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血肉蠱

在我回家的這幾天,我們村又發生了大事。劉叔家的牛竟然莫名其妙地病得都快死了。找來獸醫看過,也是看不出什麽名堂。這一點讓我非常好奇,劉叔平時對那頭牛可謂是關心倍至,怎麽會平白無故地就病得這麽嚴重呢?

所以,我們一聽到消息,便趕了過去,看看那頭牛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次催玉英和負傷的淩晴竟然來了興趣,說是和我一起去看看。

到了劉叔家一看,那隻牛已經口吐白沫,看來已經不行了。村裏人看著,都為劉叔感到可惜,原本一頭活生生的牛,怎麽說變成這樣,就變成這樣呢?

“宰了吧!”在艱難的猶豫中,劉叔終於做出了決定,看起來卻是千萬個不舍。不過,這也能理解,這隻牛可是農家的好幫手,跟著劉叔與他一起朝夕相處也有好幾年了。

說幹就幹,於是請來了殺牛匠,一刀下去將牛血放幹,因為牛已沒了什麽生氣,所以也沒怎麽掙紮,放血放得十分順利。

很快,將牛肚割開,從裏麵取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就好像是一個蝴蝶所化成的繭,但卻遠比那個大上許多。

大家都對那個感到十分好奇,大家活了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在牛肚子裏發現過這個東西。難道就是這個東西使牛死亡的嗎?正當有人提出了將那個“繭”給割開的時候,催玉英卻提出了異議。

“大家不要動,此繭詭異無比,必有妖物,須用火將之燒盡,方能永絕後患。”催玉英盯著那個從牛肚中取出的“繭”,仔細捉摸了好久,看到大家要動它,趕緊出口阻止。

“這位是催玉英道長,她對這方麵十分在行,請大家盡管相信她。”畢竟大家對催玉英並不熟悉,所以我向大家介紹了她。

“催道長,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怎麽會長在牛的肚子裏呢?”劉叔自己的牛死了,當然傷心。但至少想要知道自己的牛是為什麽而死的。

“這繭究竟是什麽,我確實不知。但是我確實,你的牛確實是被這繭給害死的。而且並不僅如此,如果讓這繭裏的東西出來,它甚至會傷害人。”催玉英看著那不詳的繭,總感覺有些不妙。憑她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此繭一出,必傷世人。

“有這麽嚴重?”劉叔看了看那莫名的繭,確實有種不好的感覺。

正在說話間,那繭卻動了幾下,當然開始的時候,隻是微微晃動,而後卻是巨烈地搖擺了起來。

“不好,看來是要出來了。”催玉英一看那巨烈搖動的繭,變得有些驚慌失措。

“快拿火來。”劉叔一看那繭,也立刻覺得大為不妙。看過這一情景的,可沒有還能保持鎮定的。畢竟這繭可是從牛肚子裏取出來的,它可是活活整死了一頭牛,誰知道它會從繭裏跑出什麽樣的鬼東西?

然而,那繭卻不等待他們將火拿來,不久,便出現了幾條裂痕,而且裂痕越來越大,最後,將整個繭給撕成了兩半,從裏麵出現了一個恐怖的東西。

那東西一片血色,全身都由一團血肉組成,就好像是扒了皮的人肉一般。並不止如此,那血肉中偶爾還會鑽出幾條奇怪的蟲子。那血肉的上部竟還隱藏著一對鋒利的牙齒,若不仔細觀察,還真是看不出來。

劉叔不巧,與那團血肉最近。看到了那團血肉,正惡心欲吐,卻沒想到那團血肉一下子跳到了劉叔的肩上,眾人不備,所以也沒有來得及防備。

那團血肉將鋒利的牙齒大片露出,毫無顧及地咬進了劉叔的脖子。催玉英拔劍相救,卻還是遲了一步。

被那團血肉咬過的地方迅速腐爛,**出大片的血肉,幾隻蟲子也順勢爬了進去,劉叔很快便倒地,不醒人事。

周圍的人一見如此情形,立刻四散逃亡,因為可沒有人想要被那東西給咬死。

催玉英一劍刺去,那團血肉竟露出了一雙血淋淋的雙眼,四下轉動了一下,很快,它便將目光定在了看起來仍還有些虛弱的淩晴身上。

我一見,那血肉已然盯上了淩晴,心中暗叫不好。淩晴重傷初好,讓她去對付這麽一個恐怖的家夥,肯定是不行的。

那團血肉靈巧地避開了劍鋒,一個躍聲,便向麵色看起來仍有些蒼白的淩晴襲去。當時,我也沒多想,看著那團血肉動了起來,我也跟著動了起來。

我擋在了淩晴的麵前,想著自己或許可以替她一死。隻不過就是脖子上多兩個洞而已,不過被這樣惡心的東西咬,還真是有些不甘心。但是,淩晴保護了我這麽多次,我認為這一次,我就算是被這惡心的東西給咬死了,我也是值得的。

