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中化解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莫遷。
莫遷微微一愣。卻是不慌不亂，知道莫伊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恐怕這是他對付自己的一個手段。莫遷鎮定道：“哦，族長要處罰我，不知四總管可否告知我犯下了什麽過錯，居然要斬首？”
四總管莫四陰陰一笑：“逆下亂上，企圖弑主，罪行滔天，縱然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逆下亂上、企圖弑主？
這頂帽子扣的可真夠大的！若是罪名按實了，莫遷恐怕真的會身首異處！
母親風婉瑩和莫六，心中焦急萬分，但卻不知莫遷如何應對。
莫遷鎮定自若：“四總管，我們先不要提這子虛烏有的事情，有關族長的命令，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假傳命令！罪大惡極！這是要殺頭的你知道麽？！”
莫遷冷笑不止：“還有，族長已經外出月餘未歸，你以為我不知？我莫家族規，假傳族長命令，就算是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情勢突然發生逆轉。本以為莫遷就一仆人，借助族長的威勢能夠一舉碾壓，卻沒想到這莫遷心思那麽細膩！
“四總管，你我都身為總管，族規比誰都清楚，假傳命令，你命不久矣！”
這時，莫六也明白過來，心裏直讚歎莫遷的機智。
莫四有些慌亂，但還是咬牙道：“不管怎樣，莫伊大少爺已經下令了，你做出這種逆上亂下的事情，你都活不長了！”
莫伊大少爺？
尋常人早就嚇破膽了，但莫遷卻是不懼：“莫伊少爺麽？實話告訴你吧，老族長在位的時候，已經聲明將我莫遷一家劃出奴仆階層，而我莫遷，雖然比不上這些嫡係少爺，可怎麽說也相當於莫家旁係少爺層次。”
莫遷繼續道：“你熟知族規，莫家少爺有罪，也輪不到你來抓捕？我說的可對？”
的確，雖然老族長未聲明莫遷為少，可脫離奴仆，地位至少可比擬旁係分支！根據莫家族規，莫家少爺犯錯，隻能由莫家長老們判決，甚至需要族長來住持公道。
雖然莫遷是莫家有史以來的例外，但，這一切莫四管家可插不了手！
莫四已經打了退堂鼓，可一想到背後的大少莫伊撐腰，頓時肆無忌憚：“哼，我莫四是管不了，可是你依舊要被帶去莫家執法堂！”
“壓住他，給我帶走！”
身後四位莫家強者，一把抓住了莫遷。
“住手！”風婉瑩臉色更加蒼白，苦苦道：“遷兒的性格是有些激進，可我相信遷兒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四管家，我求求您，不要帶走遷兒！”
“母親！”莫遷心疼萬分，連連安慰，“您放心，我並沒有出手，沒有證據即便是族長回來了，也依舊奈何不了我！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歸來的！”
“不用抓我，我會走路！”莫遷淡淡道。這四位雖強，可莫遷隻一拳就能轟殺！
“遷兒，你一定要小心！”
莫四冷笑不止，帶著莫遷走出房門。這時，風婉瑩的聲音充滿擔憂。
“娘，我一定會安然歸來的！”
……
莫家執法堂。
莫伊為首的莫家四位少爺，聚集在一起。身旁高大的座位上還坐著一位位中年人，這些都是莫家的長老。
顯然，這些長老都是莫伊請來的。
“莫伊少爺，你來講一下，莫遷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位中年人，眉頭皺起。
莫伊看了這些長老一眼，心知有一半人都是傾向於他這一方，頓時心中大定。
他恭敬道：“回三長老的話，這莫遷，居然仗著自己凡塵境五階的手段，妄圖強行擊殺莫林、莫全和莫元。幸好被我阻撓，否則他們現在已經是三條亡魂了！”
中年人，莫凡，莫家三長老。
莫凡連連皺眉：“莫遷？我知道，父親他還在的時候已經下令將莫遷劃出奴仆，既然是父親的決定我莫凡也不敢反對，但是，這莫遷居然敢擊殺莫林他們？未免膽子也太大了吧？！”
莫伊依舊恭敬。因為他知道，莫家三長老，人稱莫三爺，在莫家鐵麵無私，是執法堂的掌權者。就算莫伊能夠賄賂別的長老，也休想打動莫凡。
莫凡的話，引來了一些長老的懷疑。
剛脫身為奴，就立刻弑主？怎麽可能！除非莫遷腦子壞掉了？！
眼前長老疑惑的眼神下，莫伊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連道：“三長老，您有所不知，莫遷和莫林他們不和，莫林隻是下令讓下人排擠莫遷，卻沒想到下人居然自作主張給莫遷母親投毒。”
