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複仇怒火

寒風凜冽,發出一聲聲的怒吼,以勢不可擋的威勢席卷著茫茫雪原。然而雪花依然飄著,一團一團,輕飄飄的,象一片片鵝毛,隨著寒風在空中上下飛舞,慢慢地滑落到大漠之上。

一萬多騎士佇立在雪原之上,任憑寒風吹打著他們的麵龐,任憑雪花在他們的臉上融化,仇恨的怒火寫滿了他們的麵容,複仇的火焰在他們的眸子裏燃燒,密密麻麻的長槍高高舉起,鋒利的槍刃映照著血紅血紅的雪原。

在他們的麵前,在潔白潔白的冰雪之上,躺著一千多具死難兄弟們的遺體。蒼天在為他們哭泣,撒下一片片雪花,安慰兄弟們的英靈,寒風在為他們送行,呼嘯著發出一聲聲的悲鳴。

“殺光鮮卑土狗!為死難兄弟報仇!”

“殺光鮮卑土狗!為死難兄弟報仇!”

“殺光鮮卑土狗!為死難兄弟報仇!”

所有的騎士迎著狂風怒吼起來,如雷霆般的吼聲震得雲層也開始顫抖,在茫茫的雪原上久久地回**。雪花飛舞得更加密集了,形成一個個濃密的雪團,呼嘯著在空中翻滾麵過,宣泄著無盡的仇怨。

……

茫茫的雪原裏,鮮卑人的騎兵正在縱馬狂奔。這是鮮卑人例行的巡戈,為了保護他們部落的安全,無論多大的風雪,無論白日黑夜,這種巡戈從不間斷,隻是規模不同而已。

在一個較高的土坡上,靜靜地趴著十幾個魁偉的漢子,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從鮮卑人開始出現,一直到他們離開,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說話。直到鮮卑人遠去了,才聽到他們長出了一口氣。

“楊老爺,共有一千四百三十騎。”

說話的正是唐青,他對獵物的判斷有著超凡的能力,那些獵物從他的眼前晃過,他就能判斷出他們的年齡、體重、甚至公母。望著鮮卑人遠去的背影,唐青繼續說道。

“楊老爺,這是一個鮮卑人過冬的棲息地,至少有三個鮮卑人的部落在這裏過冬,鮮卑人的總人數大大概在七萬左右,而能夠上馬作戰的鮮卑人起碼超過二萬人。剛剛過去的一千多人,隻是他們的巡邏兵而已。”

楊林點點頭,他對唐青的判斷深信不疑。看來自己現在麵對的敵人還不是一般的強大,想想剛剛過去的鮮卑人巡邏兵,楊林的臉色更加沉重,他扭頭對著眾位兄弟,露出一絲苦笑,憂鬱地說道。

“這些鮮卑人裝備非常精良,他們又長又彎的馬刀比我們的兵器更適應於騎兵作戰,弓箭更是複合長弓,比我們射得更遠,更準。更可怕的是,他們可以說是全副武裝,鮮卑人從頭盔、皮甲,一直武裝到馬靴,連兩腿上還掛著短刀。他們的馬匹更是比我們的馬匹高出一個頭,速度也更快,而且馬匹也有皮甲保護。看來這是幾個相當強大和富裕的鮮卑人部落,我們要想戰勝他們難度相當大。”

“楊林大哥,你不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張飛氣鼓鼓地嚷了起來,他猛地從雪地裏跳了起來,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積雪,立即濺起一堆雪霧,在空中四散開來。他兩眼緊盯著遠去的鮮卑騎兵,輕蔑的哼了一聲,氣憤地說道。

“哼,不就是有二萬騎兵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八千多馬賊還不是被我們殺得幹幹淨淨?多殺幾個鮮卑人更帶勁。”

楊林輕輕地笑了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殺鮮卑人我們在這裏做什麽?搶了我的財物,殺了我的人,如果就這樣算了,我還不如回楊家山莊靠著幾畝地安生過日子罷了。

“各位兄弟,我跟你們說過,我一直信奉這樣一個信條,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今鮮卑人無緣無故地搶我們的財物,殺我們的兄弟,我們能就此善罷甘休嗎?”

“不能,絕對不能!”

“我們馬上就去追殺他們,非滅了鮮卑人不可!”

“把鮮卑人斬草除根!”

幾個兄弟都是血性漢子,再被楊林一鼓動,早就熱血沸騰,恨不得把鮮卑人斬盡殺絕。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立即就要求帶著人馬去追殺鮮卑人。雖然鮮卑人比自己多了差不多一倍,不過這些悍將們還真沒把這些鮮卑人放在眼裏。

“好,我們就來給這些鮮卑人準備一頓大餐,讓這些鮮卑人嚐嚐我們兄弟的厲害。不過兄弟們,我對那些鮮卑人的裝備非常喜歡,我對各位兄弟有個要求,那就是殺掉鮮卑人後,要把他們的裝備全部剝下來,連他們的馬靴也不能放過。”

“楊林大哥,你要是喜歡鮮卑人的人皮,我也給你剝下來。”

張飛猛地抽出身上的大刀,惱怒地在空中飛劈而下,惡狠狠地大聲吼道。殺豬宰羊,剝皮抽筋,那可是張飛的拿手好戲,此時的張飛,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恨不得立即就去把鮮卑人的皮給剝下來。

