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哪來的自信讓我走?

“你想怎樣?找死嗎?”

“我要正式向你挑戰,若是輸了,你盡管提條件。”劉舒已經是在咆哮了。

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憐憫。

方才輸的那麽慘,他竟然還有臉來挑戰,這可真是不要臉!

王軒低頭,看著懷中的幾株草藥,心中開始盤算。

這幾株草藥用來給鳳舞調養身體,藥雖然少,但是卻花了他五十八塊八星石。

自己隻剩下四十二塊八星石,還不足以讓鳳舞好轉,更何況,自己術式還要修行。

治病救人是一回事,他的修行也絕對不能落下,否則自己的那些雄心壯誌就是在扯淡!

“什麽條件都可以?”王軒不禁開始心動。

“對,什麽條件都可以。”

“好,我答應了。”頓了頓,王軒又道:“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在這兒,陪你打一場。”

劉舒眼中盡是興奮。

他總共修習了八個術式,方才那裂石錘隻能排第三,他堅信,隻要施展出自己最強大的術式,定然可以將方才丟的麵子討回來。

而且,他很討厭王軒,一個王家收養的孩子罷了,如果可以,他今日會殺了王軒。

他朝著王軒見了一個古怪的禮,這在落鳳穀之中有個叫法,為生死局的見麵禮,分勝負,更分生死,不過王軒卻沒有回禮。

他直直地站著,看劉舒的眼神就像是神在俯視眾生,隻有淡漠和無情。

劉舒不禁更加惱火,暴喝一聲,催動身法術式,又用出自己最強大的攻擊術式“流水拳”。

拳意如流水,滔滔不絕,總共有三十六拳,一拳更強似一拳,剛猛無匹,經過他的施展,霸道至極,一拳一拳地打在虛空中,讓空氣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爆鳴聲。

就在他施展道第八拳的時候,他終於用出身法術式,朝著王軒轟殺了過來。

“你很不錯,但是可惜了。”王軒似笑非笑,渾不在意。

在洗血境界,有無功法就是兩種境界。

有功法,便可立足在天上,沒有功法,隻能淪為凡人。

他隨意地掐了幾個手印,瞬間將九天印施展了出來。

“去!”口中輕吐一聲,王軒將那個繁雜的印記拋了出去,於劉舒對碰在一起。

“卡擦!”

沒有任何懸念,法印落在劉舒的拳頭上,將他的拳頭崩碎,兩隻手掌變得血肉模糊。

這是因為王軒留手了,若是他用大量命元,且將九天印放在手掌上麵,甚至可以將一塊磨盤打成幾半,落在人身上,絕對會讓他有來無回!

“吼!”

劉舒爆發出一聲痛吼,先前的氣勢全無,整張陰柔的臉都扭曲到了一起,像是正在經曆世間最大的痛苦一般。

“哈,你輸了。”王軒一拍手掌,大笑道:“你先去療傷,過會兒讓王浩誌將你帶到我的院子裏來,我慢慢提條件,至於你的性命,看在劉族長的麵子上,我便不多做計較了。”

他看看太陽,時間已經不早,便不敢再浪費時間,急匆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正好碰上曦雨前來,加上鳳舞,兩個少女之間又是一頓掐架。

王軒將她們分離開來,躬身道:“抱歉了,我妹妹不太懂事。”

鳳舞得意地伸出舌頭扮鬼臉,將曦雨氣得不輕。

“哥哥,為什麽我們家裏要留一個外人?”曦雨冷哼一聲,十分不喜。

“這是穀主的女兒,穀主這些日子要查看獸潮的情況,所以托給我們照顧,等她的病好了便讓她離開。”

鳳舞聽聞,竟然就此軟綿綿地扶著門癱軟了下去,呻吟道:“哎呀,看來我的命好不了了,我要一直住在這兒。”

“真是不要臉,這兒是我家,我怕打擾我哥修行,都不敢進家門,為什麽你一個外人要一直留在這兒?”曦雨將不喜都寫在了臉上。

她是王軒流落在外麵撿來的孩子,從六歲開始就一直居住在這兒,隻不過在去了九天閣之後便很少回家了。

如今鳳舞居住的是她當年住的屋子,每當進入其中,她便會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王軒身在兩個少女之間,夾縫中求生存,也被弄的裏外不是人,隻能幹笑幾聲,跑到廚房熬藥。

悉心將所有的草藥都碾碎,文火熬燉,三個時辰之後,已經到了黃昏,藥香陣陣飄散出來,王軒正高興時,曦雨闖了進來。

“哥哥,族長來了。”

“王修麽……”王軒輕笑一聲,出門迎接。

門外,王修正怒氣衝衝地走來,王軒將門打開,便是劈頭蓋臉的罵聲。

“逆子!逆子!我王修當日收留你,是看在你是我王家鎮裏人,今日你竟然闖下這樣的大禍!”