投毒？
莫凡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疑。
莫伊繼續道：“當然毒性很小，卻惹得莫遷勃然大怒，然後趁機試圖擊殺莫林他們，但被我救下，若不是我趕來及時，現在的莫林他們，絕對被殺害了！”
“什麽，居然敢擊殺我莫家嫡係弟子？把莫遷抓起來，殺掉！”
一位站在莫伊一方的長老，立刻出來厲聲責斥。
“抓起來，必須嚴懲！一位小小下人，居然敢弑主？哼，我莫家還沒出過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嚴懲不貸！殺，唯有殺死他才能正我莫家之綱領！”
“殺死，必須殺死他！賊子野心，弑主必殺！”
莫伊一方的長老，紛紛跳出來附和，詞句慷慨激昂。
這些長老說的話，也深得一些中立長老之心意。漸漸地，一些莫伊沒有拉攏的長老心中天平漸漸傾斜。
“是麽？莫家乃是正陽鎮第一家族，居然會做出欺壓弱小的事情？”
年輕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執法堂大門緩緩走來了一個身影，雖然弱小單薄，但聲音卻鏗鏘有力，毫不畏懼眼前的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老們。
他，就是被莫四帶來的莫遷。
“哦，莫遷你居然大搖大擺地走來了？你罪行滔天，見到我們應該下跪！你知道麽？！”
莫伊勝券在握，氣勢淩人。
莫遷心中冷靜，無視莫伊，反而恭敬道：“小子莫遷，拜見三長老和諸位長老。不知小子哪裏犯了錯，居然惹得莫伊少爺強行抓捕小子？”
“哼！你以下亂上，倒行逆施，居然膽敢弑主，你說，你這還不是錯麽？”
莫伊背後的一位長老冷聲嗬斥道。
“這位長老，請你不要汙蔑我，我雖然在莫家微不足道，但一直本分做事，怎麽會做出擊殺少爺的事情？”莫遷據理力爭。
他不傻，這些人可沒有足夠的證據。況且莫林等三位少爺，依舊活得好好的。
“汙蔑？”
那位長老怒火焚天，在莫家還沒有人敢這樣抨擊他，長老高高在上，哪一位莫家弟子見到不畢恭畢敬？
可莫遷才不管這些，自己若是不反抗，也許就躺著出執法堂了！
“我堂堂莫家長老，什麽身份？豈會汙蔑你這小雜種？”
小雜種？
莫遷眼神寒光一閃而逝。
不過，他卻更加冷靜，向前恭敬道：“三長老，事情您已經了解了吧？我莫遷，雖然已經不再是奴仆，可一直畢恭畢敬不敢絲毫逾越，但莫伊少爺看上了妹妹留給我的一枚源氣丹，一直想據為己有，這下才聯合莫林三位少爺對小子使下絆子。”
“而且，莫林三位少爺一直對我很不滿，甚至想借機殺掉小子。甚至不惜下毒，母親就差一點被他們毒死！三長老，聽聞您在莫家大公無私，請您一定為我做主！”
莫遷彎腰，甚至頭都彎到了地麵。
源氣丹？
不論是莫凡還是眾多長老，眼睛裏露出驚色。
源氣丹可是個好東西啊！難怪莫伊不惜下圈套擊殺莫遷，為了一枚源氣丹還是值得的！
莫家長老心中有數。對於源氣丹，他們了解可不少！即使是正陽鎮第一家族的莫家，也拿不出來幾枚！
莫伊心中一突，眾多長老的眼光已經變樣。連連心道：“好你個莫遷，居然將弑主罪名無聲無息化解，我還是小看你了！”
“你先起來，這件事情本長老要好好調查一番！”莫凡環顧四周，“在這件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妄下結論！”
作為執法堂的掌權人，鐵麵無私乃是最重要的一點。既然莫遷不再是奴仆，所以莫凡心中沒有一丁點波動，更不會袒護任何一方。
“莫林，你們還不趕緊上來作證？”
莫伊暗道情況不妙，連忙將莫林三人帶上來。
莫林三人，臉色蠟黃，似乎病情不穩。一上來連連委屈大呼，悲慘的麵容讓眾長老心中向莫伊傾斜。
畢竟，莫林他們乃是莫家嫡係。就算被誰打傷，也由不得莫遷一個曾經的下人！
“雕蟲小技！偽裝成受傷？在三長老麵前你們死定了！”莫遷不慌不忙，出言譏諷。
他自己下手雖狠，卻隻是擊退吐血，更何況三位少爺當時就吃下丹藥，即便沒有痊愈也差不了多少。
莫家三爺乃是凡塵境九階強者，莫林裝病技術雖高，可在九階強者眼中暴露無遺。
果然，隻聽莫凡皺眉道：“莫林你們三位少爺，這些小伎倆難登大雅之堂，退下去！”
“是！”
莫林三人不敢反駁，訕訕退下。隻是心中對莫四恨到骨子裏了。要不是莫四出了這個餿主意，他怎麽會在眾長老麵前丟臉？
這時，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闖進了執法堂，淡淡地聲音中充滿了威嚴：
“莫遷，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