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三件詭異事

此人長得五大三粗,身材肥碩,差不多有一百七八十斤,一張臉黑得跟煤炭一樣,屬於晚上摔在煤堆裏也要打手電找的那種類型,離遠了一瞅,還以為是國際友人從非洲翻牆過來的,是個黑臉胖子!

我沒想到會在沙漠中遇到人,更沒想到會遇到一個熟人!

黑臉胖子看見車,先是一愣,隨即又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我,臉上立馬表情豐富的驚詫道:“哎喲臥槽,這不是南陳陳家大少嗎?咋的,不在昆明好好的當大少爺,跑到沙漠裏來幹啥玩應?想找駱駝玩人與動物啪啪啪嗎?”

我一聽此話臉就黑了,怒道:“死胖子,你咋那麽嘴賤呢?這些日子沒見哎喲我擦,好像又肥了一圈啊,恩,快過年了,是殺豬的時候了。”

胖子大怒,喝道:“老子一身神鏢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上可進山挖金子,下可入水撈金沙,中還可審時度勢想瘦就瘦想肥就肥,陳三金,你無知的小眼神已經暴露了你不學無術的本質。”

我正想好好教育教育一下死胖子說話的方式,突然王教授帶著兩個學生下了車,隨即隻見他同樣有點懵逼的看了一眼死胖子的褲衩,問道:“陳三,你朋友?”

我跟死胖子異口同聲喊:“是仇人!”

王教授教授明顯也被我們的回答嗆了一下,擦了擦汗道:“天快黑了,我們再繼續往前找一段,然後找地方休息,叫你朋友也跟上吧。”

死胖子一聽此話,滿臉橫肉的臉上,機靈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問:“找什麽呢?金礦啊?”

我白了死財迷一眼,沒好氣的道:“找人。”

胖子又問:“什麽人啊?男的女的?”

我沒說話,王教授已經答道:“一個小夥子,跟我們一路進來的走丟了。”

胖子甩了甩手,懶洋洋的道:“別找了,肯定死了,真以為沙漠裏是遊樂場啊。”

我也對王教授道:“教授,我們開車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秦武,試想想,秦武再走的快也不可能比車還快。”

王教授臉色發白,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哎……”

說到這裏他歎了一聲,知道我說得對,再這麽找下去也是做無用功,因為我們今天開車沿著克裏雅河找了一天,秦武再走得快也不可能比車還快,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他,那麽就算再繼續往前開也不可能找到他。

良久,王教授又道:“算了,今晚我們在這裏露營,明天我會退出沙漠,順便通知警方找人,陳三,你是跟我們一起回去還是?”

我搖了搖頭,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跟朋友在這裏,裝備物資都有,死不了,沒找到人我是不會回去的。”

王教授見我態度堅定,知道多說無用,回頭就叫齊瑜和張洋搭建晚上露營的帳篷。

見人走遠,我一把拽住死胖子走到一邊,揪住他的衣領瞪著眼睛問:“死胖子,你他娘的怎麽會在沙漠裏?說,是不是我爹找你來的?”

我太了解這家夥了,無利不起早,沒有錢他會進沙漠?完全不可能,我認識他很多年了,此人絕對是淘金界的一朵美麗的奇葩。

他全名叫董大寶,很有喜感的名字,但圈子裏混的時間長了,幾乎沒人會叫他的名字,都是叫胖子。

胖子這人聽說以前在西藏當過兵,西藏與新疆隔得近,他經常聽人提起淘金客如何一夜暴富,聽得多了人就開始向往這種生活,退伍以後直接來到新疆拜了師父開始學習淘金。

幾年過去,還別說,胖子在這一行倒是混出了點名聲,很多團夥淘金客淘金的時候都會把胖子叫上,因為這家夥淘金確實有一手。

胖子這人講義氣夠朋友,唯獨就是嘴賤且還極度貪財,是個十足的財迷,開始的時候的確有很多人願意找他當幫手,但時間一長,淘金客發現了胖子這人淘金雖然有一手,但狗日的喜歡私底下藏金子,手腳不太幹淨。

消息傳開後很多人都不願意找胖子幹了,胖子也樂得瀟灑,沒人找他幹他就不願意去搭夥,直接一個人開幹。

但用我的話說就是胖子這人腦袋瓜子有點不正常,屬於隨時抽風的那種類型,從他在沙漠中用珍貴無比的水洗澡就能看的出,誰他媽沒事敢一個人跑到沙漠裏麵來?誰他媽敢在沙漠裏用水洗澡?

