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莫同的回憶(中)

第十章 司莫同的回憶（中）

一九一四年五月，袁世凱正式推出新的《袁氏記法》，改內閣製為總統製。修改總統選舉法，總統可指定三名新總統候選人，進一步，實現了他的獨裁。並在同時改革了全國地方官製。

鬆江河新任鎮長，正是司守成當年的軍中同袍，同樣也是袁世凱的親信。這一次，趙雲長前來上任，正是帶著袁世凱的密令而來。為了迎接他的到來，司守成特意在鬆江河最好的酒樓會賓樓，定好了酒宴為他接風洗塵。

司守成早在來的第一年就在長白山的十六峰的每處與天池邊蓋了一間小屋，因為他曾有當地百姓說過在天池裏麵看到過怪獸出沒。他這次上山，在天池邊守了一個月有餘，卻依然毫無發現，怕離開太久，兒子又到處而是生非，他隻能先回來。回來後，他才發現，吳仙兒和自己的兒子之間變得怪怪的，司守成因為心中正被袁世凱的任務煩神，在加上聽聞趙雲長要來上任，他的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憂慮重重，對兩個孩子的事，已無暇多管。他特意打聽清楚趙雲長是帶著家眷一起上任後，他猛然想起了，趙雲長的‘女’兒，趙丹蓉，那孩子比自己的兒子小一歲，如果兒子能娶到他，不僅司莫同以後的仕途有所幫助，更對自己的現狀大有好處，畢竟他已經離開袁世凱三年，這三年來，從袁世凱的態度上，司守成已經感覺出袁世凱對他已經不在信任。

司莫同是被自己的父親硬拉來的，自從吳仙兒生日過後，兩人見麵，說話總是感覺尷尬萬分，他又不知道怎麽打破這種局麵，更可惡的是，在這種時候，唯一能同他說上話的張子文在對吳仙兒告白失敗後，竟然不告而別離開了鬆江河。他的父親說他是去省城探親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來來，這是犬子司莫同。”司守成在酒桌上開心的介紹著。“莫同，快來見過鎮長的千金。”

滿腹心事的司莫同從進來到現在連正眼都沒看過趙丹蓉一眼，隻是低頭悶坐著。對父親的話，他也全然充耳不聞般的動也不動。

“這孩子，從小娘死的早，都讓我寵壞了，不好意思啊！”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那麽傻愣的呆坐著又泛起‘混’來，話也不知道說一句。司守成隻能尷尬的對著趙雲長父‘女’解釋著。

趙靈蓉是接受西洋教育長大的，並未把司莫同對她的無視放在心上，反到落落大方的把手伸到他的麵前道“你好，我是趙靈蓉。”她的聲音清脆動人，那伸在司莫同麵前的手上帶著潔白的蕾絲手套，把她的手指顯得纖弱細長，司莫同順著她的手向上看去，第一眼，他是先被趙丹蓉的服飾吸引住了。她穿的是西洋款式的蓬蓬裙，‘胸’口低開，隨著她的微微彎腰，竟然連她‘乳’白的‘胸’口都隱約可見，讓司莫同大吃一驚，當時就尷尬的滿麵‘潮’紅，他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子敢穿這麽暴‘露’的衣服。

“你好。”他尷尬的伸出手同趙丹蓉握手。

趙靈蓉的美，與吳仙兒那小家碧‘玉’般的皆然天成是渾然不同的，趙靈蓉是嬌媚是外放的，若隻談長相，吳仙兒更勝一籌。但趙靈蓉擅長表‘露’自己最美的一麵給別人，她是三分衣著，七分打扮。無時無刻把最美的自己呈現在男人麵前，引‘誘’出男人的本‘性’。

司莫同被趙靈蓉吸引了，她的言談舉止，衣著打扮，都與他平常所見的鬆江河‘女’子皆然不同，這讓司莫同深深的著‘迷’起來。這一刻，他忘記了吳仙兒的存在。

看到自己兒子麵上‘迷’戀的表情，司守成在心裏暗暗的偷笑著，他就知道兒子肯定會被趙靈蓉吸引，看來兩家合親這件事，已經成了一半。“明日就讓莫同帶著趙小姐逛逛鬆江河吧。”他把握時機的道。

“好啊，我沒意見。”趙丹蓉一口應承下來。在西洋長大的趙丹蓉已經習慣了男人們看向自己的好‘色’目光，並引以為榮，她對男‘女’之事，早就已經曆盡千帆，身經百戰了。剛剛司莫同初見自己時那生澀純情的樣子反倒有些吸引她，也許這次鬆江河一行不那麽無聊了，她心中暗想。宴席之間，賓主盡歡。直至午夜才各自散去。

