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說話在那裏騷騷的笑更能讓我們上火你知道麽？我忍住了揍他的衝動，畢竟我也幹不過他。老妖沒忍住，斜眼帶了殺氣的看了一眼悶漢，蹭的一下起身，脫了腳下布鞋就照著悶漢身上抽。邊抽邊罵：“叫你狗日的笑，叫你狗日的亂想。你這業根憨貨！”

打了之後，跟著路上的車輪印走，是幹了的泥土路，車輪印並不好找，有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

一直到聽到前麵傳來了一陣狗叫。我抬頭看去，一隻毛色發黃的土狗正在田埂上用四隻爪子瘋狂的抓地，在地上留下爪痕，然後仰著頭就朝我們狂吠。

“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心情本來就不好，此刻被這此起彼伏越來越近的犬吠弄得更是一股火起，生出躁動的情緒。蹲下身就去找石頭。

誰知這畜生精靈得很，但凡在農村的狗大概都有這個與生俱來的警覺，就是在人蹲下的時候，就知道在撿起地上的石頭準備攻擊。所以狗是懼怕人蹲下的。

“叫個毛！”老妖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個拇指大小的飯團扔過去。那狗果然被嚇得倒退幾步，然後小心的嗅嗅地上的飯團，張口就全部吃了下去。

“哈哈！”老妖發出一聲大仇得報的笑聲，“讓你個狗東西，吃屎的玩意兒叫。還敢嚇唬勞資，嚐嚐老子啞狗功的厲害。叫不出來了吧，活該！”

啞狗功？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老妖，這廝不是祖傳的盜墓賊麽，怎麽又和湘西的趕屍人扯上了關係？

人都有家鄉情節和入土為安的觀念，尤其是古代人。要是人客死異鄉而又沒有安葬在家鄉，他的靈魂都不會舒坦。又因為古代交通不便，在外死去的人經常是沒到家鄉就開始腐爛。

要是請人將屍體快速送回，費用太貴。所以，趕屍人這一行業開始出現，尤其湘西更多。他們都是將死者的屍體送回故鄉來收取報酬。

先用秘藥使屍體減速腐爛，白天睡覺，晚上趕路。因為白天陽氣太重，不利於屍體保存，而且普通人看到的話就太過嚇人。

現在問題就來了，大晚上的趕路如何提醒晚上的人不要和趕屍人走路衝突，又要控製那些狂吠的狗，生怕它們發起狂來破壞了屍體。於是一些走腳先生就開始研究這一問題，將藥物混入飯團給狗吃了。狗就不會叫了，趕屍人就可以趁狗都安靜了這會兒帶著屍體離開。

也有趕屍人用其他的秘術來讓狗不叫或者躲得遠遠，像這樣趕屍人專門對付狗的術，統稱為“啞狗功”。

隻是這會兒還不到晚上，施展出來沒有多少成就感和神秘感。

進入村子沒一會兒，我們發現這村子太安靜，隻有不時傳來的雞狗聲能夠證明這裏還有人住。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自家院子樹底下乘涼，用蒲扇驅蚊。壯年多半已經外出幹活兒去了。

一陣驢子叫喚，我尋聲看過去，隻見一頭驢被拴在一間草棚裏，地上都是驢糞混著幹草，一陣風吹來，帶著一股臭味兒。

旁邊堆柴火的柴垛邊上放了一輛木頭車。正是我們丟失的那輛馬車！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我給找到了。

正是欣喜之時，那馬車上的暗格是老妖親手做的，肯定沒有被發現。我正要去將車要回來，若是他不肯給，就是花點錢也是可以的。

“你幹啥？”老妖拉住我，“傻呀，這樣去還不被發現了？”

“我的爺啊！”我心急的說，“找不到的時候你氣得跳，找到了你還不趕緊去要回來？”

老妖聽了我的話，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看向一邊，嘴巴一努，上麵胡子也在翹起。這樣子倒還頗為看不起我的意思。我當時就怒了，就你特麽事多，還想幹什麽？

“沒什麽挑戰性！”老妖不屑的說，“你現在去要多半還要給他錢，你看我今晚給你表演個絕活！把它偷回……呸，本來就是我的。我把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回來！”

這特麽是什麽思想？難道說是身體裏本來就有一股賊性因為這次盜墓被激發出來？自己的東西落在別人手裏都要用偷的方式拿回來。你老人家是齊天大聖附體了，用猴毛變成的逗比麽？

“是哪個？”

聽得院子裏那個老人警覺的問話。我謊稱過路的，然後三個人猥瑣前進，等待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