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夜襲鮮卑
“該死的畜生!”
拓槐根揮舞著皮鞭,狠狠地抽打在拓槐虎的身上,一邊抽,還一邊凶狠地罵著。拓槐根不敢躲閃,挺著身子跪在那裏,隻能聽任拓槐根的皮鞭在自己的身上“叭叭”作響。
拓槐虎雖然逃了回來,可是他帶去的一萬餘人卻隻剩下了二千多人。就是這二千多人,也大部分失去了戰鬥力,身上不是箭傷,就是刀傷,能活著跑回來,已經是老天爺格外開恩了。
對於拓槐虎,拓槐根可是又疼又愛。長子拓槐度於休弱多病,性情溫順,根本不適合繼承部落首領,而拓槐虎雖然不是長子,可是他驍勇善戰,孔武有力,拓槐根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繼承人。然而他脾氣暴躁,爭強好勝,常常闖禍,也讓拓槐根很不放心。
“今天一戰,你竟然丟掉了八千多人,這將讓我們好幾年都喘不過氣來。”
拓槐根真的心疼了,他倒不是憐惜那些生命,而是可惜丟了這麽多士兵。而在草原上,誰得兵多,就由誰說了算,誰就是“大人”,拓槐虎一下子丟這麽多,就等於割了他的肉。
“父親,饒了他吧。”
拓槐度見打得差不多了,連忙上前勸阻。拓槐根又抽了兩下,方才罷手。他氣哼哼地坐了下來,蛇皮般的臉龐緊縮在一起,狼一樣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拓槐虎,嚇得拓槐虎不敢動彈。
“你說,那漢人到底有多少?”
“一萬五千多人。”
“你們天天在大營四周巡邏,怎麽沒有發現漢人布置陷阱?”
“那些漢人的陷阱就是些絆馬索、絆馬樁、絆馬釘等東西,專門用來對付戰馬的,布置起來方便快捷,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布置好。我們天天巡邏,也沒有看到他們啊。”
拓槐虎相當委曲地說道,那些個小東西看似不起眼,布置起來卻很快,可是對於奔騰的戰馬來說,那些東西可就是戰馬的克星。哪怕戰馬隻是踩上一顆小小的絆馬釘,也能叫你人仰馬翻,馬傷人亡。
“拓槐度,今日天氣已晚,多派人手加強巡邏,明日再去找那些漢人,非把他們斬盡殺絕不可。”
“父親,等到明天,那些漢人還不都跑了?”
聽到父親安排拓槐度去帶隊巡邏,拓槐虎馬上就明白了父親已經不再信任他,說不定以後把帶兵的權力真的就交給了拓槐度,他不由得從地上爬了起來,連忙搶著說道。
“你真是個牛腦袋!那些漢人就是我們前天抓到了那個漢人商隊的同伴,不奪回那些財物,那些漢人會走嗎?”
拓槐根惱火地罵道,這個小兒子除了爭強好勝,嗜血好鬥以外,一點頭腦也沒有,簡直就是個白癡。他擺擺手,讓拓槐度去安排巡邏,自己則坐在帳篷裏喝起酒來。
……
在離鮮卑人槐根木部落不遠的一個土坡上,楊林和張飛、典韋、許褚、潘鳳、俞涉、顏良、文醜、林峰、羅永、趙雲、藏霸等人站在一起,在明亮的月光之下,遙望著鮮卑部落方向。也許是站得久了,顏良活動活動雙腿,又欣賞起他繳獲的那把鮮卑馬刀來。
“楊林大哥,這可真是把好刀啊。”
楊林接過那把鮮卑馬刀,認真的端祥著。這種騎兵專用的馬刀屬於寬背薄刃,刀身比較沉重,有利於增大砍劈的力度,馬刀線條流暢,刀刃向上微微彎曲,可以分解馬刀的受力,騎馬衝鋒時,甚至可以劈開敵人的盔甲。
更奇特地是刀柄略向刀刃方向彎曲,這樣帶弧度的刀柄更利於騎手掌控,不易脫手,主要是利用馬的速度形成的強大衝擊力帶動馬刀完成劈砍等戰術動作,刀刃鋒利,帶有刀尖,具有削、劈、砍、刺、戳等功能。
“確實是好刀,特別適合騎兵作戰。不過也有不足,如果加上血槽,那就更完美了。”
“楊林大哥,鮮卑人的長弓如何?”
