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白色的書
“殺萬生？”白飯稱讚道：“前輩名字果真霸氣！”
“小子，不是你誇我幾句，我便會饒你性命。”他不屑的嗤笑。
白飯從容以對：“既然不是誇您幾句便能讓你饒我性命，那我該怎麽做才能逃的一命？”
“……你小子倒是喜歡咬文嚼字。”殺萬生眉頭一挑，有些興趣：“你居然不怕我？”
“怕！小子我怕得要死！”
白飯輕笑，他喜歡這種會說廢話的強者，因為會說廢話就代表他們隻是在威脅，在激起自己內心的恐懼，此時低聲下氣的回答：“前輩可能不知，我現在和前輩交流就已經膽戰心驚，險些喘不上氣來。”
“是嗎？”殺萬生咧嘴：“現在，有一條活路擺在你的麵前，你要嗎？”
要！
白飯腹誹，難道我能選擇不要嗎？
“自然是要，還請前輩寬宏大量，饒我一條狗命。”白飯故作驚喜。
“很好。”殺萬生滿意點頭，隨後望著悟行：“你知道太多，可以去死了……”
悟行嚇得立刻跪下，麵色慘白，淚腺控製不住，渾身顫抖：“大人，饒我一命，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殺前輩，請慢！”
白飯麵色微變，出口。
“嗯？”殺萬生皺眉：“你還有空給別人求情？”
“這……是這樣的。”白飯腦中迅速思索，緩緩道：“殺前輩，如果我逃的一命，而我的室友卻離奇死亡，哪怕是故作不知恐怕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怕是會影響殺前輩。”
“你這說得也對。”殺萬生目光閃爍，點了點頭：“那好，暫時不殺他，你先過來。”
白飯心中大跳，如果殺萬生真有什麽歹意，恐怕自己難以幸免，他還不想死得這麽憋屈窩囊！
但事已至此，唯有任人宰割！
白飯有些唏噓，實力，果然能主宰一切……
老老實實的走近，白飯終於能看清殺萬生的麵容，很奇怪，和他尖銳的聲音比起來，殺萬生的麵容相當淡漠，沒有陰柔之感，甚至猶如毫無感情的傀儡，看不出喜怒哀樂，看不出哪怕一點的情緒波動，目光如同一汪深不可測的黑潭。
“看夠了嗎？”殺萬生問。
白飯心中一緊，立刻躬身：“殺前輩當真威武不凡，小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嗬嗬，說不定你也可以的。”殺萬生風輕雲淡的一笑。
白飯不明所以，賠笑。
“那麽現在我讓你幫我一個小忙，你可願意？”殺萬生終於道明原因。
白飯心驚肉跳，終於來了！
“願意，能助前輩一臂之力，小子自然是一萬個願意，隻求前輩放過小子。”白飯一副乞求的表情。
“隻要助我脫……脫離煩惱，饒你一命自然並非不可。”殺萬生點了點頭。
白飯目光再次掃過他的麵容，但立刻低頭，不敢觀察。
沒有！
還是沒有表情！
帝元強者都已經能達到喜怒完全不表現出來的地步了嗎？白飯疑惑。
“那好，待會，我會展現出我的手段，你必須說願意，否則，我立刻把你分屍，吸幹你全部血液！”殺萬生鄭重其事，眉宇間滿是慎重。
“小子明白了。”白飯恭恭敬敬的點頭。
“那好。”殺萬生的目光移至悟行：“你先睡吧。”
“嘭！”
悟行突然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白飯沒有表現出驚訝，帝元強者讓鍛體境螻蟻昏迷，還能困難不成。
“待會切記，必須說願意，一萬個願意，一千萬個願意！”殺萬生陡然掐住白飯的脖頸，無形間的殺意如同海嘯撲打在白飯的臉上：“如果你敢說出一個不字，我立刻讓你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
白飯窒息，脖頸出的疼痛和無法抵禦的殺意幾乎讓他差點肝膽俱裂。
半晌。
“哼。”
殺萬生鬆手，白飯彎腰，雙手扶住自己的脖頸，大口呼吸，竟然在一瞬間，滿頭大汗。
