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亡
這次我與二狗子便是一同坐的大巴回的村裏，直接去獵戶村，這幾天我打算去爺爺那住下，好進山。
二狗子一路都是心緒不寧，反反複複:“林哥，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就是感覺不舒服。”
我閉目養神，點點頭，權當他在那矯情:“嗯，要不要吃點心髒病的藥?”
二狗子歎了口氣:“我沒開玩笑，這次我總感覺發生什麽了!”
“行了，疑神疑鬼的!安靜下來，別沒事也被你咒的有事!”我拍了拍二狗子肩膀，想讓他安靜。
一路無言，他還在沉浸在他的糾結中。
下了大巴，離獵戶村還有大概不到一公裏，一路上二狗子還是不說話，我看他神色緊張，深怕他還真心髒病犯了，便問道:“二狗，你沒事吧?”
二狗子搖搖頭，卻還是不張口，隻是過了好久才說到:“離得越近，我心跳越是加速!”
“要不然我們走的快些?”我扶著二狗子，看他臉色明顯不對，怕是別真的有什麽事。
二狗子點了點頭，我兩便是運了口氣就往獵戶村裏奔，深怕慢一步就真的出了什麽事一樣。
雖然我是不信，但是王四爺的規矩一天沒破，我們心裏也是擔心不已。
快了，快了，拐過這個路口就是獵戶村的村頭了。
知道我們進村，村裏也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讓我們好生鬆了口氣。
二狗子氣喘籲籲的彎著腰:“林……林哥，嚇死……嚇死我了，還好沒事!哈哈哈……”
我也笑了笑，都是這小子嚇人，雖然我並沒有像二狗子那般累，但也是被他弄得提了一路的心:“行了，那你直接回去吧，我去我爺爺那了!”
“不行，你得先跟我走，我爺爺說了，這次要問你點事，讓我務必帶你去一趟!”二狗子本來是打算先跑回去的，但是轉而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又過來拉著我。
我詢問何事，二狗子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知，隻知道他爺爺說的時候表情還挺嚴肅。
看來還得跟他走一趟。
王家宅院在村最偏的一處，所以我們又是行程了很久，遠遠便看見了二狗子家，亦如上次，一派突兀的豪氣。
可是隱隱看去，府門那紅漆之上好像是掛了白……
三裏的哭聲和嗩呐聲此起彼伏，而高腔上的白燈籠搖搖欲墜。
二狗子的腿一下子軟了下來，眼眶發紅，卻又是勉強笑了起來，望著我:“林哥，那是誰家啊？”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怕是去的真是王老爺子……
二狗子打起精神，不讓我去扶他，一路小跑的往王宅跑去。
可是很多時候，命運不是讓你去相信，而是讓你去服從!
二狗子在我眼前一路小跑，短短的路途他卻跌倒了三次，每一次倒下又站起來，我陪著他卻無法分擔他絲毫的悲傷。
二狗子自小沒有爹娘，王宅曾經遭過一場山匪打劫，說是山匪，不如說是王家祖先欠下的舊仇。
他爹死於敵人的刀下，他娘卻是被人侮辱了之後服毒自殺。
這段曆史是二狗子心中最痛，也是王爺爺最不願意提的事情，衰敗的王家曾經遭受了多少侮辱，白眼和打劫。
於是七個月大的二狗子一直是被王爺爺拉扯大的，王爺爺一直盼他頂天立地，學好祖學，可是那時候的狗子卻是三心二意，陽奉陰違。
“你不是天天……，天天叫囂我嗎？你不是不會死嗎？你給我爬起來呀!”二狗子發了瘋的一樣衝進了家門，驚住了裏麵所有人，但是這些人卻是自動讓開了條路，讓二狗子進去。
正門對麵的正屋擺著一口棺材，赫赫然的停在那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就那樣靜靜的等待所有人的悲傷。
而棺材前麵的靈照正是幾日前的王爺爺，那時候他還能挺直腰杆與我爺爺對罵不停。
嗩呐聲響，陣陣悲涼，二狗子一路三跪九叩了過去，每個頭磕的噴噴響，一路滲著點血跡，斑斑點點……
王校長還沒有回來，村裏麵人已經通知了，想必不出一會也就是到了。
王爺爺出事也就是今天早晨七點，死因不明。
隻是當二狗子得知死因不明這四個字後，眼睛發紅，一字不言，隻是一心守在門口等著王校長回來!
