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屍荒野 第一集

成功破獲了平安夜的殺人案,我們在聖誕節後的第三天準備打道回府。一路上我睡得十分的香,而且在夢中還夢到了和夏瑤兒那個呢。不過就在我正夢到把她摁在**的時候,突然我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睜開雙眼正看到夏瑤兒皺著眉看著手機。

“喂?不會是要連著出差吧?”夏瑤兒朝我做了個鬼臉。我心裏清楚,如果真的有案件,那我們必然會連著出差。

丫的,如果真的是加班的話,老子就不幹了。看著夏瑤兒聽著手機傳來的聲音,我頓時向飛過去揍死他。

“首先呢,恭喜你們又立新功,這樣吧,等你們回來的時候我獎勵你們一人一包好煙啊。”隻聽手機那頭傳來熟悉的Y市公安局局長的聲音,“你們在哪兒呢?”

“呃......局長,您是不是生病了?您知道的我不抽煙,而且鴻羽他也不抽。不過要是放我們幾天假的話,我們可以勉強接受。”說著,夏瑤兒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電話那頭說道。

勉強接受?我瞪著眼睛看著夏瑤兒,心裏很是不解,什麽叫做勉強接受啊?哥現在缺的就是假期,如果局長真的給放假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這個......”局長顯得有些遲疑,“我也想放你們兩天假調整一下,不過......”

夏瑤兒知道,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這個行業,就是選擇了沒有自由的生活。她頓了頓,然後對局長說道:“成吧,在什麽地方?”

局長顯然有些負疚,幹咳了兩聲,說,“這個,你們辛苦。但這不是個小案件,還必須得你出馬。”

“行了,反正現在不去,回去的時候也會有事情發生。說吧現場在哪兒?”夏瑤兒此時沒有一絲的表情,完全是板著臉說的。如果局長在她麵前的話,我想她一定會飛上去一腳把局長踢到天上去。

“蒼莽山腳下。”局長見夏瑤兒這麽挺快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直接將地址告訴了之後便掛了電話。蒼莽山位於Y市的一個名叫楚源鎮的小鎮之內,這裏離清池縣不到三百多公裏,夏瑤兒讓老秦直接去蒼莽山之後便坐在我身旁不再說話了。看著夏瑤兒那鐵青的臉龐,我有些鬱悶,雖然不知道她現在怎麽了,但是我感覺出她此時真的十分的不開心。可能是因為這兩天連續發生案子吧。

就像她說的那樣,聖誕夜?應該說這是殺人節吧,不過也是沒有辦法,我們身為警務人員不可能坐在那裏不管這些案子。即便我們隻是法醫,但對於重案組,對於警局來說,法醫可是他們的主要的核心。如果沒有法醫的話,那麽遇到死者就將無法第一時間得到有力的情報和線索了。

歎了口氣,我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繼續聚精會神。不多久我就感覺我的懷中多出一個東西。微微睜開眼睛隻見夏瑤兒此時躺在我的懷中也閉著眼睛休息。

很快,車子便到達了蒼莽山。老秦停下車子,然後將我和夏瑤兒叫醒。醒來之後我看了一眼外麵的環境,然後跟著夏瑤兒兩人走下車子便向走去。在警戒線外遠遠瞥見一具蜷曲的、暗紅色的軀體仰臥在暮春的草地上,雨後的空氣裏散發著青草和血腥混合的奇怪味道。

穿過警戒線,然後走近屍體旁蹲下來,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具被破壞得體無完膚的少女屍體。牛仔褲被剝下來丟在一邊,粉紅色的運動上衣被撕扯成一條條的,粉藍色的小罩罩壓在屍體下麵,露出兩隻小巧的饃饃,卻已皮開肉綻,一個饃饃的頭連著小半隻饃饃不見了,創口的皮肉組織呈鋸齒狀,像是被外力強行撕開的。

屍體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地方,從頭到腳有上百處創傷,有的傷口僅有硬幣大小,有的足有碗口大,皮肉向外翻著,森森白骨清晰可見。屍體的臉皮幾乎被整個扯去了,辨認不出本來模樣。腹部被豁開,髒腑暴露在外。僅從屍身的長發、體型、服飾和殘存的皮膚,勉強可以判斷,這是一具年輕女性的屍體。棉毛褲和**被一起褪了下來,胡亂地蓋在下麵。夏瑤兒見此情況直接走過去拿開了遮蓋她下身的棉毛褲,她的下身居然插著一把匕首。

“這......”看著這具少女屍體的鋸齒狀傷口,我頓時愣住了。指著屍體看著一旁的夏瑤兒,希望她能夠找到些什麽。但是她卻搖著頭並沒有說話。

“屍體是被野狗咬壞的。”一個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和夏瑤兒同時轉過頭看見一個十分年輕警員向我們走來,站在我們麵前他伸出手笑道:“您好!相比您就是市局的法醫科科長夏瑤兒吧。我叫馬可,是剛轉到市局重案組的成員。”

“你好!我是夏瑤兒。這位是我的助理陳鴻羽。”伸出手我們相互握了握,然後夏瑤兒接著說道:“你剛剛說屍體被野狗咬過?”

