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該惹的人

王修先是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你在成人禮的演武上麵奪得第一,就真可以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王軒沉默不語,不過依舊鎮定自若。

“三天前,落鳳堡的鳳九歌大人來了,我已經前去拜訪。”

“鳳九歌大人說,他的女兒一直都患有怪病,誰都無法醫治,但是卻被我們王家的人治好了,鳳九歌大人十分高興。”

“因此,他說若是有什麽困難,讓我盡管提出來,我便將此事說出,鳳九歌大人願意派落鳳堡的大天才來我王家,替我王家出戰。”

王軒的神色當即變得怪異了起來,但是在王修看來,這就是怕了。

王軒啊王軒,初生牛犢不怕虎,你終究也要臣服了,想到這些,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大笑,十分舒暢。

但是片刻之後,王軒的神色再一次恢複得淡然。

“那又如何?”王軒輕笑道。

那又如何?

你攤上大事了!

“你可知道落鳳堡的鳳九歌大人是什麽人?”王修道,眼神之中隻有無窮的憐憫。

身在落鳳穀十五年,竟然不知道鳳九歌的來曆,這種人往後可怎麽在落鳳穀之中活下去?

“鳳九歌大人是落鳳穀的穀主,我知道。”

王軒一句話,讓王修哽咽。

“你知道鳳九歌大人是穀主,還要這樣求死,這可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劉舒大笑了起來,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王軒冒犯了穀主大人之後的慘象。

鳳九歌能當落鳳穀的穀主,靠的從來都不是仁慈和和善。

相反,在大荒之中仁慈,下場隻有一個。

那便是本身被別人消滅。

鳳九歌可是一位擁有鐵血手段的梟雄,凡是梟雄者,哪一個的威嚴允許別人侵犯?

就憑著王軒今日對鳳九歌的態度,已經形成了一種冒犯,若是被鳳九歌知曉,定然會像碾死一隻螻蟻一般碾死王軒。

劉舒想著,越來越得意。

沒想到王軒還是那麽強硬,逼視他一眼道:“你還欠我一些東西,就是這般對待債主的嗎?還有,你是劉族長的兒子,難道劉族長沒有教導過你,長輩說話的時候,你是不能插嘴的嗎?”

劉舒碰上王軒的目光,當即疲軟了下去,不敢再攪起任何的風浪,仿佛眼前坐著的不是一個仇人,而是一尊大神一般,充滿敬畏之情。

王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而看向王修,道:“我知道鳳九歌大人是落鳳穀的穀主,但是,那又如何?”

王修突然間無言以對。

他的心中憋著一股子鬱氣,被王軒這種目空一切的心理給氣得不輕。

過了好半晌之後,他才一跺腳,道:“冒犯了穀主大人,就是冒犯我王家王修,以後我王家再也容忍不了你了,你快點給我滾出去!”

說著,他竟然動手,彈指飛射出一道飛刀模樣的光華,將王軒的家門拆的粉碎。

“族長,心平氣和,否則怕你會後悔。”王軒淡然提醒道。

“我會後悔?嘿!這可真是笑話!”王修肆無忌憚,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趕走王軒的借口,他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否則若是王軒留到未來,將會成為一個禍害。

“那個人是誰,他怎麽可以這麽囂張?”鳳舞趴在窗戶上,看到外麵的場景,十分厭惡。

因為身體的緣故,她從小便一直生活在落鳳堡之中,從來沒有出過落鳳堡的範圍,因此也從沒有看到過這種欺人的場景。

“他是王家的家主,要趕哥哥離開王家,讓他流落大荒,葬身獸腹。”曦雨翻個白眼,也對王修十分不感冒。

“整個落鳳穀都是我家的地盤,我都沒有說話,他有什麽資格開口?”鳳舞氣憤地跺著小腳,將門打開,準備出去嗬斥王修。

“回來,不要插手哥哥的事情,他到現在都平淡無奇,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的。”曦雨道。

鳳舞隻能鼓著小嘴,氣呼呼地冷哼幾聲,忍了下來。

院落之中,王修將王軒的家門打碎,一步跨進王軒的家門,旋即拳頭轟殺出去,要將王軒的居所拆散。

他是通神境界的大高手,這一拳下去,王軒的房子定然就會成為一片廢墟。

但是下一刻,那房屋的前麵卻突兀地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的拳頭擋了下來。

王軒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任他有無窮力氣,都無法施展出來。

“誰!”他四處張望,十分惱怒。

他不明白在這王家鎮之中竟然有人敢這樣和自己作對,他是這兒的土霸王,是龍就要給他盤著,是虎就要給他臥著!

