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剝奪感情的奇遇
禪房內，氣氛詭譎。
殺萬生哈哈大笑：“有意思，你小子膽子還真大，你知道你在罵誰嗎？”
白飯無所謂的聳肩：“知道又如何，我既然接受了他的衣缽，想來他應該不會對我如何，至少不會殺了我，你呢？你現在準備如何？殺我？”
“殺你？”殺萬生嘴角下滑：“如何可以，我現在就想讓你歸西！”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很遺憾，你做不到？”白飯目光冰冷。
“嗬嗬，殺你很簡單，不過作為這本書的前任傳承人，我總是要給這本書一點麵子。”殺萬生眉宇間帶著殺意，隻是在死死的壓抑。
他不是怕白飯，而是怕這本書，雖然這書已經離開他的身體之內，但他不敢保證這書不會做什麽手腳，他需要時間去清理身體每一個角落，如此才能放心。
“你大可不必給我麵子。”那聲音嗬嗬一笑，帶著從容。
“先生的麵子我若是不給，豈不是說不過去，畢竟先生幫助我這麽多，讓我走到這一步，將來若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感謝先生的大恩大德。”殺萬生恭敬的躬身，隨後化為血色的濃霧，在空中消散。
殺萬生一走，禪房的氛圍頓時一變，不再壓抑。
白飯沉吟一聲，問：“先生，你想怎麽樣？”
“我？”那聲音帶著期待：“並不想如何，我可以幫助你，讓你踏足九天之上。”
“為何幫我？”
“因為你很有可能能夠走出那一步。”那聲音回答。
“哪一步？”
“現在的你不需要知道。”他沒有選擇正麵回答。
“我該如何稱呼您，隻需要叫你先生？”
“我名為武虛，你可以稱呼武先生，或者先生。”
白飯目光閃爍，武虛？
這算什麽名字？
該說是霸道，還是該說中二？
白飯沉吟一聲，說道：“你能幫我什麽？”
“我能幫你無視一切危險。”武虛淡然回答。
白飯瞳孔一縮：“先生的意思可否說得明白一點？”
無視一切危險，這定義，未免過於囂張，元陽大陸強者縱橫，他憑什麽說出這句話？！
“我可以救你三次！”武虛道：“隻是每次，你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且我不會強求你使用這三次機會，但是使用後你必須心甘情願的付出代價，當然，即便你心不甘，情不願，我也依舊會收取我應得的……”
“代價？”
白飯挑了挑眉：“什麽代價？”
“你的感情。”武虛道。
“感情？”白飯先是一愣，緊接著又想到殺萬生的麵容，那毫無感情波動的目光，深吸口氣：“我的七情六欲？”
“聰明。”
武虛讚了一句，繼續解釋：“每一次，我會收取你三分之一的感情。”
“如果被你取走我全部的感情我會怎麽樣？”白飯沉聲道。
“不會死。”武虛輕笑。
“會生不如死？”白飯沒有因為他的笑聲而緩解內心的震驚。
殺萬生會變成如今這樣，有極大的可能性便是因為被取走了感情，而且看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使用了兩次，被取走大部分感情，已經基本麵癱。
“那要看你怎麽認為了。”武虛沒有肯定的解答，玩起了故弄玄虛。
“最後一個問題。”白飯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這麽做？”
武虛沉默半晌，方才回答：“為了驗證一些東西。”
“這就是答案？”白飯挑眉。
“沒錯，這就是答案。”武虛想了想，道：“你既然另有際遇，我也不多說廢話，我會一直沉睡於你的心髒部位，直到你願意使用我的力量，交出你的感情，放心，我並沒有強迫你，你大可以一輩子不用，如此我也無可奈何，某種程度上講，你反而多出三次無敵人間的機會，你應該感到開心，你說呢？”
“或許吧。”白飯的麵色不見絲毫輕鬆。
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說法，確實是多出三次機會，隻是，會那麽簡單嗎？真的是我想不用就能不用嗎？
“那麽，結束這無聊的對話吧，等什麽時候你想使用我的力量了，再呼喚我的名字。”武虛的聲音，漸漸淡去，最後消失。
冰帝的虛影出現，麵色陰沉：“這到底是什麽存在？”
白飯問：“能否將他逼出我的體內？”
如此光明正大的問冰帝，他就是在測驗武虛是否真的陷入沉睡。
“放心，他現在沒有一絲波動，確實是出於休眠狀態，可以放開說話。”冰帝豈會不懂，立刻答複：“不過抱歉，這家夥的實力我無法預測，隻有一點我很清楚。”
“哪一點？”
“哪怕是我全盛時期，他想滅我，隻需一隻根手指。”冰帝深吸口氣：“這差距，足以用一個世界也衡量，他敢說出讓你無敵人間，自然是有資本的，若你真的付出三分之一的感情，確實可以暫時得到無敵元陽大陸的力量。”
“是嗎？”
白飯搖頭，語氣怪異：“這麽說……我還真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三條命來……”
話雖如此，但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如果真是如此，殺萬生會放棄這三條性命？即便他已經使用過，但成為沒有感情的人應該是比死要劃算的，而且還能直接手刃威脅你的敵人……
夜，終於過去。
悟行從昏迷中蘇醒，發現直接倒在**，立刻撐起身子，麵帶懼色，四處張望。
入眼的，沒有殺萬生，隻有還在盤坐修煉的白飯。
白飯睜眼，笑道：“你醒了？”
“海魔呢？”悟行急問。
“他走了。”白飯起身，打開大門，刺眼的陽光鑽入禪房，裹挾暖意，侵入略帶潮意的空氣：“冷靜點，現在是白天，海魔應該不會出來為非作歹。”
悟行苦笑：“我怎麽冷靜，我拿命冷靜嗎？昨天差點就死了，我怎麽冷靜得……”
“可事實上你並沒有死。”白飯打斷道：“不冷靜又能怎麽樣？那是我們接觸不到的存在，而且他已經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了。”
“你和他說了什麽？”悟行狐疑的目光掃在白飯的身上。
昨天他昏迷前感受到的，是海魔殺萬生的殺意。
“說了一些話，加上百般的懇求，總算逃得一命。”白飯淡然一笑：“但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懷疑我，而是應該做好自己。”
他豈能不知道悟行現在對他有些恐懼、忌憚。
“做好自己？”悟行疑惑。
“比如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以此來逃脫危機。”白飯走出禪房，沒有回頭：“如果你想要和其他人分享下你昨天生死一線的優秀故事，大可以現在出去大肆宣揚了，但為了避免引起海魔的憤怒，我自認為你應該選擇緘默，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當然，一切選擇在你。”
說完，就隻剩下一個離去的背影。
悟行望著白飯灑脫的背影，目光複雜。
他發現，自己的能耐，和白飯比起來，一個天生，一個地下。
單單麵對危險時的冷靜，他便做不到。
因為在麵對死亡時，恐懼已經占據他全部的神經，已經不允許他做出任何正確的反應。
“這就是天才和庸才之間的差距嗎？”悟行望著白飯漸行漸遠，出神。
在見識到白飯的刻苦之後，曾激起他的好勝心和動力，如今，卻隻剩下望塵莫及的無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