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屍荒野 第二集

“行了,你先出去吧。等檢驗結果出來我會通知你的。”我真的不忍心讓她看到這樣的妹妹。畢竟現在姚瑤的屍體已經不成樣子了。而且我怎麽看這位姐姐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說真的這麽大點的孩子,要是看到她妹妹此時的屍體的話真怕她有什麽陰影。

姚玲頓時低下頭像下決心似的,半天才說:“那個......就讓我看一眼好嘛?就一眼。”看她這個樣子,我也不好再阻撓,於是就掀開蒙屍布,讓她走近來看。姚瑤的死狀實在太恐怖,姚玲隻掃了一眼,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兩條腿都軟了,扶著停屍床就要栽倒。

“偏要逞強來看,對你有什麽好處?”老秦見姚玲快要倒下去了,立刻走了過來扶住她。

“哎,老秦別說她了這是人之常情。你先把她扶到局裏的會議室去,我們要對她和死者進行DNA比對,在結果出來之前,誰也不能斷定死者就是姚瑤。”我看了一眼姚玲對老秦說道。老秦點了點頭,然後扶著姚玲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姚玲不住地回頭望來。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我的心真的好痛。歎了口氣走到夏瑤兒身邊,想對她說些什麽,但是看她正在忙著我也沒說什麽,然後就幫她忙了起來。

“那個,我先去采取姚玲的血液。”說著,我便拿著取樣用的器具走向會議室。

剛進會議室的時候,姚玲已經從震驚和悲痛中緩過神來,此時正在和老秦說她們家中的情況,原來,姚玲的家中就她們姐妹兩個,姚玲上高二,而妹妹現在正在上初三。父親在財政工作的,而母親是小學老師。

按照她說的,她的妹妹每天都是在五點左右到家,如果和同學出去玩,她都會事先打招呼。但是昨天,直到姚玲從學校下晚自習回來,已經八點多了,但是她妹妹還沒回家,也沒有打電話回來,見妹妹沒回來她的家裏人就急得不要不要的,然後姚玲的父親給她妹妹的幾個同學打電話詢問,但是同學們都說她放學之後就直接離開學校了,一個人走的,沒說去哪兒。

全家一直等到後半夜,都還沒有她的消息,就到派出所報案,可值班民警說失蹤沒到二十四小時不能立案。一家人也是整夜都沒睡,一大早就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讓來認屍,姚玲的父母不敢來,所以她才自己來了。

“也就是說,姚瑤在離開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老秦問道,見姚玲點頭他接著說道:“那你知道她為什麽會去蒼莽山嘛?或者說她以前到那裏去過嗎?”

姚玲搖搖頭,說:“不知道,那裏挺偏僻的,她也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我走了過去將手中的器具放在桌子上,然後我看著姚玲,微笑著對她說道:“我取一下你的血液,這樣還確定一下死者是否真的是你的妹妹。”

“我和妹妹是同母異父,這樣可以嘛?”姚玲看著我說道。

我一怔,然後說道:“這樣的話,會降低化驗結果的準確性,最好還是用你父母的。”

姚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然後對我們講出了她的故事,原來姚玲出生不久她的生父就因為一起交通事故去世了,然後她母親兩年後又嫁給現在的爸爸,後來有了妹妹。講到這裏的時候姚玲對我們笑了笑:“我們一家四口過得非常和睦,幾乎忘記了是重組的家庭,剛才不是要有意瞞你們。”

老秦站起身將姚玲拉了起來對她說:““這樣吧,你先回家跟你父母打個招呼,一會呢,我們會直接去你家,一來是提取DNA樣本,二來是跟你父母聊一聊。按說現在不該打擾他們,不過為了盡快弄清事實真相,大家隻好都克服一下。”

送走姚玲,老秦再次回到會議室,此時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誰都沒有說一句話。也許都知道對方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吧,或者說在一起共事這麽久早就心有靈犀了。之後我們便一同回到法醫科。

夏瑤兒見我們兩個都過來了,於是說道:“屍體檢查有新發現。在死者的肝髒右葉發現了一處約有五厘米深、兩厘米寬的刀痕,切斷了肝動脈和門靜脈,是除去野狗撕咬痕跡外的唯一致命傷。可以確定姚蕾是被人用刀殺害的。”

我最看不得的就是小孩被殺,心就像被猛烈撞擊過一般劇痛。我咬了咬牙,暗自發誓一定要為這個小女孩討個公道。然後就聽到老秦在一旁說道:“肝右葉是不是在這裏?”伸出手他指著屍體的右側肋骨下方。