一裏之外的閣樓之中傳來一聲長嘯聲音,而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窗中躍出,在虛空之中連踩了七步便已經將其中的空間跨越,來到了王軒的家中。

這兒高大俊朗,雙手倒背,麵如刀削,如同一頭沉睡的雄獅君主,雙眼睜開,釋放出兩道攝人的光芒來。

“是父親,這一式名字叫做七星步,傳聞之中若是聖人施展出來,可以在七步之內走遍天上地下。”鳳舞興奮地俏臉微微潮紅。

來人正是鳳九歌。

“穀主大人……怎麽是您。”王軒慌張收起拳法,落到地上來作揖見禮。

鳳九歌隻是朝著王修微微點頭,便沒有再多看王修一眼。

他轉而向王軒微微欠身道:“先生您受驚了。”

王軒起身,急忙還禮,道:“晚輩可承受不起前輩這樣的大禮,方才也隻是有驚無險。”

鳳九歌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都是柔和的笑意。

但是當他轉身,看向王修的時候,笑意卻轉化為怒火,升騰起來,似乎要化為實質了一般。

“方才你在對王先生做什麽?”鳳九歌眉頭皺起,聲音冰冷道。

王修無語凝噎。

王先生?

“難道是我聽錯了麽?”王修心頭疑惑不已。

“即便是叫王先生也應該是叫我啊,為什麽要朝著王軒這樣的毛頭小子躬身!”他在心中呐喊。

正思考之間,鳳九歌一聲包含威嚴的喝聲將他驚醒。

“我再問一次,方才在對王先生做什麽!”鳳九歌針對王修,聲音落在他的腦海裏,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將他嚇得一個機靈,差一點雙腿發軟跪倒下去。

他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將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鳳九歌眉頭一皺,讓王修心中一緊,但是他隨後又緩緩地舒展了開來,讓王修的心也為之一鬆。

“事情的原委我已經有所了解。”鳳九歌轉身,看向王龍和劉舒。

“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鳳九歌道。

那兩人搖頭,這讓鳳九歌再次生出一陣怒火。

“王先生心存善念,即便是第一次見到我女兒,也甘願獻出一份力量來救她,他這樣的人怎麽會憑白將你們打傷!”

兩個孩子瑟瑟發抖,迫於鳳九歌的**威,隻能招供。

鳳九歌再次點點頭,問道:“王先生,您看怎麽處置這二人。”

“我不想再看到他們。”王軒懶得再看一眼,回到廚房,靜心熬燉那一罐草藥。

“這……”

到了而今,王修怎麽可能還看不懂二者之間的關係。

他聽聞前幾日王軒抱回來了一個小姑娘,說要醫治,恐怕那就是鳳九歌的女兒鳳舞!

他竟然有眼不識真龍,在鳳九歌所謂的貴人麵前如此囂張!

想到王軒最後那一句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先生說不想再看到這二人,我想你應該知道如何處置。”鳳九歌道。

王修一個哆嗦,哀歎了一聲。

“我知道了。”

鳳九歌是落鳳穀之中的君主,恩怨分明,說一不二,他說不想再見到這二人,並不是要二人往後避開王軒走。

而是讓這二人從此在世上消失。

“既然知道了,還不快滾。”

王修雙腿一抖,急匆匆帶著兩個小輩一起離開。

他看著王修進入王軒屋中的身影,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先前擺放鳳九歌,鳳九歌對他的態度十分柔和,宛若一個翩翩書生。

那是因為王家有人醫好了他的女兒,但是他卻有眼無珠,惹到了鳳九歌的恩人身上,那嫉惡如仇的本姓當即顯露了出來。

偏偏他還無法反抗。

鳳九歌在通神七重,他僅僅在通神三重,而且這位穀主要比自己小許多,現在自己都不及其半分,未來便更加不濟了,隻能望塵莫及。

“你們……闖大禍了啊……”甫一出門,王修便在二人的臉上各自扇了一個巴掌。

“父親,他隻不過是一個外人,是你收留的奴隸,我們欺負他是應當的!”王龍怒吼道。

“你還敢嘴硬!我王家沒有你這樣的不孝子孫,若是你當日不派人去找王軒的麻煩,事情怎麽會發展到今天的這種地步!”又一個巴掌落在了王龍的臉上,打的他吐出一口鮮血來。

“還有你!劉兄一世英名,因劉清而起,因你而敗!”王修在劉舒的臉上也打了一巴掌。

劉清是劉舒的姐姐,乃是劉家第一人,和他們處在一個年齡階段,但是前不久已經晉升到了明心境界。

“我父親是劉匡,你憑什麽打我!”劉舒一愣,而後也不甘心地咆哮。

“我在替你父親教導你!”王修大聲罵道,有一個耳光上臉。

王軒在屋子之中,也能聽到屋外的聲音,不由得笑了起來。

果真人老成精,王修想要保住自己的兒子和劉舒,竟然這樣作戲,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