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女名清雪
蒼老的聲音響徹執法堂。
“九族老？”
“九族老居然來了？”
“這件事情怎麽驚動族老了？！”
無論是眾多長老還是莫凡，心中一片嘩然。
族老們一個個深居簡出，閉關潛修，試圖突破凡塵境，進階傳說中的“空門境”。
有道是“初臨人世皆凡塵，潛龍在淵遁空門”，一旦破入空門境，就真正打開了修行的大門。空門，乃是一頭“潛龍”，舉手投足間迸射無窮的力量！更恐怖的是，空門境的強者，擁有三百歲的壽命！
凡塵九階，壽命二百載。莫家族老們大都困在了凡塵境九階多年，倘若在大限來臨之前突破不了，就會老死！一旦進階空門境，就增加了一百年的壽命！
這可是極大的**。沒有人可以抵擋生命的**。
正因為如此，這位九族老才閉關出來。因為，莫伊將莫遷擁有源氣丹和蘊含生之氣息的複元丹告訴了九族老。也許憑借這些丹藥，他九族老能一舉突破境界，憑空多出一百年的壽命來！
為此，別說擊殺莫遷，就算是擊殺莫伊這位莫家大公子，九族老也在所不惜！
“好！莫遷，我看你這下怎麽死！”
莫伊心中大叫暢快。本來還不想請動九族老，可眼見莫遷逍遙，隻好忍痛將大量丹藥的消息泄漏給九族老。
“哼，我莫伊乃是天才，就算沒有源氣丹，不久之日就會跨入凡塵境八階，隻要能處死莫遷，這一切都值得了！”
莫伊徹底從莫遷眼中看出了對方的殺意。他知道，此後不是莫遷死，就是他亡！這兩股仇恨，沒的化解。
族老，地位甚至要高於族長。族老要莫遷死，他必定活不了！就算沒有任何證據。
莫遷心中雖驚慌，但卻終究沒有轉身就逃。他知道，自己隻要敢逃，絕對立刻身死道消！
族老一言九鼎，要莫遷死，誰也救不了他！
“怎麽辦？”
莫遷臉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莫遷極為聰慧，自然想到了這是莫伊的陰謀。可他卻無力反抗。
凡塵九階，足足一個照麵就殺死他！更何況在場那麽多長老。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還隻是一些捏造的丹藥，若是知道自己貼身收藏的黃泉圖功效，別說莫家，就算是高高在上的仙門弟子，也會強行奪寶！
看來以後一定要小心！萬一黃泉圖泄漏，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隻是，眼下該如何脫身？
九族老的聲音依舊餘響不絕。
莫凡一群人這才反應過來：“拜見九族老！”連帶著莫伊等人，也恭敬行禮。
九族老，地位高於族長。此刻他開口道：“莫遷，妄圖擊殺主人，罪不可赦，殺之！”
“是，任憑族老安排！”
眾長老皆點頭。
這時，一旁的莫凡眉頭微皺，輕聲道：“回稟九族老，這莫遷擊殺莫林的證據不足，更何況莫伊少爺也覬覦莫遷之丹藥，妄下結論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九族老捋著花白的胡子，心情大好，似乎已經看到強大的空門境在向他招手，卻這時候聽到了莫凡的反駁，頓時大怒：
“老三，怎麽，你有意見？！居然敢違抗老夫的命令？”
莫凡連道：“不敢不敢！隻是，九叔，我是莫家執法堂的掌權者，乃是父親大人曾經親自指定，作為我莫家執法堂一定要公平公正，否則我還有何等顏麵在祭祖時麵對我莫家的祖宗？”
“這麽說來，老三你是在說九叔我不公平公正了？”九族老神情冷冽。
“侄兒不敢！”
莫凡道：“九叔莫急，等我調查清楚，若是莫遷真的做出了擊殺莫林等人之事，那就算九叔一心維護，我也定斬不饒！”
九族老麵如寒冰。在莫家，就算是莫家族長也不敢這樣對他講話。一位小小的莫凡，居然當著眾人的麵杵逆他，臉麵**然無存！
“哼，莫凡，既然你不抓，那老夫親自動手！老夫就不信了，在莫家，居然有我九族老抓不到的人？”
“不好，九族老居然強行擊殺我！”
莫遷心神一震，似乎看到了自己血崩於此的慘烈場景。而此刻的他，卻一點也挪不動腳步。
一位凡塵境九階強者意念鎖定之下，他絲毫動彈不得！
嘩~
一雙大手破空抓來，似乎毫無軌跡，又宛如天成，攜帶萬鈞之力，從天而降。
假如此刻莫遷，沒被束縛住，也許借助黃泉圖勉強逃過一擊，但此刻，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雙大手抓來。
死亡環繞著莫遷，眼前一片黑暗。
“啊！我一定要活著出去！為了母親，也一定要好好活著！”
