭金才行。”

烏圖罵罵咧咧,我聽著好笑。他長相一看就是個蒙古大漢,性格也比較豪爽,但是語言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少數民族,完全被我們這邊的同化了。

我們倆互相說著話,還能減輕點心裏的恐懼。

雖然我們倆人手一把手電,但是現在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邊周圍沒有一點燈光,這兩束手電光照入夜幕之中,也就勉強能看清腳前麵的一小段路。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突然感覺到腳下一軟。

烏圖提醒我:“應該是到了紅泥窪了,下麵是沙土層,所以地麵有些鬆軟。”

我點了點頭,舉起手電往四周照了照,我想試試能不能看到那座三星廟。

可是還是老問題,這手電不知道是電量不足了,還是燈泡強度不夠,那光照過去,不遠就被夜幕吞噬了。這樣看來,不走到靠近三星廟十米以內,是無法找到的。

我提議,要不在這先暫時休息一下,給二叔打個電話。

烏圖同意了,說去旁邊尿泡尿。

我擺擺手,讓他離我遠點。

烏圖晃晃****邊解褲子邊往旁邊走。

我有點餓了,從包裏摸出一個麵包,撕開包裝袋吃了幾口,同時摸出手機打給了二叔。

電話很快被接聽,二叔說他那邊還沒找到三星廟,說這裏起了霧了,讓我們小心點。

我放下電話一看,果然夠鬧心,這邊真的是起了霧了。

我現在對霧氣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了,看到霧氣心裏就發虛。因為一般陰氣較重的地方,就容易起霧。不過看現在的霧氣,應該是一種正常的地理現象,因為四野空曠,而且濕度也很大。

我三口兩口把麵包塞進嘴裏,把包裝袋扔掉,起身去找烏圖。

這時我看到烏圖從遠處衝我招手,我抄著手電就跟了上去。

烏圖也不鳥我,一個人已經走在前麵探路了。

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這有經驗的人就是比我這個菜鳥靠譜。想必他已經認出了方向了吧。

我舉著手電,緊緊跟在烏圖的後麵。

這裏的霧氣說起就起,而且越來越大,我深知這裏就隻有我和烏圖兩個人,絕對不能走散了。

可是不知道烏圖怎麽想的,在前麵也不說話,越走越快,我在後麵竟然快要小跑了才能追上他。

隻一會的工夫,我身上就出了汗了,加上夜風一吹,真是透心地涼。

我抄著手電,一路小跑,又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鍾,突然腦子一閃,感覺出來不太對勁的地方。

因為我的手電照著前麵的路,發現了一個包裝袋。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撿起包裝袋一看,居然正是我剛剛扔掉的那個。

我激靈了一下,心想我們不是迷路了吧?這走了這麽久,怎麽又走回來了?

“烏哥,等會,有情況。”我招呼著前麵還在趕路的烏圖。

可是無論我怎麽喊,烏圖就像沒聽見似的,悶著頭在前麵緊趕。

“烏哥……烏……”我喊到一半,就生生地止住了。

由於路麵比較鬆軟,還有些潮濕,所以很清晰地印著腳印。那就是我剛剛走過的腳印,又繞了一圈之後,腳印出現在我的前麵。

問題是,我好像隻看到了我自己的腳印。

也就是說,烏圖在前麵,我在後麵,按道理說,路麵上如果有腳印,我和烏圖的腳印都應該印在上麵。

可是,現在地麵上隻有我的腳印。

烏圖的腳印哪去了?還是他壓根就沒留下腳印?

想到這裏,我的腦子嗡地一下,這個時候,沒有腳印意味著什麽,我比誰都清楚。

我下意識地舉起手電朝前麵照去,想看看烏圖到底有沒有腳印,或者……看看他有沒有影子?

可我的手電照了過去,烏圖卻在視線裏消失了。

我又是一個激靈,人哪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我身後傳來了一聲:“你找我?”

“媽呀。”我完全沒有防備,怪叫了一聲,身體猛地竄了出去,回身把手電照了過去。

隻見在手電那昏黃的光束下,烏圖直挺挺站在我的身後。

他的臉色鐵青,麵無表情,身體像是僵住了一樣。

“你……你……”我盯著烏圖,磕巴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因為此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我的感受。

“馬尚,你怎麽了?”烏圖站在那裏,說話的時候也是一動不動。

聽他的聲音的確是烏圖的,但是語調和語氣和原來的烏圖截然不同。這個聲音聽起來讓人發冷,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你……你是誰?”我努力抑製著自己要跑的衝動,盯著烏圖問道。

但是我也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保持著和烏圖三五米的距離,如果烏圖再往前走一步,我絕對會撒腿就跑。

烏圖還是那副表情,冷冷地說道:“我是烏哥啊,你不認識我了?”

