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陳小玉的最後一道防線
馬麵是莫文?
這聽起來就有點不靠譜了,難道金川和他的風水師接觸,他風水師一直帶著麵具,他就不懷疑嗎?
回到旅店,我一直想這個問題,陳小玉晚上住在了金秀雲家裏,也不知道倆人怎麽有那麽多話要說。
轉日,我吃了點早飯,又看了一遍字條。心裏忍不住的琢磨,這個馬麵天師到底是誰?要想知道這事,估計就得問闖爺了。我給闖爺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給我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闖爺電話打過來了,隻聽電話那邊,他壓低聲音說:“你瞎打電話幹啥,就不能讓我老老實實當個臥底。”
我聽了就想笑,闖爺無論是造型還是為人處世,都自帶喜感。我讓他在金川身邊,幫我看著點,他把自己當臥底了。
“你知道馬麵是誰嗎?”
“知道啊,他在城裏挺有名的,人家都叫他馬天師。”
我聽了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馬天師算是個什麽解釋,我又強調問了一遍:“我想知道這位馬天師的樣貌和姓名。”
“不知道,沒人知道他的姓名,麵貌也不知道。嘿嘿,我聽說這家夥洗澡的時候,都帶著麵具。”
“他這樣,大家不覺得奇怪嗎?還找他看風水。”
闖爺用一副大驚小怪的語氣和我說:“這有什麽好奇怪,我們圈子裏的人,不奇怪哪有什麽特殊本領,你看我,不是和尚還穿個僧袍呢?”
我白問了,看來他啥也不知道。我和闖爺說:“別顯擺你那雷人造型了,到現在連個對象找不到,還不找找自身的錯誤。你……”
“嘟嘟嘟!”
我還沒說完,對麵就把電話給我掛了,我覺得有些納悶。這是咋了?傷自尊了。不能吧,闖爺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幹脆的一咬牙,去金川家。闖爺在電話裏壓低了聲音,我覺得他一定在什麽特殊的環境下,但他沒說,還和我貧。估計著,他想接下來說,但電話斷了。闖爺掛斷了我的電話,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說明他一定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情況。
按道理說,從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金川不應該害闖爺。但我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所以我要去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到了金川家,發現金川還是在樓上看書。他這人活得真是生不如死,沒有事情的時候,他連屋子都不敢出,就躲在家裏看書。
“金川!”
和昨天一樣,金川在客廳招待了我。
“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想尋找莫文。”
“我來找人?”
“找誰?”
“闖爺!”
金川聽見這兩個字,沉默了一下才說:“他剛才小心翼翼的掛掉幾個電話,是你的吧。之後,闖爺就和我告辭了,然後不知道去了哪裏?”
闖爺走了?那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壓低聲音。還是那種感覺,不對勁兒,總覺得闖爺要出事。問清了闖爺走的方向,我決定去找闖爺。讓我驚訝的是,金川竟然也要跟著去。
“你今天怎麽想管閑事了?”
我有點納悶的問金川,金川有點無奈的一笑,回答說:“丙不修灶必見災殃戍不吃犬作怪上床。”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出了差錯,如果不修補的話,就會倒黴遭殃。而接下來的字麵解釋就是,狗是給自己看家的,如果你不給他吃飽,上床都會覺得不安穩。金川一定覺得,闖爺幫過他,如果闖爺出了什麽事,他肯定也會倒黴。
我倆沿著闖爺離開的方向走,這裏是富人區,好多別墅都沒有賣出去,也沒有人。終於在一處略微偏僻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個手機,拿起來一看是闖爺的電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我趕緊走了幾步,發現有搏鬥過的痕跡,而且還有撕下來的僧袍。
我仔細的想著,闖爺在外麵這種環境下還壓低聲音說話,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他在跟蹤別人嗎?和我說話的時候,被對方偷襲了嗎?看樣子,闖爺掙紮了一下,但也沒有形成有效的抵抗。
闖爺到底遇見了誰?為什麽會被對方抓到呢?
“如果我出錢,能不能找到闖爺?”