一雙大手，激發了莫遷反抗之心。盡管一百個莫遷在此，也一定會被九族老一手捏死！但莫遷怎麽會束手待斃？巨大壓力之下，“哢嚓”一聲，黃泉圖居然溢出了一絲奇異能量，斷絕了九族老的束縛。
轟！
莫家執法堂中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借助黃泉圖的力量，莫遷使出渾身氣力，終於和一雙手爪擦肩而過。
好險！
冷汗直流。若不是黃泉圖破除了九族老的意念束縛，一百回都不夠莫遷死的。
“咦，居然沒死？”九族老詫異，隨即手掌攤開，再次揮動，“那你也就止步於此了，給我死吧！”
“住手！”
這時，莫凡卻出手了。
莫凡雖然隻是執法堂掌權者，但一身修為卻是九階層次，雖然比不上九階巔峰的九族老，但一掌擋住了他的攻擊。
“老三，你是要阻擋我？”
九族老聲音發寒。眼前的莫凡接二連三阻攔，讓九族老真正產生了殺機！
家族掌權者，曾經也是正陽鎮絕頂高手，殺伐果斷，就算是莫凡，隻要阻擋他破入空門境，他也敢一刀屠之！
“九叔請住手，這還不是擊殺的時候！”莫凡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
九族老寒芒掃射，既有讚賞也有狠毒。可惜，雙手變化，一點兒也不留手。
“轟轟轟！”
兩位九階高手戰鬥，隻是餘波，就將整座執法堂掀飛！
莫遷終於安定了一絲。本以為莫家都是心寒之輩，卻沒想到人稱鐵麵的莫三爺，居然替他擋下必死之擊。
隻是，眼下自己必須想出一條道路脫身，否則會真的被九族老當場擊殺！
“爺爺，住手！”
九族老畢竟是老牌九階高手，侵**多年，莫凡逐漸敗陣下來。九族老正趁著機會一掌拍死莫遷之時，突然傳來了一聲嬌叱。
即便是九族老，也不禁停下了手臂。
“清雪？你怎麽來了？”九族老淩厲地眼神突然化為一道柔光。
一襲雪白衣裙，少女眉梢眼角藏秀氣，烏黑的頭發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臉蛋微微透著粉白。肌膚凝霜，身子嬌弱但不失柔韌，衣裙飄飄而來。
隻是，原本嬌小的臉型和精致的五官略顯蒼白，顯然是久病初愈。
此刻的莫清雪，似乎對九族老的話置若罔聞，朝著莫遷方向走去。
“莫遷哥哥，你沒事吧？”
絕美少女站在莫遷麵前，柔聲問道。
“清雪？”莫遷心中一喜，對麵的少女長發飛揚，似乎能夠聞到一股清新的發香，“我沒事，不過清雪你的病那麽快就好了麽？”
莫清雪似乎很高興，甜美的聲音中略帶欣喜：“是啊，剛好呢。不過聽到莫遷哥哥被帶到執法堂的消息後，我就匆匆趕來，幸好爺爺他沒傷到你，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莫清雪，九族老的孫女。九族老對唯一的孫女疼愛有加，一直視為掌上明珠。可莫遷十二歲的時候救了莫清雪一命，自此以後，莫清雪對莫遷十分依戀，甚至經常私下找莫遷玩耍。
四年過去了，兩人感情卻越來越好，在莫遷心中，除了妹妹莫婉兒，最重要的便是眼前的莫清雪。
難怪，莫伊居然找到了九族老！
莫伊，乃是莫家大少，不僅有絕頂的天資，而且還對莫清雪情有獨鍾。莫遷這下想通了，為何莫伊拚命也要幹掉他，而聯合九族老，恐怕也是出於九族老對莫清雪的寵愛。
“清雪，你出去，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雖然孫女對自己視而不見，但九族老卻不在乎，隻是在勸阻莫清雪。
“爺爺，告訴我，為什麽要殺莫遷哥哥？”
九族老淡淡道：“莫遷以下亂上，妄圖擊殺莫林等人，罪不該死麽？殺他一百遍都不足以泄恨！”
“您說莫遷哥哥擊殺莫林，有證據麽？”
“哼，我就是證據！”九族老輕哼了一聲，“清雪，你趕緊出去，否則別怪爺爺不客氣了！”
莫清雪俏臉一白：“好啊，既然你要殺莫遷哥哥，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清雪，你——”
九族老胸口一悶，怒氣橫生：“我再說一遍，你若是不走，別怪爺爺狠心！”
“清雪，聽你爺爺的”，這時，莫遷居然開口了，在場之人誰也不明白莫遷的想法。明明莫清雪才是他的護身符。
“為何，莫遷哥哥，我走了爺爺肯定會殺死你的！我不走！”莫清雪咬著嘴唇，一臉堅定。
“放心吧，你爺爺他殺不了我”，莫遷微微一笑，輕聲在莫清雪耳邊道，“你忘了麽，還有你婉兒姐姐！”
想起了身為仙門弟子的莫婉兒，這下莫清雪心中大定：“爺爺，你要是敢殺了莫遷哥哥，我這輩子都不是您孫女！”
莫清雪翩然離去。但，在場的氣氛依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