“是的,我們趕到現場時,有三條野狗正圍著屍體啃,我鳴槍才把它們嚇走。你看,它們還藏在那裏。”馬可說完便伸出手指向遠方,我們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大約在距離屍體百米外的山坡上,有幾條野狗隱藏在樹木後麵,向現場探頭探腦地張望,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

看著那群野狗,我頓時打了個冷戰。這個不幸的女孩,難道是活生生被野狗咬死的,還是被人害死後把屍體留在這裏任由野狗作踐?蒼莽山上有野狗出沒,不僅吞食動物屍體,有時甚至攻擊活人,報紙和電視都有報道。雖然這裏的風景是Y市較好的一處,但是這裏一直有野狗出沒,所以Y市的市民一般都不會選擇這裏旅遊,即使是有事,也要結伴而來。

野狗撕咬再加上昨夜下了一場大雪,此時的現場已經被嚴重的破壞了,想要取得有效物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著屍體,夏瑤兒沒有抬頭直接問道:“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嘛?”

“確定了,死者名叫姚瑤,是楚源鎮二中初三的學生,我們已經通過她居住地的派出所聯係到她家人。現場遺留的書包裏有她的學生證。”馬可回答道。

初中生,十幾歲的花季少女,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凋零了,哎。我心頭浮起難以名狀的惋惜和悲涼。夏瑤兒此時蹲下身子,檢查著屍體,隻見屍體的正麵已經被野狗嚴重破壞,除去撕咬痕跡外沒有明顯的外傷。在馬可的幫助下才把姚瑤的屍體翻過來,見屍身覆蓋的一塊地麵未被雪花覆蓋,依然幹爽。

“昨晚下雪六點左右開始下的?”夏瑤兒問道。

“是的,正是人們都下班的時候下的,不過這場雪下的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馬可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夏瑤兒聽完點了點頭又開始檢查起屍體來了。

屍身覆蓋下的地麵幹爽,說明死者倒地時還沒開始下雪。楚原鎮初中一般都是在下午的四點到四點半之間放學。如果姚瑤昨天沒有逃課,也就是說姚瑤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四點到六點之間。這是夏瑤兒勘察現場得出來的結論。

法醫勘查完現場,會在自己的腦海中形成一個對案件性質的初步判定,這種初步判定並不一定有很充分的依據,隻是一種猜測,而不是推斷。這種猜測多半是根據直覺而做出的,而產生直覺的基礎是參與大量現場勘查後形成的經驗。有了初步判定,法醫會通過屍體檢驗、現場複勘來不斷地驗證或者否定自己的判定,最終得出推斷的結論。

屍身的後背此時已經出現紫紅色屍斑,一塊塊的,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夏瑤兒伸出手指向下按去,隨後那紫紅色的屍斑褪去,呈現出蒼白的皮膚。然後她拿出手術刀,在屍斑上劃開一道口子,有血滴從皮膚斷麵緩緩滴下,並滲出鵝黃色的透明**。

“屍斑的狀態顯示姚瑤的死亡不超過十五個小時。”站起身,夏瑤兒收起手中的手術刀說道。叫人將屍體抬上擔架,這時警戒線外響起**的聲音,幾個不知怎麽得到消息的媒體記者急赤白臉地趕來,亮出“長槍短炮”對著屍體狂拍。

看著這些記者我頓時氣的牙癢癢,本來人家都已經死了,你們還來拍什麽啊?我真想上去把記者的照相機摔碎,但是我並沒有過去,因為這樣一來這些記者就會把話題轉向我。到時候來個什麽執法現場警察打人什麽的,這樣可就給市局抹黑了。不過倒是也有一個民警衝了上去,將這些記者擋住了,我們方才從現場回到了市局的法醫科。

就在我和夏瑤兒忙的不可開交之時,法醫科的門被打開了。老秦帶著一個哭得眼睛紅腫的青春少女走了進來。走進法醫科,看到解剖台上的屍體頓時少女就不顧一切想要衝上來。還好被老秦攔了下來。

“這誰啊?”我指了指這個少女問道。

“哦,死者的姐姐。名叫姚玲,她確認在現場發現的書包和衣物都是姚瑤的。我告訴她屍體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她非要來看看不可。沒辦法,我隻能帶過來讓她看一看了。”老秦也很是無奈,畢竟他是知道法醫科不是外人隨便進的,但是老秦看姚玲真的太可憐了,隻能帶過讓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