一輛大眾停在了門口，下車的王校長一如前陣那般，臉色還是有些蒼白，怕是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可是誰知，一直蹲在門口的二狗子見了王校長後，上去就是拳打腳踢，一遍撕喊:“你個狗日的東西，要不是你對青青心懷憐憫，能有這些事情!爺爺能去跟那龜兒子做這些混賬交易!”
王校長楞在了門口，卻沒有躲開，我忙是去拉著二狗子，隻是二狗子依舊梗著脖子，睜大眼眶，脖子青經凸起:“我就問你，十五年，十五年，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好不容易攔住了發瘋的二狗子，王校長也是不去解釋，隻是想往裏麵衝，可是二狗子偏偏不讓他進。
眼看這事就這樣僵持在這了，誰知道卻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因果有數，何必為難?”
是王四爺?早就紅了眼的二狗子這時見了王四爺還能好了，衝上去就想要殺了他，卻是被王四爺一個手刀打暈了過去。
眼看二狗子暈了過去，我便想著與王四爺拚命，卻被王校長攔了下來，他隻是遠遠的對著王四爺鞠了一躬，說道:“謝謝！”
事後我才知曉，與其說王四爺的原因死了王爺爺，不如說是王家祖上的孽債殺死了王爺爺。
強奸青青的一幫人其中就有王爺爺的弟弟，而青青殺了所有人，卻是沒有殺掉王爺爺的弟弟，隻因為王爺爺當年拚死護住，甚至連王校長也是到最後才知情……
否則他一任小小教書匠，說當校長就當校長?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王四爺的規矩就是欠因還債，一同死的還有王爺爺的弟弟，也是死因不明……
“平生不欠債，不找王四爺，你還是速速取下那草，好還了我這規矩吧！”這是王四爺走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王爺爺下靈之後，二狗子靜默不言，不吃不喝，一直仇視著他三叔。
今天一早我便要進山了，否則就來不及開學趕回來，否則這一曠課又是多事，哀哉悲哉。
此次進山並沒有打算帶二狗子，畢竟他目前狀況不是太好。
清早，爺爺這次卻是沒有送我的打算，隻是指著波一:“帶好波一，最近波一怕是厲害了不少!”
波一明白在誇它，很是高興，在爺爺的腿邊蹭啊蹭的撒嬌，逗得爺爺很是開心。
我瞪了眼波一裝怒:“爺爺，你現在就知道波一，連你孫子都忘了吧!”
爺爺扶著他那把胡子大笑，敲了我腦門一個響:“我家小孫子越來越大了，我還以為都不會撒嬌了呢！”
“哼!”我撇頭，看著爺爺，發現他的背越來越彎了些，而臉上的容貌好像因為蒼老也是變了幾分。
因為二狗子的事情，我這幾天也是極怕，深怕一不留意，就成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劇。
爺爺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拿著他那滿是老繭的手摸我的頭，很舒服:“爺爺，好著呢，我家孫子別怕。”
我點點頭，爺爺繼續說道:“你說的林隊長的事，他們要是來找你，你就去吧，對你也是有莫大幫助的!”
這是我自從說林隊長的事後，爺爺第一次表態，我忙追問:“爺爺，可是知道那林隊長是什麽部門?”
爺爺點點頭，臉上的褶子更深了些:“我與王四爺不熟，卻是聽過你王婆婆說過，那應該是除靈機構，專門負責的就是妖魔鬼怪!”
我心裏大驚:“國家還真連這事都管?”
爺爺拿著他手邊的煙杆子對著我腦門又是一敲:“又說傻話了不是，你當國家跟你拿小腦子一樣簡單?這個部門國家也算是極為重視，畢竟很多事情不是能那麽簡單處理的，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爺爺便是把我送出了門口，摸了摸我頭:“行了，去吧!”
那山的路線我也是極熟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上山了，所以腳步很是輕快，最近身邊發生不少的事都讓我精疲力盡。
卻唯獨這每次上山，雖然累，卻讓我怡然自得。
剛剛走到山腳，我便看見背著一個旅行包的二狗子在那翹首等待，看到了我就迎了上來:“林哥，你可是來了，我都以為你進山了，都打算進去找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些事語言是最無用的。
二狗子笑了笑，看著天上的雲彩說道:“爺爺生前最希望的就是我能繼承祖業，如今我也是該好好努力!”
“好!像條漢子!”我兩隻是相視一笑。
此次進山，目標明確，隻是去尋夔，然後拿得仙草便可。
但是，這一進山我倆又是生死難料!