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徒增煩惱

聞聽此話,延裕盯著那崔少安說道:“崔公子說的有道理,所謂人走人道,犬走犬道,隻是不知道你們催家養著犬嗎?”

崔少安不懂延裕此話何意?當即說道:“我府中自然是有犬的,幹你何事。”

延裕笑了笑說道:“有犬就好,不知道你們家的犬是圈養呢?還是四處亂跑呢?”

那崔少安仍舊不知道,延裕到底要問他這些是幹什麽的,當即有些生氣的說道:“我家的犬自然是放養的。”

延裕哈哈大笑繼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說什麽人有人道,犬走犬道不是一句廢話嗎?”

聞聽延裕竟然敢說出這種辱罵他的話,崔少安憤憤不平的說道:“誰給你的狗膽罵我的,難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收拾你這個所謂的棄少嗎?”

延裕並沒有因為崔少安一番恐嚇,就流露出害怕的樣子,他繼續說道:“之前你說了人走人道,犬走犬道,而你家的犬是放養的,那也就是說你曾經和你家的犬走過同樣一條路,而且不止一次,看來催少你是與犬形影不離呀。堂堂男兒竟然日日與畜牲待在一起,唉……”

延裕話一說完,身旁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崔少安看著身邊的人都嘲笑自己,不由得一怒,對身後自己的家仆喊道:“去給我打死這個敢嘲笑我的混蛋,我倒要看看如今身為賤民的王府三少,到底憑什麽這般囂張。”

催少安這般吩咐以後,身後那些爪牙就吆五喝六的衝了上來,這時候雯娘一看這班人竟然要出手教訓自己的弟弟,立馬從趙老頭的身後衝了上來,站在了延裕的身前。

延文看見這一幕也是有些吃驚,自己雖說對這個三弟也不是喜愛,但是自己從小卻是在雯娘的屁股後麵長大的,雖說如今雯娘被趕出了王府,但是,這些感情還是有得,於是他趕緊對身邊的崔少安說道:“崔兄,雖說我這三弟捉弄了你,又得罪了你,但是還希望你不看僧麵看佛麵,畢竟他曾經也是我的三弟,如今落到這般模樣,也是他咎由自取的,要不今日我做東,飄香樓,怎麽樣。”

崔少安的臉上原本是掛不住的,這時候王延文這一番話恰當的說了出來,也讓崔少安的臉上有那麽一絲絲的竊喜,不管怎麽樣這延裕也是王府的三少,雖說已經被趕了出來,但是人家延文畢竟與延裕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誰知道哪一天王府的家主,一開心了又將延裕給召回去,那對於自己反而有些不太好了嗎?

想清楚這些,崔少安瞪著延裕說道:“今日要不是延文求情,我肯定會讓人將你打的滿地找牙,以後記住了,見了我等,立馬掉頭就走,要不然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話一說完,這群公子哥就大搖大擺的走了,延裕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怒氣衝天是肯定的,想要出手教訓崔少安一頓,但是,好像又是行不通的,畢竟自己如今隻是一介白衣。

活在這樣一個時代裏,有很多你感到無奈的事情,畢竟自己已經是王家棄少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在長安城可以橫著走的三少爺了,也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在長安城欺男霸女的三少爺了。

人總是需要成長的,成長的道路上少不了別人的嘲諷和譏笑,也或許隻有這樣自己的心才能更加的強大,今天這件事情給延裕的打擊太大了,他開始明白在這樣一個時代,有一個好的出身是多麽榮耀的事情。

換句話說,如果今天延裕氣急敗壞的將那個崔少安給打了,那麽等待自己的肯定是牢獄之災,也說不定崔氏會勾結官吏,將自己的罪名給加大一點,當然延裕也知道王仁義肯定不會救他的,那樣一個怕老婆的人,自己是指望不上的。

現在做事情必須要考慮後果,畢竟他還有一個姐姐,這樣一個外表柔弱的姑娘,當自己受到一點點欺辱的時候,總會堅強站在自己麵前,延裕是斷斷不能不考慮她的感受的。

那些人走了之後,延裕默默的一句話也不說,就獨自回到了後院,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要穿越到古代,為什麽穿越到古代,我竟然一點點的金手指也沒有,為什麽別人都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為什麽別人不是皇帝,就是公子哥,而我竟然僅僅隻做了一天的公子哥,就被人趕了出來,恥辱,這是恥辱,從今天起,我一定要振奮,我就不相信,在這個所謂的時代,我竟然活不下去。

我就不相信兩世為人的我,竟然在這個時代步步維艱,寸步難行,連生活都成了問題,躺在**的延裕悲痛欲絕,不過,悲傷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過了一會兒也就沒事了,作為一個男人,不管是在現代也罷,還是身處於如今這樣的時代也罷,延裕從來不會輕易放棄的,畢竟活著是一件讓人感到很開心的事情。

屋內的延裕獨自悲傷,而屋外的雯娘卻是一副憂心的模樣,雯娘非常的擔心屋內的延裕,她知道延裕剛才被人欺辱之後,受到了些許刺激,她也能想的開,弟弟曾經好歹也是這王府的三少爺,落到如今這般被地痞欺辱,被公子哥們欺辱的份上,放在誰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想安慰延裕一番,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理清了頭緒後,她推門走了進去,看著延裕躺在**有些淡淡悲傷的樣子,輕輕的說道:“對不起,都是阿姐不好,阿姐要是當初在王府中多說些好話,說不定大伯母就會同意我們留下的。”

麵對阿姐的安慰,延裕坐了過來,輕輕的握著雯娘的手說道:“阿姐,你不用安慰我的,我不過是有些累了,所以才進屋休息一會兒的。”

雯娘撫摸著延裕的頭發,溫柔的說道:“打小你就是我帶大的,你什麽性子阿姐我能不知道嗎?”

延裕這才莞爾一笑說道:“阿姐,其實你不用自責的,該自責的應該是我,要不是我貪玩從房頂摔了下來,我想我們今天也不會住在這種地方吧。”

雯娘撫摸著延裕的手說道:“阿弟,如今結果已經是這樣了,從今以後阿姐身邊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所以,阿姐希望你以後多讀書,而今陛下設立了科舉,隻要你多讀書,到時候參加科舉,當了官,光宗耀祖,阿姐也就足矣了,我也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