吳仙兒在家中苦等司莫同父子的歸來，在‘乳’娘過世後，這成了她的習慣。眼見司莫同父子滿麵醉意的相諧而歸，她先將早已被好的解酒湯端了出來。

“司老爺，司少爺，喝茶。”自從那日聽聞司莫同隻當自己是妹妹後，她自覺的對司莫同改了稱謂，不想讓自己在自作多情下去。

司莫同看向端茶給自己的吳仙兒後，他莫名的感覺一陣心虛。慌忙接過茶，一湧而進。“仙兒，辛苦你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如果吳仙兒一樣，在看到吳仙兒聽到自己拿她隻當妹妹後傷心的哭泣，司莫同對仙兒的稱呼反而直呼其名，不在加上妹妹二字。

“莫同，你先去睡吧，我有些話對仙兒說。”司守成道。他剛剛終於看出了仙兒對自己兒子的愛意，這可不行，他已經把趙丹蓉當成自己的兒媳了，不是說，仙兒不好，這些年，仙兒在司家的表現，可圈可點，沒有一絲差池，他都是看在眼裏的，基於望子成龍的心裏，對於不能給司莫同帶來一絲好處的吳仙兒，司守成他可以把她當成‘女’兒般對待，卻無法接受她是自己的兒媳‘婦’。

“是的，父親。”司莫同也想先睡去了，在仙兒麵前，他總覺得心虛。

“仙兒，你坐。”司守成和藹的對吳仙兒道“你知道我們剛剛是在和誰一起吃飯吧。”

“知道。”仙兒溫順的回答。

“趙鎮長的‘女’兒長得很漂亮。”司守城開‘門’見山的道“我已經決定讓莫同娶她進‘門’。”

“什麽？”仙兒雖然清楚司莫同對自己並無情意，但聽聞他將娶妻，還是心如刀割。

“莫同自己也十分滿意。”司守城繼續說道。

“是嗎？”仙兒感覺自己的眼淚又要下來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許哭。

“是的，明天莫同會先帶著趙小姐熟悉下鬆江河，我已經告訴莫同領著趙小姐去司家‘藥’房轉一轉，你若不信，大可去等。”司守成道。他隻想快到斬‘亂’麻的打消吳仙兒對司莫同的愛意，自己兒子他很了解，那孩子看似玩世不恭，可在感情上和自己一樣專一。

“我知道了，老爺。”仙兒低聲應到。

“知道就好，下去吧。”司守成揮了揮手，示意仙兒離開。

夜慢慢過去，太陽已經從東方緩緩升起，吳仙兒一夜思緒不斷，輾轉難眠。她外麵看似堅強，其實，在自幼父母雙亡的‘陰’影下，她的內心異常脆弱，經過一夜深思熟慮，吳仙兒已經決定了，如果真如司守成所言，莫同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那麽這個世間以沒有什麽值得她眷戀的了，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在了，司家夫子也會善待舅舅。

“莫同，你看。”趙丹蓉故意撒嬌的輕拉司莫同的大手捏聲捏氣的道“這個好漂亮哦。”她指著正在捏泥人手中的玫瑰‘花’。

“很漂亮嗎？”司莫同可沒感覺，心想要是仙兒看到，肯定會說，沒有真的‘花’漂亮。他在心中忍不住把趙丹蓉和吳仙兒比較起來。這一路，走走停停，耳邊竟是聽到這個大小姐“這個好漂亮，那個好美麗的話。”這種矯‘揉’做作的話，讓他開始覺得趙丹蓉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美人，感覺昨日的‘迷’戀，像個夢。

感覺到了司莫同的分神，一向被眾心捧月慣了的趙丹蓉有些不甘心。“買給我好嗎？”她故意掂起腳尖，在司莫同的耳邊輕哈著氣道。

司莫同被她身上的香氣‘迷’得神魂一顫。趕忙退開了些道“好的，我買給你。”

“謝謝你，莫同。”趙丹蓉心裏偷笑，真是個純情的傻小子。她接過司莫同遞上前來的‘花’，舉止豪放的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抬臉在他的嘴角上輕輕留下一個‘吻’“你真好。”

吳仙兒從司莫同出‘門’，就一直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後，直到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心碎的大叫一聲“啊！”轉身漫無目的的跑了。

司莫同被趙丹蓉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失了神，呆住。直到耳聞到‘女’子的尖叫聲，他回頭望去，心虛的看見仙兒的朗朗蹌蹌奔跑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自己一聲，該死！心慌意‘亂’的順著直覺匆忙的追了過去，留下趙丹蓉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那裏，不敢置信自己的魅力竟然會輸給一個小丫頭，其實她早就發現了吳仙兒的存在，才故意親上司莫同示威，沒想到，卻失策了。鬆江河民風淳樸，街道上的百姓看到趙丹蓉剛剛那當街親男人輕浮的一幕，都在對她指指點點，惹得趙丹蓉流落刁蠻本‘性’的大喊“看什麽看，沒見過啊！小心姑‘奶’‘奶’讓人都把你們抓起來。”她怒氣衝衝的回家找爹爹告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