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個條件
“尿毒症……”
潘偉沉默了，他知道這種病，也知道幾乎治不好，在古代中醫史上一直被當作絕症看待，因為中西醫對於腎髒的觀念完全不同。
中醫認為腎髒是生命之源，人身至寶，地位幾乎和心髒等同，是調理人體五髒六腑氣血平衡最重要的樞紐，想治好腎病就要對病人的全身進行調理，而不像西醫那樣，腎壞了就換個腎，什麽都敢玩移植那一套。
“怎麽樣？你能治好嗎？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行！”關欣見潘偉低頭不語，依然不肯放過這最後的希望，因為她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抱歉，我隻有一成把握，這種病實在是很困難。”
一直以來關欣在潘偉的印象中都是個張揚跋扈，恨不得獨自壟斷北四路診所的女強人，沒想到她背後竟然有這麽大的壓力，所以他也沒敢把話說的太滿。
在《奇門醫經》中確實有講解尿毒症的療法，不過在書中卻被統稱為腎病，認為是由於關格、虛損引起的腎功能衰竭，沒有什麽特效藥，隻能靠長期療養，治愈率最高不超過兩成。
而書中記載的那些藥材，在當今環境下很難找到了，人們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太嚴重，很多古代的藥材都已經絕跡，潘偉不確定能否湊齊必須的藥材。
“一成？那就是百分之十？”關欣興奮了，拉住潘偉的胳膊反複追問，但潘偉也隻能按書中所說的幾率，告訴她最高不超過百分之二十，而且還是在湊齊藥材的前提下。
不管怎麽說，關欣仍從潘偉的話中看到了希望，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已經非常高了，因為西醫連一點希望都沒有，換腎也隻能治標不治本，很難從根本上解決排異性，別人的腎髒畢竟不是自己長的。
此時關欣對潘偉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興奮的拉著他的胳膊問長問短，穿好衣服就離開了診所，說下午就把她母親接過來。
看著她風風火火的離開，潘偉不禁苦笑，他完全能理解關欣的心情，不過自己也並非全無希望，如果能將養氣術修習到第三層，完全可以憑借銀針度氣的方法，用自己的真氣幫助她母親調理體內氣血運轉，這樣一來治愈的希望將大大增加。
可眼下他的養氣術才剛達到第二層，除非有能短時間內提升真氣的靈丹妙藥才有希望施針，想到靈丹妙藥，潘偉突然一拍腦門，懊惱道：“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可以煉製聚元丹嘛！”
所謂聚元丹，就是將一百多種稀有藥材中的藥物成分提煉出來，煉製成丹，需要用到百年龜甲、百年山參、五年雪蓮和野生靈芝等補氣養生的藥材。
一直以來人們都被武俠小說和電視劇誤導，認為雪蓮是年份越高越好，但卻不知其實五年份的雪蓮其實才藥效最大，年份更高的都已經木質化了，根本沒法用來入藥。
不過這些藥材林林總總加起來，恐怕價格會在十萬以上，不過想到關欣最後說的那句“就算嫁給你我也願意！”潘偉就嘿嘿笑了起來，十幾萬塊錢換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絕對超值！
當然，這次一定要簽個協議之類才行，免得這丫頭又事後耍賴！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張敬陽身上的綠斑已經消退了大半，他興奮的和舅舅說著什麽，見潘偉出來，熱情說道：“潘醫生，你的醫術真高明，你看我這綠斑，已經快沒了，真是神了，哈哈哈！”
“不說我非法行醫了？”潘偉笑著調侃道。
“哪能啊，就憑你這醫術，想弄個營業許可證還不是輕而易舉？讓我舅舅給你發個就行了！”張敬陽心情大好，和之前判若兩人。
潘偉心情也很爽，先前被人當成無證行醫的騙子，此時終於獲得別人認可，也算一件好事，起碼以後不用再為衛生局上門擔心了。
劉海福看著興奮的外甥，也主動上前示好，“潘醫生，先前的事是我們不對，有冒犯之處請你別放心上，這個…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
“談什麽？”潘偉可沒被他幾句客套話蒙蔽，一下子警惕起來，怕他糾結自己沒有醫師執業資格證的事。
雖然心中存疑，但他還是跟著劉海福到了診所裏麵的休息室，這時劉海福才開口道：“潘醫生，相信市立醫院爆發病毒的事情你也有所耳聞，我想代表市衛生局請你去一趟，協助專家組對患者進行救治……”
潘偉一聽就來氣，擺手拒絕道：“得得得，別跟我打官腔，什麽叫讓我去協助專家組？他們研究出疫苗了嗎？再說我跟他們又不是一路人，人家是專家，我就是個沒證沒地位的赤腳醫生，壓根湊不到一塊去。”
劉海福神色尷尬，還想繼續說什麽，潘偉再次拒絕道：“治病救人是醫生天職不假，但我也不能一下子救那麽多人啊，針灸可是件很耗神的事情。”
這話他沒撒謊，從昨晚到現在，連續對王金鳳、關欣和張敬陽三人進行針灸，已經將潘偉體內的真氣消耗了三分之二了，而早晨聽劉氓曉說，在市立醫院有一百多個被感染的人，就算在他體內安上一台超級水泵，也抽不出那麽多真氣來。
“那你怎樣才肯答應？要錢嗎？我可以代表市局撥出一百萬專項款給你，這件事影響特別壞，隻要你肯幫忙，條件任你開！”
見潘偉再次回絕，劉海福也有點生氣了，在這種大義麵前，哪個醫生不是削尖了腦袋想進專家組？一旦研究出疫苗，那可是個揚名立萬的機會，而有了名氣，就不愁以後沒人上門看病，在社會上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但他發現這些好像都沒法打動這個小子，所以他懷疑潘偉是不是還想死要錢，每個人收取五萬塊的診金？這樣算起來一百多個人全部治好，起碼需要六七百萬的費用，他一個衛生局小科長可做不了主。
“我的條件嘛，很簡單。”潘偉考慮再三，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點，以後不準你們衛生局的人出現在我診所百米範圍內！”
劉海福臉色鐵青，點頭表示答應，衛生局的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那些診所的老板巴不得送禮哄著他們，但為了讓潘偉出手，他隻能忍了，問道：“還有呢？”
“第二點，那些專家組的成員要聽我的，至少把市立醫院受感染的患者治好之前得聽我的，等這次危機解除，再隨便他們怎麽折騰，怎麽研究疫苗，那些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