……

又是一個飄雪的早上,一千多鮮卑鐵騎依然在雪原上縱馬狂奔,高高揚起的雪霧鋪天蓋地,隆隆的馬蹄聲向所有的人宣告,他們就是這大漠的主人,主宰著這大漠的一切。鐵蹄所到之處,萬物低頭肅靜。

這是鮮卑人例行的巡邏,一千多騎兵耀武揚威地從茫茫雪原上疾馳而過,就如公狼在自己的領地裏巡戈。他們其實就是一群野狼,唯一不同的,公狼在自己的領地邊上撒尿,而鮮卑人則是在自己領地裏不斷的巡邏。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驕傲的鮮卑人部落。部落首領拓槐根經過幾十年的打拚,不斷地征戰、撕殺,把一個個小部落不斷地歸入自己的名下,逐漸地壯大、增強,以至於現在可以雄霸一方,方圓三百裏內無其他部落敢於靠近。

在他的威之下,就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又有兩個投靠在他的旗下,使他的部落人口已過七萬,控弦之士已經過二萬,養有戰馬三十幾萬匹,牛、羊更是高達數百萬頭之多。

今天帶隊巡戈的是拓槐根的小兒子拓槐虎,隻見他打馬飛奔,滿臉得意,大有萬物皆在腳下,唯我獨尊的架式。鮮卑人崇尚的就是強者為尊,而他的哥哥拓槐度體弱多病,眼看這部落首領的繼承人就是自己,拓槐虎更是目空一切。

“殺啊……”

突然,從一個高高的土坡後麵,殺出一隊騎士,三千多匹快馬迎著那一千多鮮卑人就衝了上去。張飛狠狠一挾馬腹、催馬疾進,身後漫天雪塵滾滾卷起,遮蔽了半邊天空,腳下的雪原正如潮水般倒退。

“快撤!”

麵對從天而降的三千多騎士,帶隊巡邏的拓槐虎幾乎想都沒想,猛地一拉馬韁繩,企圖調頭逃跑。然而,他還是遲了,盡管鮮卑馬身高腿長,奔跑快捷,可是突然間遇到埋伏,仍然調頭不及。

“殺啊……”

三千騎士手持長槍,齊聲怒吼,仇恨的怒火衝天而起,慘烈的殺伐氣息雖相隔千步之遙亦能清晰地感受到,張飛的眼神頃刻間變得灼熱起來,幽幽的火焰在眸子深處燃起。

**雄健地坐騎似乎也感受到了張飛身上燃起的烈烈殺意,昂首長嘶一聲,完成了最後的加速,如風馳電掣般漫卷過冰冷的雪原,衝向那驚慌失措的鮮卑巡邏隊伍之中。

“死!”

張飛仰天長嘯一聲,手中的長矛挾裹著萬千雷霆之勢,在空中地狂亂地揮舞,劃出一道道迷亂人眼地耀眼寒芒,冰寒的殺機在雪原上喧囂而起,鮮卑騎兵被一一挑落馬下。

如影隨形的三千騎士突入鮮卑陣中,濃烈的殺氣彌漫了整個雪原。一千多鮮卑巡邏兵刹那間被衝得七零八落,讓騎士們一個個分割開來。鮮卑人的馬刀縱然鋒利,卻也難抵騎士們的人多槍長,眼看著就要被斬盡殺絕。

“呀喲依……”

帶隊巡邏的拓槐虎眼看逃生無望,嚎叫著調過馬頭,領著數十名悍不畏死的鮮卑人調轉馬頭,嚎叫著向張飛衝來,幾十柄鋒利的馬刀閃耀著一片冰冷的死亡之光,向著張飛砍殺而來。張飛的嘴角再次綻起一絲微微的冷笑,無盡的不屑從眸子裏傾泄而出,就憑你們這些土狗,也想擋住我嗎?

“去死!”

張飛狂吼一聲,手中的長矛已然呼嘯而出,無數的鋒刃在空中飛旋,猶如朵朵旋轉的槍花,劃出一圈圈耀眼的寒芒,挾裹著冰冷的殺機,向數十名鮮卑騎兵惡狠狠地刺了過來。

“鐺鐺鐺……”

飛速旋轉的長矛與數十柄長長的馬刀頃刻間撞在一起,清越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呼嚎而進的數十名鮮卑騎兵隻見眼前白茫茫一片,倏忽之間便感到手中一輕,再下一刻,他們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胸膛已經被刺了個對穿。

“快跑!”

帶隊巡邏的拓槐虎趁著張飛撕殺的空擋,倉皇地調過馬頭,狠狠地一夾馬腹,向著茫茫雪原狂奔而去。緊跟在他身後的鮮卑騎兵,已經不足百人,其他的鮮卑騎兵,不是已經被殺,就是被緊緊地纏住,正在等待被殺。

“哈哈哈……”

張飛揚起手中的長矛,仰天大笑起來,長矛上的血流正順著長長的矛柄往下流淌。三千多騎士緊跟在他的身後,揚起長槍齊聲歡呼。在他們的腳下,一千多鮮卑騎兵已經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