我一隻手舉著手電,另一隻手把黑劍抄了起來指著烏圖:“不對,你不是烏圖。”

“馬尚,別鬧了,趕緊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三星廟。”說著烏圖往前邁了一小步。

“別過來。”我用劍指著他,又問道:“如果你是烏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妻子叫什麽名字?”

我現在懷疑現在的烏圖不對勁,但是哪裏出了問題我也不知道。烏圖隻和我和二叔提起過他的妻子,當時他還不經意間秀了甜蜜,我記得他的妻子叫阿日善。如果這人是假冒的,或者是有其他的問題,應該不會知道我問的問題的答案。

果然烏圖聽我問完,身體就定住了。他張口結舌,不再說話。

我突然想起來二叔給我的那個龍紋古鏡還在我的包裏,我趕緊把黑劍放下,從包裏把那麵龍紋古鏡給掏了出來。

我咬了咬牙,心說你是人是鬼,我一照便知。

我剛把古鏡拿在手裏,對麵的烏圖突然叫了一聲,身體猛地撲了上來。

這時他嘴裏喊出來的聲音,就和他原來的截然不同了。

原來他的聲音略顯低沉,現在他的聲音聽著很尖利。他撲過來的時候,我的鏡子也拿在了手裏,朝著他的方向照過去。

借著那朦朧的月色,我看到在鏡子裏白花花一片。

在我還沒看清裏麵的東西的時候,烏圖就已經撲上了我的身體。

我被他這麽一撲,鏡子也脫了手。我急中生智,在身體倒下的一刹那,隨手抓住了地上的那把黑劍。

烏圖衝過來的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把我給撞倒在地上。

而他借勢直向我壓了過來。

我咬了咬牙,手捧黑劍朝著烏圖刺了過去。

沒想到烏圖對於我的攻擊,竟然不躲,而是直愣愣抓向我。

這下反倒讓我的動作一緩,我猛然想起,不管現在烏圖是個什麽情況,身體是他自己的啊。我這一下要是刺進去,他的身體就受損了。

想到這裏,我硬生生把動作停了下來。

但是即便如此,由於烏圖用力過猛,身體衝過來的太快,我的黑劍依然刺透了他的皮膚。好在我收的及時,不然這一下就是貫胸而過。

不過雖然隻是刺破了他的皮,血也流了出來。

烏圖受了這一擊,似乎對那黑劍極為忌憚,對空嚎叫了一聲,震得我耳朵發麻。

我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同時也摸出了身上的電話。

我聽到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估計是烏圖追上來了。

我邊跑邊撥出了電話,可是電話那邊卻遲遲沒能接聽。我心裏急成了一鍋粥,心說二叔你到了關鍵時候怎麽還不接電話了?

我眼前已經全都被濃霧遮掩,根本就分辨不出方向。

我這邊正沒命地跑著,突然感覺後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

我吃痛不住,身體猛地向前撲倒。

身後是追過來的烏圖,他已經不知不覺追上了我。我趴在地上,感覺後背傳來了劇痛。

我勉強從地上翻過身,正想爬起來繼續逃,就看到烏圖已經衝到了近前。

我趕緊去摸那把黑劍,結果發現黑劍在剛剛那一摔,也不知道跌落到哪裏去了。

我心裏一沉,心說這下糟了。而烏圖張著大嘴,伸開雙臂就朝我抓了過來。

和烏圖交了兩次手,我明顯感覺到烏圖力氣大得很。這蒙古大漢估計從小就練摔跤,我這兩下子根本就打不過他。

見他撲過來,我用手伸進衣兜裏好頓摸索。

衣兜裏還真讓我摸出一樣東西,情況緊急,也沒來得及看,就朝著烏圖甩了過去。

我是希望這下能讓烏圖停頓一下,我好借機逃跑。

沒想到這一下扔得極準,那東西被我一下子就甩進了烏圖張開的大嘴裏。

那東西不大,扔進去之後,就見烏圖梗著脖子,生生將那東西咽了下去。

這時,我猛然想起來那東西是什麽了。

那東西就是二叔給我的那個哈巴狗的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