王軒看到王修的身後跟著王龍和一個陰柔的少年。

少年雙臂都受了傷,用紗布包裹起來,紗布上麵還能看到淡淡的血痕,十分淒慘。

“我闖下什麽大禍了,倒是說來聽聽。”王軒麵色不變,笑道。

“我王家鎮之所以能在這大荒之中立足,皆是因為我們和劉家關係密切。”

“劉公子帶著劉族長的意願來我們鎮子交流,竟然被你傷成了這樣,你這簡直就是在破壞我們兩家之間的和諧!”

“先前你在大比上麵,也沒輕沒重,將龍兒的腿打斷,你這樣的人,怎麽配做我王家子孫!”

“從現在起,我要將你驅逐出王家鎮,讓你流落大荒,任你自生自滅!”

王修冷哼一聲,滿腔的怒火在此時終於抒發了個幹淨。

但是王軒始終含著笑看他,沒有絲毫的情緒產生。

等到王修將話全部說完,王軒終於開口,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王修一愣,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會如此鎮定。

這簡直不像是一個少年可以說出的話。

“我要趕你走,你不怕死?”王修不得不正視這個少年,威脅道。

“我怕死,但是你還不能隨便決定我的生死。”

王軒繞過王修,來到劉舒的身旁,看到那裹得厚厚的繃帶,冷笑三聲道:“是你沒有將事情講清楚嗎?還是你講清楚了,王修族長依舊要來找我的麻煩。”

劉舒單薄的身軀一顫,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銳氣。

王軒看了,自然明了,便走到自己院子中,坐到搖椅上,大笑道:“若是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帶著人來丟人。”

“今日中午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以去問你王家的諸多少年。”

“他先是朝我見了生死禮,分勝負,更要分生死,我不能跟他一般見識,便沒有回禮,他倒是怒了,要取我性命。”

“我一招將其大敗,並且給他留了一條性命,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的事情了,不要想著你是族長便可以隨意破壞了落鳳穀的規矩。”

生死禮一見,必須要分出個生死,王軒將它的性命留下,本想著他會心存感激,沒想到竟然請來了王修“主持公道”。

他將事情的原委講清楚,劉舒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與王軒相比,他不僅差了太多實力,更重要的是,他差了許多智慧。

他咬牙看著王軒悠然坐在搖椅上麵,對王軒方才說出的話既驚又懼,總感覺王軒要比自己多活了幾十年一般。

王軒看到劉舒的臉色變化,隻是笑而不語,讓劉舒見到更加慌亂不堪。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了,十五年來,從未向外人透露過他過人的智慧,韜光養晦,以免引起殺劫,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自然不必再畏懼任何人。

“他已經朝著我見了生死禮,即便我現在讓他死在王家鎮裏,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你當真以為作為族長可以抗衡全族了嗎?”王軒逼視王修,讓王修的臉色也青一陣紅一陣,十分難看。

他好歹也是一方族長,活了五十年,已經成精,今日來,無非就是想要趕王軒離開,因為王軒已經三番五次地做出了一些超出他掌控的事情,這讓他變得十分不安。

因此,不論找個什麽理由都可以,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件事就此揭過,但是前些日子你將王龍的腿打斷,這一筆舊賬應該算一算了。”王修的眼中閃過一些很辣的目光。

“你比武不知輕重,將同族打成重傷,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就憑這一點,我也要把你趕出王家,我王家絕對不會培養一個殺人的惡魔。”

王軒頓時無語。

王修為了對付他,竟然直接撕破了臉皮。

他不由得疑惑。

要知道,一年之後就是五個鎮子之間的成年比試,這個五年才會舉行一次的盛會可是直接決定了五家的資源分配問題,王修從哪兒來的底氣讓自己離開?

難道他就想憑著王龍打出一片天地?

這有些荒誕,王龍在五家的後人之中可不能算是個強人,若是真拿他當做底牌,恐怕明年的比試,王家就要墊底了。

若是如此,恐怕不久之後王家就會徹底落後於其他的家族,從此都會被其他家族打壓著。

“來,說說看,一年之後的大比,你打算怎麽辦。”

王軒如同麵對一個後輩,在訓話一般,輕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