“本大師還需要你來救嗎?”淩晴一把將我給推開,拔出了桃木劍,用盡了全身力氣向那團血肉揮出了一劍。

可能是那團血肉根本沒有想到淩晴居然也會道術,嚇了一跳,趕緊蹦了出去。

“傻瓜,你不知道這可能會死嗎?”淩晴轉身麵向了我,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那團血肉想要逃跑,但卻不知催玉英早已手持桃木劍堵住了去路。最終,還是被催玉英的桃木劍直接給劈成了兩半。

那團血肉雖然被劈起了兩半,但似乎並未死絕,血肉裏麵的蟲子不斷地鑽來鑽去,很快,那變成兩半的血肉又逐漸動了起來。

這樣都不死?我死中暗驚道。就是僵屍,變成了兩半,估計再也動不了了。想不到這不知名的東西竟然會比僵屍還要厲害。

“妖邪作祟,百魅從生,天火淨元,燃火清明!疾!”催玉英從布包中掏出一張符紙,捏在兩指之間,口中念出了口訣咒語,那符紙頓時無火自燃,逐漸變得異常旺盛。

催玉英將燃著的符紙扔向了那團血肉,瞬間,那團血肉便像是可燃物一般,飛快地擴散至全身。

血肉在火中不斷地掙紮,而那些血肉之中的蟲子在火的煎熬中,也不斷從血肉中跑出,想著能從火中脫出。但也無濟於事,全部在火中化為了灰燼。

看著那團快要被火燒盡的血肉,我不僅打了個冷戰。這牛的肚子裏怎麽會生這麽惡心的東西,不會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不錯,不錯,當真不錯,竟然能對付師傅的血肉蠱。”此刻人群已四散而去,但卻迎麵走來了一個年紀不大,但口氣卻聽起來十分狂妄的人。

“這東西就是你弄的?”催玉英指著那團血肉對那個年紀不大的人說道。

“我可弄不出,那是我師傅弄的。”明明是回答催玉英的問題,但那年紀不大的人看著我,回答道。

“你是什麽人?究竟有向目的?”催玉英仔細地看著麵前這個狂妄的人。

“我叫何元。目的嘛?這我想你們不便知道。”何元又再次看了看虛弱的淩晴。

“你的師傅是不是在附近弄過一個陰陽頂?”催玉英繼續追問道。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已經發現了陰陽頂?”聽到陰陽頂,何元明顯吃了一驚,驚訝地看向了催玉英。他知道陰陽頂的秘密在於,想要發現有些困難,其實,要破除它並不是很難。估計何元也猜到了陰陽頂已被催玉英給破除了。

“果然你們沒安什麽好心,快說,你的師傅究竟是什麽人?”催玉英並沒有回答何元無謂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

“你知道嗎?我的師傅的血肉蠱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何元穩定了一下心神,恢複了冷靜。最後念了一個起字。

隻見原本倒地的劉叔忽然起身。但起身方式似有些不同,感覺那就像是僵屍的的起身方式,一氣嗬成。一起身,便向催玉英直接攻去。

“妖邪作祟,百魅從生,天火淨元,燃火清明!疾!”催玉英全然不懼,一張符紙祭出,符紙隨著口中的口訣咒語,在催玉英手中,無火自燃,就準備向劉叔扔去。

“你可要想好了,這個人可是還沒有死。”就在催玉英準備將燃燒的符紙向劉叔扔去的時候,何元提醒道。

催玉英趕緊收勢,將符紙丟在了一邊,卻不小心中了劉叔的一擊。

“邪魅從生,百鬼無魅,地劫方圓,劫鬼困魔!疾!”但那一擊似乎對催玉英沒有絲毫影響,很快再次整頓陣容,掏出了一張符紙,正中劉叔的額頭。

符中之後,劉叔便不再動彈。

“想要救他,就來這大山之中來尋我吧!”看著眼前的情形,何元臉上的笑容很快便隨之僵硬。很快,他放出一堆飛蟲,便向大山中之跑去,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他放出的飛蟲,數量雖多,但卻不具備什麽殺傷力。飛蟲散發,催玉英看了看劉叔的已經潰爛的傷口,最後留了一句還是要上山找人。我想,這傷催玉英隻怕也治不好,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軟話。

我在心裏叫苦,這廣袤的大山,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但這劉叔是一定是要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