死亡，那麽霎那，好近，近的讓人心髒都差點炸裂開來……
殺萬生無視白飯的痛苦表現，或許那就是他想要的表現，此時目光慎重：“給我……出來！”
“唰！”
白光湧現在殺萬生的手中，異常璀璨刺目。
白飯麵色鐵青，勉強緩口氣，抬眸，望著白光，那是……
一本書！！
一本發光的書！
“殺萬生，你要放棄登臨九天的機會嗎？”
伴隨著白光的，還有從四麵八方而來的聲音，浩浩****，帶著無法捉摸的虛無感。
“我現在想憑借自己的實力登臨九天之上，不需要你。”殺萬生眸子內閃過一絲忌憚，一絲恐懼：“先生不如讓這位少年學習此法踏足九天可好？”
“嗬嗬，當初需要力量的時候，可沒見你想憑借自己的實力突破困境。”那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個……時代不同了，人總是要與時俱進的。”殺萬生牽強一笑：“大人，求你放我一馬，你說過，隻要找到陽氣衝天的人，就願意離開我，這位少年的陽氣難道還不充足嗎？”
白飯心驚肉跳。
陽氣衝天！
又是因為陽氣導致的禍患！
為何這陽氣衝來沒特麽給我帶來一點點的好處！
那聲音突然停止。
殺萬生恍惚了下，然後驚喜萬分。
他居然不說話了，如此是否意味著這少年真的進入他的法眼，能取代自己承受那份痛苦？！
“少年，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那聲音帶著一絲困惑，一絲震驚。
對於這種自己現在無法觸及的存在，白飯豈敢說一個不字：“先生您請將。”
既然殺萬生叫這聲音的主人先生，那麽自己叫他先生應該也無錯。
“你……真的是人類嗎？”他問。
聞言，白飯啞然、呆滯。
這算什麽問題？！
我不是人，難道還能是妖怪？
“好吧，我隻是出於感慨的一問而已，小友你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我活了無數年，還未曾遇見陽氣如此逆天的人物。”那聲音帶著喜悅：“如果是你，或許真的可以走出那一步……”
殺萬生笑容更盛，看來自己是解脫了，被鎮壓如此之久，出來後竟然得到驚天際遇，碰到這麽一位陽氣充足到簡直非人的人類，看來我還真的氣運滔天！
白飯無法回答什麽。
走出那一步，走出……哪一步？
“那麽小友，你願意接受我的衣缽嗎？”他問，帶著期待。
殺萬生驀然目光射來，淩厲中的殺意足以粉碎人的心智。
白飯大概明白了一些。
這殺萬生估計是不想接受此人衣缽，才會在青海城數萬人之中尋到自己。
“我……願意。”白飯拱手，彎腰，臉朝地麵，臉上的表情沒人看見。
那是極度的憤怒，極度的不甘，極度的殺意！
“如此，很好。”
殺萬生手中散發白色光明的書籍突然懸浮起來，飄至白飯的麵前：“小友，你的未來，我很期待。”
白飯默然。
白色的書籍猛然鑽入白飯的心髒，如同虛幻之物，沒有對皮膚造成損傷。
“咦？”他突然驚訝：“看來小友是另有際遇。”
顯然，他發現了冰帝。
白飯璀璨的眸子內帶著煞氣：“先生，既然您剛剛問了我一個問題，現在我能否回問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先生的脾氣可好？”白飯詢問。
“這是什麽問題？”那聲音疑惑。
白飯沒有作聲。
殺萬生帶著好奇。
“自認脾氣不錯，一般不動怒。”他想了想，回答。
“那麽如果我現在罵先生一句，現在可否原諒白飯？”白飯再問。
“罵我？為何罵我？”那聲音更加疑惑。
白飯依舊沒有作聲。
殺萬生好奇心更盛。
“好吧，你罵吧。”那聲音頓了頓，回答：“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多謝先生。”白飯道謝，深吸口氣，語氣不善：“我的際遇關你屁事，礙到你了？特麽吵死了，閉嘴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