我跟胖子接觸過幾次,覺得他這個人到沒有傳聞中那麽死財迷,但貪財確實是非常獨特,淘金過程中也沒有私自藏金的習慣,我估計是有人故意嫁禍給他的,畢竟淘金這門行業,競爭壓力也挺大。

所以我敢斷言,胖子不可能一個人就進沙漠,因為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被我揪著衣領逼問,胖子也瞪著眼睛道:“咋的,老子喜歡來沙漠不行啊,這沙漠是你家的,不是我說你咋那麽牛逼呢?啥事都要管,我就喜歡來沙漠裸奔,你不服氣啊。”

狗日的,死胖子說話太他媽難聽了,張口閉口就是髒話,我對他有點無語。

我又追問了幾句,但死胖子就是咬緊牙關不開口,氣得我差點大嘴巴丫子抽他,最後什麽話都沒問出來,隻能無語的跑到胖子的車上去檢查他的物資。

好家夥,狗日的車上東西真不少,滿滿的一車水還有各種吃的和裝備,這麽多的東西明顯是好幾個人用的,要說他隻是單純的來沙漠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當夜,我就睡在了胖子的車上,腦子裏想著怎麽找塔木陀的事,反正物資都齊全,就算找不到我們還能全身而退,但我,卻沒有想到,不止是我,就連王教授他們都回不去了,因為我們又遇到了第三件更加詭異恐怖的事!

第二天,我被胖子弄醒了,瞪著血紅的雙眸剛想臭罵胖子一頓,胖子卻突然小心翼翼的用手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湊到我耳邊低聲道:“這次完犢子了,我們被鬼惦記上了。”

我心說大清早的死胖子又開始胡說八道什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睡袋裏鑽出,隻見胖子換了一身衝鋒衣,臉色緊張的瞪著我,我有點不明所以,回頭看了看另一邊,發現王教授他們也還沒走,但極為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全部臉色慘白的蹲在地上似乎在仔細的看什麽東西。

我有點懵,朝著他們走過去,隻見齊瑜和王教授兩人蹲在地上低聲討論著什麽,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極為緊張,我笑道:“教授,還沒走嗎?”

王教授抬頭,臉如死灰,看了看我吞了吞口水,然後指著地上聲音顫抖的道:“陳三你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我很奇怪,但看王教授臉色嚴肅,知道情況有點不對勁,所以就低頭朝他所指的地方看了看,隻見金色的沙地上,一排排腳印非常雜亂的印在上麵。

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鞋印子而已,有什麽稀奇的?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這一次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鞋印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夜風沙,我們昨天留下的鞋印早被掩蓋,而今天,現場除了我們幾人的鞋印外,這雙鞋印似乎是多出來的一雙鞋印,換句話來說,也就是我們中間似乎多了一個人!

想到這裏我臉色就白了,再仔細一看,臉色又白了幾分,因為這個鞋印隻有朝我們露宿營隊走進來的痕跡,根本沒有離開的痕跡,這個多出來的人難道就在我們其中一輛車上?

我看了一眼教授,問:“車上多了人?”

王教授搖了搖頭道:“在你起床之前我們已經檢查過所有的車輛,根本沒有多一個人,這鞋印似乎是突然冒出來的,而且……”

說到這裏王教授頓了頓,隨即道:“你隻是看出了其中一點,還有一點你沒看到。”

我納悶問:“還有什麽?”

王教授指了指沙地上的鞋印,然後攤開手掌比劃了一下,這一比劃我開始還有點懵,但隨即就立即醒悟過來,頓時冷汗蹭蹭蹭的就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