聽到楊林評價鮮卑人的兵器,張飛也來了興趣,連忙遞過來一把長弓。還別說,這長弓還真讓楊林讚歎,這種弓臂用木、角、筋、絲、骨、膠等多種材料,製作弓臂的主體,多層疊合。用牛角,製成薄片狀,貼於弓臂的內側。用動物的肌腱,貼博於弓臂的外側。筋和角的作用,都是增強弓臂的彈力,使箭射出時更加勁疾,中物更加深入。用絲線將傅角被筋的弓管用絲線緊密纏繞,使之更為牢固。
“我對他們的長弓倒是很感興趣,你看這弓臂用多層材料疊合而成,製作精良、威力強大,特別適合馬戰騎射。”
“大哥、大哥,你快看看這是什麽弓?”
楊虎也拿著一把弓遞了過來。楊林接過來一看,發現這張長弓比普通弓臂要長,楊林用勁拉了拉,發現不是一般的強大,突然發現弓臂上畫有一個獨角獸,不由得脫口而出。
“角端弓,這是角端弓!這可是鮮卑人的寶貝啊,那持弓人肯定是個部落首領之類的人物。這種弓是用稀有的角端牛的牛角和牛筋製成的,唯鮮卑人獨有,威力特別強大,鮮卑人也以此為豪。”
“嗬嗬,還是個寶貝啊。”
這一仗真是收獲不小,戰場已經清理完畢,一萬多鮮卑騎兵隻跑了二千多人,其他的鮮卑騎兵全部被射殺在陷阱裏。按照楊林的要求,連前麵兩個陷阱裏的鮮卑人的裝備都被扒了個精光。所有的戰利品捆綁在一起,讓繳獲的已經受傷的鮮卑戰馬馱著。
由於布置了陷阱,僅僅隻有一千多匹馬沒有受傷,還有三千多匹馬受傷較輕,傷好後還可以使用,其他的馬匹恐怕沒有用處了。不過鮮卑人的皮甲倒是結實,絕大多數完好無損,極少數皮甲被射了個洞,照樣可以用。
難怪鮮卑人能稱霸草原,原來他們確實有一定的實力。如果讓他們統一了鮮卑部落,恐怕他們又要給大漢民族帶來災害,還是早點想辦法解決的好,決不能象曹操那樣試圖同化他們,再次上演農夫和蛇、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楊老爺,這個鮮卑部落由一個大部落和兩個小部落組成。那個大部落約有四萬人,靠著東邊紮營,防範相當嚴密。而那兩個小部落,每個部落隻有一萬多人,靠在西北和西南兩個位置紮營,巡邏的並不多。”
唐青趴在地上聽了好一會,這時他跑了過來,在楊林的耳邊輕聲說道。楊林點了點頭,唐青便稍稍地離開了。楊林把眾位兄弟招了過來,對他們布置今天晚上的作戰任務。
“兄弟們,那些鮮卑人以為我們就在東邊,所以在東邊防範的相當嚴密。而依附於這個大部落的兩個小部落則在西邊紮營,防範鬆散。我們今天晚上就繞過東邊這個大部落,把那兩個小部落消滅掉,打掉這個大部落的兩個幫凶。”
“典韋、許褚、顏良、文醜、潘鳳、俞涉,你們六位兄弟帶一半人馬,攻打西北邊的那個部落,我和張飛、林峰、羅永、趙雲、藏霸等兄弟攻打西南邊的那個部落。”
“鮮卑人的部落相距並不太遠,隻有幾十裏路。所以我們行動要快,在那個大部落趕來之前,我們必需撤離那個地方。”
“遵命。”
楊林停了下來,淩厲的眼神掃過每一位兄弟,臉色變得異常凝重。那些被殺的兄弟們的麵容浮現在他的眼前,一股前所未有的仇恨湧上了他的胸膛。他麵色冷峻,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讓我們流淚,我們就讓他們流血!所有的鮮卑男人,不論大小,一律殺掉!”