我有點詫異的看著金川,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問。我覺得他應該置身事外才對,想想也可能和黃曆上今天的指導有關,金川覺得要是闖爺有什麽問題,他也會倒黴。而且,金川這麽問,很明顯他想借用陳小玉的本領。
如果是別人,我肯定會斟酌一下,但我現在覺得對方可能會要了闖爺的命,所以我沒有猶豫,給陳小玉打了電話。
陳小玉當然不會反對尋人的事兒,她買了畫紙和畫筆,約了我在酒店見麵。金川也去了,不過他沒有上去,把一千塊錢和闖爺的照片生辰八字給了陳小玉之後,他就在樓下的等候區坐著,壓跟沒上樓來。
我讓陳小玉自己進了屋,讓她把窗簾擋上,這才放心的出來,守著門。我站在門口,看著走廊,空****的沒什麽人,整個走廊裏充斥之著洗滌劑的味道。我警惕的看著,不知道為啥,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兒,好像進了什麽人的圈套。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偏偏也響了,我有點納悶,看到電話是徐茂林。還以為是錄音的事兒,就隨意的接起來。
“咋啦,徐官員。”
“你找我啥事?”
“我哪有找你?”
“你發短信給我的啊,等等,你這麽問的話,那個短信不是你發的,我警惕性降低了,竟然沒看號碼。大誌,你在酒店嗎?”
“怎麽了?我在啊,你到樓上你就能看到我。”
“你小心,我馬上就來。”
我撂下電話,自己還嘟囔了一句:“今天發生的事情,怎麽那麽奇怪。”我這話音一落,自己都僵住了。那感覺就像後麵有一輛車撞了過來。猛地回頭,看見帶著牛頭麵具的男人,正在飛快的朝我跑來,淩空就是一個飛腳。
平時我就是在村裏打架,從來沒有和高手對打過,眼睜睜的看人家踹過來,連躲閃都做不到,直接兩腿離地的飛起,仰麵摔倒。
胸口很疼,腦袋有點懵。看著牛頭伸手去摸門把手。陳小玉說過,他畫屍的時候,任何人不能打擾,這個牛頭顯然知道規矩,故意來搗亂的。
當時,我腦子裏就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牛頭把門打開。我撲過去,牢牢的抱住了牛頭的腰,咬著牙推著他往走廊的盡頭走。牛頭用手肘擊打我的後背,疼,撕心裂肺的疼,沒走多遠,我就鬆開了手。
在真正的打架麵前,有的時候就算你有強大的意誌,也戰勝不了身體的本能。我鬆手摔在地上,牛頭又照著我的肚子狠狠的一腳,整個肚子都抽筋了,疼得我整個身子都蜷曲起來。牛頭冷哼一聲,跨過我的身體。
“不能讓他打擾陳小玉。”
我這麽想著,身體又湧出了力量,我稍微支撐了一下手臂,撲了出去,牢牢的抱著牛頭的腿。他使勁的踢我的頭,腦袋一陣陣的發懵,我咬牙忍著,心裏想著就算是死也不讓他去打擾陳小玉。
在這個人麵前,我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挨打,用自己的意誌堅持。還好,徐茂林從樓下跑了上來,看到這個情形,立刻加入了戰鬥。
我抱著牛頭一條腿,看樣子徐茂林也打不過牛頭。徐茂林可是當過兵的人,上次我和金振宇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把徐茂林按在地上的。徐茂林雙手護頭,很專業的搏擊動作。我看到徐茂林的樣子,也鬆開了手。
原地滾了一下落在一邊,大口的喘了幾口氣,和自己說:“王誌,你真他媽慫。”說完我就站了起來,一撅一拐的往走廊的盡頭走,那裏有朝裏麵開的鋁合金窗戶。
我承認我不是這個牛頭的對手,雙方真的不是在一個層次,但打架這東西可不是競技,兩軍交鋒勇者勝,我自小打架,打不過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拚起來,我誰也不怕,別人都怕我,因為我手黑。
走到窗戶跟前,我用蠻力把一扇長約一米的窗戶直接拆了下來,拖著走,挺沉,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破壞性的傷痕。
徐茂林挺厲害,但在技巧和力量都不如對方,挨了好幾下,也有點搖搖欲墜要倒下的意思。
“SB牛頭!”
我喊了一句,牛頭回頭,我毫不猶豫的掄起窗戶框子砸了過去。這一下我用出了全身的力氣,對方就算厲害也是血肉之軀,雙層玻璃都砸碎了,想想就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這一下揮完之後,我也軟軟的倒下了。
徐茂林衝我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我也對他笑了笑。可就在這時,被我用盡全身力氣打到的牛頭,又重新站了起來。看不清他傷的有嚴重,不過麵具上,身上好多鮮血。這個家夥是我見過最抗打的人,沒有之一。
徐茂林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用雙手猛地擊打自己的臉,重新擺好了姿勢。我扶著牆站了起來,順手撈起已經殘破不堪的窗戶框子。
來吧,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就在這個時候,陳小玉房間的門打開了,怒容滿麵的陳小玉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