“對,沒錯。還記得我們剛剛看到屍體的情況嘛?”夏瑤兒問道。

我回想了一下,然後猛然愣住,不一會我才說道:“你是說,死者被凶手強奸了?但是我記得當時看到屍體的下麵插著一把匕首,這說明什麽呢?”我很是不解,想到第一次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就有些吃驚,畢竟死者才多大點的孩子。凶手竟然這麽對待,甚至還把匕首插在了那裏。

“半裸的,下身還插了匕首。這是心理變態的人作的強奸案?”老秦聽完我講的事情不由得十分驚訝。之前在現場的時候他並沒有穿過警戒線,所以根本就沒有看到屍體時什麽樣子,現在聽我說完他不吃驚才怪呢。

但是我卻不覺得這是單純的這種案,於是我就說出我的分析,然後說道:“我覺得是一起仇殺案。”

“仇殺?她才多大啊?哪來的仇人啊?”老秦聽完我說的結果之後有些不同意,因為她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不可能會有仇人這個東西的,而且就算是有關係不好的那也都是跟死者年紀相符的,那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屍體的臉皮被野狗撕去一大半,可皮下組織的傷痕裏,除去野狗的爪印和齒印,還混有利器切割的傷口,這表明凶手在行凶後,又在屍體臉上劃了多刀,這暴露出明顯的泄憤心理。”走到屍體麵前,我指著屍體對老秦說道。

“可是按照你說的,屍體是半裸狀的,而且下身還插了一把匕首,這一定是與“性”脫不了幹係。”老秦說道,然後我點了點頭,說沒錯,畢竟凶手要是報仇的話,那麽很可能會把死者給那個的。這也是凶手發泄的心理啊。聽完我這句話,老秦頓時沒電了。此時他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看著屍體,我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但是我知道此時的他一定很憤怒。

夏瑤兒一直沒有說話,站在那裏聽我說完整個分析過程,她也沒反駁一句,看來她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我還是有些疑問沒有現在還沒有找到答案。如果說是仇家的話,那麽姚瑤為什麽會跟著凶手去了蒼莽山?難不成是被乙醚弄暈了之後扛著過去的?但是不可能,夏瑤兒根本沒有檢查出有乙醚的成分。那究竟是為什麽呢?

“下麵我們該怎麽辦?”我想不出來答案,隻好問下夏瑤兒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死者家裏走一趟。”夏瑤兒簡單的回應了一句,然後便摘下手套脫去白大褂向門口走去。我和老秦兩人愣了愣,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被害人家中,姚瑤的家在銀河小區,是楚源鎮最高檔的公寓。她家在A座4樓,四室兩廳,二百多平方米,裝修得高調奢華,看得出她父親在財政的位子非同一般。走進姚瑤的家中,姚玲和她母親張慧陪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姚玲的父親姚鐵心得知自己的小女兒死後受到的打擊太大,此時躺在**起不來了。現在家裏一片愁雲慘霧,讓人感覺格外壓抑。

張慧看上去才四十歲剛出頭,隻不過現在臉色憔悴,雙眼紅腫,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美麗的容顏。不管怎樣,她們是受害人家屬,老秦還是先遞過去一張名片,然後向她們直接通報了警方掌握的情況,說明姚瑤是被人殺害的,隻是隱瞞了凶手在她死後做出了一下讓人無法想象的細節。張慧坐在那裏邊聽邊哭,不過隻抽泣,沒有眼淚,像是淚水流幹了,再流隻能流血。

夏瑤兒坐在那裏一直喝著水,並沒有說什麽,而我則是安慰了張慧幾句。因為我真的不想看到女人的眼淚。等張慧的情緒緩和了之後,老秦便開始說道:“就目前掌握的線索分析,這起案件不像是凶手臨時起意,作案動機更可能是尋仇,我們登門的目的一是向你們通報案情,二是想向你們了解一些您的小女兒姚瑤的人際交往情況,或者請你們幫助分析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凶手和你家的其他人結仇,然後報複在姚瑤身上?”

說完,老秦看著張慧的表情,隻見她並沒有什麽表情,要說有表情也是失落的表情。對於現在的張慧來說根本就無法有任何的表情。這一點我想在場的所有都知道。畢竟她的女人剛剛出事。她不可能大大咧咧的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