……
大漠上的夜晚似乎特別安靜,連吹了一整天的寒風也終於累了,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就連雪花也不再飛舞,整個大漠沉靜在月色之中。茫茫的雪原披上銀裝,整個大漠一片煞白。
荒原之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不過此時的小河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在靠近河流的平坦地方,星星點點地搭建著數不清的帳篷,還有數不清的牲口棚子。每個帳篷裏都很安靜,隻有鮮卑人的酣聲說明帳篷裏駐得還是人類。
這裏就是鮮卑人拓槐根部落集居的地方,每當風雪來臨之前,他們就會從其他的草場轉移到這個地方來,靠著這條小河,度過寒冷的冬天,慢慢地等待冰雪融化。
拓槐根的部落就紮營在小河的東邊,而那兩個依附於他的小部落,則紮營在小河的西邊。明亮的月光之下,拓槐度帶領著鮮卑人不斷地在周邊巡邏,他怎麽也沒有料到,那些漢人已經繞過了他們的部落,跑到西邊去了。
望著鮮卑人那零亂的部落,楊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精芒,無盡的恨意在他的雙眼熊能燃燒。他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那鋒利的槍刃在冰冷的月光下發出耀眼的幽寒。
“動手!”
隨著楊林的長槍朝前一指,數千騎士催馬向前。刹那間,數千匹戰馬昂首長嘶,響亮的鼻息聲匯成一片,幾萬隻鐵蹄在雪原上飛馳,揚起的雪霧遮蓋住明月的銀光。
“呀依喲……”
“哈嗚呀……”
鮮卑人畢竟是馬背上的民族,對戰馬的奔馳有著異乎尋常的敏感。就在楊林的馬隊發現衝鋒的時候,那轟隆隆的馬蹄聲立即驚醒了睡夢中的鮮卑人,他們嘰裏瓜啦地叫著,紛紛從帳篷裏的地鋪上爬了起來。
然而,等他們穿上衣服跑出帳篷的時候,成群成群的騎兵已經衝到了他們的麵前。縱然他們是馬背上的英雄,可是他們在地上,也隻有被宰殺的命運。還沒有來得及叫喊,一道道寒光閃過,一顆顆人頭早已在雪地裏翻滾。
“嗚……”
突然,一個鮮卑人吹響了牛角號,向著大部落的拓槐根發出了警報。可是他僅僅隻是吹了兩聲,一匹快馬趕到,一柄彎彎的長刀飛斬直下,牛角號聲便嘎然而止。
“哈哈哈……這鮮卑人的馬刀還真是好東西。”
張飛哈哈大笑著,兩手提著馬刀,象切西瓜般左砍右劈。一個鮮卑人嚎叫著衝了上來,手中的馬刀砍向張飛的戰馬,然而就在他朝馬前衝的一刹那,張飛的彎刀削了過來,那鮮卑人的胳臂已然斬斷。
他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又見一柄彎刀飄過,他隻感到頸項一涼,然後整個人忽的輕飄飄的飛將起來,悠忽之間,整個世界開始旋轉、翻滾起來,那鮮卑人的頭顱便飛向了空中,回首看去,他的身子仍然揮刀挺立,呆呆地擋在張飛的麵前。
鮮卑人的部落裏,慘嚎聲響成一片,在雪原上久久回**。鮮卑人應該熟悉這種慘嚎,當他們在屠殺一個又一個其他部落的時候,當他們在屠殺漢人的時候,早已經熟悉了這種慘嚎,隻不過,今天發出慘嚎的,是他們自己而已。
“籲……”
楊林一拉馬韁繩,勒住了戰馬。回首望去,整個鮮卑人的部落已經被全部包圍,兄弟們正在激烈地追殺鮮卑人。他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月亮,銀色的月光象細雨般飄撒在他的臉上。
“楊老爺,大隊鮮卑騎兵快來了。”
就在眾人忙著斬殺鮮卑人的時候,唐青一直監視著拓槐根部落的動向。那牛角號聲雖然短暫,可是機警的拓槐根還是聽到了,一時之間,部落裏的牛角號聲此起彼伏,拓槐根帶著大隊人馬殺了過來。
“撤退!”
楊林一聲令下,所有的騎士迅速跑來,匯集在他的長槍之下,開始向著茫茫雪原的深處撤退。他回頭望了一眼這個鮮卑人部落,隻見月光之下,雪原已是一片血色。
“楊林大哥,那麽多鮮卑良馬,還有那些鮮卑人的牛羊,我們怎麽不要?”
“嗬嗬,張飛兄弟,這些鮮卑良馬,還有那些鮮卑人的牛羊,一匹也跑不脫。待我們殺了那個大部落的鮮卑人,全部都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